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涵沒有反應過來，兩手環在胸前準備與林殊來場舌戰，在她眼裡林殊就是戰五渣，笨嘴笨舌的，怎麼可能說得過她？她嘴角噙著絲冷笑，等林殊發問，沒想到過了很久，林殊依然在玩手機，對對手毫不尊重。林媽媽在大眾麵前挺好麵子的，兒子鬨得這樣難堪，有損她知識分子的臉麵，於是她就拍拍林殊的手，低聲說：“這事回家說，你先和梓涵道歉。”林殊頭也不抬：“媽，你太偏心了，對胡晶晶的處理方式，可不是這樣的，身為一個教師，你羞愧嗎？”林媽媽頓時語塞，緩過神後羞惱得滿臉通紅，乾脆不管兒子了，隨手拿起手機掃了眼：【朝陽區人民舉報！網紅蕭梓涵聚眾吸毒！】而且不止一條，幾乎每個社交APP都在發送。“啊？！”林媽媽驚叫，兩眼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梓涵。林爸爸察覺出老伴不對勁，慢篤篤地拿出老花眼鏡戴好，然後湊過頭去看她的手機屏幕。“啊？！”林爸爸驚叫，兩眼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梓涵。被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梓涵瞬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與蕭媽媽麵麵相覷再環首四顧，酒樓內的食客目光像是被看不見的繩牽引似的，齊刷刷地刺到她的身上。蕭梓涵連忙拿出手機，幾大APP顯目的頭條都被她占了。“啊！這不可能，這全是假的！”蕭梓涵渾身發顫，胡亂地劃動APP上的照片，上麵正是她在豪宅派對現場照，照片裡的她穿著暴露，跪在玻璃茶幾上，茶幾上鋪著白色粉末。後麵幾張更加過分，醉酒、打鬨，簡直是不堪入目。蕭梓涵傻眼了，這些照片明明都已經刪除了，怎麼還會出現呢？“假的，這全是假的！媽，你快幫幫我！”她抓著蕭媽媽的手狂剁腳，嚇得哭了起來。蕭媽媽對此事一無所知，她拿過蕭梓涵的手機一看，被上麵的照片瞎傻了，不相信，一張張翻，再一張張檢查。“這……假的吧？是不是和上次那個小姑娘的照片一樣，拚起來的吧？”她頭腦發熱，一不小心說出真相，而林媽媽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臉色由紅轉青，作為一個知識分子、一個教育工作者，她竟然這麼輕易的被騙了！簡直是把她的臉啪啪啪打腫了！林媽媽看向老鄰居，冷聲問：“拚照片是什麼意思？”蕭媽媽無暇顧及她，一心放在女兒身上，她根本不相信乖女兒會做這種事，雖然她平時貪玩了些，但多少知道分寸，再仔細想想，不管是蕭爸還是她自己都對女兒關心的少，至於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倆也不怎麼清楚。蕭媽媽越想心越亂，臉紅得就像生肉團子。她抬眼就看到林殊坐在那邊慢條斯理地喝茶，好像這麼大的事與之無關一樣。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蕭媽媽不由自主抄起圓桌上的茶壺向林殊砸，滾燙的熱水一股腦兒潑了過去。林殊似乎裝了提前預警裝置，十分神速地拎起桌布往麵前擋，還附加反彈功能，把熱水彈到蕭媽媽的身上，弄臟了她的香奈兒。蕭媽媽吃痛，借勢跳腳叫囂：“你這是想害死人呀！我要報警！我要打110！”她拿起手機撥了110，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蕭媽媽對著手機大叫：“救命呀！有人想殺我！我正在XX酒店，你們快派人來！”目睹一切的吃瓜吃麵吃菜吃飯群眾驚呆了，本來不鬨或許有些人還沒發覺蕭梓涵在這裡，經這破鑼嗓子一喊，群眾心血來潮拿起手機，猶如峨嵋觀猴的遊客，對著蕭家母女一通拍。蕭梓涵看見後連忙把臉捂住，蕭媽媽則憤怒地衝過去，打落食客的手機。“拍什麼拍，全都不許拍！敢拍我告你們！”她歇斯底裡大叫，白天辛苦做了四個小時的發型被她誇張的動作給整亂了。林媽媽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看錯人了，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虧她曾經還相信她是好人，真是丟臉！林爸爸在桌底下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我們快走吧。”林媽媽點頭，拎起包作勢要走，沒想蕭媽媽伸手扯下她的包鏈，眥目欲裂，咬牙道：“你們陷害我家梓涵，全都彆想走，等警察來！”“嗬嗬。”林殊發出兩聲令人膽寒的冷笑，“確定要等警察來？剛才給你們60秒的時間道歉、說出真相，你們放棄了。那我再給你們60秒，如果還要撒謊就真沒機會了，聽見了嗎？蕭梓涵。”蕭梓涵背脊一陣涼，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血，慘白得病態。