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命啊!(1 / 1)

亡人開路 鰻魚Tech 1508 字 3天前

在這個世界裡,每個新人都是潛力股,如果能活下來,誰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禍害;若是活不下來也無所謂,裡世界的感情不會太長久,畢竟離了這兒天各一方。喻嫋嫋現在才知道那個跟她一樣的新手名叫楊青鬆,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但一直惦記著家裡的老老小小。照道理說,他現在人還在醫院,隻是生魂這一說太過離奇,他到現在還有點難以接受。“……鬼你都接受了,接受不了自己有魂魄?”喻嫋嫋跟他一並站在新房的門前,腦中警鈴大作,雙腿恨不得自作主張扯著她跑。喻嫋嫋一頭冷汗,試圖找點話說,分散注意力。楊青鬆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臉色有點發白,想笑又笑不出來,衝喻嫋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我是個生物學碩士,更相信科學。”“……”喻嫋嫋開始覺得這地方選人,非怪胎不可入了。“你準備好,我要開門了。”喻嫋嫋道,她深吸一口氣,先把外麵的封條扯了下來,然後撬鎖——這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並不難。“你以前是小偷嗎?”楊青鬆一看就是那種情商不高的類型,像沈沉風還知道遮掩一下,他就大咧咧地直接問。“小時候……現在不乾了。”喻嫋嫋手上一扯,鎖就落了下來,隨著推門時厚重的一聲“嘎”,新房終於得見天日。“啊……嗚嗚……”楊青鬆剛要慘叫,就被喻嫋嫋用手堵住了嘴。她自己也被房裡的景象嚇得不輕,可求生的本能卻要她冷靜冷靜再冷靜,不要弄出任何的聲響。喻嫋嫋手腳冰涼,臉色發白,她視野裡是一間貼滿了符紙的房間,房間十分陰森,更陰森的是房間裡那具被砍成幾節的屍體。這麼熱的天,屍體毫無腐敗的跡象,甚至除了血腥味聞不到其它異味,喻嫋嫋和楊青鬆好歹也見識過了更刺激的場麵,本來不該嚇成這樣……可那屍體雖然被砍得七零八落,可穿著打扮甚至是手裡拎著的斧頭,都在證明——它就是雇主。“它……它都成這樣了,是怎麼……”楊青鬆好歹回過神來,他噎了兩口唾沫,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是怎麼把自己拚起來的?”喻嫋嫋苦笑一聲:“不奇怪,它現在說不定還聽得見我們說話呢。”這房間處在東邊,地理位置非常好,院子也打掃得很乾淨,沒什麼巨大的遮陰樹木,可整個房間卻幾乎不透光,裡麵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每一張符紙上都畫著一隻鮮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房子中間的屍體,楊青鬆又問:“這符紙是用什麼畫的?”喻嫋嫋搖了搖頭:“彆問。”他倆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才終於踏進了屋裡。瞬間,喻嫋嫋聽見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齊刷刷改變了方向,她沒敢抬頭,但床柱子上的符紙卻起了同樣的變化,她跟楊青鬆成了暴露在眼睛中的人。“彆慌,要找什麼趕緊找,找到了撒腿就跑,”喻嫋嫋道,“現在不是它殺人的點,我估計它要先準備準備。”比如拚個身子之類的,喻嫋嫋沒說,怕嚇著楊青鬆。新房的布置很簡單,基本一眼就看清楚了,楊青鬆硬著頭皮在檢查屍體四周,喻嫋嫋則到處看看。她站在窗前,眉心逐漸皺了起來,因為喻嫋嫋發現這些符紙的後麵是一個個摳出來的小洞,也就是說不管房間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外麵都有人冷眼旁觀,還遠遠不止一個人!“你知道誰在看著嗎?”喻嫋嫋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聲音就像噩夢似的,都快刻進喻嫋嫋的骨子裡了。“……”喻嫋嫋二話不說,拉起楊青鬆就跑。那四分五裂的屍體先是動了動眼睛,然後零碎的部件全部向身軀靠攏,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勉勉強強拚成了一個人形。喻嫋嫋終於知道,這位新娘為何每次出現時都凹著不同的造型了。喻嫋嫋的腿腳利索,但楊青鬆就不行了。