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向來風調雨順,安樂平和,是個安靜而又令人省心的城,隻是近日卻發生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隻聽茶樓裡一陣喧鬨,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討論那件怪事。“你倒是說說,怎麼死的?”“據說被發現之時,新娘麵色青紫,慘無人氣,眼睛還大大地睜著,隻直勾勾地盯著門簾看,頗有一番死不瞑目的姿態來,總之死得絕不好看就是了!”話一出,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這可真是駭人的緊。”“誰說不是呢,聽說當時新郎都嚇暈過去了。”一大漢拍桌子笑岔了氣:“哈哈,嚇暈過去了,也是慫的,虧他還是個男人,就這樣還能嚇到?!”旁邊的人道:“也不能這麼說,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呢,始料未及,最是令人難以接受。”有人歎了口氣:“嫁女娶親本是大事,兩家在江寧也都算得上是富裕人家,排場擺得倒是挺大,係著紅綢的八人抬花轎在城中招搖地轉了一大圈,鑼鼓喧天,喜氣蔓延,可誰知道,就在轎子停在羅家大宅之前,新郎踢開轎門才發現,那新娘吳蒹葭的屍體早就涼透了,好端端的喜事頓時成了白事,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糟糕事……”“要說起來,按察使司應該要忙壞了吧,嘶,提起這個,你們有沒有見過那位新上任的大人?”有人“嘖”了一聲:“上次倒是遠遠地見著一回,怎麼說呢,忒年輕了,細皮嫩肉的,說句大不敬的話,有點……不靠譜……”“得得得,你們可彆小看了這位大人,聽我細細說來。”“前幾年北疆動亂,夏州國多番挑釁,宣平侯受命出兵平定,後夏州國野心勃勃,竟聯合東邊的白國一同攻舉咱們大周,常年鎮守北疆的宣平侯率兵迎戰,不出半月,就將敵人打的落荒而逃。”“夏州和白國兩國雖小,卻也是有備而來,那場戰役之所以勝得如此順利,可不單是宣平侯的功勞,這最要緊是的功臣,還數那位宣平侯世子!這位世子年紀輕輕就隨著父親去了北疆,也是在那場戰役中初露了頭角,自此名聲愈來愈盛,甚至受了皇上的親封,之後,在虞林之戰中又隨父擊潰敵軍,使得那些虎視眈眈的鄰國元氣大傷,再沒有來犯過,可謂是我們大周的驕傲!”“你們莫不是忘了葉大人是從京城過來的?虞林之戰雖大勝而歸,可是宣平侯卻因故犧牲,那場戰役距今將近一年了,自那之後,你可曾聽說過宣平侯世子的消息?我想那時候,他應該已經重回了京城。”說到這裡,那人又放低了聲音,“前幾天我不是剛才京城回來嗎,這些話,也是從那邊傳來的。”人群中傳來低呼聲:“你的意思是,咱們這位葉大人,是……那位戰功赫赫的宣平侯世子?”“啊……”周圍人頓時噤了聲,都有點難以消化這個消息。良久,才有人開口:“既如此,葉大人為何要來江寧做這一方文官呢?他不應該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