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貴妃逃亡(1 / 1)

晚宴之後,青蘋困倦了。她倒頭就睡,睡了一會兒聞到了一股雞蛋羹的味道,青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隻見林疏詞坐在她的床畔,床邊桌子上擺著一碗雞蛋羹。青蘋吃完了雞蛋羹,林疏詞居然把碗筷拿出去了。青蘋覺得林疏詞越來越像自己的駙馬了。青蘋用茶水漱了漱口,倒頭繼續睡。青蘋睡著了,她不知道萬獸園子裡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後金朵朵和貴妃尉遲金柳跑了!準確地說是私奔了。大太監和尚宮去稟告皇上,被皇上的貼身太監小德子給攔住了,說皇上如今在睡覺,不得打擾。大太監和尚宮去稟告丞相林疏詞,林疏詞微微一笑,說這是皇家宮眷之事,自己是外臣,不能參與。大太監和尚宮不得已,去稟告如今位份最為尊貴的賢皇貴妃,韓閒陌一聽就怒了。mi韓閒陌今天倒是刮了胡子,他大吼一聲:“好啊,尉遲金柳你小子,拐跑了皇後也不跟爺爺我說一聲!好歹打一聲招呼啊!”於是乎賢皇貴妃怒了,他心說就算是落跑也得和他說一聲啊,明顯是不夠朋友!尉遲金柳和金朵朵都沒有把他韓閒陌當成是自己人,沒有把他當成好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賢皇貴妃韓閒陌以皇貴妃的身份下了懿旨:“封鎖萬獸園子!搜索貴妃和皇後!不能讓他們給跑了!”青蘋是在半夜被皇後金朵朵和貴妃尉遲金柳摸上床的。青蘋睡意朦朧地睜開眼,見左邊一人是皇後,右邊一人是貴妃。皇後獰笑著說:“不好意思了皇上,我和貴妃兩個人要私奔,外麵在抓我們呢,借你的床鋪睡一覺。”青蘋揉著眼睛,說:“朕沒有下旨意抓你們啊!”“不是皇上你,而是我瑤月國的人。”皇後金朵朵說著,一把抓住了青蘋的胳膊。貴妃尉遲金柳還補充了一句:“皇貴妃韓閒陌也在抓我們。”青蘋睡意朦朧地說:“一起睡!”金朵朵智謀很多,看見外麵人影幢幢,燈籠火把照如白晝,對尉遲金柳說:“金柳兒,今天我們兩個人隻怕是走不了了,不如將錯就錯,就說我們兩個人給皇上侍寢了。”尉遲金柳問:“朵朵,咱們如今該怎麼辦?”皇後金朵朵說:“睡覺!美美的睡上一覺。”然後金朵朵抱住青蘋的一隻胳膊,一隻手拉住尉遲金柳的手,閉上眼睛睡著了。尉遲金柳見金朵朵睡了,索性也睡了。翌日,當穿柳綠色宮女衣服的小宮女手裡拿著大銅盆進來給皇上青蘋送洗臉水的時候,赫然發現床上躺著三個人。小宮女嚇的把手裡的大銅盆掉落在地。驚醒了床上睡覺的三個人。尚宮和大太監、賢皇貴妃、嬪妃們聞訊趕來,看到的就是皇上、皇後、貴妃一起睡覺的情形。林疏詞也趕來了,看見三人同寢,林疏詞微笑不語。皇後金朵朵擺出了皇後的威嚴來,對眾人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侍寢嗎?”賢皇貴妃韓閒陌十分奇怪地抓了抓頭,說:“皇後和貴妃一起給皇上侍寢?”青蘋忽然做了一個動作,她伸臂一手摟住一個,左手摟住貴妃尉遲金柳,右手摟住皇後金朵朵,對眾人說:“沒見過侍寢啊?朕精神好,龍馬精神嘛,所以命貴妃和皇後一起來給朕侍寢。”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皇上青蘋還在皇後金朵朵色臉上親了一口。眾人立即退出去了。萬獸園子裡的宮女和太監們瘋傳:昨夜皇後和貴妃一起侍寢。這件事情瞞得過萬獸園子的眾人,卻瞞不過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找了機會找到了皇後金朵朵,對皇後金朵朵說:“榮茂長公主,你和尉遲金柳私奔不成,就假裝侍寢啊。”