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在夜晚，敏感和脆弱會無限放大，不像人在白天一樣來的冷靜理智。江念感覺到有一種期待和希望一點點從心裡深處抽絲發芽，她的理智在顧行南柔情的眸光裡崩塌。她做好了打算。江念想，沒有結局，有回憶也好。一點甜，一絲幸福就可以伴餘生。放縱一次吧。隨自己的心走。江念手臂纏上了顧行南脖子，她回應了他。顧行南停下來。他眼中先是驚訝欣喜，遲鈍了一秒鐘，隨後他手臂收緊，重新吻住了江念。兩人親熱越來越深。最後一發不可收。江念身上穿著的顧行南的睡衣扣子被一粒粒解開，由顧行南丟在地毯上，還有他自己的，扔地上。江念身體在抖，很厲害。她害怕，極度在克製。顧行南聲音沙啞，喚她：“念念。”“顧行南。”她喊他名字。顧行南親她。“我在。”江念摟住顧行南，她頭靠著他肩膀，她努力鎮定，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彆去反胃，不要覺得惡心的去推開身上男人。因為他是顧行南，是她愛著的顧行南啊。她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她可以。顧行南到了最後關頭，他有考慮，他控製隱忍著，他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他照顧著江念感受。江念抬高頭，貼上他的薄唇，聲音堅定。“顧行南，你不用忍著。”她的意思，顧行南懂。顧行南知道江念的緊張害怕，他聲音沙啞又低又沉的問：“真想好了？念念，不會後悔嗎？”我不會後悔。江念沒說出來，她用行動來證明。顧行南的目光灼烈熾熱，任由她親了他幾秒鐘，稍後低頭，他掌控主動權深吻住江念。江念閉上眼睛。她順從自己本意，順從顧行南。原本的恐慌和焦慮因為顧行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反胃和強烈，腦海中也沒有浮現讓她惡心想吐的畫麵。她從頭到尾想著顧行南。她一直配合很好。她努力配合顧行南。顧行南進去的時候，江念不受控製流眼淚。顧行南與她十指緊扣，他聲音在寂靜深夜裡格外低沉沙啞，他低喊：“念念。”他問：“疼嗎？”她不回答。江念凝視著他的眼睛。顧行南的眼神沒有冷漠，隻有滿滿的柔情。他目光裡都是她。江念眼淚不由自主滑下，“我愛你。”她又說一遍：“顧行南，我愛你。”顧行南低頭吻住江念。汗水淋漓之後，顧行南表情放鬆滿足，他背後抱住江念將她整個人容納進懷裡，安靜抱兒。緩過來，顧行南親親江念肩膀。他說：“下個月我哥訂婚了，跟我一塊兒去。一起去祝福他跟江嬈。”聽到江嬈名字，江念微顫。她沒說去不去。顧行南起身，問江念：“要不要衝個澡。”江念搖搖頭。不僅身體累，心也累。什麼話都不想說，江念閉著眼睛睡覺。顧行南笑了下，知道她累就不勉強。他抬起手臂，輕繞開江念的長發，“我去洗洗。”顧行南下床。顧行南用了幾分鐘時間衝澡回來，掀開被子躺下，重新摟住江念。“睡吧。晚安！”他沒關燈，留了一盞。剛才兩人做親密事情時，他關了燈，江念反應強烈。這才知道她怕黑。很久後，江念以為顧行南睡著了。剛要動，想下床，江念就被顧行南一隻手臂環住腰，他貼過來，頭埋在她頸間。顧行南：“去哪兒。”他嗅嗅江念身上味道，嗓音磁性低淡的說：“還有力氣下床開溜的，是不是我剛剛不夠努力？要不，我們再來一次？”江念脊背一僵。顧行南也就嘴上說說，他哪裡真舍得發狠的去折騰江念。他揉揉江念頭：“乖，躺下我抱著睡。”江念躺回去，睡在顧行南胸口。顧行南摟著江念的腰。兩人緊密的相擁在一起。很久後，江念神情有一點恍惚的，聲音很輕開口：“顧行南，我想和你在一起。”顧行南似乎快要睡著了，嗓音含糊不清回答她話：“我不離開。”江念閉上眼睛。睡在顧行南懷裡，也是他顧行南的女人，可是，江念的心依舊一片荒涼。翌日，早上醒來時顧行南不在。江念穿著顧行南的黑色襯衫下床。走到門口想起來，又折回來，把床單拿洗了。在客廳碰到顧行南。他穿戴整齊，跟人打著電話，眉頭微皺，臉上情緒顯的嚴肅冷漠。他看江念一眼。江念徑直去浴室。顧行南轉頭繼續通話。江念把床單放洗衣機洗了。洗手台上有未拆封的牙刷，應該是顧行南給她準備的，她拆了刷牙。早飯江念動手做的。顧行南不知道跟誰通話，打的時間很長，後來去了書房接電話，直到江念做好早餐才出來。江念在廚房切水果。顧行南過來，背後抱住了江念，下巴隔她肩膀上：“做的什麼飯？”江念沒理，低頭忙著。顧行南又問：“怎麼把床單洗了，嫌臟？我記得，床單並沒有落下什麼顏色。”江念動作一頓。她臉色一瞬蒼白。顧行南倒沒多在意，他伸手用筷子夾了一塊涼拌甜酸黃瓜塞嘴裡，味道不錯，他又多吃好幾口。最後，他沒忍住，把江念扣懷裡低頭親她。江念嘴裡都是酸甜味。吻了會兒，江念推開顧行南。顧行南意猶未儘，就笑：“昨晚怎麼那麼熱情，今早這麼快就穿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江念怔下，轉身說：“飯做好了。”她推開他，離開廚房。顧行南看了眼餐盤，蛋花餅，小米紅棗粥，還有一小盤紅心火龍果。