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朕爬朕爬 朕爬爬爬爬!(1 / 1)

皇後金朵朵率領著嬪妃們在宮裡用膳。貴妃尉遲金柳坐在東首第一席。尉遲金柳不怎麼吃菜,神遊外物。皇後金朵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對他道:“尉遲貴妃像是有心事?”貴妃尉遲金柳見皇後問他,連忙回答:“皇後娘娘,這些菜肴雖然十分好吃,但是我的心思不在這裡。”皇後金朵朵眼神玩味,看著眼前的美少年,對他道:“你的心思在哪裡呢?”“我想練習騎射。”尉遲金柳說。皇後金朵朵微笑了,對尉遲金柳道:“本宮在自己的國家也經常練習騎射,貴妃可以與本宮一起練習騎射。”賢妃韓閒陌聽了,連忙放下湯碗,對皇後金朵朵說:“皇後,我也想練習騎射。”皇後金朵朵發話了,“今日大家飲酒要儘興,明日清晨本宮與你們練習騎射。”金朵朵示意身後的宮女把鍍金燈樹上的燭蕊撚的暗了一些,她湊近尉遲金柳,對他說:“我知說你進宮後很鬱悶,本宮和你一樣,咱倆說說話兒吧,你在家裡平時都乾些什麼事啊?”尉遲金柳眼神一黯,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尉遲金柳不會喝酒,一口酒喝下去被嗆著了,劇烈地咳嗽起來,金朵朵連忙用力拍他的後背。尉遲金柳順過氣兒來了,金朵朵用兩根手指夾起一個水晶酒杯,紅色的酒液在水晶酒杯裡晃蕩,嫵媚地一笑,對尉遲金柳說:“長得這麼帥扮什麼女人啊?”尉遲金柳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皇後脖子上掛的那串雪白的珠璉上。皇後二話不說就摘下項鏈,套到他的脖子上,道:“這串深海珍珠項鏈賞賜給你了。”尉遲金柳愣了,心說自己是不是看哪件首飾皇後就賞賜哪一件首飾啊?他有些發懵,索性把目光落在了皇後手腕上的一個烏金鑲嵌翡翠的盤龍手鐲上。皇後金朵朵遲疑了一下,對尉遲金柳說:“你喜歡這個鐲子?這個鐲子有些特彆,是我離開本國時候母後送給我的。我就是送給你也無妨,隻要你不要弄丟了,要珍視它。”金朵朵也不自稱本宮了。尉遲金柳動容,他知說皇後對自己很好,卻不知說皇後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他看著皇後摘下那枚烏金盤龍手鐲,順著他的手套進他的手腕,再捏緊鐲子口,一時間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尉遲金柳摸了摸那枚烏金盤龍鐲子,烏金有著暗沉的光澤,對金朵朵道:“皇後,其實我是一個男人,用不著這些首飾。”皇後按住了他的手,對他說:“金柳,本宮看你十分順眼,你不要跟本宮客氣,讓你戴著就戴著。”尉遲金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打扮得男女莫辨,沒有像其他嬪妃那樣濃妝豔抹,反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顯得清新可人。尉遲金柳舉起酒杯,對金朵朵說:“皇後對我這麼好,金柳十分感激。”尉遲金柳烏黑的雙眸裡有著一種莫名的情緒,然後他低頭專心用手中的銀筷子剔一塊紅燒帶魚,很快把一塊帶魚的魚骨剔除,尉遲金柳對皇後金朵朵說:“皇後,吃魚肉。”金朵朵笑逐顏開,說:“我喜歡吃魚肉,你怎麼知道?”尉遲金柳卻沒有回答她這句話,自顧自地說:“我對後宮十分恐懼,沒有想到的是皇後十分好相處,我很歡喜。”