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葉子和花(1 / 1)

錦繡奸妃 鰻魚Tech 1285 字 3天前

徐蘇雲連聲答應,又安慰了她半晌,才告辭答回去。葉子見他去了遠了,便走過去給蔡小青揉揉肩膀,“姑娘今日可哭乏了,”蔡小青收了眼淚,坐回到桌旁,扶了扶頭上的發髻。“我也想不到就這一個宅子的地契竟然拖了三個月才給我,要不是我以他的功名前途作威脅,他娘能痛快的答應把這地契給我嗎?我被他誆騙來這裡幾個月,耽誤了多少事情?要是不給我這塊地我才不會答應那麼容易就離開他的。”“他既給了你這些東西,我便把那管家趕出去算了,您何必還要演這麼一場哭戲?”“你懂什麼?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恨我入骨,說的話他自然是不會信的。我若是直接與他撕破臉結下仇怨,日後他若真的高中了狀元,焉知他不會來找我麻煩?現在給他一個我癡情苦守的假象,再見麵也好說話。不想娶了我,還一毛不拔,想的美!”蔡小青剛才連哭帶喊,嗓子都有些啞了,葉子便說道:“小的晚上一定記著給姑娘燉碗冰糖燕窩潤潤嗓子。”葉子一邊答應著,一邊把腳下蔡小青扔滿一地的首飾撿起來放回盒子裡。蔡小青靠在桌邊又閒閒的撥弄了幾下古琴:“許久不曾撫琴了,琴藝早已生疏,客人來了還必須要擺著做一副嫻熟溫婉的樣子,當真是累得慌。”葉子笑道:“姑娘,用不用叫琴師來傳授新曲子?”蔡小青冷哼一聲,長長的描金假指甲用力的撥著琴弦:“學來學去,左不過是用來討好男人。他愛你時,隨便嘩啦都是天籟。他不愛你時,你便彈奏的百鳥來賀也不過是聒噪之聲。”“姑娘若是心裡煩亂,不如去靈音寺求簽吧,據說是高麗來了一個的得道僧人,可以看透一個人的前生來世。這一世要嫁什麼樣的人他也算得出。”蔡小青橫了葉子一眼道。“你這丫頭大概是想嫁人想的瘋魔了,我的姻緣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拿主意。我是不去的,你也不許去。草叢的那塊紅寶石收起來,過年的時候拿它做幾幅金鑲玉的耳環。”葉子答應了一聲,將首飾盒放好便退了下去。路過花徑時候。迎麵又見到生生,他手裡拿著澆花的大壺隻往路邊躲,雖然一句話也不敢對她說,卻一直悄悄地偷眼看她。葉子對他笑道,“生生,你為什麼一直不和我說話。你很討厭我嗎?”生生臉一下子紅起來“沒,沒有的事情。”葉子笑了笑,直接走過他身邊。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腳上的裙擺,那絹紗裙擺輕得很,一陣輕風吹過便隨著風輕輕地飄。葉子回到自己房裡,鎖好可門便跑到鏡子前麵。方才撿首飾時候她趁蔡小青不注意。私藏了一對翡翠耳環,她對著鏡子將耳環戴在耳上,稍微移動一下,那耳環便像打秋千一樣晃個不停,上麵的綠色翡翠閃耀著精致的光芒。雖然喜歡,可是她也隻敢帶著在鏡子前麵看看便悄悄藏了起來,她跟了蔡小青快十年的時間,對她的脾氣當然是清楚得很。葉子是在十歲的時候被賣給蔡小青的,那正是蔡小青剛剛名動傾城的時刻,豪門望族即便不惜千金也未必能與她見上一麵。牙婆帶著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黑瘦丫頭走進蔡小青的屋子,命她跪下去。蔡小青正坐在妝鏡前將一隻攢絲金鳳的珠釵插入發髻,回頭看了看那女孩,不禁一笑。“她叫什麼,多大了?”牙婆笑道,“這丫頭十歲了,她父母死得早,一直也沒有起過名字。姑娘若是看上了便買了回去,賞她一個名字吧”蔡小青一邊整理金釵一邊輕聲說道“這裡是重花樓,重花樓從不缺花,她便叫做葉子吧,”牙婆連忙答應著壓著葉子的頭往地上拜,“謝姑娘賜名。”