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敵的情敵就是朋友(1 / 1)

在街上的餛飩攤子邊兒,韓閒陌坐在木頭板凳上吃完了今天的第二十一碗餛飩。那個盛餛飩的碗很小,每一碗裡有五六個餛飩。尉遲金柳拉著韓閒陌在萬獸園子不遠處的街上吃紅油餛飩、喝酒。“皇後是皇宮裡的女人,沒有你覬覦的份兒!”韓閒陌喝多了,“尉遲兄弟,哥哥我告訴你彆去勾引皇後啊。”“我知道是皇後覬覦你,糾纏你。”韓閒陌忽然變得聰明了,他對尉遲金柳說,“咱們都是後宮的嬪妃。可是老子卻想著讓皇上和皇後都做我的媳婦兒!”尉遲金柳一口酒噴了出來,“韓兄你果真霸氣!”擺餛飩攤子的老者看著這兩個打扮的不男不女的男人,揉了揉眼睛,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韓閒陌看著尉遲金柳,尉遲金柳一口喝乾了瓶子裡的酒,喊了一聲,“再來一瓶!”尉遲金柳有點兒醉了,伏在餛飩攤子的木頭桌子上絮絮叨叨,“我不喜歡卷入朝廷爭鬥……不喜歡進宮做妃子……不喜歡為了家族利益而出賣自己的尊嚴……”“尉遲兄弟,你進宮做妃子久了你真的成了一個姑娘!”韓閒陌看著尉遲金柳,嘖嘖讚歎,“不僅是打扮,還有這心……心都變軟了。”心變軟了?尉遲金柳心想:自己身為尉遲世家的子弟,雖然算不上心腸剛硬,被人說成心軟這還是第一次。“兄弟,金朵朵是彆家的女子也就罷了,但是她是皇後,你打算怎麼對待她?”韓閒陌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提起皇後金朵朵,尉遲金柳沉默了,紅油餛飩吃在嘴裡沒有了任何味道。“你怎麼和皇後纏到一塊的?”韓閒陌繼續問。“我也不知道!”尉遲金柳拿起了酒瓶繼續喝,一邊喝一邊說:“進宮是家族家主的命令。”韓閒陌嘖嘖讚歎,“兄弟,你可太麻煩了,如果能夠如你所願,你得先要脫離貴妃這個身份,你再讓金朵朵不當皇後,你們倆再商量著在一起……”尉遲金柳聽得更惱怒了,對韓閒陌怒目而視,“不要再說了!”韓閒陌說:“我也挺喜歡皇後的,那細胳膊細腿,那小腰兒,皇後長得真好!那才是個女人,我扮女人一點兒也不像。”尉遲金柳說:“韓兄你本來就不像一個女人。”忽然天氣變了,刮起了大風。“要下大雨了,趕緊收攤了。”擺攤的老者手忙腳亂地收攤。鍋、勺子、一摞碗收在一起迅速放在兩個大木桶裡挑起來就跑。韓閒陌拉起醉醺醺的尉遲金柳,對他說:“尉遲兄弟,咱們趕緊走。”不一會兒雨就下起來了,雨點冰涼的打在人的臉上,路邊的樹叢被風刮的東倒西歪。“難得如此儘興,卻被一場大雨掃了興致。”尉遲金柳把手搭在韓閒陌的肩膀上。兩人一路狂奔,前麵有一座廢棄的茅草屋,看樣子是看瓜田的人臨時居住的。韓閒陌拉著尉遲金柳推開茅草屋的兩扇木板門,跑了進去。他們兩個人全都被大雨澆透了,衣服貼在身上。韓閒陌竟然帶著火石和火絨,在灶台處點燃了火,火焰一燒起來屋子裡變得暖融融。尉遲金柳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說:“韓兄,趕緊脫下衣服來烤乾,要不受寒了非生病不可。”韓閒陌點點頭,開始脫衣服,他脫下外麵的衣服,露出裡衣,再脫掉白色半臂,尉遲金柳一眼看見,笑的前仰後合,對韓閒陌說:“韓兄,你既然要扮女人,你怎麼不穿胸衣?”“胸衣是什麼?為什麼要穿胸衣?”韓閒陌瞪大了眼。“韓兄你在扮女子啊!”尉遲金柳瞪大了眼睛,“女子誰不穿胸衣啊?不穿胸衣怎麼能上街?”韓閒陌懵了,說:“我不懂什麼是胸衣,尉遲兄弟還需要教我。”尉遲金柳認真地把胸衣是什麼,有多少花色和種類,有幾條帶子的胸衣,還有怎麼係上帶子都告訴了韓閒陌。“比如韓兄你……”尉遲金柳比劃著,“你需要穿這麼大的胸衣。”韓閒陌發現尉遲金柳這個人也很不錯,他不但幫他烤乾了衣服,還說回到萬獸園子之後把自己的胸衣送給他一件。夫子曾經說過:情敵的情敵就是朋友!此言誠不虛也。