賢皇貴妃韓閒陌見嬪妃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個倒在假山石旁。韓閒陌咧嘴一笑,笑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手一揚,扔出了十幾個紅包,對嬪妃們說:“搶紅包了!大吉大利!恭喜發財!”妃嬪們一見大喜,立即撲過去搶紅包。韓閒陌看著嬪妃們搶紅包,笑嘻嘻地說:“本宮要恩威並施,你們既然服了本宮,本宮就給你們發紅包。”淑妃上官錦言驚呆了,說:“帥才啊!這個韓閒陌竟然是將帥之才。”德妃東門顯鬱也愣了,說:“這個韓閒陌不簡單啊!後宮藏龍臥虎,人才甚多。”嬪妃們拆開紅包,發現紅包裡隻有一枚銅錢。一個八子就喊起來了,“皇貴妃,怎麼紅包裡就一個銅錢?”韓閒陌哈哈一笑,說:“一個銅錢也是紅包!”妃嬪們正在發愣,這個時候幾個太監拿著大棋盤來了,幾個宮女拿著幾罐子圍棋向他們走了過來。韓閒陌大聲說:“為了淨化後宮風氣,純潔思想,培養大家淡定鎮定從容的氣度,請大家坐下,手談黑白子。”賢皇貴妃韓閒陌在招呼各宮嬪妃們在假山旁邊下圍棋,輸了的妃嬪每天隻能吃一碟子蘿卜皮兒。贏了的可以吃兩碟子蘿卜皮兒。嬪妃們哀歎: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的蘿卜皮兒,才能贏了棋!林疏詞微笑,“皇上、長公主,你不出去調戲良家公子,守著微臣不覺得悶嗎?”青蘋把食盒打開,說:“用膳了!”林疏詞見食盒裡麵是兩碗山藥粥,微微皺眉,說:“隻有粥?這麼窮!微臣要搬回丞相府居住了。”青蘋柔聲說:“你身上有傷不能吃油膩的和麻辣的食物,喝粥吧!”林疏詞抬眸,說:“我的傷早就好了。”青蘋眨著眼睛,對林疏詞說:“喝完了山藥粥,我們去皇宮外麵逛一逛。”林疏詞喝完了山藥粥,用茶漱口,對青蘋說:“咱們出宮去吃好吃的,微臣請長公主如何?”青蘋連忙說:“不用你請我,我沒有能夠保護得了你,我請你上酒樓吃一頓。”青蘋取出一個紅荷包,荷包裡有幾顆金豆子,這是年下太上皇賞的,如今權作為自己的戀愛經費。青蘋發現人的一生需要有各種經費,服裝經費、入學經費等,而戀愛經費則是必不可少的一項經費。青蘋和林疏詞離開了鳳鳴宮,出了皇宮的門,走到了京城的大街上。青蘋發現美人就是美人,丞相就是丞相,林疏詞姿態妖孽傾城,和他走在一起,風中自有幽香,仿佛空中飄下來了桃花雨、杏花雨。林疏詞發揮自己話本子寫手的發散性思維,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身為四大美人之首,對於這個稱號有什麼感想嗎?”林疏詞淡淡地說:“沒什麼感想,這是個侮辱性的稱號。”青蘋仰臉看他,問道:“你覺得我是個美女嗎?”林疏詞語氣依舊淡淡的,“算是吧。”青蘋偷偷地笑,身邊美男漂亮的炫目,渾身上下風度儀態完美的無懈可擊。自己和這樣的美男在一起太高興了,自己成婚以後可以儘情地禍害他!但是很快青蘋就感覺到了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怨毒的目光,議論聲順著風聲飄進她耳中,“這種孤版品種的美男她也下得去手?這個女子喪儘天良!”“就是!她配得上這樣的男子嗎?晚上抱著這樣的美男睡覺不怕做噩夢?!”青蘋不理會那些人,帶著一臉幸福的笑意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想吃什麼?”她喜歡連名帶姓地叫他,感覺這樣與他很親近。林疏詞像是琢磨了一下,對青蘋說:“我最近不能吃麻辣的食物,前麵有家萬福樓,菜肴還不錯。”青蘋拉著林疏詞的衣袖,對他說:“前麵有賣豆花兒的,你先吃一碗豆花兒再上酒樓去吃。”林疏詞對青蘋說:“我不吃豆花兒,路邊攤兒有什麼好吃的?咱們去萬福樓,我請你吃,不用你請我。”他們一起上了萬福樓。林疏詞坐定以後拿著大紅燙金的菜單點菜,他點了燕窩什錦攢絲;燕窩肥鴨絲、溜鮮蝦、三鮮鴿蛋、燴鴨腰;燕窩炒熏雞絲、肉片炒翅子、口蘑炒雞片、溜野鴨丸子。青蘋發現林疏詞點菜比自己這個長公主在行。青蘋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怎麼知道這些菜肴?你像是經常吃。”林疏詞說:“是的,我對於美食一道很在行。我母親沒有嫁給我父親之前是一家酒樓的掌櫃的,她精於算賬,也會做生意。如果她不嫁給我父親,她會有一個好歸宿。我母親一心要脫離商賈之列,嫁入了書香門第,其實是嫁錯了。我對自己說娶妻娶賢者,不能娶一個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青蘋傻眼了,隻能悶頭兒吃菜,燕窩肥鴨絲吃到嘴裡竟然有苦味兒。青蘋吃著燕窩什錦攢絲,一抬頭看見了樓梯口上來了一位女客。青蘋的眼睛睜大了,作為一個算是入流了的話本子寫手,她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幽嫻貞靜!