金朵朵見到這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心裡就發慌,她當然不會懼怕這個人,但是這個人背後有一個神出鬼沒的蜂鳥大人。金朵朵開始裝病,她偃旗息鼓,甚至連貴妃也不見了。青蘋忽然接到了太上皇的旨意,讓他回京城皇宮。於是,青蘋率領著這些世家出身的男嬪妃們,丞相林疏詞,皇後金朵朵、太監小德子,還有新收的護衛顧知耕,從周南郡的萬獸園子裡出來,乘坐馬車回到了皇宮。金朵朵驚魂未定,她自從戀上了尉遲金柳,就整天琢磨著私奔。和親的任務、尋找那件很重要的東西的任務,她也不想去理會了。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出現在了金朵朵的寢宮裡。“榮茂長公主,你若是聽從皇上的話除掉林疏詞,皇上答應你不動尉遲金柳,還允許你和他在一起。”那個暗探線人對金朵朵說。見金朵朵猶豫,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冷笑著說:“堂堂瑤月國的榮茂長公主,一向有決斷力,怎麼下不去手了嗎?難道說你看上了尉遲金柳又看上了林疏詞?”金朵朵抬起頭,對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說:“除掉林疏詞是蜂鳥大人的意思還是我皇兄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也是蜂鳥大人的意思。”那個暗探線人說:“長公主是來執行任務的,卻貪戀著麟指國貴妃的美色,不去乾正經事兒。這件事皇上很震怒,本來是要把麟指國貴妃暗地裡處理掉,但顧及著榮茂長公主的麵子,沒有這麼做。隻要榮茂長公主你能夠完成除掉林疏詞的任務,皇上和蜂鳥大人就會保住貴妃尉遲金柳的命。”“本宮與林疏詞並無交集,但是本宮與青蘋皇上交好,青蘋的心上人本宮不想動。”金朵朵說。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說:“既然這樣,榮茂長公主你是想留下誰的命?是留林疏詞的命?還是留尉遲金柳貴妃的命?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選一選。”金朵朵一跺腳,說:“好,本宮為了保住自己的心上人,隻能對不住青蘋的心上人了!”那個瑤月國的暗探線人冷笑,說:“沒有想到剛毅果決的榮茂長公主竟然對麟指國尉遲家的子弟動了真情!”這邊金朵朵無比糾結,那邊青蘋在睡覺。她最近不寫話本子了,發現世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睡覺。忽然有宮女來稟告,皇後請皇上和丞相參加宴會。宴會是果品宴會,山楂、櫻桃、石榴、荔枝、青果、木瓜、白果、紅毛丹、榴蓮、金橘、水蜜桃、蜜桔、甜瓜、柳橙 、枇杷。各種水果被太監宮女們用水晶盤依次端上桌來。在於飛殿裡,青蘋一身皇帝打扮坐在中間位置上,妃嬪們坐在東西兩側,滿殿的金燈樹燭火爍爍。金朵朵盛裝華服,裙子上佩著環佩,頭上疏疏地插著幾朵珠花。金朵朵坐在皇上青蘋旁邊的座位上,林疏詞坐在東首第二張座位上,與青蘋離的很遠。每張桌子上擺著各種時鮮水果,各種粥點。青蘋手裡拿著一個紅杏,衝著林疏詞傻笑,對他說:“日邊紅杏倚雲栽。”忽然殿門大開,呼啦啦進來了一群手持兵器的羽林衛。青蘋站起身來,麵罩嚴霜,“是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想造反嗎?”為首的羽林衛一點兒也不畏懼,手中刀劍如霜似雪,一指林疏詞,對青蘋說:“回稟皇上,貢品被劫!大理寺的搜捕結果,貢品是被林疏詞林相所劫走的!”“啊?!!”妃嬪們大驚失色,尤其是那些男妃嬪。青蘋倒是神色不變,反問羽林衛將領,“你說林相劫走貢品,有何憑據?