太沒臉麵了！被扒出這樣的照片，太沒臉麵了！她都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得到這些照片的，總之她的一切全都毀了！“我憑什麼要道歉，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我明明這麼努力，每天工作到半夜，我買了包包、珠寶……很多很多彆人見都沒見過的高級貨，憑什麼他們不關注我，不愛我多一點？“蘋果醬有什麼好的，她就是個垃圾，是個土包子！她的排名憑什麼比我高！她買了這麼水軍、粉絲與我競爭，難道我就不應該揭穿她嗎？我哪裡有做錯！”蕭梓涵哭叫著，委屈壞了。她把羨慕嫉妒恨美化成了正義，隻要消滅蘋果醬，就是維護了美妝界的和平。林殊聽後皺起眉，似乎對她的答案很不滿意。他看下手表，像部冷漠的機器，倒數著：“10、9、8、7、6……”當數到第五秒的時候，蕭梓涵受不住了，她終於領教到了林殊的可怕，精神幾乎要被摧毀，此時此刻她無比後悔，後悔沒聽唐旻的話。蕭梓涵匆匆地擦去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姿勢瞬間卑微，含淚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找人在蘋果醬裡下藥，也不應該找人做圖陷害她的，我錯了，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照片從網上刪掉？我還要做人的。”林殊冷漠地看下手表，然後撇撇嘴角：“可惜，你超過2秒，道歉無效了。蕭梓涵，你小時候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欺負晶晶，就是在找死。”蕭梓涵頓時覺得被澆了桶冰水，從頭涼到腳心，她六神無主，一把拉住蕭媽媽，嚅著嘴嗯啊地想說些什麼。蕭媽媽護著她，堅定地咬牙道：“女兒彆怕，有媽在，無論如何，我都要找他算賬！”話音剛落，警察來了。蕭媽媽看到兩位穿製服的就像看到救星，忙不迭地指著林殊大叫：“警察同誌，就是他！是他！他想殺我們母女！這裡吃飯的都可以作證！”警察看到蕭媽媽拚命招手，眼神微頓，接著他敬個禮，問：“哪位蕭梓涵？”蕭媽媽一愣，緊抓著女兒的雙手。警察看了下手裡的身份驗證儀器再看看這對母女，很鄭重地行了個禮。“蕭梓涵，有人舉報你吸毒販毒，麻煩配合調查。”“什麼？！我沒有，我沒有做過！”蕭梓涵掙紮，甩開蕭媽媽的手想逃，忽然，邊上移來張椅子，擋住她的去路，還差點把她扳倒。蕭梓涵被警察抓到了。她抬頭看，林殊坐在原地，不動聲色，仿佛那張椅子不是他踢的。這時，蕭梓涵才意識到他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單純，不擅言辭也不等於老實，好欺負，之前他不計較，隻是因為懶……蕭梓涵心如死灰，舉手投降了。警察叔叔強硬地把她帶走。蕭媽媽見狀萬分震驚，她衝過去一把拉住警察的衣袖，不顧臉麵地撒潑道：“你們是假的！放了我女兒！”警察叔叔掏出警官證：“你這是在阻礙執法。”蕭媽媽拉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愛女心切的她擋在路中間，與警察叫起板：“有本事你連我一起抓！”從來沒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警察叔叔眉頭微皺，果斷地滿足了她。蕭家母女在眾人的圍觀下被警察帶走了。食客們舉起手機，來了個現場直播，轉眼就發到了互聯網上，接著跟病毒似的傳播。當晚，蕭梓涵的驗毒報告就出來了，毛囊樣本化驗呈陽性，有長期食用冰毒史，至於林媽媽則因為阻礙執法，處於十五天行政拘留，與她丈夫被關押在同一個看守所裡。互聯網上的風向轉得飛快，蕭梓涵被曝出吸毒的同時還被人揭發買水軍誣蔑競爭對手，其中被黑得最慘的就是蘋果醬，而且有足夠的證據以及犯罪人的證詞，可證明她就是在蘋果醬酒裡下藥的幕後黑手，還設計挑撥蘋果醬與總裁的感情。一時間，蕭梓涵的IP臭翻天了，與她合作的品牌方紛紛發表聲明，取消與蕭梓涵的合作。網紅之夜的主辦方也在微博上公開表示會撤消蕭梓涵的所有獎項。由於蕭梓涵一家三口全都合理合法的送進監獄，讓不少網民大膽猜測是不是AI無限總裁的報複，心狠手辣，還帶著股狗糧味兒。事實證明的確如此。經不知名的內幕人員透露，AI無限總裁林殊實名製舉報蕭梓涵父親工程材料造假，財務報表造假，還親手製作數據分析圖，而蕭梓涵之前刪除的照片重見天日也少不了黑科技的功勞。這讓之前差點成為他對手的詹廷宇不得不狂拍胸口，深呼吸：“還好，還好。”四月初春，風和日麗。胡晶晶受林媽媽邀請去他們家吃飯。九點半的時候，林媽媽就在窗邊伸長脖子張望。林爸爸坐在沙發上翻著報紙，有意無意地說：“彆看了，總歸會來的。”林媽媽翻他個白眼，去廚房洗菜，洗完一波之後又走到窗邊，大約過一分鐘，有輛灰色奔馳緩緩地開過來了。