與此同時,青蘋和林疏詞站在周南郡的一座城樓上,城樓高踞蟠龍原上遙對麟指國皇宮,可以俯瞰整個京城。上了城樓,宛如昂然立於天地間,伸手可摘星辰。他仰首,望著雨後的晴空,藍天的儘頭有一抹淡淡的七色彩虹,萬裡的晴空本來是應該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然而林疏詞忽然亂了心緒。那個女子——她是長公主,是替身皇帝,……那,他為什麼會如此的心亂?深沉的眸光投向遠方,心裡的湖水已掀起波瀾。一種奇異的瞹昧情愫在胸口處升起,卻又叫人尋不到真切的答案。每一人,都需要另一個人來喚醒,宛如重生,那是紅塵中的那一副難以解開的九連環。一次心動,是一次轉折、拆解。林疏詞把目光投向一株柳樹,吟誦:“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青蘋沒心沒肺地說: “林疏詞,做本公主的駙馬,還是做朕的皇貴妃,這兩種身份你選一個。”“都不選!”林疏詞微笑著說,“微臣在朝堂上可以為皇上你擺平很多事情。微臣進了宮可就沒什麼大用了。”兩個人下了城樓,在街上閒逛。街上有很多賣吃食的攤子。有賣麻辣豆腐乾兒的,有賣鍋貼的,有賣烤串兒的。有一種魚餅兒是當地食品,色澤金黃濃香四溢,青蘋看得眼饞,想坐下吃路邊攤上的食物,卻被林疏詞拉走。林疏詞對她說:“長公主,微臣和你出來逛街,微臣就要負責你的安全,像上一次微臣讓長公主你吃了醉蟹,公主醉了,微臣一直自責不已。”青蘋眼巴巴地看著炸魚餅子,對林疏詞說:“林疏詞,就讓我吃一個。”林疏詞說:“酒樓上也賣魚餅子,酒樓上賣的魚餅子總比路邊攤兒上賣的魚餅子乾淨。”林疏詞直接拉青蘋去了一家很大的酒樓,也看見酒樓上的招牌是碧玉連環樓,不是芙蓉連環樓。路上青蘋聽見有人說起一年一度的芙蓉連環樓的比武盛事。林疏詞對她說:“想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嗎?到酒樓裡去一邊吃菜一邊聽消息。”碧玉連環樓非常氣派,有三層,最高的一層是露天的,可以讓客人憑欄看江水滔滔。三人在二樓落座,二樓有不少桌椅,幾乎都坐滿了人,一看打扮都是江湖客。為了聽消息,林疏詞多給了一塊銀子坐在一間大廳中間的一個屏風隔開的雅間裡。青蘋奇怪江湖客們都閉口不談芙蓉連環樓的比武盛事,談的都是飲食。又聽見一人在大談魚餅。一個江湖客喊道:“夥計,來一碗魚餅。”“老大,你看這次芙蓉連環樓的比試……”一個江湖客終於忍不住了。就在那個江湖客的話尾音沒落之時,忽然,酒樓的珠簾被一隻素手挑開,門外走進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那人氣場很強,一身雲水緞子的衣服行動間閃閃發亮,外麵罩著一件月白雲水圖案的長衣,輕紗緩帶,腰上綴著珠寶裝飾,看起來十分的有範兒,十分的拉風。青蘋是藝術家,藝術家都喜歡美的人和事物,青蘋還是寫話本子的,寫話本子的人都喜歡意淫。以青蘋這個個二流藝術家和二流話本子的寫手的眼光看來,這個男子是個美男子。他的美與林疏詞和尉遲金柳都不同,多了幾分陽剛和帥氣,棱角和陰鷙之意。青蘋以欣賞的眼光看著那個男子,青蘋知道江湖上有個蛾眉派,派裡都是女子,峨眉派的女子眉毛是蛾眉,又細又彎。江湖上有個蜜蜂幫,幫眾都是男子,男子的腰很細。這個男子是細腰寬肩長腿,身材好的和林疏詞、尉遲金柳有一拚。那個男子坐在一間以屏風隔斷的圓桌旁,就在青蘋與林疏詞的隔壁。這邊林疏詞耐心地用筷子把一塊魚肉去掉刺,魚刺像梳子一樣,整齊擺在桌子上,林疏詞把魚肉放在了青蘋的碗裡,“好了。”青蘋一口就把魚肉吃掉了,林疏詞接著剔魚刺,放一塊魚肉進她的碗裡,她又一口吃掉。青蘋見那個很帥很拉風的男子忽然起身,找了一個江湖客最多的大圓桌坐下,態度自然地問:“這位大哥,請問芙蓉連環樓的比試什麼時辰舉行啊?”“這位公子,這是江湖事啊,你也想知道?”那個江湖客說。