到時你們,沒有君王手詔,私自闖進朕的夜宴之地,該當何罪?”羽林衛首領將是顯然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物,不慌不忙揚起一塊金牌,“這是太上皇特賜的金牌!”“貢品就是夜明珠,有人見過林疏詞某天晚上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羽林衛首領對青蘋說:“請皇上恕罪,末將要帶林疏詞下去審問。”“你們誰敢?!”青蘋站了起來。皇後金朵朵說:“你們稍安勿躁,此事沒有查明之前,要保留林相體麵。”林疏詞淡淡地說:“我府邸裡有好多顆夜明珠,沒事兒的時候拿夜明珠打鳥玩兒。”然後林疏詞轉頭看向皇後金朵朵,說:“皇後,你是不是很喜歡蜂鳥啊?”皇後金朵朵的臉色變了。氣氛凝重了。眾妃嬪們不敢說話,各個都神色不定。青蘋對那個羽林衛說:“什麼夜明珠,我整天和林疏詞在一起,怎麼從來沒見過?”“皇上你當然沒見過!”那個羽林衛說:“林相他怎麼會讓你見到?”林疏詞神色不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個羽林衛神色冷厲,說:“夜明珠的母珠被劫,我手中的這顆子珠識得母珠,林相手裡有沒有母珠,我手裡這顆子珠就可以試出來!”那個羽林衛拿出一顆色澤明亮的珠子,珠光在林疏詞身前顯得暗淡了。那個羽林衛的神色變得更為冷厲,“林相,你手裡有夜明珠的母珠,你處心積慮取得母珠,是何居心?”林疏詞輕輕推開那個羽林衛手中的劍,神色不動,“我說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那個羽林衛臉色鐵青,顯然是懶得再和他廢話了,揮手命人將他帶走。青蘋神色驚慌,下了座位,說:“且慢!”她已經認出了這個羽林衛不是普通的羽林衛,而是太上皇的暗衛龍虎衛,龍虎衛她也不能得罪。“皇上,林相身陷嫌疑,臣要保證皇上的安全!”那個羽林衛冷冷地看了青蘋一眼,轉身出了大殿。羽林衛也都撤了,留下青蘋和眾妃嬪、金朵朵,彼此麵麵相覷。宴會不歡而散。青蘋坐不住了,她做代理皇上,有時候住養心殿,有時候住太上皇為她新近翻修的鳳鳴宮。青蘋抱了枕頭被子,拿了點心和茶水,打算去住牢房。青蘋走進了宮裡的牢房,發現林疏詞靠著牆壁坐在那裡,神情頗為鎮定,她也就鬆了一口氣。青蘋進來了,把手裡的被子褥子和枕頭放下,開始在稻草上鋪褥子。林疏詞問:“長公主,你要乾什麼?”青蘋一邊鋪一邊說:“鋪好了本宮才能歇息。”林疏詞奇怪地問:“你放著長公主的鳳鳴宮不住,跑到宮裡的牢房裡來乾什麼?”青蘋看著林疏詞,目光閃亮,對他說:“有你的地方,風景最好!”林疏詞聽她這麼說,微微動容,感動了,說:“我立誌要娶一個聰明的女子為妻,如今看來,傻也有傻的好處,傻的可愛,傻的癡情。”林疏詞對青蘋說:“唉,你還是不要住在牢房裡,這裡太潮濕。長公主是金枝玉葉,若是受了潮氣我可擔當不起。”青蘋怒了,說:“你在哪裡,我在哪裡。”青蘋鋪好了床鋪,坐下對林疏詞說:“林相到這裡來之後的感受如何?我要寫話本子時候用上你的感受。”林疏詞微笑,說:“我沒有什麼感受,就當是微服私訪了,我住過很多地方,就是這種地方沒住過。”忽然牢房的門被人打開,皇後金朵朵穿了一身桃紅色的宮妝,脖子上密密匝匝地戴著幾掛雪白的珍珠項鏈,金朵朵看著青蘋,又轉眼去看林疏詞。金朵朵對林疏詞說:“林相除了涉嫌劫走了貢品,又有了一樁大罪。”“微臣不知道皇後你在說什麼!”林疏詞神情鎮定。金朵朵說:“有大臣實名出首,來告發你,林相你謀反!”青蘋吃了一驚,說:“謀反?!”皇後金朵朵手裡拿著一疊書信,對林疏詞說:“從你的丞相府邸裡查抄出來的這些書信,你的筆跡你總該不會不認得吧?”青蘋對金朵朵說:“皇後,你就彆再添亂了!”“天牢有各種傳染病,那裡不適合丞相您住。”