青蘋腦海中閃現的就是這四個字。此女子穿一身寶石藍的衣裙,衣裙質料是上好的綢子,上麵繡著深藍色的蘭花,繡工精致。她那烏黑的發髻上插著一枚孔雀藍藍鬆石簪子,不奢華,卻妍媚。此女子本來是偏著頭,此時轉過臉來,果然臉也沒有讓青蘋失望,此女柳眉杏眼,氣質神態是幽嫻貞靜,長的模樣兒也是幽嫻貞靜。青蘋看直了眼,覺得這個女子通身的氣派就是八個字——宜家宜室,賢妻良母。於是青蘋對林疏詞說:“看!那邊上來了一個美女,準確地說來也不算是美女,這個女子通身的氣派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宜家宜室、賢妻良母、幽嫻貞靜。”林疏詞瞥了她一眼,說:“這是八個字嗎?你識數嗎?”青蘋嘿嘿一笑,她發現自己在林疏詞麵前,自己就是不停地賣蠢。林疏詞一眼看見那個穿寶石藍顏色衣裙的女子,他的臉色變了。最近林疏詞和青蘋混的日子久了,對她的稱呼也是你也我也,有時候想不起來自稱微臣,也忘記了對青蘋稱呼長公主。青蘋盯著林疏詞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是“絕品”、“孤本”那種收藏品,令人垂涎的絕色美男。林疏詞已經被她用這種眼神看得習慣了,他低頭吃一碗雞絲麵,微微垂下的眼簾和不疾不徐的動作顯得他極是有儀態,這種世家子弟的良好教養體現在方方麵麵,仿佛是打磨精致的玉器,如《詩經》所雲: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青蘋繼續發揮一個話本子寫手的發散性思維,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看那邊那個穿寶藍色衣裙,裙子上麵繡著蘭花的女子長得怎樣?是不是打扮得特彆的良家兒?她是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個良家婦女的風度?”林疏詞本來在喝雞湯,聽見青蘋說的話,他就被湯給嗆著了,咳嗽著說:“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喝湯的時候說這些瘋話?你是真的寫話本子寫的有了毛病嗎?”林疏詞也不稱呼青蘋為長公主了,對她語氣不甚恭敬,青蘋也不生氣。青蘋嘿嘿一笑,昂首挺胸,態度極其驕傲地說:“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想收了你。”林疏詞在喝湯,一聽青蘋這麼說又被嗆著了,劇烈的咳嗽,一下子變得沒有儀態了,惹得酒樓上的客人們都轉頭去看他。林疏詞的臉上有了怒意,他對青蘋說:“幽嫻貞靜、賢淑柔婉,你哪一樣都不占。”林疏詞咳嗽著,說:“我看你不是該吃好吃的菜肴,倒是該吃核桃補補腦子。”青蘋忽然興奮地湊了過來,對林疏詞說:“你聽說過最近流行的爆紅了的話本子?”林疏詞微怒,說:“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青蘋卻高興了,招呼店夥計來一瓶酒樓自己釀造的荷花酒。林疏詞神情不悅,低頭吃菜。青蘋發現林疏詞一不高興就會沉下臉來不理他。青蘋咬著手帕子發怔,心說自己若是真的招他為駙馬還不整天受他的氣啊?他沉下臉來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啊。酒樓的夥計把荷花酒拿上來了,青蘋沒敢喝。林疏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長公主請自便,願意喝酒就喝酒,微臣去去就來。”說著,林疏詞起身去了酒樓的另一側。青蘋見林疏詞的身影消失在四扇畫屏之後,她趕緊拿起荷花酒的酒瓶子,來不及倒入杯中,舉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青蘋喝了兩口酒之後開始發愣,心說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樣的怕他啊?自己為什麼會怕他?青蘋接連喝了幾口荷花酒,給自己打氣,說:“你是長公主,你有皇家威嚴。你還是蘋果書齋主人,你的筆名都快紅了,你怕林疏詞乾什麼?”於是青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向酒樓一側走,她要去找林疏詞。在酒樓的另一側,萬紫千紅雅間裡,青蘋看見了林疏詞,他和一個女子在一起。那個穿寶石藍衣裙的窈窕淑女把頭靠在林疏詞胸膛上,姿態親昵。青蘋看到的就是這一幅畫麵。青蘋很無措,也很驚惶,更多的是惱怒……一直以來自己都將林疏詞當做是懸崖上那一棵最難采摘的靈芝,雖存著覬覦之心,卻不敢靠近他,認為那是對他的褻瀆,充滿了愛意的心,也不容彆人靠近他……而這個穿寶石藍顏色衣裙的女子看起來與林疏詞出奇的般配,也許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東西叫做清幽的氣質。