水果是他昨晚在藥店旁的水果超市買的。想到家裡沒零食水果，就順手買了些帶回來。飯後，江念問：“你家裡有我能穿的衣服嗎？”她那套衣服沒洗，洗了也及時乾不了。顧行南在瀏覽公司動態，聞言，他放下手機起身，從衣帽間提一個衣袋過來。江念微愣，說了聲“謝謝。”顧行南：“沒給你買內衣。”路上沒遇到內衣店，原本想讓人送過來一套，之後想了想就沒打電話出去。就讓她多留會兒。江念不太適應顧行南不藏不掖說話這麼直接的方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拿著袋子去換衣服。沒走兩步，被顧行南喊住：“今天周六又不用上班的。多休息休息，你狀態還沒調過來，再回屋睡會兒。”江念確實還困。她也需要把衣服洗了等乾了才能出去。點點頭，“好。”——中午，江念收了幾份同城大件快遞。看到自己東西時她愣住。隨後，江念手機響了。陳汐消息：【念念，你家男人好帥！談戀愛了也不說，鄙視你啊。】江念疑惑問：“你把我東西打包的？”陳汐：【你的顧先生讓我收拾的啊。你彆找我事，要找找你家顧先生！】江念生氣，“你怎麼都不問問我。”陳汐納悶：【你不知道？】江念鬱悶：“我什麼都不知道。”顧行南正好回來。江念盯著顧行南，眼裡都是惱火。顧行南明白了什麼事，他手插著褲子口袋，嗓音清淡淡的解釋：“你朋友跟我說了你房子的事兒，以後不用再找房子，就跟我一起住。”江念嗆聲：“我沒說跟你一起住。”顧行南挑眉問道：“跟我住有問題？”江念：“是有問題。”“什麼問題。”顧行南看她，有些失笑，“你說說什麼問題。”江念不回答，轉移話題，“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動我的東西？！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彆人？顧行南，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圍著你轉的。”顧行南被說的一愣。他上前揉揉江念腦袋，口氣蓄著笑意說：“丫頭片子，哪來一套套的。”江念打開他手，硬聲：“我跟你說認真的。”顧行南：“我也認真的。”他說：“除了跟我住之外，你還想跟誰住，徐楷嗎？”江念：“……”顧行南車鑰匙丟一邊兒，他挽起袖子蹲下身幫忙拆件，頭也不抬：“不住我這也行。你住哪兒我搬進去跟你住哪兒。”江念皺起眉：“你是無賴嗎？”顧行南抬頭笑了下，“不是無賴。是你男人。”江念抿了抿唇，麵無表情說：“就因為我們睡過了？還是覺得我可憐要收留我。”顧行南沒想到她這麼認為。沒回答。江念說：“不麻煩你。我能找到房子，公司也有宿舍。”她沒動自己東西，望著顧行南：“忘了昨晚的事，就當你跟我都衝動了。”當著顧行南麵，江念取下中指的戒指還給顧行南，她表情淡淡道：“我們不合適。顧行南，你太優秀，我配不上你。”顧行南沒讓她走。摟她到懷裡，他低頭問：“就給我判死|刑了是不是？”江念心裡顫抖的厲害，她嘴上堅定：“是。”顧行南眼神深鎖著江念。江念現在的眼神跟昨晚纏綿時，他親她時的眼神一樣，都帶著一種堅決。不過，昨晚是為愛勇敢的堅決，現在是冷漠退離的堅決。顧行南目光幽深看了江念好會兒。稍後，他打橫抱起江念，朝臥室走。江念急了：“顧行南！”顧行南說：“你可以給我判死刑，但我有條件的，江念，你要陪我睡。睡到我厭倦了你，我就放你走，再也不糾纏。否則，我不可能放手。”江念後悔昨晚的決定了。為什麼要跟他睡？！顧行南剛才說什麼，睡到他厭倦？江念咬著唇，目光一點點涼下去。“顧行南，你非要這麼逼我嗎？”江念落到床上，顧行南單腿跪床身體貼過來，邊吻江念邊解自己襯衣扣子。江念不願意，把頭偏開。顧行南抱著江念翻過來，他躺在床上，她坐他身上，他掐住她的腰，江念長發垂落下來。注視她的臉，顧行南單手脫她的衣服。她的美，他全部看見。她最美的樣子，也隻能他看。顧行南說：“我可以不逼你。隻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給你自由，不打擾你的生活。”“跟你同居嗎？”江念問。“是。”“以什麼身份。”“你想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顧行南撫摸著她的臉，他手指落到她唇上，“可以是我女朋友，也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顧太太。”大腦過濾掉其它話，隻剩情人兩個字。江念臉色微白。顧行南這種身份的人，背景地位都有，他這種男人要多少女人沒有？他想要情人，太簡單的事情。江念嘲問：“陪睡有錢嗎？”顧行南：“有。”江念：“你看我值多少錢。”顧行南回答：“沒價。”他的女孩無價，不是用錢可以衡量。可江念領會錯了。她想，原來現在在他眼中，她依然不值錢。江念睫毛顫了顫。她麵無表情問：“我陪睡多久？”顧行南怎麼會看不出江念眼中的苦澀。輕輕擁住了江念。顧行南歎息一聲，他徐徐開口：“你隻要跟我在一起，跟我睡一輩子，我所有的錢，資產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