葉子悄悄抬頭看了看她的主人,霧鬢雲鬟,明眸皓齒,美豔不可方物。就這樣,葉子被牙婆以五兩銀子的價錢賣給了重花樓的花魁蔡小青做侍女。葉子一開始長得又黑又小,嘴巴又笨,隻會一門心思的聽主子的話,蔡小青用起來也放心,有些好穿戴、好吃食偶爾也賞她一些,誰知道又過了兩年,便漸漸不好了。葉子個子高了,人也美了,也漸漸學會察言觀色的本事,有的客人正與自己說這話呢,眼睛卻漸漸往送茶倒水的葉子身上溜過去。蔡小青是吃過自己丫頭的虧的。她之前有一個從小就帶著的丫頭和她喜歡的一個豪客偷偷好上了,那豪客本來在意的是蔡小青,誰知她總是推三阻四的不願意見。本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誰知卻被那丫頭占了先機。那豪客與丫頭有了感情,便拿出了大價錢要為她贖身。蔡小青知道後氣得大病一場,趁著那恩客出門未歸,三下五除二將那丫頭隨便嫁給了一個販牛的村夫以解此恨。自此之後,她選用貼身侍婢便嚴加嚴苛,以她的自尊,是絕不允許再出這樣的事情。葉子見到蔡小青態度的改變,也變得乖覺起來,有客人的時候也從來不打扮,有客人搭話也絕不理睬。她知道賣身契在蔡小青的手中,自己的死活還不是她的一句話。而蔡小青也知道一個貼身丫頭並不好調教,太笨太聰明都不行,這葉子雖然有時候占儘風頭,卻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可以挑,所以兩個人多年來倒也相處融洽。徐公子的事情已經徹底了結,蔡小青這幾日又陸陸續續的接到幾家府上的拜帖,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些人不過是家道小康而已,也拿不出多少錢給自己。蔡小青便打不起精神應付,稱了病整日懶懶的躺在床上,閉門謝客。葉子便又趁機會提起了去寺廟求簽的主意,她其實並不信這個,隻是想要住了這個園子,看看熱鬨而已。李媽突然說道:“你們還有心去廟裡求簽呢。最近風聲越發緊了,據說是金人幾次三番的跑到我們大宋的疆土上,我們這個真定城離得金人那麼近,要是真的攻進來可怎麼好啊。”蔡小青皺眉道:“我們這樣的女流之輩能管得了這些事情嗎?李媽乾嘛說的那麼嚇人啊。我怎麼不相信,真的會出事的?”“誰知道啊,反正我看一些有來頭的名人富戶都往南邊逃呢。”蔡小青沉默了半晌,然後笑道:“過去總是這樣傳來傳去的,最後不也沒打起來?不要著急嚇自己了。我明天就依了葉子,去廟裡看看,說不定能算出來什麼呢。”葉子和李媽從房裡麵出來,李媽便說道:“小姐怎麼這麼不著急呢?被金人抓去了,可不是鬨著玩的啊!”“李媽你忘了那個丁少爺了?年初的時候不是派人捎信說了要接她的嗎?估計是在等著他的消息呢。”葉子笑道。李媽愁眉苦臉的說道:“那也不能因為要等一個男人,耽誤了自己的性命啊!”第二天,蔡小青便坐著一輛油壁車,讓葉子在車下跟著,去往城郊的靈音寺。蔡小青伸出手撩起了車窗上麵的輕紗向外張望了一下,來廟裡麵的遊人如織。見到車裡麵的那張桃花麵,無不傾倒讚歎,都在悄聲打聽著這人是誰。蔡小青得意的笑了笑,將輕紗放下,對葉子說道:“叫車夫快點吧,我還回去調製胭脂呢。”葉子答應了一聲,催促車夫加快了腳步。寺裡麵求簽的人熙熙攘攘,都是為了問卜求卦,求富貴,問姻緣而來的。葉子替蔡小青排了大半個時辰,才輪到她們求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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