皇後金朵朵看著尉遲金柳說:“我也沒有想到皇上的妃子這麼可愛,這麼帥氣。”皇後的宴會上許多妃子都喝醉了,被宮女扶著回宮。貴妃尉遲金柳告辭回宮了。皇後金朵朵對太監說自己要去看看皇上。金朵朵帶著宮女太監來到了養心殿的宮門前。皇上的養心殿裡,皇帝在砸核桃。青蘋見皇後來了,嘿嘿一笑,說:“皇後請坐!”“這麼多嬪妃皇上你喜歡哪一個啊?他們可都是帥氣的男子,皇上你是女子,何不將錯就錯呢?”金朵朵坐在榻上,她打扮得十分華貴,一身綢緞繡花宮裝,頭上戴著九支淡紫色珍珠串成的白奕馳簪子,臉上化著妝,眉如新柳,口如朱丹,是個絕色美女。但是眼角眉梢的煞氣稍稍損了她的美豔。“誰不喜歡美男啊?看著就養眼。可是,我已經喜歡上了林疏詞,彆的嬪妃再好我也不能再喜歡他了。”青蘋拿著一個小榔頭在砸核桃,她砸核桃的力度十分巧妙,核桃剝出來的核桃仁兒是整個的。金朵朵用一柄繪製著牡丹花的紈扇遮住臉,笑著說:“可惜了,林疏詞是丞相,他不是嬪妃。”金朵朵眼珠兒一轉,對青蘋說:“臣妾有主意了,皇上你可以把林疏詞變成嬪妃,冊封他一個妃子的頭銜,貴妃德妃淑妃賢妃的名位都有人了,你不如給林疏詞冊封一個宸妃如何?顯示出對他特殊的榮寵。”青蘋聽得愣住了,先是有些動容,而後搖了搖頭,說:“唉,不行的,林疏詞性情高傲,他才不願意做嬪妃呢。”金朵朵笑,對青蘋說:“皇上你斷袖情深,如此喜歡林疏詞是他的福氣。本宮來是告訴皇上,明日清晨本宮要率領妃嬪們在皇宮馬場上練習騎射。本宮邀請皇上,讓你那位美人丞相也來!”說著,金朵朵姍姍離去。翌日清晨,皇宮的馬場上,皇上青蘋和皇後金朵朵還有各宮的嬪妃們都在,林疏詞也來了,他是被青蘋特意邀請來的。尉遲金柳細腰寬肩窄臀,身材好的讓人看了移不開目光。京城美男榜上尉遲金柳和林疏詞相差不過數票,而林疏詞以深邃縹緲神秘的氣質略勝了尉遲金柳一籌,居於榜首。金朵朵在瑤月國做長公主的時候就十分喜歡駿馬,她的嫁妝中有十幾匹駿馬。金朵朵命人把馬匹牽了過來。禦馬倌先把一匹高頭大馬牽到了青蘋麵前。一身皇帝裝束的青蘋看著那匹高頭大馬,心裡直犯愁。偏生皇後金朵朵在一旁催促:“皇上,請上馬!”青蘋撩起袍子,拉住馬鬃就往上爬。我爬我爬,我爬爬爬爬!朕爬朕爬朕爬,爬爬爬!見青蘋爬不上馬背,小德子連忙去找高凳子。青蘋明媚地憂傷了。皇後金朵朵走了過來,一手扶住青蘋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肩膀,雙臂一用力就把青蘋送上了馬背。站在一旁觀看的丞相林疏詞對金朵朵說:“皇後與皇上伉儷情深,看到皇上爬不上馬背就幫上一把。”“本宮不擔心皇上”,皇後金朵朵冷冷地開口了,“本宮擔心本宮的馬!這匹馬是本宮從瑤月國帶來的汗血馬。”林疏詞微笑不語。皇後金朵朵對貴妃尉遲金柳說:“貴妃請上馬!”隻見尉遲金柳的腳底下像是裝了彈簧一般飛身上馬,動作利落,如同在耍帥。連一向看不上尉遲金柳的德妃都不禁讚了一聲好。林疏詞忽然說:“皇上不擅長騎馬,讓微臣護持皇上吧。”說著,林疏詞也飛身上了馬,他上馬的姿勢與尉遲金柳絲毫不差,馬場上的嬪妃們就叫了一陣好!林疏詞上的是青蘋所騎的那匹高頭駿馬,穩穩地坐在了青蘋的身後。青蘋這才注意到林疏詞穿了一身青色的勁裝,細腰寬肩窄臀大長腿,身材比例也是好得不得了。青蘋傻乎乎地笑。皇宮的馬場很大,眼看皇上和丞相所騎的駿馬消失在一片綠樹蔥蘢的樹林中,妃嬪們也各個上了馬。駿馬載著兩個人跑了一陣子,漸漸放緩了腳步。遠處草色碧青,天色也碧青,草色連天。青蘋快樂地感覺自己的心要飛起來了。一路上春光明媚,草色花香。而林疏詞像是經曆過這種花癡眼神的洗禮,變得無比淡定而不動聲色。