皇後用手撥弄著自己頭上一朵紫色珍珠花兒,巧笑倩兮,說出來的話語卻冷颼颼的,“丞相身份尊貴,不宜住天牢,那就住在水牢吧!”青蘋目瞪口呆,心說皇後怎麼這麼變態啊?從前覺得丞相林疏詞變態,如今看來皇後和丞相變態到一起去了。青蘋心說怎麼皇後看丞相不順眼,兩人一見就互掐。不是說異性相吸嗎?怎麼說林疏詞也是一個美男子,為什麼皇後看他這麼不順眼?丞相本來心眼兒就多,自我防範心和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皇後心眼兒也多,兩個人在一起就鬥心眼兒。青蘋恍然大悟:自己很傻,就喜歡聰明人林疏詞。皇後精明,就喜歡心思單純的貴妃尉遲金柳。青蘋是那種被林疏詞賣了還要幫他數錢的人!尉遲金柳是那種被皇後金朵朵賣了還要幫她數錢的人!而金朵朵不會賣尉遲金柳。青蘋還是很聰明的,立即總結出來一條男女吸引的經驗,心眼兒多的人喜歡找傻子!心眼兒多的男女到一起就互掐。所以聰明人喜歡找傻子,卻不知道這樣顯得這個聰明人比傻子還要傻。青蘋發現自己這個皇帝當的沒有威風,更沒有威嚴。青蘋見林疏詞被大內侍衛帶走了,驚的目瞪口呆,她不明白皇後金朵朵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恨林疏詞。青蘋阻止不了,連忙去找太上皇,卻發現太上皇去煉丹了。每次太上皇煉丹都要閉關,不許人來打擾。皇宮大內的水牢裡,林疏詞被鎖在水牢的柱子上,水齊腰深。林疏詞神色還很淡定,側耳聽著耳邊的潺潺流水聲,絲毫不見憂急驚惶的神色。其實金朵朵沒有這麼狠毒,但是蜂鳥大人給她的命令是殺了林疏詞,不管用什麼手段,能整死他就整死他。水牢裡的水麵上飄來了一隻蜈蚣,是死蜈蚣。還是把林疏詞給嚇了一跳。他本性特彆好潔淨,對自己的儀表十分注意,平時也是一巾一帶,要搭配的好看。如今待在水裡,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必然十分狼狽,容顏想必十分憔悴,不禁微微苦笑。水麵上又飄來了一隻蠍子,好在也是死的。死蠍子死狀猙獰,林疏詞側頭不去看。林疏詞儘量穩住心神,不去看水麵漂浮的蜈蚣和蠍子,他暗暗苦笑——瑤月國的國主和麟指國的國主都惦記的那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金朵朵是要搶奪,而他林疏詞是在守護。忽然木柵欄牢門開了,青蘋跑了進來。青蘋的聲音帶了哭腔兒,“林疏詞,這是怎麼回事啊?”林疏詞苦笑,對青蘋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青蘋神色一變,語聲變得急促起來,“林疏詞,你先跟我出去再說。”林疏詞放緩語氣,“何必這麼不明不白地出去,讓人坐實我的罪名?”青蘋看著他,憂心忡忡,“你這樣在水裡,能撐的過幾天?”林疏詞微微一笑,“不出兩天,就會有人坐不住,會急著讓我出去。”青蘋開始哭,嗚嗚咽咽,哭得林疏詞無奈又無力,隻好開始哄,“青蘋,你看我沒有什麼事,我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性命之憂,你不要為我擔心,你先出去!”“我在這裡和你在一起。”青蘋說。青蘋破涕為笑,她聽見林疏詞叫她青蘋,而不是叫她長公主。“我在水裡待兩天還撐得住。”林疏詞繼續哄,“青蘋,你先出去,你出去以後在宮裡待著,我過兩天就會找你!”青蘋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你怎麼得罪的皇後?我都懵了。”林疏詞不再看她,臉上表情有些奇異,說了一句,“你整天在我身邊,怎麼會不知?”好不容易哄走了青蘋,林疏詞對著一個角落揚聲說:“看了這麼半天,出來吧!”石壁上的火把半明半滅,柵欄門終於吱地一聲被人推開了。