青蘋覺得自己瞬間秒變變身成了一個特大號的燈籠!明晃晃的照耀著這兩個人。“林疏詞!”青蘋說話了,“天生長成一副傾國傾城的妖孽模樣兒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勾搭妹子就是你的錯,或者你讓妹子勾搭你也是你的錯。”林疏詞沒有說話。那個身穿寶石藍顏色衣裙的女子對青蘋說:“我叫叢蘭。”青蘋不理她,隻是問林疏詞:“這個叢蘭到底是你的什麼人?”林疏詞垂下眼簾,不回答。他身邊的那個穿寶石藍顏色衣裙的女子說:“淳哥,你告訴她又何妨?我和你青梅竹馬,早已經私定終身。”青蘋記起了林疏詞告訴過她他的乳名是淳淳。叢蘭目光很亮,毫不畏懼地看向青蘋,說:“我認識淳哥比你早。”“我殺了你這個偽裝成綿羊的狐狸精!”青蘋摘下酒樓牆壁上掛著做裝飾之用的寶劍,拔劍出鞘,“微臣懇請長公主殿下,”林疏詞的眸子幽深,有著一種莫名的哀傷,“饒恕叢蘭!”林疏詞一撩袍子,竟然麵朝青蘋跪下了,眸光沉沉,說:“長公主可以治臣之罪,但不要罪及叢蘭。”青蘋看著站在他身邊的叢蘭,一身藍色繡著蘭花的衣裙,頭上彆著幽藍色的孔雀石發簪,那賢淑的姿態,果然和林疏詞十分般配。青蘋不得不承認,叢蘭才是適合林疏詞的女人。那樣的賢淑乖巧,那樣的宜家宜室。青蘋眼神絕望,一字一句地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再愛你!”青蘋扔下寶劍,跑出了酒樓——你是我靈魂無法擁抱的那份冷!你是我的心頭那熱血。原來,怦然心動是茫然。我用我的真,換來的是我心的痛!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你是我全部綺麗的夢。愛火烤炙的靈魂,勾起我狂亂的眼神。怦然心動,我曾以為這就是愛了。卻不知,愛深了,更痛了。林疏詞追了出來,叫道:“青蘋!”青蘋轉身,隻見他的眼神那麼豔。可是自己卻知道了——他所有的溫存,都不是為我。你注定是我無法擁抱的人!青蘋眼神絕望,對他說:“林疏詞,人們對我說你心機太深,你不是個好人。我都不信。”相思扣,九連環。多情應笑我!多情應笑本宮!青蘋難過的是林疏詞居然為了一個女子而對她屈膝,他在她心目中是那麼驕傲的才子,那麼泠泠然自有風骨的男子。雖然君臣有彆,有尊卑之分,但青蘋不喜歡林疏詞對自己低聲下氣的模樣兒。“青蘋!”林疏詞追了出來。青蘋雖然單純,具有藝術家和話本子寫手的發散性思維,有時候腦筋不在線智商不在線情商不在線,但她也並不傻,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與叢蘭已經如今怎樣?我們兩人是不是還可以在一起?”林疏詞看著青蘋,說:“我娘親曾經對我說過,好男兒,不尚主。”青蘋愣了,接連後退了幾步,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不能成婚?”林疏詞站在那裡,依然讓她滿眼風華,依然是妖孽傾城,依然風骨泠然,隻聽他說:“微臣與長公主不會有婚姻之事。微臣不尚主。”青蘋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說:“你是不是要娶叢蘭?”林疏詞不說話,沉默地看著她。青蘋轉身跑了。這種拒絕十分明了。林疏詞已經對她說的明明白白了。青蘋獨自回宮,她叫小德子出宮給她買了幾瓶桂花酒和幾盤下酒菜。小德子答應著去了,回來的也很快。青蘋趴在養心殿的書案上發呆。小德子給青蘋送上五香花生米、涼拌肉皮凍兒、蔥油花椒耳絲還有胭脂虎皮肉,大盤小盤擺了一桌子。青蘋先不吃下酒菜,打開桂花酒的酒瓶子喝了一口。小德子連忙說:“長公主,太上皇閉關以前讓奴才告訴您,喝酒之前先吃菜!”青蘋取出貼身的繡花紅荷包,拿出一顆金豆子,對小德子說:“本宮想吃麻辣雞絲,想吃老錢家的秘製涼拌脫骨豬蹄,還有蒜泥白肉和乾鍋香辣蝦米,還有泡椒燒雞,快點兒去給本宮買!”小德子不接那顆金豆子,對青蘋說:“剛才長公主怎麼不說啊?奴才一起買來。長公主說的這些菜肴都是發物,吃了之後對皮膚不好。”青蘋揮揮手,對小德子說:“算了,不買了,有酒就行。”青蘋吃了幾粒花生米,又喝了幾口酒。幾口酒喝下去,青蘋喝醉了,她拉住了小德子的手,醉眼迷離地對小德子說:“小德子,本宮什麼時候能夠寫出《綠樓夢》那樣傳世經典的話本子啊?”小德子笑笑,對青蘋說:“長公主,如今《綠樓夢》那樣的話本子已經過時了,現在流行的話本子是挖墳,比如那本爆紅的話本子《挖墳筆記》。”青蘋不再說話,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小德子對青蘋說:“長公主,你一個人喝悶酒可不行,奴才去給你找一個人來和您一起喝。”小德子出門去了,過一會兒一個人進來了,青蘋以為他是小德子,傻笑著說:“小德子,本宮是不是長得很醜?”“長公主你長得一點兒也不醜。”那人聲音低沉,具有一種磁性。