“林相你對朕這麼好,是不是有人授意?”青蘋轉著眼珠兒,說:“是太上皇?”林疏詞點頭,說:“長公主冰雪聰明,微臣奉了太上皇的旨意來保護長公主。”“你進宮來除了保護朕,還有彆的任務吧?”青蘋本來就聰明,隻是心思單純而已。林疏詞微笑,說:“長公主猜對了,除了保護長公主,微臣還奉旨意盯著一個人。”“你要盯著的人是誰?”長公主青蘋再次聰明了一回。林疏詞眨了眨眼,說:“微臣不告訴公主。”馬蹄聲嘚嘚,前麵是一片綠色的灌木叢。忽然那匹高頭駿馬被灌木叢中的拉的粗繩子一絆,青蘋感覺自己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然後她就飛了出去,她好像聽見林疏詞叫了她一聲。她掉在一個人的身上,青蘋手忙腳亂地亂摸,一通亂摸之後才看清自己摸的人是林疏詞。“我怎麼掉在你的身上?”青蘋傻乎乎地笑。林疏詞看起來十分緊張,問青蘋,“長公主你受傷了嗎?”青蘋搖了搖頭,說:“沒有。”林疏詞神情嚴肅地說:“能夠在皇家馬場上設置埋伏的人,一定是熟悉這個馬場的人。隻怕就是皇宮裡的人。”林疏詞伸臂護住她,在她耳邊說:“讓微臣護的公主周全!”青蘋熱血澎湃,傻傻地問了一句:“本宮不明白本宮怎麼會突然掉在了你的身上。”林疏詞神色淡定地說:“剛才是微臣身手敏捷,一把撈住了長公主殿下。”青蘋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神直勾勾的。林疏詞稍微挪開了一點兒,對青蘋說:“長公主殿下看微臣的眼神兒能不能正常一點兒?微臣覺得長公主殿下看微臣的眼神兒像是看商鋪裡麵架子上的展品。”青蘋傻笑,道:“原來林相你看出來了,本宮不願意稱呼自己為本宮,本宮願意稱呼自己為我,我不願意稱呼你為林相,我還是想叫你林疏詞。”這邊青蘋和林疏詞共騎一匹馬,那邊皇後金朵朵用看商鋪架子上的展品的眼神兒看著貴妃尉遲金柳,期期艾艾地說:“貴妃,我們共同騎一匹馬如何?”騎在馬上的貴妃尉遲金柳搖頭,說:“不好,我不喜歡和人共騎一匹馬。”皇後金朵朵一聲呼哨,跑來了一匹駿馬,金朵朵飛身上馬,對貴妃尉遲金柳說:“本宮與你比騎術!”於是皇後和貴妃一前一後,兩匹馬互相追趕,時前時後,看得德妃淑妃賢妃和婕妤美人昭容們目眩神馳,目瞪口呆。金朵朵斜眼看去,她知道皇宮裡有一群美男嬪妃。其實金朵朵很想說:在女人的裝扮下裝著男人的驅殼,驅殼下該是何等彆扭的靈魂啊?德妃向後一揮手,對自己身後騎在馬上的男嬪妃們說:“兄弟們,追上去!”尉遲金柳一驚,他心思單純,手裡的馬韁繩就是一鬆,人就從馬背上掉了下去。皇後金朵朵一眼看見,忽然一個轉身,從馬背上騰身而起,一把撈住了貴妃尉遲金柳。皇後金朵朵抱著貴妃尉遲金柳在半空中接連變幻了幾個身法轉折。猶如鳳翥龍翔,看得妃嬪們眼花繚亂。在半空中,皇後金朵朵在貴妃尉遲金柳耳邊輕聲道:“金柳,我很中意你。”尉遲金柳欲哭無淚,心說這回可好了,男扮女裝扮出誤會來了!自己是男兒身,找妻室找一個溫良賢淑的就行,像金朵朵皇後這樣的女子,自己不敢要,也要不起啊!尉遲金柳期期艾艾地對皇後金朵朵說:“那個……皇後娘娘……”皇後金朵朵抱著貴妃尉遲金柳旋轉不休,對他說:“你是男兒身,不是女人,本宮早就知道了。而且本宮吩咐過你,不要再自稱自己為嬪妾,稱呼自己為金柳就行。”尉遲金柳期期艾艾地說:“可是……如今我的身份是嬪妃……”皇後金朵朵把尉遲金柳往馬背上一拋,見尉遲金柳在馬背上坐穩了,她大聲呼哨,“兄弟們,一起練開了啊!練開了等會兒一起喝酒吃烤肉!”德妃遠遠地看著,他眼冒精光,對身邊的淑妃說:“哇,咱家這位皇後,比男人還像一個男人啊!”