她馬上鑽進廚房，聽到開門聲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小胡，你來了呀。來，換拖鞋。”說著，林媽媽打開鞋櫃，拿出兩雙嶄新的毛茸拖鞋，一紅一藍，看起來就是一對。胡晶晶被林媽媽的熱情燙紅了臉，她很不好意思地接過新鞋，靦腆地笑著說：“謝謝伯母，我自己來好了。”她的乖巧懂事讓林媽媽心疼，原先她被謊言蒙蔽雙眼，現在看來真是有愧於“為人師表”這四個字。林媽媽心裡是知道錯了，但嘴上不說，就是突然對林殊和胡晶晶非常上心，還追問：“你們什麼時候辦酒？酒店有看中的嗎？這幾天我也在看，好像新開的那家不錯，還有草坪婚禮。對了，小胡，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靈魂三連問，讓胡晶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賠著笑臉，緩解尷尬。林殊說：“媽，這個你不要管了，我們來決定。”林媽媽聽後板起臉，不過過了會兒後，她似乎是想通了，無奈地歎口氣：“孩子總要長大的，你們自己決定吧。”說完，邊上響起鼓掌聲，是林爸爸，他放下手中報紙，對老婆的進步思想表示強烈讚同。胡晶晶和林殊相視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吃好晚飯，林殊與胡晶晶手牽著手坐上車，然後開車回家了。這幾天猶如做夢一樣，蘋果醬IP再創輝煌，沒了蕭梓涵的水軍攻擊，連著霸榜好幾周，合作邀約不斷，手機都被打得沒電了，蘋果醬不得不成立個公司來維持日常運作，當然這公司幕後老板是林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對她太過分了。”胡晶晶皺眉歎氣，說實話，她看到蕭梓涵被被警察抓走的那一段視頻，覺得她蠻可憐的。“她對你就不過分嗎？”林殊不以為然，“酒裡下藥，還有那些照片……還好當初你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彆人的話……”“如果是彆人的話我就不會被送到警察局了。”說著，胡晶晶對著後視鏡裡的冷酷無情大總裁翻起白眼。林殊凝神想了會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得也是。”胡晶晶感覺他的情商又降低了，她無奈扶額，心中默念“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的十二字真言。林殊問：“剛才我媽說的那個酒店怎麼樣？”胡晶晶有點小傲嬌地嘟起嘴：“什麼怎麼樣？你還沒向我求婚，我也沒答應你。”“求婚，那現在補可不可以？”說著，林殊突然把車停在路邊，對麵正是LED燈光大屏。他下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鎖屏界麵，突然，LED燈光大屏就動了，光點跳動，組成一個手機屏幕，在正中央的位置，是AI無限正式上線的管家智能係統。神神秘秘捂了好幾個月的APP，終於亮相了，圖標中央是個青蘋果，名為“蘋果醬”。林殊單膝跪地，舉著手機，打開“蘋果醬”應用程序，開機畫麵就是一幅漫畫，畫中的男孩與林殊做著同樣的姿勢，在向畫中女孩求婚。此時LED燈光大屏也隨之變化，滾動出他手機裡的畫麵：Marryme。胡晶晶驚呆了，她沒想到他會真的向她求婚。她被感動了，不由自主地抱緊他，毫不矜持地狂點頭。林殊的雙眼被柔情浸潤了，孤注生的他終於贏來了春天……兩人緊緊相擁，邊上藍紅光閃了一片。有輛警車開了過來，然後停在他們的車後，為奪目的光增添一抹彆樣的色彩。胡晶晶：“嗯？你求婚還請警察來嗎？”林殊一臉懵：“沒有啊。”交警下車，掏出小本本抄著車牌：“此處不能停車，車主駕照。”胡晶晶：“……”林殊：“……”……三月後，AI無限總裁與網紅蘋果醬正式舉辦草坪婚禮，受邀賓客不多，充分顯示了他們的低調。證婚人正是當初接手他倆案件的李警官，他看著眼前這對新人露出老姨父的笑容，然後親切地握住林殊和胡晶晶的手。“小林啊，以後要對老婆好一點；小胡啊，老公惹你生氣你就來告訴我，我會對他進行道德教育。還有啊作為守法好市民，幫忙破獲一起毒品案，我代表我們公安局，給兩位頒發錦旗以及最佳市民獎。“來，對著鏡頭笑一笑，我會把這張照片做在最新內刊上，讓各局同誌好好看看，咱們局還完成了牽紅線的業務。”林殊和胡晶晶含情脈脈地相視一眼，然後轉身麵向鏡頭，半舉著一麵鮮紅描金的錦旗和金獎杯，甜美地笑了。“哎，不行，還有伴郎和伴娘！我們也要求出鏡！”唐旻拉著米婭的手擠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在新人旁邊。“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1、2、3……茄子！”（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