青蘋睜大眼睛,發現來人是顧知耕。青蘋喝了一口酒,說:“可是本宮沒有男人喜歡,沒人要啊!”顧知耕深深地歎氣:“皇上啊,你不要太難過,雖然失戀這種事情很傷人的自尊。其實呢,曆史上還是有很多人由男變成女失去戀愛和婚姻的權力以後創下豐功偉績的,譬如那個寫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司馬千,那個造紙的蔡輪子,如果沒有他咱們還在竹子片兒上寫字呢!還有一個幫著皇上奪權處死了亂政的皇後和公主與皇上一起開創開會盛世的高金剛,那個開創外交航海路線找到了好多島嶼拉來了很多貢品的鄭八寶……這些人要是有了愛情和婚姻,他們必然會在婚姻的甜水兒裡泡著,不會有心思去寫《史說》,不會造紙,也沒心思去海上航海。”青蘋聽顧知耕這麼一說,心裡舒服多了,她向顧知耕舉起酒杯,說:“依你說來,你的意思是本宮沒有了婚姻之累,能寫出傳世經典話本子?”顧知耕豪氣地一擺手,對青蘋說:“《綠樓夢》太經典了,已經無法超越。皇上寫的話本子能超越蘭陵哭哭生寫的《金子做的花瓶裡插著三枝盛開的梅花》這部話本子就可以。”青蘋深以為然地點頭,向顧知耕舉杯,說:“沒有想到你懂這麼多,你真是一個妙人!”顧知耕坐在青蘋對麵,他側著身子斜著坐著,顯得很有規矩,看得出他很有酒量,卻不放量飲酒,他對青蘋說:“臣很喜歡看話本子,看過皇上你以長公主身份寫的那本《那山那水那男那女那些情》,筆法雖然青澀,但是青澀也有青澀的鋒芒,這部話本子的萌點在於五角戀愛,可是微臣看來卻有不妥之處。”青蘋來了興趣,問道:“這部話本子哪裡有不妥之處?”顧知耕說:“如今看話本子的人大多是閨中女子,花季少婦,她們都是玻璃心,喜歡看一對一,從一而終那種故事。長公主這部話本子換了男主了,會流失掉讀者。”青蘋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部《那山那水那男那女那些情》不紅,原因在這裡。”顧知耕說:“正是這個緣故了!長公主那本《當兩隻狗愛上了同一隻耗子》為什麼賣的那麼好,在畫欄上連載之後還能出單行本,就是因為那兩隻狗都對那隻耗子癡情啊!”青蘋興奮的兩眼放光,一把拉住了顧知耕的手,說:“知音!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你就是本宮的知音!本宮總也弄不明白《當兩隻狗愛上了同一隻耗子》話本子為什麼能夠出單行本,原來是這本話本子裡的兩隻狗寧可不做狗也要做耗子,此舉動感動了萬千閨中少女少婦。”顧知耕微笑著說:“對啊,就是這個道理了。那兩隻狗放著好好的狗都不做了,寧可去做耗子,這是多麼偉大的愛情!”青蘋和顧知耕越談越是投機,覺得遇到了知音,比林疏詞要善解人意的多,林疏詞不會和她談話本子《當兩隻狗愛上了同一隻耗子》。青蘋對顧知耕說:“最近爆紅的話本子《挖墳筆記》為什麼會紅?”顧知耕回答:“因為《挖墳筆記》話本子的點子好啊。”青蘋大喜,對顧知耕說:“知音!你是本宮的知音!”青蘋眨著眼睛,看著顧知耕,一本正經地說:“本宮要寫一本新的話本子,話本子的名字本宮已經起好了,就叫《你是在我心上飛舞的花花花蝴蝶》!”青蘋的話音兒剛落,顧知耕一口酒噴了出來,使勁兒地咳嗽。青蘋眼睛閃閃發光,對顧知耕說:“本宮這話本子的名字起的好吧?你不用這麼激動!本宮寫完一定拿來給你看。”顧知耕咳嗽著,說:“是是,長公主寫完,臣一定要仔細拜讀。”青蘋有了顧知耕和她談話本子,也不喝酒了,小德子暗暗歡喜。兩個人一直聊話本子,青蘋發現顧知耕看過她寫的所有話本子。顧知耕說:“長公主,臣可是你的粉兒啊!”青蘋微醺,說:“是什麼粉兒啊?”“臣是長公主你的死忠粉兒。”顧知耕對青蘋說:“微臣平生最崇敬兩個人,一個是長公主你,一個是寫《史說》的話本子寫手司馬千。微臣看了這本巨著,才了解了此文的精髓,原來這是源於蛋碎思考的一本正經的純正雞湯文。以曆史為線索,寫的燉雞湯話本子。如同破繭成蝶,你若想成功,你若想走上人生巔峰,你若想要功成名就,你也可以像司馬千那樣寫出巨著《史說》!不顧一切的勇氣與決絕必不可少!你若對自己狠不下心,怎能應對世間的百般刁難和折磨?”青蘋激動了,大聲說:“你太有見地了!”顧知耕說:“微臣還看過西域人寫的話本子《韭黃》,這本話本子韭黃死的時候說的話太感人了。”青蘋把顧知耕當成了知己,她竟然沒有想林疏詞。青蘋感到自己遇到了知音,對顧知耕大談畫欄,有家畫欄叫做藤樹彎彎,那裡的讀者特彆多,流量特彆高,藤樹彎彎的人也特彆具有敬業精神,畫欄上的話本子換的勤,看到哪一個話本子熱度高就可以走全渠道,雙邊限免,上了全渠道的話本子一天進賬甚多。藤樹彎彎的話本子還授權給第三方畫欄,所有收益與話本子寫手五五分成。青蘋對顧知耕說話本子寫手們隻有在藤樹彎彎才可以走純分成,因為有全渠道。而且那裡的話本子寫手各個日更一萬字,各個都是神人,幾本下來,分成的收益早已經保了底了,所以不用保底分成。顧知耕見青蘋有了倦意,對她說自己要去巡視,出了養心殿。