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話語更是冷凝人心,她說:“成副總裁,你以為這裡是你的成泰集團嗎?你想辭誰就辭誰嗎?”成碧青冷眼一睨,有些狂傲地說:“你說對了,我成碧青想要辭退一個人,管他是不是成泰集團的員工,都隻需我一句話。”宋一寧勾了唇笑,眸中有了一抹嘲弄的韻息,說:“好,那你叫於經理辭退我一個試試!”成碧青先是被她那毫不在意的樣子震了一下,她臉上的神情,還有那唇角帶著的嘲弄笑意,當真跟年輕時候無所畏懼的石若蘭一模一樣。而成碧青這輩子最害怕最忌諱的,就是年輕時的石若蘭。所以她的心頭被什麼震撼了一下,即便晃過神來看清是宋一寧不是石若蘭後,氣勢明顯也不如先前那般十足了。話語有些結巴,她指著宋一寧:“你、你、你還彆不信!”扭頭對於經理說,“於經理,你都看見了,這種人你還留在第一食府乾什麼?我告訴你,隻要她在第一食府,你們第一食府就永遠彆想接到成泰集團一次宴會單。”於經理為難極了。成碧青逼迫說:“怎麼?連辭退一個人你都做不了主了嗎?”於經理看了看成碧青,又看了看宋一寧,頭疼起來。成碧青見他還不出聲,急了,說:“於重光,你是要因為這個女人來得罪我嗎?”於經理忙說:“不敢不敢,成泰集團與第一食府是多年的關係,我哪裡得罪的起。”成碧青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於經理仍舊不知如何是好地說:“但我真的不能辭退宋一寧,我、我沒那個權利啊!”成碧青擰了眉頭:“沒那個權利?什麼意思?”於經理欲言又止,他不能得罪成碧青,又不知道此刻可不可以說出宋一寧的身份。成碧青沒耐心地說:“於重光,你是不是故意要跟我作對?叫你辭個人有那麼為難嗎?”於重光在第一食府做了這麼多年的經理,什麼世麵沒見過?再怎麼緊急的事件,再怎麼胡攪蠻纏的人,他處理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可偏偏這一次,他真是不知如何解決是好。儘管第一食府的經濟來源並不單靠成泰集團,但成泰集團這些年,也是給第一食府帶來了不少可觀的收入。他一個小小經理,哪有權利說不與成泰集團合作就不跟成泰集團合作了?正當他為難之際,一個渾厚的語聲傳來,替他解了圍。“成副總裁就彆為難於經理了,他不能辭退宋一寧,他也無法辭退宋一寧。”從裡廳的軒和堂走出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因為軒和堂離大廳最近,所以方才他們之間的話這個男人聽得一清二楚。宋一寧朝那男人看去,似是覺得有些眼熟。他的整個外表,都散發著一種無形的脫凡超俗氣息,更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瀟灑韻味。宋一寧瞬時想起他是誰了。成碧青回了頭,見了來人,神情立即緩了下來,不那麼張牙舞爪了,很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展總,好久不見。”沒錯,那男人正是南生集團的副總裁展翊。於經理看到救星一樣,歡喜地叫了聲:“展總。”展翊點了點頭,淡然地走到宋一寧身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宋一寧,隨後,對成碧青言道:“成副總裁,方才我說於經理不能辭退宋一寧,也無法辭退宋一寧,是因為宋一寧,她是我們第一食府的大老板。”展翊特意說得很慢,並把“大老板”三字咬音非常重。展翊本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他今日約了朋友在軒和堂喝茶,沒成想聽到一些不該聽的,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想了一下,他給唐毅打電話,漫不經心地說:“你老婆正在被你姑姑欺負。”唐毅與顧遠還在聊著什麼,接到電話後,瞬時眉宇緊擰,他就知道會出事。不過他又聽展翊來了絲興趣地說:“不過你老婆應該不是會吃虧的人。”他這才鬆了口氣,同展翊說:“翊哥,我一時過不去,若出現她無法承受的狀況,麻煩你出麵搞定一下。”展翊回著:“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展翊倒了杯茶,繼續聽著外麵的情況。隻是他沒想到,需要他出麵搞定的,不是宋一寧,而是於經理。於經理沒敢說出口的話現在通過展翊說出來,成碧青整個人恍如雷劈。她不覺得展翊是在跟她開玩笑,因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而且她也不能懷疑展翊的話是假的,儘管她難以接受宋一寧是第一食府大老板這身份,但她還是相信了。她看著宋一寧,良久看著,心裡有好多好多想不明白的問題。宋一寧怎麼會是第一食府的大老板?這麼說,宋一寧是南生集團的人嗎?如果宋一寧是南生集團的人,又怎麼會在成泰集團的南區分公司待了這麼多年?成碧青現在腦子開始亂了。宋一寧也看著她,眸光並無太多得意,反而平靜極了。