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蘇寒月忽然笑了起來,吩咐愣在一邊被嚇得不知所措的酒兒,“把她給本宮帶下去,好生照顧著,等她恢複了,再讓她來見本宮。”酒兒臉色一白,立刻讓幾個奴才帶著紫玉下去了,滿地的血腥觸目驚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酒兒?你那是什麼眼神?”蘇寒月陰笑著,把酒兒召到了跟前,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如同魔鬼一般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樣陰寒,“怎麼?你怕我?”酒兒雙腿一軟,立刻跪了下去,“酒兒不敢。”蘇寒月沒有再理會酒兒,轉身進了內室,那一地的血汙早就被收拾乾淨了,半點氣味也未曾留下,隻是經曆過的人,永遠也不會忘記了。第二日,蘇寒月約了蘇儘歡,一同前往含章宮去給柳淑妃請安,順便把貓薄荷的事情告訴了柳淑妃。“什麼?竟有此事?”柳曦月皺著眉頭,臉色很是難看,這個楚瑟,心思居然如此惡毒,若不是她此刻被禁足在昭陽殿,否則還不知會鬨出多少亂子。蘇寒月答道,“淑妃娘娘,此事的確屬實,嬪妾的雪媚娘性情溫順,慣不會去做那傷人之事,那天突然衝撞了顧婕妤,嬪妾便覺得事有蹊蹺,經過調查,果真發現,是姐姐宮中的蜜兒做了手腳,是她給嬪妾的雪媚娘用了樟腦草。”柳曦月從未過養寵物,對於樟腦草這種東西,自然不曾知曉,她不明所以的問蘇儘歡,“蘇貴嬪,這樟腦草,是何物?本宮怎麼未曾聽說過?”“娘娘有所不知,這樟腦草又名……”蘇儘歡剛要開口解釋,就被蘇寒月搶白了,她拉住柳曦月的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摻了三分炫耀,七分討好。“淑妃娘娘,樟腦草又被稱作貓薄荷,是一種可以領貓貓狗狗興奮的草藥,嬪妾的雪媚娘,便是被人偷偷給它聞了貓薄荷,所以它才會興奮狂躁,衝撞了顧婕妤。”蘇寒月臉上的表情太過諂媚,柳曦月的眉幾不可聞的一皺,看著蘇寒月討好的臉,她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厭惡來,她平生最討厭這等趨炎附勢的小人。“原來如此。”柳曦月隻淡淡的回了她四個字,便不再開口。蘇儘歡見蘇寒月與柳曦月交談,也不去打擾,蘇寒月想與柳曦月打好關係的目的是沒錯的,隻是這方式卻不對,柳淑妃的性子人儘皆知,她是個自命清高的主,對於蘇寒月這種趨炎附勢的討好,她隻會更覺厭惡。“呃……”蘇寒月的臉有些僵硬,表情很是尷尬,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順著貓薄荷的線索調查下去,禦藥房隻有昭陽殿領取過貓薄荷,而且德妃身邊的貼身丫頭青玉,曾經給過姐姐宮中的蜜兒一樣東西,那東西就是樟腦草,淑妃娘娘,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柳淑妃雖然看不上蘇寒月,但是關於後宮的事情,她卻也是不可不管,否則還不叫楚瑟真的反了天去。蘇儘歡也附和的點了點頭,“蜜兒是新調來臣妾宮中的,當初是臣妾看走了眼,沒想到她居然會是德妃娘娘的細作,還聯合彆人誣陷妹妹,臣妾真是無地自容了。”柳淑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你也是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清楚,不必自責,你們且先回去,這件事情,本宮自有定奪。”“是。”蘇儘歡與蘇寒月一同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錦榮宮與長明宮原本就在一個方向,丫鬟奴才們跟在身後,蘇寒月湊到蘇儘歡的身邊,與她並排一起走。“姐姐,剛才是妹妹心急了,你不會怪妹妹吧。”蘇寒月挽著蘇儘歡的胳膊,笑得很甜,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乖巧小丫頭,見蘇儘歡沒有吭聲,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蘇寒月抿著嘴唇,神色有些黯然,“姐姐不說話,是生妹妹的氣了麼?”“……”蘇儘歡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心中的白眼都快要翻出天際了,真看不出來,蘇寒月居然這麼喜歡演戲,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無奈的歎了口氣,蘇儘歡搖了搖頭,“並未如此,姐姐在想彆的事情,一時想的出神了,本宮並未有責怪妹妹的意思。”蘇儘歡沒有再和蘇寒月多說,便回去長明宮了,剛才小龔子傳來消息,說是秦琅在長明宮等她。蘇寒月望著蘇儘歡的背影,眼底如同淬了毒一樣,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她的消息雖算不上可知所有事,但是也還算靈通,她早早便在紫宸宮安排了人,早已經知道了陛下擺駕長明宮的消息。“陛下,您嘗嘗這個,這是奴婢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羹,陛下,奴婢服侍用些。”蘇儘歡還未踏進殿門,便聽見蜜兒嬌滴滴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雲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浪蹄子,居然膽敢勾引陛下!這妖裡妖氣的聲音,騷給誰看呢?”“噗嗤——”蘇儘歡一時沒忍住,噴笑出聲,她伸手戳了戳雲引的腦門,“雲引姑娘什麼時候也會說如此粗鄙之語了?”“主子。”雲引咬著嘴唇,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奴婢是為小姐著急呀,萬一陛下真的被……”“他不會。”蘇儘歡截斷雲引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陛下不會。”秦琅是什麼人,又怎會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被美色迷昏了頭的昏君,再者說,蜜兒的長相還算清秀,但是也算不上角色,這後宮鶯鶯燕燕,秦琅又怎會看上一個宮女。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秦琅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蜜兒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跪在地上,眼眶微紅,蘇儘歡挑眉,這是被拒絕了?“愛妃,你回來了。”秦琅的眉宇間透著一抹明媚,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牽著蘇儘歡的手走進內殿。蘇儘歡卻是疑惑的問道,“陛下怎知臣妾在門外。”秦琅笑笑,“心有靈犀一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