顧知耕出了養心殿,躲在暗處的衛士出來,對顧知耕說:“大人,您什麼時候看的話本子《當兩隻狗愛上了同一隻耗子》?還說的那麼頭頭是道兒的?”顧知耕苦著臉說:“我是在吃飯前咬著牙看的!我不敢在吃飯之後看,怕吐出來。”那個衛士是顧知耕的心腹,立刻顯得大為佩服,對顧知耕說:“我在窗戶下聽著,大人還看過《挖墳筆記》?”顧知耕愁眉苦臉地說:“我在白天看的,晚上睡覺前不敢看,怕睡不著。”那個心腹護衛讚歎,“大人為了獲得青蘋長公主芳心,竟然連吃飯和睡覺都受了影響。”顧知耕歎氣,“唉,我知道這個長公主是個話本子寫手,來之前咬牙看了她寫的所有的話本子,看得我吐了好幾回。寫的是什麼東西啊?我根本就看不下去。幾乎是看一回,吐一回。吐完了,還要再咬牙接著看。”那個心腹護衛說:“大人不是在吃飯前看的嗎?”顧知耕說:“我要看完她寫的所有的話本子,吃飯前看也不行了,我看一回吐一回,不吃飯也吐,最後吐的是膽汁。”說著,顧知耕又是要吐的模樣兒。顧知耕說:“可恨榮茂長公主不乾正經事兒,去和貴妃勾勾搭搭,把皇上的囑咐都忘在了腦後。”那個護衛連忙又轉移話題,“大人,《韭黃》這本話本子講的是什麼?”“《韭黃》這本話本子講的一個名字叫韭黃的鄉村姑娘的坎坷經曆……”顧知耕說著,那模樣兒又是要吐。護衛連忙打岔,“大人,我不和您說話本子了。如今我們該怎麼辦?”顧知耕眼神冷厲,說:“如今我要去找皇後金朵朵!”冷宮裡,金朵朵在學繡花。冷宮的生活無損於她的容貌,隻是清瘦了一些。金朵朵和尉遲金柳私奔,本來很順利。在他們翻越宮牆奔向馬車的一瞬間兩人同時被重物擊中,讓追趕的麟指國禦林軍撿了個便宜。金朵朵一直不明白是誰在故意阻攔她。在冷宮裡,金朵朵和尉遲金柳的愛火越燒越烈,兩人隻有一牆之隔,平時就敲牆。敲牆都敲出來默契了。尉遲金柳怕自己一走了之會連累自己的家族。而金朵朵也是如此,她是和親來的公主,若是一走了之怕是影響兩國邦交。他們本來是想先去瑤月國,向瑤月國的皇上懇請允許他們兩人成婚,再回到尉遲家族,向家主請罪。卻被人阻攔。林疏詞這次算計失誤,他們確實要跑回瑤月國。金朵朵一直舞刀弄棒,不會刺繡,如今叫冷宮外的人給她送來了繡花繃子和彩色絲線,她打算繡花,繡的再難看也要為尉遲金柳繡一個荷包。忽然,冷宮的門開了,一個身材很高的男子走了進來。金朵朵神情戒備,問:“你是什麼人?”來人向金朵朵行禮,說:“皇後,微臣顧知耕。”金朵朵看了看冷宮外麵守衛森嚴的禦前侍衛們,不明白這個叫顧知耕的男子怎麼能輕易進入冷宮。金朵朵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顧知耕向金朵朵出示侍衛的腰牌,對金朵朵說:“微臣是皇上的近身護衛。”金朵朵皺眉,說:“你來乾什麼?”顧知耕對金朵朵說:“皇上讓長公主和親,沒讓長公主出牆!”金朵朵睜大了眼睛,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顧知耕手一晃,舉起一個金色的令牌,厲聲說:“見令牌如見皇上,榮茂長公主知道我是誰了吧?”顧知耕手中拿著一個金色的令牌,金朵朵一愣,她身為瑤月國長公主,見過雲紋火焰令,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有雲紋火焰令的子令牌,而顧知耕手裡拿的這個令牌是母令牌。“你就是蜂鳥?”金朵朵立即明白了顧知耕的真實身份。顧知耕傲然說:“長公主,你應該稱呼我為蜂鳥大人。”金朵朵戀上了尉遲金柳之後影響了她的智商,此刻腦子高速運轉,對顧知耕說:“你是我國哪一位將軍?你姓什麼?能得我皇兄這般信任,居然賜予你雲紋火焰令。”顧知耕說:“我姓白。”金朵朵睜大眼睛,吃驚不已,說:“你是白奕馳?”顧知耕點點頭,說:“臣就是白奕馳。榮茂長公主,微臣這次得蒙皇上賜予雲紋火焰令,是為了與長公主一起完成任務,回國之後微臣要把雲紋火焰令交還給皇上。”金朵朵哀歎一聲,說:“可是如今本宮被禁足於冷宮,尋找山河圖的任務本宮無法完成!”顧知耕胸有成竹,“榮茂長公主,我瑤月國的使者馬上就要到麟指國的京城了,我國使者以進獻宣紙和布匹的名義來出使,使者覲見的時候要求麵見本國和親的長公主,到時候麟指國的皇上不能不讓身為皇後的你見瑤月國的使者,皇後你就可以走出冷宮。”金朵朵一聽,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說:“果真如你所說就好了。”顧知耕冷笑,“放心,我瑤月國的使者一到,麟指國的皇帝能說和親的皇後被關在冷宮了嗎?”顧知耕說:“其實長公主你已經暴露了!”金朵朵睜大眼睛,說:“啊?!”顧知耕冷冷地說:“你要整死林疏詞,可用的辦法太笨了!栽贓陷害這招兒根本不能服眾。彆說太上皇不信林疏詞會謀反,文武百官都不信。”顧知耕眼珠兒一轉,對金朵朵說:“如今之計,你隻能一口要定你是在吃醋!皇上與林疏詞斷袖。長公主你最好再鬨上一場,主動要求廢後,坐實皇上斷袖之名。”養心殿裡,青蘋坐在禦座上發呆。小德子說:“長公主,你斷更了!”青蘋豪氣地一揮手,說:“斷更就斷更!他們愛看不看,真的讀者是會跟下去的。”