他雖然是個成年男子,可畢竟是做學術研究的,看模樣就知道他五體不勤,又被嚇得腿腳發軟,好幾次差點被砍到。照常理來說,這女人應該隻能殺喻嫋嫋一個,可自從楊青鬆也踏入房中之後,他也成了目標,由此可見兩者之間確實產生了相關性。“救命……救命啊!”楊青鬆慘叫著,他感覺到小腿一涼,腎上腺素飆升時感覺不到疼痛,但身上的力氣卻流失得更快,喻嫋嫋馬上就要拉不動他了。新房跟院門之間不過幾十米遠,可踏出的每一步都是生與死的距離。現在不是那新娘殺人的時間,所以它的行動範圍肯定有限,院子裡陰森淒冷,但外麵卻暑氣蒸騰,所以喻嫋嫋咬著牙也要撐到拱形門前。院子外的沈沉風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隻不過他們看到的比喻嫋嫋認為的……還要恐怖。那女人拚接身體時太匆忙,導致前後顛倒過來,它的頭朝上而四肢著地,拖著長柄的斧頭像蜘蛛似的飛速爬行,不僅如此,房間裡的符咒也被生人的血肉驚醒了,全數團在一起,形成一隻巨大的血眼,衝喻嫋嫋撲了過來。喻嫋嫋腦後生風,全身都浸在冷汗裡,就在他們幾乎要到達院門時,卻聽見楊青鬆一聲慘叫,身後的巨力扯得喻嫋嫋倒退三步,等著她的正是沾滿殘血的斧頭!沈沉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上前一步,從胸口掏出那隻裝著朱砂的盒子往前一撒,鮮紅的粉末在地上形成一個圈,與此同時,沈沉風拉過喻嫋嫋的一隻手,將她拽到了圈子裡。那女人踏不過朱砂畫的圈,隻能悻悻地轉過身,重新回到她棺材一樣的新房裡。喻嫋嫋驚魂未定,趕緊去查看楊青鬆的傷勢。楊青鬆傷得並不重,隻是小腿被劃了一下,流了不少血,剛剛那聲慘叫是他的鞋被女人拉住了,楊青鬆雖然恐懼但還算聰明,立馬把鞋給蹬了,才算撿回一命。那鞋……拖斧子的女人並不稀罕,卻被它身後的符紙卷了進去,再出來時碎成了沫兒,就像被鋒利的紙邊切割了無數次。這若是個人……恐怕骨頭都給榨碎了。沈沉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盯了楚夏好一會兒,楚夏忙擺手道:“我也不知道這麼凶險,原以為雇主除了中午兩小時外不能行動,我才放心讓他們去的。”這句話楚夏並沒有撒謊,因為有時候藏著關鍵線索的地方隻能進去一次,倘若搞砸了,就會永遠沒辦法解開雇主的問題,自然也就出不去了。在這個世界裡,出不去跟死亡沒什麼區彆。他們正說著話,楚夏的小團體中走出一個妹子,她蹲在楊青鬆的身邊,用手按了按還在流血的傷口,那傷口緩緩止住了血,她又嫻熟地包紮起來。喻嫋嫋看得有些驚奇。“隻是止血,並沒有辦法消除傷口……治標不治本而已。”沈沉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輕描淡寫道,“在這個世界待久了,總會得到一些不痛不癢的能力,隻可惜該死的時候還是要死。”楚夏:“……”喻嫋嫋收回目光,小聲道:“剛剛謝謝……我又欠你一個人情。”沈沉風的臭臉是擺給楚夏看的,對喻嫋嫋他沒什麼不滿,因而緩和了態度,輕輕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雙標狗。楚夏理虧在先,所以不管沈沉風有多不滿,她還是維持著笑臉:“既然事前說好了線索公開,那我也不瞞你們,青鬆,在裡麵查到了什麼,直說吧。”也虧的楊青鬆沒什麼心眼,這要是換成喻嫋嫋,她得當場憋著壞給坑回去。“就像我們懷疑的那樣……”楊青鬆還沒完全緩過來,手指哆嗦著接過同伴遞過來的水,咽了幾口下去,這才繼續道,“新娘生前遭人強奸,死後被人分屍,所以血流量並不大……”他想起房間裡的景象,一時又有點反胃:“殺她的人用心險惡,地上還有封口用的布條,就是防止她叫出來。”“……”喻嫋嫋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的一下有些難看。“這是動機嗎?”沈沉風接著問。“不……這不是動機,這是死因。”楊青鬆也很氣憤,“不是因為強奸滅口,而是直接強奸致死啊!畜生!”“剛剛我在房間的窗戶上發現了很多看戲的孔……”喻嫋嫋忽然開口道,“人為捅出來的,真的很多……粗略統計,大概有二十來個。”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沉默下來。“我曾經聽說過一種傳統陋習,叫扒灰,”最終還是劉堯打破了死寂,“是說新婚初夜,要公公與兒媳行……那種事情。大哥,小姐姐,你們說這個世界裡有多少是真正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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