“我很想知道。”那個很帥的男子說。“今天在芙蓉連環樓樓後的千尺台上舉行。公子你是來看熱鬨的吧?還是比試的人中有你的親人?”那個很帥很拉風腰很細的男子卻不再說話,叫了一碗香菇雞絲麵,默默地吃完。此人吃完香菇雞絲麵,施施然下樓去了。青蘋不吃魚餅兒了,對林疏詞說:“那個男人長得挺帥的!”林疏詞垂下眼簾,黑森森的睫毛微微卷曲,他說:“哦,原來長公主這麼好色!”青蘋嘻嘻笑著,對林疏詞說:“公主好細腰嘛,那個人的腰真的是好細。可是本宮還是最喜歡京城美男榜第一名的丞相大人。”林疏詞像是鬆了一口氣,說:“長公主吃完了魚餅兒,我們去芙蓉連環樓看看吧。”青蘋一聽十分歡喜,對林疏詞說:“太好了!在宮裡悶得要命,出來玩玩,看看比武,本宮還從來沒有看過江湖人比武呢。”出了碧玉連環樓,青蘋發現附近的酒樓客棧都以連環字樣來命名,什麼黃玉連環樓、紫玉連環樓、紅玉連環樓。林疏詞說芙蓉連環樓三年一度的選江湖盟主大會使得芙蓉連環樓名聲大震,彆的酒樓為了拉生意,名字就和芙蓉連環樓相似。青蘋穿了一件帶風帽的長大氅,林疏詞也是如此這般的打扮。兩個人來到千尺台,隻見千尺台下已經搭建了十幾個大棚子,江湖客們有人在棚子裡坐,有人坐在棚子外麵的大石頭上,也有坐在樹上的。青蘋看得新鮮,對林疏詞說:“江湖比武好生有趣。”比試分成兩個隊一起進行,一隊是少林僧人主持,一隊是武當道人主持。一開始沒有人上台,大家都知道越早上台比試越吃虧,越是晚上台越占便宜。“大家都靜坐不動,不如我先來。”一個女聲響起,眾人見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女子瀟灑飄逸地飛上了高台。“這位女俠請報名。”少林高僧眼皮也不抬,態度無比淡定莊嚴。“我是蛾眉派弟子。”身穿月白長袍的女子傲然一笑。人群裡的青蘋想喊一聲好!瞧著氣派,瞧這範兒,瞧著細細的彎彎的蛾眉,眉毛畫的真好看啊!真不愧是蛾眉派的。江湖客們互相看看,人群裡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蛾眉派也來人了!”“蛾眉派的掌門人怎麼不見?”“蛾眉派不是擅長媚術嗎?做的是細作的事情,眉毛畫的好,所以稱為蛾眉派。”青蘋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蛾眉女弟子,要說那淡淡衣衫楚楚腰、眉毛又細又彎,長發飄飄手握長劍的女子,這才是高手風範啊。再去瞧那形如屠夫,高舉長刀,凶神惡煞的,不是一個路數嘛……這邊青蘋在出神之際,蛾眉女弟子已經接連打敗了三位高手。第一次是嫣然一笑,第二次是一瞪眼,第三次是一顰蛾眉。對手就失神了,說:“蛾眉啊!好細眉毛,夠味道!”然後就下台去了。這邊青城派派出了一對孿生兄弟,號稱黑白雙劍的劍術高手。蛾眉女弟子皺起了好看的蛾眉,看著這一對孿生兄弟,說:“你們想以二敵一嗎?”“我們兄弟就是一個人。”黑白雙劍詭詐地一笑,雙劍齊齊進攻。蛾眉派女弟子一開始還是以劍術迎敵,後來發現打起來比較吃力,白劍趁機偷襲,蛾眉女弟子被逼下了台。她下台的姿勢絲毫不露狼狽之態。雖敗猶勝,台下的人們不由自主地給她叫了一聲好。這邊蛾眉派女弟子剛下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飛身上台,穩穩地站在千尺台上,這個男子的這一身打扮太過神秘了,引起了台下眾人齊刷刷的注視。“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我姓顧,名字叫知耕。”那個男子說。青蘋見上了千尺台的那個男子就是自己在碧玉連環樓上看到的那個很帥的男子。“顧知耕?顧知耕是誰?”下麵有人議論。“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一號人。”那個叫顧知耕的男子摘下風帽,脫下鬥篷,眾人大驚,繼而大嘩,“這個男子長得真是好帥好帥啊!”