小德子說:“可是這個月的全勤銀子泡湯了,長公主若是不給禦膳房銀子,若是想讓禦膳房為您開小灶兒就不行了。”“長公主你斷更就斷更,但是上朝不能耽誤了!”小德子為青蘋披上明黃色的龍袍。青蘋去上早朝,她一身皇帝打扮來到朝堂上,在禦座上坐下。就見到林疏詞出班奏道:“臣請陛下賜婚,臣要迎娶盧氏女。”青蘋一下子白了臉,問:“盧氏女叫什麼名字?”林疏詞不疾不徐地回答:“盧氏女閨名叢蘭。”青蘋的手扣緊了鎏金雕花龍椅的椅柄,“朕——不準!!”林疏詞默默地退回到自己班次,再也不發一聲。緊接著是吏部尚書呈上折子。青蘋一翻折子,恍然大悟,原來盧氏是一個參軍的女兒,她家族犯了事,要充軍到邊塞去。若是盧氏是當朝丞相的已聘妻子,就不用充軍到邊塞去了。而身為丞相的姻親,參軍一家也可以繳納銀子來免罪。青蘋看看折子,再看看林疏詞,暗暗地說:“好啊,林疏詞,你給朕玩兒心眼兒!”青蘋的臉上有了笑容,笑容嫵媚,仿佛春風拂過大地,冰封解凍。她回身向小德子吩咐了幾句,繼續處理朝政。青蘋忽然變得非常勤政。時已過午,百官們饑腸轆轆,有大臣提醒青蘋可以散朝了。青蘋示意散朝。林疏詞下了朝,出了金殿,來到自己的轎子前,伸手撩起轎子的轎簾子坐了進去,他剛一坐下,青蘋從轎子的座椅後麵出來,一下子坐在了林疏詞的腿上。青蘋坐在林疏詞腿上,林疏詞居然沒生氣。轎夫們奇怪了,說:“這轎子怎麼回事?晃動的厲害?”轎子裡,林疏詞說:“長公主快點兒從臣身上起來!”青蘋得意地笑,說:“朕如今是皇上,朕已經擬好了旨意,青蘋長公主賜婚予林疏詞,林疏詞接旨。”林疏詞鎮定自若,說:“你想逼迫我與你成親,需知到強扭的瓜兒不甜。”青蘋問:“叢蘭到底是你的什麼人?”林疏詞回答:“她是我的世妹。”青蘋點點頭,說:“你要救你的世妹!”轎子的轎夫換了,轎子被抬向皇宮大內。轎子一直抬到了鳳鳴宮的宮門口,轎子內,青蘋見他沒動。青蘋奇怪地問:“你怎麼不起來?”林疏詞說:“被你坐了一路,腿麻了,起不來。”過了一會兒,林疏詞站起身來,出了轎子,說:“既然皇上一定要留臣,臣不介意在宮裡混吃混喝。”青蘋也進了鳳鳴宮,青蘋揚聲叫小德子,對他吩咐道:“小德子,讓禦膳房做兩籠燒麥,要三鮮餡兒的,多放蝦仁兒。”小德子答應著去了。時已過午,青蘋餓的肚子咕咕叫,她還是十分謹慎地吩咐侍衛和太監們把鳳鳴宮圍了起來,不許人出去。小德子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食盒,食盒裡有一個盤子,盤子裡隻有一個燒麥。“回稟皇上,禦膳房隻有蘿卜皮兒,這個月長公主斷更了,沒有話本子的全勤銀子,所以禦膳房隻蒸了一個燒麥。”小德子說。小德子說完退出去了,林疏詞和青蘋的手同時伸向那個燒麥。“給我吃!”“給我吃!”忽然外麵傳來小德子的聲音,“皇後求見!”宮門開了,金朵朵走了進來。青蘋嘴上叼著那個燒麥,愣愣地看著金朵朵。金朵朵對青蘋說:“臣妾一會兒還要回冷宮,這是廢後的詔書,本宮已經替皇上你寫好了,請皇上趕緊蓋上玉璽吧!”青蘋把那個燒麥放在盤子裡,看著那張被金朵朵拍在書案上的紙,抬眸看向她,問:“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朕?”金朵朵看了一眼青蘋身後的林疏詞,說:“因為皇上你斷袖!”說完,金朵朵昂然挺胸轉身走了。青蘋暗暗為金朵朵點讚:看人家皇後,說的好像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一樣。青蘋一轉身,隻見那個燒麥被林疏詞拿在了手裡。青蘋大叫一聲:“不許動!你乖乖地給了朕吧!”青蘋聲音大的連外麵的侍衛和太監們都聽見了。美人丞相的聲音,“不給!”“給朕!”“就不給!”宮內,林疏詞被她逼到了床裡,林疏詞用袖子掩麵,顫聲說:“皇上不要過來,你敢過來?你不要過來……”然後宮裡傳來美人丞相的慘叫聲。外麵的太監不忍卒聽,低聲議論:“皇上一定是饑渴了,這斷袖斷的……”“唉,可惜丞相一身風骨,一世英名……斷了……”真實的情形是:鳳鳴宮的龍床上,皇上緊緊壓著美人丞相,壓低聲音獰笑著低聲威脅:“把你手裡的燒麥給朕交出來!”林疏詞舉著那個燒麥,說:“就不給!”青蘋如饑似渴,眼睛盯著那個燒麥,“林疏詞,就一個燒麥你還敢獨吞?!”林疏詞一口把那個燒麥吞下去了,使勁兒咽下去,語聲含糊,對青蘋說:“就不給你吃!就讓你吃不著!”青蘋一見,勃然大怒,厲聲說:“還敢不從了朕?你活膩味了嗎?!”美人兒丞相的聲音更大,聲音傳到了宮門外,美人兒丞相說的是:“臣就不給你!就不讓皇上你吃!”外麵的侍衛臉都紅了,太監們一臉恍然,低聲說:“原來皇上還沒有吃到丞相大人!”一個經驗老道的侍衛說:“皇上和丞相還在拉拉扯扯半推半就之間……”青蘋看著林疏詞把那個燒麥咽了下去,開始伸手在他身上摸啊摸。林疏詞大驚失色,說:“皇上摸臣乾什麼?”青蘋獰笑著說:“朕在你身上找一找有沒有值錢的物件,或者金子和銀子,朕讓人出去買一籠燒麥。”