淑妃連連點頭,說:“就像是一個女山大王!”一個婕妤說:“皇後英姿煥發,比皇帝帥氣得多!”一個婕妤讚同,“是啊,皇上小氣又摳門兒,聽說就舍得在林相身上花銀子。”“皇帝是個斷袖!”一個昭容皺眉。“對,皇帝是個斷袖!”一個貴嬪附和。隻見皇後在馬上耍馬技,一會兒是金雞獨立,一會是在馬鞍子上倒立。看的眾嬪妃們目眩神馳,叫好聲一聲接一聲。賢妃由衷讚歎:“皇後好漂亮!又能乾!我喜歡皇後。”這時金朵朵故意做了一個架勢摔下馬背,在眾嬪妃們的驚呼聲中她又跳到馬背上,大聲對嬪妃們喊:“練開了!開練了!”嬪妃們沒人敢像金朵朵那樣耍馬技,各宮嬪妃們跟著皇後在馬場上一圈一圈地跑,你追我趕,卻誰也不敢超越皇後的馬頭。皇後金朵朵率領嬪妃們騎著馬繞著馬場一圈一圈地跑,不多時各個臉上都見了汗。太陽光照下來,時已近午。皇後金朵朵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聲喊:“兄弟們,全部都下馬!本宮帶你們吃好吃的去。”金朵朵來自瑤月國,嫁妝裡有一車金子。皇後命太監去外麵買來了很多菜肴和美酒。眾妃嬪眼冒精光,各個就坐,目光在烤雞腿、蜜汁雞腿、熏雞翅、香酥雞腿上掃來掃去。皇後金朵朵示意貴妃尉遲金柳坐在她身旁,對眾妃嬪說:“大家放量吃喝!”宮女們來來往往地送菜肴,一邊悄聲嘀咕著,“皇後身邊這群嬪妃,好似一群狐狸。”“狐狸愛吃雞肉,對!”另一個宮女說。尉遲金柳坐在皇後身邊,剛才皇後向他表白了,他的心砰砰地跳,心裡亂哄哄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宮女們又拿上來一大盆蜜汁雞腿。眾妃嬪們的手都伸向蜜汁雞腿!尉遲金柳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緊,他愕然抬頭,隻見皇後盯著他,手指與他的手指緊扣,皇後輕聲問:“貴妃,你答應我嗎?”尉遲金柳沒有反應過來,問:“答應什麼?”皇後臉上泛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聲音很低,隻有尉遲金柳能夠聽得見,她對他說:“貴妃,皇後我很中意你!你要答應和我在一起。”皇後金朵朵沒有自稱本宮。德妃愕然發現,桌子底下,皇後與貴妃十指緊扣,牽手!德妃、淑妃、賢妃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皇後與貴妃緊緊相扣的手指上,在她們的目光下,尉遲金柳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被變成金的了,急忙抽出手來,說:“你們不要誤會!”在眾位男妃嬪眼中,尉遲金柳長相精致,男扮女裝能夠扮到如此程度的人,是男人中的一朵奇葩,男人人人都愛他。女人中的禍水,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一隻活在世人眼中的狐狸精。尉遲金柳,尉遲世家的三公子,是好美的一朵玫瑰花,好大的一隻狐狸精。桌子下,皇後與貴妃十指緊扣改成了皇後緊緊地握住了貴妃的手。尉遲金柳像是被火燙了一樣地抽回了手。有一本傳世之作有名的話本子叫《黑與紅》,那個落入愛戀的洪流裡的男子對自己說:“今天我一定要握住她的手!”皇後看著貴妃,柔情蜜意地說:“貴妃,你是怎麼保養的?你的腰好細,腿很長,身材真好!”“貴妃這小子風頭兒好賤好賤啊!”德妃嘎巴一聲把凳子給坐折了。“是皇後瘋了?還是尉遲家的那個小子瘋了?”