片刻,成碧青扭頭離去。宋一寧同展翊道著謝:“展總。多謝!”展翊說:“不客氣。”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之間似是陌生又似相識。沒等再聊幾句,展翊相約的朋友來了。宋一寧說了句:“展總,您先忙。”展翊微揚了唇,說:“等有時間,讓唐毅領著你出來,我們再正式認識一下。”宋一寧也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晚上回家,宋一寧與唐毅說起這事,她對展翊讚不絕口,說:“沒想到展翊本人比雜誌上好看那麼多。”唐毅故意吃了醋味,道:“怎麼?對人一見鐘情了?”宋一寧笑著,說:“一見鐘情又有什麼用,誰不知道展翊心裡隻有他老婆秦木蓉一人啊!”唐毅撲了過去,將她壓倒在身下,話語嚴肅極了,又帶著十足的危險性,說:“這麼說來,你還真對他一見鐘情了?”宋一寧雙手托著他的肩膀,臉上笑容未減,眼眸裡耀著淘氣的星彩,說:“怎麼?你好兄弟的醋也吃啊?”唐毅說:“我吃什麼醋!我是在生氣好不好?”宋一寧問著:“那你氣什麼?”唐毅說:“氣你對彆人一見鐘情。”宋一寧笑得花枝亂顫,說:“那還是在吃醋!”唐毅拿唇堵了她的笑聲,狠狠吻過她後,他說:“不許笑,這是件很嚴肅的事。”宋一寧微紅著臉,就算再嚴肅的事,以他們兩人這樣的姿勢,也變得嚴肅不起來。但宋一寧還想存心逗弄他,說:“有多嚴肅?不就是一見鐘情嗎?我對長得好看的人都很容易一見鐘情的。”見唐毅沉著臉,她噗呲又笑了,說,“但這些一見鐘情的,隻是眼睛而已,用心一見鐘情的,隻有你一個。”唐毅捏了她臉頰一下,說:“有區彆嗎?”宋一寧說:“當然有區彆,眼睛一見鐘情的,多半是美好的事物,比如他英俊瀟灑、 仁者無敵、有情有義、才思敏捷,雄韜偉略,談吐不凡,你看了滿心歡喜,那隻是眼睛上的喜歡。再比如他無財無勢,落魄不堪,舉止邋遢,出口成臟,陰狠自私,不計手段,你看了還滿心歡喜,那就是心裡的喜歡了。我對你就是後者。眼睛的一見鐘情是博愛,心裡的一見鐘情是唯一,且執著不移。”唐毅的臉色越加陰沉下來,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宋一寧,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的意思我落魄不堪,舉止邋遢,出口成臟,陰狠自私……”宋一寧沒成想他會往這方麵糾結,捧住了他的臉,哭笑不得地說:“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我隻喜歡你,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發自內心的喜歡。”唐毅不說話。宋一寧討好地親了他一口,就差發誓了般,說:“真的,你信我。”唐毅還不說話。宋一寧擰了眉:“怎麼,你不信我?不信拉倒,走開,我要睡覺了。”說著,一把將唐毅推到一邊。唐毅跳了一下眉頭,眸色微屈,似乎他沒說什麼吧?宋一寧翻了身,假裝不悅地說:“你居然不信任我,現在換我生氣了。”唐毅扯了扯嘴皮,說:“我沒說不信你。”宋一寧掀過被子抱在懷裡,背對著他,說:“沒說什麼就是不信我,現在換你說兩句好聽的來哄我,要不今晚你睡地板去。”唐毅去搶被子。宋一寧大腿橫在被麵上,將被子壓得死死的。唐毅輕拍了她屁股一巴掌,說:“宋一寧,明明是我在生氣,為什麼到了最後,要我反過來哄你?”宋一寧抿著唇,說:“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女人都是這般不講理的嗎?”“彆的女人講不講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的女人跟你隻談情,不講理!”宋一寧說著,突然感受到一隻手不安分地鑽進她衣服裡,她一把拽住那隻手,說,“喂,你不要每回一說不過我,就來這一招。”唐毅帶著一抹邪肆的笑,說:“因為我知道,對付你,這一招就足夠了。”說著,另一隻手也開始在宋一寧身上活動著。宋一寧喘著氣,阻止著他:“不要,唐毅,你好討厭。”唐毅貼在她背後,磁性又邪趣的嗓音飄入她耳根:“到底是討厭還是喜歡?”“不可以,哎呀!你不要碰我。”她掙紮起來。“說,到底是討厭我這樣碰你?還是喜歡我這樣碰你?”唐毅一腳壓在她身上,不讓她動彈逃跑,鑽入她衣內的手撫摸上她敏感之處。宋一寧不由扭著身子,不滿地說:“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非要問我。”“我就想聽你親口說。”“我不說。”“你說不說?你說不說?”唐毅撓她。“你彆撓我!姓唐的,你再撓我,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宋一寧語聲發了狠,表情卻嬌羞百媚。唐毅突然放開她,規規矩矩地說:“好吧,我不碰你。我睡地板去。”言畢,抱著枕頭就要下床。宋一寧一把將他撂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