丞相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兒,說:“住手!皇上你到底想要什麼?”青蘋獰笑,說:“朕斷更了,全勤銀子泡湯了。沒錢就吃不到燒麥。”林疏詞被青蘋壓在下麵,低聲說:“臣來上早朝,又不是逛集市,沒帶金銀。”青蘋是個話本子寫手,話本子女寫手大多是女憤青。女憤青大多都神經!青蘋不是視名氣如糞土,她寫的話本子都能夠達到書坊印書的標準,可是為了畫欄上的全勤銀子和完本福利,她寧可不出書,也要畫欄的保底和全勤銀子還有各種福利。青蘋厲聲說:“朕要你付出你所有的!”她聲音大的外麵的太監和侍衛聽了同時一抖。青蘋話本子寫手的本性暴露,大聲說:“朕心蕩漾!朕餓死了……”林疏詞低聲說:“不就是吃了你一個燒麥嗎?至於這麼樣嗎?像是與臣有不共戴天之仇。”青蘋悲憤欲絕,大聲說:“無恥!你真無恥!”林疏詞也大聲說:“臣就無恥了這麼一回!”青蘋大聲說:“一回就夠了!”外麵的侍衛們點頭,有一個侍衛說:“原來皇上和丞相已經無恥過一回了。”青蘋說:“林疏詞,朕很欣賞你的淡定,可是你被朕看上了就是你的不幸。”林疏詞鎮定自若,“太上皇就沒給長公主弄個指腹為婚的夫婿?看來臣要把計劃訂婚作為我國的基本國策,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姻緣也一樣。”青蘋說:“做朕的皇後還是做本公主的駙馬,你選!”林疏詞點了點頭,對青蘋說:“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可是臣鬥膽問皇上,皇上就算把我留在後宮,你能確保我心甘情願?”女憤青話本子寫手長公主替身皇上青蘋對林疏詞說:“朕不會輕易發你走的!”美人丞相依舊風情萬種,“你不放我走,那一大堆公文誰來處理?”“朕會再派一個大臣來處理,你不用管公文和公務,專心與朕在一起就行。”長公主替身皇上凶神惡煞。丞相皺眉,說:“你把一個丞相放在後宮,暴殄天物,不管你是皇上還是長公主,沒有這麼辦事的!你不要坑臣!”皇上理直氣壯地說:“丞相的品階是一品,朕讓你做皇後,皇後是沒品!”兩個人耗著,耗得都筋疲力儘,青蘋先撐不住了,說:“朕要去沐浴。你在這裡待著,反正外麵有禦林軍圍住了鳳鳴宮,你也出不去。”青蘋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沐浴完畢出來,見林疏詞果然還在那裡,他對青蘋說:“臣也要沐浴,你借我一套衣裳。”青蘋說:“衣櫃在那邊。”林疏詞去衣櫃裡找出一套衣裳,他去浴室沐浴,不多時沐浴完畢出來了,他的頭發是濕的,還在滴著水。青蘋一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床上。林疏詞喝道:“住手!長公主意欲何為?!”不愧是丞相才子兼詩霸,林疏詞在她身下仍然氣勢不減。青蘋居高臨下,氣勢凜然,“讓你入後宮!”林疏詞終於怒了,“我就算死也不做你的妃子!”林疏詞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激烈決絕,放緩了語氣說:“臣與皇上是純潔的君臣關係。”青蘋眼珠兒一轉,說:“朕願得一能臣臂助,不願意有一嬖寵。你想到哪裡去了?睡覺!明天你就可以出宮了。”林疏詞點點頭,說:“既然如此,臣睏倦了,臣先睡了。”他吃了那個燒麥補充了體力睡得香,青蘋肚子裡沒有食物睡不著。青蘋慢慢翻了個身,看向身側的林疏詞,她記得夫子曾經說過:能夠和自己心儀的人在一張床上睡還互不乾擾才是真的成熟了!真的超凡脫俗。青蘋的手伸了過去,她還記得夫子還曾經說過:世間的愛情,有一種簡單而粗暴的鑒彆方法,立即就可以鑒彆出來他愛不愛你。青蘋的手又縮回去了,因為她又記起來夫子還說過:有一種神經錯亂的病症叫作愛情。作為一個不算入了流的藝術家,青蘋是顏控。作為一個二流話本子寫手,青蘋是個女憤青。為了看住林疏詞,青蘋沒吃東西,她現在看什麼都像食物。她把他看成了生煎包和蒸燒麥,向他伸出手去……她的手被林疏詞握住了,美人丞相睜開眼睛,說:“皇上不要在臣睡覺的時候嚇臣啊!”“朕睡不著!”青蘋苦惱地說:“朕很想吃珍珠翡翠荷葉雞湯麵!沒有吃的東西就隻好看著你了!美色可以療饑。”紫紅色的燈影兒下美人丞相低低一笑,笑得魅惑,“斷袖和出牆都有傷風化,都是不容於世俗的戀情。皇上或者是長公主你是要和微臣斷袖?還是你要出牆?”青蘋發現美人丞相站著的時候是玉樹臨風!倒臥著的時候是瓊林玉樹。青蘋又發現自己和他在一起,就是蒹葭倚玉樹,雜草拌瓊花。然後,青蘋報複性地往前蹭了蹭,靠上了那一棵玉樹。林疏詞眼神中有了警惕之意,向後退了退,神色冷然,說:“皇上你要乾什麼?”青蘋再往前蹭了蹭,一直蹭到他胸前,說:“朕怕冷!平時都有宮女和尚宮給朕暖被窩。”美人丞相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退,他已經到了床邊兒了,說:“臣剛才看見衣櫃裡有一床厚被子。”青蘋再往前湊了湊,說:“兩床被子壓在身上,隻怕朕離斷氣兒也就不遠了。