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能急躁,否則即便是查出是楚瑟的做的也無用,畢竟她是楚家的人,還有太後為她撐腰。”蘇儘歡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要由我們去說,剛經曆過顧婕妤的事,你我姐妹原本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們也該收斂一下了。”“這……”蘇寒月的神色有些遲疑,她緊咬著唇瓣,眼底飛速閃過一抹不甘心,原本她是想要蘇儘歡把這事捅出去,屆時楚瑟與蘇儘歡鷸蚌相爭,她便可以漁人得利。但是蘇儘歡這麼一來,她又不好再說什麼了。最終,蘇寒月點了點頭,同意蘇儘歡的計策,二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把這件事情通報給柳曦月柳淑妃。一來,柳淑妃雖無心爭寵,不屑後宮爭鬥,但是她是後宮中唯一一個可以與楚瑟分庭抗禮之人,二來,柳淑妃與楚瑟共同協理六宮,這事原本就應該交給她來解決,也不會引起爭議,兩全其美。隻是可惜,蘇儘歡的運氣總是不算太好,她的計劃再次被突發的意外所打亂。蘇寒月從長明宮往回走的時候,卻忽然被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頭給撞進了錦鯉池中。“啊——救命!”隻聽錦鯉池頓時傳來一聲噗通的響聲,蘇寒月直接被池塘的水給淹沒了,她的身上頭發,全都濕透了,靜靜地浮在水麵上,她揮舞著雙臂,在水中劇烈的掙紮著,池水湧進她的口中,鼻子,胸腔處被海水擠壓,強烈的窒息感席卷了不斷衝擊著她的腦海,一張白皙的臉蛋因為水嗆進腔內而漲的通紅。“救命——”蘇寒月在水中浮浮沉沉,手腳很快便使不上一絲力氣了,她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一股濃濃的絕望與恐懼湧上心頭,還好她及時被人救下了。“小主,您沒事吧。”丫鬟們趕緊七手八腳的把蘇寒月扶了起來,手腳麻利的找來厚厚的披風裹在她的身上。蘇寒月劇烈的嗆咳著,似乎要把內臟都咳出來,她的臉色慘白,就連嘴唇也內有一絲血色,衣服濕溻溻的貼在身上,頭發也是一樣濕漉漉,單薄的身體劇烈的顫抖,時不時還會打幾個噴嚏。她緩了好久,才堪堪恢複過來,蘇寒月永遠也忘不了那種窒息的感覺,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她,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蘇寒月猛然揚起收來,對著那名衝撞她的宮女猛地扇了好幾巴掌!“大膽賤婢!居然敢衝撞本小主!”蘇寒月狠狠地瞪著她,胸口劇烈的皮膚,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把那名宮女燒成灰燼,她伸手一指錦鯉池,怒道,“來人,把她給本小主推下去!”“小主饒命!小主饒命!”那宮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很快,那白皙的額頭便見了血,身體抖得像個篩子。蘇寒月看著那張染血的臉,心中愈發覺得眼熟起來,瞥見她手腕上的痣,她猛然想起來,眼前這個是誰了!“你是……紫玉?”那宮女顫顫巍巍的回答,“是,奴婢是紫玉。”沒錯,這名宮女正是曾經在頤和宮服侍過楚瑟的紫玉,蘇寒月冷笑一聲,眼底閃爍著怨毒的光芒,這個紫玉,當初可沒少幫著楚瑟作惡,自然也少仗勢欺人,從來未曾把蘇寒月放在眼裡。她一早便聽說楚瑟把她丟去了浣衣局,沒想到今日但是讓她碰個正著,既然犯在了她的手中,蘇寒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來人,把她給本小主帶回錦榮宮!”現在的紫玉已經不是當初的紫玉了,曾經她仗著楚瑟的勢,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現在,沒了楚瑟的庇護,她也不過是個卑賤如泥的丫頭!“小主饒命!”紫玉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怎麼也不敢反抗,她的心中有些淒涼,更是絕望無助。回到了錦榮宮,蘇寒月早就換了一身衣服,一邊捧著湯婆子一邊訓問,她眼神輕蔑,唇角掛著嘲諷冷笑,“紫玉,你當初做楚瑟的狗,仗勢欺人,盛氣淩人,平常連我們這些小主都不放在眼裡,你可能想過有今天?”紫玉連頭也不敢抬,隻是一個勁兒的磕頭謝罪,隻要能活命,那點尊嚴算什麼,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卑微到塵埃裡的宮女。蘇寒月看著匍匐在她腳下的紫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難言的快意,她命人狠狠地折磨紫玉,用竹夾夾她的四肢,用針紮她的後背,命人狠狠地扇她的耳光。聽著紫玉的慘叫聲,蘇寒月笑得愈發的明媚,總有一天,她會把那些俯視她的人,全都踩在她的腳下!“小主饒命……”紫玉的身上,臉上,全都是血,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上,多處掛彩,破爛的衣衫蓋不住遍體的傷痕,有的傷口血肉翻飛,猙獰無比,她的口中不斷地湧出鮮血來,奄奄一息,“小主饒命……不,娘娘饒命……”她奮力的向前爬,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紫玉抓住蘇寒月的裙擺,“娘娘……饒命……”剛剛換好的衣服被紫玉的血手的弄臟,蘇寒月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猛然抬腿,把紫玉踢開,漫不經心的道,“本宮的裙擺都被你的臟手汙了,這可是陛下送給本小主的,來人,拖下去扔進池塘裡。”紫玉渾身一僵,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重新在地上跪好,身形搖搖欲墜,“隻要……娘娘放過……奴婢……奴婢可以為娘娘……做任何事情……”“哦?”蘇寒月很享受這種把所有的一切都攥在手心裡的感覺,她每每聽到奴才們叫她小主的時候,內心都憤恨地想要撕爛他們的嘴!“可以為本宮做任何事?”蘇寒月加重了本宮二字,內心的快意與膨脹的掌控欲衝破了胸腔,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光,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