林疏詞唇邊露出來一絲笑意,說:“皇後,你終於來了!”來人是皇後金朵朵,她身穿一身杏黃色繡著鸞鳳的綢子衣裙,發髻梳的絲毫不亂,雖然是深夜她的妝容絲毫不亂,保持著威儀。皇後金朵朵站在水邊,與林疏詞遙遙相望。過了好一會兒,皇後金朵朵終於開口說話,“你交出山河圖,本宮饒你不死。”“皇後來和親,就是為了山河圖吧?”林疏詞微微側頭。金朵朵對林疏詞說:“你知道本宮為什麼會討厭你?因為你太聰明了!”林疏詞微笑著對金朵朵說:“所以皇後喜歡尉遲家那個傻孩子?”“金柳兒可比你好多了!”皇後笑的很嫵媚。“皇後你口味奇特,尉遲家的那個傻孩子彆人給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說好聽點兒是老實,說不好聽就是沒心眼兒。”林疏詞冷笑。金朵朵冷笑,說:“哎呦,林相,本宮和尉遲金柳那樣的傻孩子在一起相處十分輕鬆,本宮一見到你就十分緊張呢。”林疏詞微笑,說:“所以皇後咱們是一種人!”皇後金朵朵抬起頭,目光傲然,“本宮要那件東西,換你出去。”林疏詞臉上出現了邪魅的笑容,薄唇中輕輕吐出幾個字:“做夢吧!”“那件東西在哪裡?”皇後金朵朵胸口起伏,顯然是壓抑著自己。林疏詞冷冷地說:“微臣已經知道皇後多謀者大,山河圖是關乎麟指國和瑤月國國運的物件,皇後既然嫁到了麟指國,你要這件東西乾什麼呢?”金朵朵似乎沒了耐性,對林疏詞說:“你不想活了嗎?如今太上皇閉關,青蘋不能主事,沒人能保得了你!這也怪你平時在朝中樹敵太多。本宮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線報說山河圖由你來保管,你先把山河圖交給本宮,本宮才能放你出去!”“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敢帶在身上?”林疏詞似笑非笑,“這件東西困擾了皇後你很久了吧?微臣還以為皇後隻顧忙著和貴妃談情說愛呢。”也許是他的眼神中嘲諷之意太明顯,皇後金朵朵發怒了。“林疏詞!不要放肆!本宮可以讓你受點罪,你在這水牢裡多待幾天吧!”林疏詞眼中的嘲諷之意更加明顯,“既然皇後你不著急,我怎麼會著急?”皇後金朵朵反而不生氣了,手指上染著鮮紅的蔻丹,紅寶石戒指顏色鮮明,輕笑著問:“你不怕?不怕本宮?”“皇後都能作出與貴妃私通那般行徑了,還能有什麼做不出?我怎麼不怕?”林疏詞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那眼神把皇後金朵朵看得一怔,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看來林相在這皇宮的水牢裡還是過得太舒服了!你的腦子不停地在轉著念頭兒,這怎麼行呢?”在她眼裡,此人細致烏黑的長發隨意順著雙肩垂下,明眸清亮逼人,水潤的紅唇映襯著白膩的皮膚,抬眸的刹那,若芙蕖菡萏,惹人傾慕。水牢竟然無損於他的美,這讓金朵朵嫉妒。美人榜上都是男人,金朵朵也十分不解。皇後金朵朵忽然喊了一聲,“來人!”馬上有皇宮大內的天牢頭領進來,躬身問:“皇後有什麼吩咐?”金朵朵說:“進了天牢的規矩本宮忘了,你們給本宮說一遍吧。”“回稟皇後,進了天牢的人,按規矩我們必須用刑。”“好啊”,皇後金朵朵用手撩了撩鬢邊頭發,語聲輕鬆,“林相的身份尊貴,你們斟酌一下該用什麼刑。”天牢的頭領心領神會,“明白皇後的意思。”林疏詞也不驚慌,對金朵朵說:“皇後你這是要殺人滅口?”“本宮沒說要殺你啊!”金朵朵笑容嫵媚,對林疏詞說:“林相你人太聰明了,本宮不能讓你總是在轉心思,你一轉心思本宮就要倒黴啊。”金朵朵抬起戴著紅寶石手鐲的手來掠鬢發額,那姿態婉約賢淑,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她問天牢的牢頭兒,“你說說,打多少鞭不會讓人致死,讓人暫時昏迷?”