賢妃說。淑妃說:“是啊,想老子風頭正盛風華正茂的時候也沒有尉遲家的小子那麼高調兒!”在眾人的目光中,尉遲金柳扛不住了,說:“我去洗洗手。”皇後不動聲色地扔給他一個繡花手帕。尉遲金柳回眸,“手上都是油,擦不乾淨的。”尉遲金柳離開宴席,德妃追了上去,緊跟在他身後。德妃眼睛冒光,對貴妃說:“你握住皇後的手了,手感怎麼樣?”尉遲金柳沒有搭理他。等尉遲金柳回到宴席上,發現宴席上坐著的那些嬪妃們都不吃了。一個婕妤小聲兒嘀咕:“聽說皇上和皇後都喜歡細腰大長腿的人,像貴妃尉遲金柳那樣的人!”“大長腿咱們沒法子,讓自己的腰細下來還是可以想辦法的。”一個貴嬪說。後宮的妃子要讓自己的腰細下來,他們都不吃雞腿了。金朵朵喝了幾杯,見到自己心儀的貴妃回來了,更是高興。金朵朵見妃子們都不願意吃雞腿,知道他們要減肥,於是命令宮女太監們上醬蘿卜條和燒餅。妃子們慢吞吞地吃醬蘿卜條,互相約定:為了保持身材,達到尉遲金柳的標準,咱們每人吃一個燒餅,三根醬蘿卜條。忽然一個貴嬪叫了起來,“方婕妤!你你你!你太狡猾了!你隻吃了醬蘿卜條,沒吃那個燒餅!”另一個婕妤厲聲說:“不是說好了大家都吃一樣的東西嗎?你耍心機!太卑鄙了!”“本宮跟你拚了!”一個昭容怒不可遏地挽起了袖子。“方婕妤這個不要良心沒節操的人,竟然藏起了那個燒餅沒吃!”“你才不要良心!”“你不要良心!”一時間蜜汁雞腿齊飛!宮女太監們紛紛走避,爭風吃醋了!宮女太監們大為不解的是皇帝不在場這群嬪妃們吃的是哪門子的醋?德妃淑妃賢妃也加入了戰團。賢妃向貴妃尉遲金柳撲了過來,獰笑著說:“壞人!勾引我家皇後!”尉遲金柳欲哭無淚,原來——獲得寵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什麼時候皇後成你家的了?”德妃撲向了賢妃。青蘋和林疏詞來到馬場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雞腿橫飛的景象。一隻紅燒香酥雞腿飛向林疏詞,林疏詞順手接住,遞給身後的青蘋,說:“你先吃,你餓了。”青蘋驚喜地發現林疏詞沒有稱呼她為長公主,接過雞腿咬了一口。“都給本宮住手!”皇後金朵朵怒了,震耳河東一聲吼,嚇得妃嬪們都不打了。青蘋拉著林疏詞,說:“這裡太亂了,咱們去那邊樹林裡走走。”青蘋用帕子兜了幾隻蜜汁雞腿,對林疏詞說:“咱們去那邊吃雞腿。”樹林裡,燕草如碧絲。幾隻蝴蝶翩翩起舞。寫話本子的青蘋長公主靈感大發,她看過很多傳世的話本子,如《綠樓夢》、《玉瓶梅》。青蘋認真地對林疏詞道:“林疏詞,你做朕的嬪妃好不好?朕可以遣散六宮嬪妃,不要三宮六院,皇後是個擺設,朕冊封你為皇貴妃!一生一世隻寵愛你一人。”林疏詞驚詫地問:“我?我做皇貴妃?”他忍住笑意,對青蘋說:“長公主你總是語出驚人!”青蘋側著頭看他,對他說:“是啊,現在後宮裡的嬪妃們都是男人啊,你若是扮上皇貴妃一定比尉遲金柳好看得多。”青蘋見他含笑聽著,也不拒絕也不反駁,越發覺得有門兒,說:“你不要做丞相了,進宮來做皇貴妃吧。就算是我那個不著調兒的皇帝哥哥回來了,你做本公主的駙馬,不是也很好嗎?”林疏詞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對青蘋說:“我不做駙馬!”青蘋愣愣地問:“為什麼?”林疏詞冷冷地說:“我娘親在世時曾經告訴我,好男兒,不尚主。”林疏詞一身淡淡的青草香。他冷靜,悠然的態度,腦子卻如同一個精密的羅盤,誰也猜不透他。青蘋知道,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與自己真的是半點兒都不像。