如今就你還算是暖和,你就當一回宮女尚宮吧,不許拒絕朕。”美人丞相臉上的警惕之色更濃,說:“皇上,長公主,請你對微臣死了心吧!若是暫時心不死,也先請你死上半條心。”青蘋湊了過來,說:“你說外麵在傳朕和你分桃斷袖,可你連一個燒麥都不和朕分。”林疏詞神色自若地說:“一個燒麥不夠分。”青蘋有些沮喪,對林疏詞說:“林疏詞,你家底兒如何?本宮嫁過去會不會連燒麥也吃不上?”林疏詞笑了,美人丞相一笑傾城。而傾國傾城往往和禍國殃民四個字連在一起的。青蘋看呆了,青蘋馬上覺悟,自己必須要表現出來皇上的威嚴,否則自己太沒尊嚴了。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互不相擾。青蘋覺得這是自己的矜持,和林疏詞的冷傲。青蘋平時為了賺銀子寫話本子,也看一些爆紅的女話本子寫手寫的詩集,其中一個女話本子寫手寫的詩集中有幾句詩,這幾句詩特彆彪悍,其詩雲:其實,我睡你和被你睡是一樣的,我穿過刀槍劍陣去睡你。我把四季揉在春天裡一起來愛你!我把梨花李花梅花水仙花一起揉進桃花裡來愛你!我把雲和風一起揉進沙子裡一起來愛你。青蘋覺得此人的詩風無比粗獷,於是說了出來,“林疏詞,為什麼寫話本子不如寫詩集紅?”林疏詞皺眉,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些什麼。臣不懂得你說的話本子,也不懂什麼詩集。”青蘋餓過勁兒了,決心一定要寫一本像《綠樓夢》那樣傳世經典的話本子,多賺幾籠燒麥!於是她說出來了,“朕一定要紅!紅了才能賺銀子,賺到銀子買燒麥!”林疏詞嘴角抽動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以賺燒麥為人生理想的青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到半夜一伸手,發現身旁的林疏詞不見蹤影,她翻身坐起,大為鬱悶,心說睡覺都能把自己的預定駙馬給睡丟了。青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鳳鳴宮,發現那些侍衛和禦林軍們都東倒西歪地靠在牆壁上睡覺,太監們不見蹤影。青蘋迎麵遇上了顧知耕。青蘋大喜,自己總算遇見了一個不睡懶覺不是躺著而是豎著的人了!青蘋一把拉住顧知耕,像是拉住了多年的好友,眼淚汪汪地說:“顧知耕,什麼時候朕能寫一本爆紅的話本子,像是《挖墳筆記》那樣的,能讓朕每天都能買上十籠燒麥吃個夠啊?”顧知耕深以為然地點頭,對青蘋說:“唉,如今物價上漲的厲害,宮裡頭兒以蘿卜為主食,各宮嬪妃們都吃蘿卜皮兒,能吃的上燒麥才是好。”青蘋一見顧知耕,就暫時忘了林疏詞,在她眼裡,顧知耕是她的知音,是她的鐵杆粉兒。“顧知耕,朕很喜歡那本西域人所寫的話本子《韭黃》,朕打算寫一本話本子《蒜苔》!”顧知耕捂住了胸口,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對青蘋說:“《蒜苔》這種題材不好賣吧?臣看過《韭黃》,寫的太悲情了。如今人們喜歡看歡萌的。”青蘋話本子女寫手的情感爆發,說:“朕就任性一回,寧可吃蘿卜皮兒也要寫自己想寫的願意寫的東西。書鋪子老板不給銀子也行!隻要他能過稿子!”青蘋隻吃了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沒有吃,如今看什麼都像是吃的東西,對顧知耕說:“顧知耕,朕怎麼聞著你身上有食物的香氣?”顧知耕嘿嘿一笑,說:“臣還真的帶著食物。”說著,顧知耕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個手帕包,手帕包裡又是一個荷葉包,荷葉包裡是一個豬蹄子。青蘋立即就被感動了,被顧知耕感動的熱淚盈眶了。豬蹄子啊!大補啊!於是青蘋開始親豬蹄子。忽然聽見一人喝道:“住口!口怕!太口怕了!本朝禁止人獸戀皇上你不知道嗎?”青蘋愕然抬頭,見林疏詞飄逸瀟灑地走了過來。青蘋驚愕地問:“人獸戀?”林疏詞微有怒意,對青蘋說:“臣見月色清明,出去散了個步,皇上就見了顧護衛!”顧知耕哈哈一笑,說:“原來林相這個人獸戀,另有所指啊!”“顧護衛!”月光下林疏詞的眼神顯得十分陰冷的,他對顧知耕說:“顧護衛忠心耿耿,既然片刻都離不開皇上,何不乾脆進宮做太監?”顧知耕也不生氣,挑眉一笑,說:“林相對皇上如此忠心,為何不乾脆進宮做太監?”青蘋見到兩個美男子,暫時按捺下了腹中的饑火,對他們兩個人說:“現在火的是蔡武姬的《胡笳十七拍》詩集。朕若是有本事寫出《胡笳十九拍》,就能每天吃燒麥和豬蹄子!”青蘋見兩大美男同時後退幾步,林疏詞正顏厲色,對青蘋說:“皇上你若是留下顧護衛,臣願意以二十二歲高齡告老還鄉!”林疏詞眉頭微顰,神情認真,對青蘋說:“臣請皇上遣顧護衛出宮!否則微臣就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