在眾人眼中,台上的那個男子極其帥氣。顧知耕負手看著黑白雙劍,若是此刻偷襲,這兩個人已經死了好幾次了。終於,黑劍回過神兒來,怒喝一聲,“送他下台去。”對方劍風撲來,顧知耕竟然不躲不閃,掌風籠罩了他身周三尺以內,忽然黑劍身子後翻,向後退了又躍,躍了又退,險些沒有掉下高台去。黑劍白劍招招狠辣,劍光爍爍,卻攻不進顧知耕身側三尺之內。直到黑白雙劍翻身下了千尺台,眾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這個叫顧知耕的神秘人獲勝,同樣是身份成謎。少林隊、武當隊比試了幾輪,那個叫顧知耕的神秘男子始終站在台上。忽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隻見春疇上,風裡落花點點,清一色的駿馬,人俊美馬神駿。看到了來人腰帶上繡著的黑色蜜蜂標誌,武當幾位長老神色嚴肅,“這就是最近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神秘幫派蜜蜂幫?”“蜜蜂幫也派人來了嗎?”青城派掌門人問。隻見蜜蜂幫為首一人細腰寬肩,神色冷冷的下馬,身手敏捷矯健下了馬,把馬韁繩扔給隨從,徑直向人叢當中走去。抬頭向千尺台看了一眼,輕輕一躍,上了千尺台。蜜蜂幫的那人麵對一人下拜,“幫主,屬下來遲。”他拜的是那個身披風衣戴風帽的神秘男子。台上帶風帽的男子對蜜蜂幫的那人說:“起來吧。”那個叫顧知耕的神秘男子一語既出,蛾眉女俠們的眼睛齊刷刷地亮了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原來他就是蜜蜂幫的幫主!”“果然是蜜蜂腰啊!”“蜜蜂幫幫主好細的腰啊!”有花癡的蛾眉女俠喊著。“屬下下去等候。”蜜蜂幫的那個隨從飛身下台,姿勢很帥。引起蛾眉派的女俠花癡們的一片議論聲:“蜜蜂幫的隨從都那麼帥啊!”在青蘋看來,蜜蜂幫幫主很帥,眼神很是銷魂。青蘋悄悄對林疏詞說:“林疏詞,本宮沒有武力,皇後太過霸道,本宮打算把蛾眉派或者蜜蜂幫的一人收為侍衛,你看如何?”林疏詞顯得不悅,說:“皇上要招納侍衛,微臣不敢阻攔。蛾眉派的人是女子,皇上可以招一個蛾眉派的。”芙蓉連環樓的盛會,江湖盟盟主之位懸虛,虛位以待賢者。“蜜蜂幫,蜜蜂腰,戰無不勝!”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人馬由遠而近,一個個打扮的都很很紮眼,顏色那個鮮亮啊。而且這一隊人馬直接奔向千尺台,呼啦一下子全部都跪下了。青蘋嚇了一跳,她身旁的林疏詞笑眯眯地對她說:“都是蜜蜂幫的人。”青蘋揉了揉眼睛,問:“蜜蜂幫?”“他們都是蜜蜂幫的人,看這服飾打扮,隻怕是五位掌旗使都到了。”林疏詞說。見台上的那個很帥的男子微微點頭,走下了千尺台。對,是下了千尺台,而不是飛身躍下。千尺台一側有台階,那個男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下了千尺台。下麵人群議論紛紛,“瞧著蜜蜂幫的幫主剛才那麼厲害,怎麼下台是用腿來走的?”“不用腿來走,還能飛啊?”“不飛,也得施展輕功給我們看看嘛。”“兄弟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什麼叫做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嗎?蜜蜂幫幫主這叫……大飛若走!”蜜蜂幫幫主走的更慢了,幾乎是一步一停。台下又是一片議論聲:“怎麼回事?瑤月國盟主下千尺台靠兩條腿來走?不是靠飛?”一個穿蔥綠衫子鵝黃裙子的蛾眉派女俠說:“人家累了嘛,你管那麼多。”另一個看起來比較有學問的江湖人又說了,“聽說過大方無隅嗎?