“回稟皇後,五十鞭吧。”天牢的牢頭兒說。“那就五十鞭吧,好好服侍林相。”金朵朵輕飄飄地甩下一句話。林疏詞也不生氣也不驚慌,對金朵朵說:“皇後好厲害!夠狠!論起心機來隻怕皇後也不在我之下。”金朵朵回過身來,笑容嫵媚,對林疏詞說:“本宮一向狠得下心來。”林疏詞眼底有了厭惡之意,說:“真是不懂同為女人,為什麼青蘋就單純善良可愛,你就是陰險狠毒暴戾!”金朵朵一身華麗的宮裝在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華麗,“因為青蘋愛你,而本宮不愛你。”“你喜歡尉遲金柳那個老實孩子?”林疏詞冷笑,“隻有尉遲金柳那種老實孩子才會喜歡你這樣的蛇蠍女人!”金朵朵反唇相譏,“隻有青蘋那種傻瓜女孩兒才會喜歡你這種心機深的狐狸!”林疏詞眼底的厭惡之色更濃,對金朵朵說:“本來我是看不上青蘋那種女子,嫌她太傻氣!如今看來傻氣也比你蛇蠍心腸好!”金朵朵出去了。金朵朵出了牢房的門,站在那裡捂住胸口喘氣,自言自語:“青蘋你彆怪我!我也是被逼的。”過了一會兒天牢的頭領向皇後金朵朵稟告行刑已畢,皇後金朵朵再次走進水牢,發現林疏詞躺在水牢邊的地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他白袍染血,紅紅白白的分不清是水還是血,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皇後金朵朵走上前,鑲著珍珠的繡花鞋踩在水牢邊的岩石上,一臉的戒備,“用了什麼刑?”“回稟皇後,用了水刑和鞭刑。” 天牢的頭領說。皇後金朵朵看了看林疏詞的臉,說:“他昏過去了。”天牢的頭領依舊躬身,態度恭謹,“皇後放心,屬下下手沒有留情,但是他性命無礙。”皇後金朵朵點了點頭,說:“帶回水牢。”吩咐完後施施然地走了出去。林疏詞慢慢睜開眼睛,他被鎖在水裡的柱子上,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鞭刑隻是皮外傷,水刑才傷了他的身體,肺部嗆了水,眼前發黑,感到一陣的頭暈惡心。就在這個時候石壁上的火把熄了。林疏詞想起了一個人,轉念一想:她怎麼會來?林疏詞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叢蘭,她有一雙美麗的雙眸。青蘋這個傻姑娘,她以為自己從沒有惦記過哪一個女子,在自己的人生歲月裡,怎麼可能一直是感情空白?總有過惦記的一個女子。青蘋待自己好,也不過是徒自己的美色罷了。這個世間,隻有權勢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金錢是真實可靠的。至於真情,自己不可以、更不敢奢望。這個世上唯有真心最不可以奢望。林疏詞驀然抬眸,他眼神奇異,叫道:“青蘋!”他沒有稱呼她為長公主,而是叫了她的名字。隻見青蘋一身玄色衣袍悄然從暗處隱身處出來,後麵跟著小德子,小德子說:“長公主,這裡潮乎乎的,咱們趕緊回去吧。”青蘋看見水牢裡麵黑漆漆的,打著了火石,火光照亮了林疏詞的臉,青蘋向他喊:“你還能動嗎?我來救你!”“我求你救我了?”林疏詞冷冷地說。青蘋抓了抓頭發,說:“好像沒有……”林疏詞依然很傲嬌,把臉一扭,說:“趕緊走!彆讓我看見你。”小德子上前,看著水中的林疏詞,對青蘋說:“長公主,皇後為什麼會對林相下手啊?”“因為……”青蘋一時也說不清,“這兩個人……”青蘋也對皇後金朵朵對待林疏詞的態度大為不解。林疏詞忽然生氣了,說:“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青蘋驚叫一聲:“你身上有傷!”林疏詞一身是水,身上也有血跡,說:“沒傷到筋骨就無妨!”