自己心思單純,而他太精明。青蘋看到林疏詞站起身來,向她伸出一隻手,臉上的神情越發讓她捉摸不透了,“走吧,長公主,你還要繼續扮皇上。而微臣肩上責任重大,不僅要護得長公主安全,還要派遣暗衛尋找皇上。”青蘋拉住林疏詞的手站了起來。看林疏詞牽著馬微笑著向前走,青蘋在後麵跟著,發現自己做人很失敗,她喜歡的男子不喜歡她。青蘋回到宮裡就鬱鬱寡歡。皇帝是長公主扮的,女皇帝不召幸嬪妃。女皇帝喜歡妖孽美男丞相大人。在宮女太監眼裡,如今後宮狐狸精縱橫,還都是公狐狸。好在自家皇上是個天真無邪的清純少女,癡戀丞相林疏詞。等等,不對!好像這個丞相的外號叫雪狐!那也是一隻修煉到了頂級的狐狸精啊,京城美男榜第一名丞相大人。古語雲,後宮的宮鬥是殘酷的。而後宮男人們扮的嬪妃的宮鬥更是殘酷而且複雜的。德妃處心積慮琢磨出了一條計策,“珍珠計”。然後德妃邀請貴妃、淑妃、賢妃幾個人在禦花園裡遊玩。德妃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把脖子上掛著的密密匝匝的雪白珍珠項鏈給扯斷了,雪白滾圓的珍珠滾落了一地。淑妃一腳踩上去,滑出去很遠。淑妃上官錦言的腳給崴了。淑妃出不了宮門了,至少要養上一個月才能行走。德妃獰笑,暗暗地說:“解決掉一個是一個!後宮的男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凡是想和本宮爭寵的男人,都得死!”可是後宮裡的“男人”嬪妃們實在是太多了!可是為了求得皇上的寵愛,後宮的“嬪妃”們依然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這邊幾個品級地位高的嬪妃忙著宮鬥,品級低的婕妤美人昭容八子們忙著爭寵。這天晚上,皇帝青蘋在宮牆下麵與太監宮女們散步,她發現夜裡有一個滿腦袋螢火蟲的“女人”飄了過來,狀若幽靈。青蘋嚇得後退幾步,大喊:“救駕!救命啊!”一聲淒厲的喊聲劃破夜空。小德子連忙說:“皇上不要驚慌!這是西門婕妤為了博得皇上青睞,自己做的螢火蟲發簪。”青蘋一聽,感到十分新鮮,問:“螢火蟲發簪?拿來讓朕看看。”西門婕妤戰戰兢兢地過來,青蘋見他長得眉清目秀,發簪是紗袋子,裡麵裝了很多隻螢火蟲。青蘋被他的奇思妙想給震撼到了,誇獎道:“西門婕妤家在哪裡啊?出自哪家府上?”頂著一腦袋紗袋子螢火蟲的西門婕妤說:“我是縣令的兒子……不!是縣令的女兒,家世並不顯赫,沒辦法和宮裡頭的娘娘們比。”“你為什麼要進宮啊?”青蘋問道。西門婕妤很有修養,說話不疾不徐,隻是頭上的螢火蟲一明一滅,明明滅滅顯得十分滑稽,與他的書香氣質不符,“為了家族的興旺,我不得不進宮。”聞聽這話,青蘋差點兒被口水嗆死。“在宮裡頭,哪一個嬪妃不想得到皇上您的寵愛啊?還有一個郭八子,他家世也不顯赫,幫不上他什麼忙,每次皇後娘娘的宴會,我們兩個人都去不了。”西門婕妤從荷包裡抓了一把苦杏仁兒,皺著眉頭吃下去。青蘋奇怪地問:“西門婕妤,你吃苦杏仁兒乾什麼?”“因為嘴裡苦就感覺不到心裡的苦了。”西門婕妤又抓了一大把苦杏仁兒吃了下去。青蘋為了安撫這位西門婕妤,拉著他坐在養心殿的台階上麵說了一會兒話,還賞賜給他一套茶具和一套文房四寶。青蘋讓小德子送走了這位西門婕妤,忽然她靈感大發,傳下了旨意,命司珍局的尚宮做了螢火蟲的香囊,每個宮裡的嬪妃都發一個。六宮男嬪妃們大受啟發,原來苦杏仁和螢火蟲可以用來爭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