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被人形容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蜜蜂幫幫主走下來了。在眾人各自不同的目光中,蜜蜂幫幫主顧知耕來到了五位掌旗使麵前,說了一些你們辛苦了,忠心可嘉之類的話。蜜蜂幫幫主顧知耕對幫眾們說:“你們且回去,我有要事在身。”看著蜜蜂幫的幫眾離開了,蜜蜂幫幫主顧知耕避開了眾人,幾步走到了青蘋麵前,倒身下拜,對青蘋說:“微臣顧知耕,願意投效皇家,為皇家效命!”青蘋被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顧知耕說:“微臣這次出來入世,就是為了報效皇家。早就打聽好了皇上的形貌。皇上本來是長公主,代替皇上執政,微臣願意做皇上的侍衛,保護皇上。”青蘋本來就想收一個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如今聽顧知耕這麼說,更為心動了。青蘋對顧知耕說:“好,你就做本宮的暗衛。本宮如今是女扮男裝,以公主之身代理皇上之位。”林疏詞在一旁冷冷地說:“長公主,你真的要收留此人?”顧知耕竟然認得林疏詞,他對林疏詞說:“丞相大人,我會忠心於長公主。”林疏詞微笑,那笑容有些陰森森的,對顧知耕說:“顧護衛是蜜蜂幫的人!還是蜜蜂幫的幫主,蜜蜂幫在江湖上名聲可不怎好啊。”顧知耕微笑,那笑容有些狡詐的意味,“哈哈,丞相大人隻怕你是公務繁忙記錯了,蜜蜂幫名聲很好,名聲不好的是蝴蝶派。”林疏詞說:“蜜蜂幫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顧知耕又說:“我記得丞相大人有個外號叫做九尾狐。不知道是九尾狐好還是蜜蜂好?”青蘋很快就發現顧知耕的到來對林疏詞是一個震撼,因為林疏詞一直沐浴在她愛意的目光中都無所謂了甚至有些飄飄然,如今不行了,來了一個勁敵,這個人同樣是個美男,還是蜜蜂幫的幫主。青蘋是一個話本子寫手,寫話本子的人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有一些粉紅泡泡的綺麗幻想,而眼前的顧知耕則完全地滿足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對情人的全部幻想。顧知耕又像哥哥又像個侍衛,還像個情人。相比之下,林疏詞就顯得對青蘋照顧的沒那麼周到了。林疏詞吃醋了。青蘋左邊一個美男右邊一個美男,她發現自己剛要做什麼拿什麼馬上就會有人搶那件東西,說:“我來我來!”青蘋姿色隻是清秀俏麗而已,不算天姿國色,如今有兩個帥到天際的美男子圍著她轉,她得意地悶笑,一直笑到內傷。青蘋左邊一個九尾狐丞相,右邊一個蜜蜂幫幫主,兩個人都發覺對方是自己的巨大威脅,都拚命地向青蘋獻殷勤。顧知耕對青蘋說:“長公主,聽說你的筆名是蘋果書齋主人,如今寫話本子的女寫手很多,能夠這麼多讀者的女話本子寫手可不多。”青蘋一聽,十分高興。話本子寫手最喜歡有人談論她所寫的話本子。顧知耕竟然看過她寫的所有的話本子,而且對每一本話本子的人物關係、劇情和萌點還有虐點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說的這個寫話本子的人都暗暗點頭。他們已經離開了千尺台,一路上繁花似錦。路邊的杜鵑開得燦爛若雲霓,紅的如火如茶,一簇簇紅的耀眼。林疏詞一反常態,難得一臉和氣地盯著她的側臉,喃喃的讚歎,“長公主啊……日邊紅杏倚雲栽。”然後顧知耕連忙給青蘋解釋林疏詞這句話,對青蘋說:“丞相大人他說,長公主你長得像顆杏兒,臉色蠟黃蠟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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