青蘋說:“你快點兒隨朕出去!”林疏詞眸光流轉,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青蘋又氣又急,說:“小德子,快把林相從水裡弄出來!”青蘋著急了,對小德子說:“不把他弄出來,本宮怎麼繼續禍害他?如今本宮的名聲可不好了,外麵傳說本宮強搶民男,還強搶丞相。本宮男女通吃,男人女人一起禍害。”青蘋對林疏詞說:“你不上來,我就下去。”林疏詞看著她,說:“水裡有蠍子。”青蘋說:“可是水裡有你。”林疏詞神情變了,像是有些驚訝,對青蘋說:“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微臣告訴你一個辦法,長公主去找尉遲金柳,讓他找金朵朵,金朵朵對微臣下手隻怕也是遭人脅迫,她本性沒有這麼惡毒。”忽然一個暗衛衝了進來,對林疏詞說:“林相,皇後金朵朵和貴妃尉遲金柳跑了!”暗衛動作利落地跳下水去,把林疏詞的鎖鏈弄開,把他抱了上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得青蘋目瞪口呆,咬著手指發愣,心說剛才自己和林疏詞費什麼話?直接把他弄上來就是。“快!封鎖午門!讓暗衛們搜捕金朵朵和尉遲金柳,阻攔他們離開京城。”林疏詞一身是水,又是血,他身上的鞭傷在水裡泡了之後有發炎的跡象,頭腦昏沉沉的,強撐著發出指令。青蘋這才知道林疏詞有自己的暗衛,他不離開水牢隻是不願意離開,他想離開誰也攔不住。青蘋見那個身姿挺拔的侍衛答應著,看了看青蘋,對青蘋說:“屬下去通知暗衛們,勞煩長公主照顧林相!”青蘋連連點頭。暗衛閃身而出。青蘋和小德子扶住林疏詞,林疏詞說:“金朵朵不是要跑回瑤月國!那件東西她沒有拿到手是不會回瑤月國的。她是要和尉遲金柳私奔!皇後私奔,會影響兩國邦交!必須阻攔他們。”青蘋和小德子扶著林疏詞來到了她的寢宮,小德子問林相來此是否妥當?青蘋豪氣地說反正本宮的名聲已經壞了,無所謂了。外麵傳言長公主強搶民男,還強搶丞相,愛傳啥就傳啥!林疏詞沐浴更衣後躺在床上休息,他在床上不斷地給暗衛發出指令,直到暗衛們說已經抓到了皇後金朵朵和貴妃尉遲金柳。林疏詞鬆了口氣,對暗衛說:“先把金朵朵和尉遲金柳關在冷宮中,嚴加看守。”林疏詞發燒了,他傷口被水泡過之後發炎了,青蘋讓禦醫給他上藥。青蘋坐在床邊守著他。林疏詞在昏迷中唇中輕輕吐出兩個字來:“叢蘭!”青蘋一愣,心說叢蘭?叢蘭是誰?是林疏詞的姐姐還是妹妹?青蘋忙著照顧林疏詞,對外宣稱皇後金朵朵生病。皇後金朵朵生病不見人了,由後宮位份最高的賢皇貴妃韓閒陌來協理六宮事務。韓閒陌高興了,他一直記得推他到豹子跟前那件事,一定是嬪妃中的某個人乾的,就是不知道是誰。於是賢皇貴妃下了懿旨:不許聚眾打麻將,不許聚在一起喝酒,起更時分不許出宮門。早晨天一亮公雞一叫就要起床到禦花園裡繞著假山跑圈兒,每個嬪妃要跑八十圈兒。一個八子對一個昭儀說:“韓閒陌這個黑心肝的人!這個賢皇貴妃要整死咱們嗎?”那個八子哀歎:“唉,這你還不懂?有權就有理啊!”“咱們真的要被他管?韓閒陌這個傻大個兒,咱們集體裝病不去跑圈兒!”一個婕妤哀歎:“每天吃蘿卜皮兒哪有體力和精神?跑得動嗎?”賢皇貴妃又下了懿旨:本著觀棋不語真君子,舉手無悔大丈夫的原則,開辦黑白子圍棋會,培養嬪妃不許抵賴的品質,磨煉嬪妃們的意誌力,培養她們淡定從容的風範。在宮裡開黑白子圍棋會,每個嬪妃都必須參加,輸的人每天早晨在禦花園裡繞著假山跑一百圈兒!誰讓你沒腦子!生病不去跑圈兒的嬪妃第二天要補上,跑二百圈兒!一個昭容皺眉,說:“這個韓閒陌整人一套一套的!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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