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傅安”的新聞一時之間鬨得全網沸騰,大家都揪心地等待著警察的尋找結果,不少人紛紛幫忙尋找線索。但是因為角度的問題,再加上拍攝的光線並不好,所以很難看得清楚是哪裡,不過根據後麵有山這一點,警察還是很快篩選到了幾個地方,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傅安名下的房子原來這麼多。就在大家紛紛無措的時候,謝瑩忽然走了出來,她徑自走向傅岫,問道:“你很擔心她?”傅岫偏頭看了她一眼,憤怒讓他麵目猙獰,他一把抓住謝瑩的衣領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對她?她對你不夠好嗎?她就那麼好欺負嗎?我告訴你,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讓你活,後半輩子,你就好好在牢裡過吧!”謝瑩雙眼不見往日的跋扈,充滿了淒然:“你果然愛她啊。”她說了這句話之後,眼淚便留了下來,搖頭道:“可惜啊,沒有一個人肯為我這樣。”傅岫一把扔開她:“你最好祈禱她沒什麼事,不然新賬舊賬我跟你算清楚!”“我們做個交易吧?”謝瑩又說,語氣平淡,眼裡是燒儘野草後的枯槁。“我沒心情跟你說這些,滾吧!”傅岫站在牆邊,忍住自己的眼淚,他已經不會管理自己的表情了,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我知道餘西樓在哪,那個沙發我睡過無數次。”謝瑩語出驚人,金逸和李釗立刻湊近了問,“你知道?在哪?說!”謝瑩看向傅岫,“那得他答應我的條件才說。”傅岫推開兩個人,緊緊盯著她:“隻要能救她,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我不想坐牢,你要保證讓我無罪,後半輩子不會去那個地方!”“我答應!我答應!”傅岫已經急得不行了,“快說,快說,她在哪?你要知道,你現在說了,就是救人有功,往後什麼罪名你這個都可以從輕發落的。”謝瑩看著她,也不知道她是信了,還是釋懷了,便開口道:“就是這裡。”眾人一頓,她又說:“她不是說了嗎?東……東林彆墅。”金逸立馬拿起鑰匙,往屋外走去,李釗和傅岫緊跟其後,油門一踩,三分鐘之後停在了傅安的家門口。車沒停穩傅岫已經翻過大門進去了,他繞到後花園敲碎玻璃,從一樓的浴室窗口爬了進去。然而傅岫沒想到,一進去他就看見傅安正坐在沙發上,餘西樓被他裹挾在懷裡,脖子上橫著把水果刀。地上全是汽油,打火機在傅安的手邊。“傅岫,我終於見到你了。”他的表情近似鬼魅,帶著讓人不能呼吸的詭異。“放開她!”傅岫吼道。餘西樓被傅安一陣毆打,這時候腦袋還是暈的,呼吸也不暢,身上基本都掛了彩,但是傅岫進來之後,她還是知道的。“小心說話。”傅安威脅道,“你要知道,這刀還是你嫂嫂新買的,鋒利極了,我隻要在她脖子上劃一下,神仙也救不了她,所以,對我客氣一點。”“你恨的人是我,要搶走你東西的也是我,不關她的事,放開她!”傅岫擔心又著急,緊緊盯著餘西樓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眼餘西樓。見她倒沒有多害怕,隻是有些疲累和迷糊,內心的不安加劇,有種輕微的不知所措感。“本來,我是想放你們一馬的,可是你看看這個女人,看看她做了什麼?”他哈哈一笑,笑聲裡帶著決絕和陰狠。“我就在等你呢,等你來了,咱們一起死。”他歎口氣,“這周圍我都撒上汽油了,你說巧不巧,庫房裡正好有呢,好多年了這桶汽油。本來……是想用在老頭子身上的,老頭子沒用到,倒是便宜你了。”他一手抵著餘西樓的脖子,另一手去拿打火機,“隻要這火一著,一切就都完了,懂嗎?懂嗎傅岫?完了,嘭~”他像是情緒不穩定的精神病患者,自言自語地喊叫著。“我剛剛和她說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吧?那我也沒辦法活了,監獄那種地方,我才不要去。”他故意張大嘴巴,勒緊了餘西樓,餘西樓嘴裡發出嗚咽聲,眼看傅安要點火,這時候李釗和金逸也都進來了。“冷靜。”見這情況,金逸先開口道,“傅總,真的冷靜。雖然現在事情已經大多數人知道了,但是還不是重大犯罪,你一旦傷了餘西樓,那可就是殺人,那可就真的嚴重了!”“謝瑩已經回頭是岸了,你又何必堅持呢?活著總是好的不是嗎?”這時候警察也已經到了,彆墅周圍都是警笛聲,還有警察的喊話聲。可是彆墅的大門打不開,沒有人知道密碼,除了傅安。緊接著公安人員也從幾個人進來的地方,跑進了屋子裡,一進去大家都愣住了。在外麵喊話這人不答,也不講條件,以為已經出事了,結果進來一看,竟然是這樣。“出去!”傅安忽然開口,“想多幾個替死鬼是嗎?等這火一點著,就完了,大家都得死!你們幾個,滾出去!跟你們沒關係!我隻要他們倆陪我一起死就行!”警察向外麵報告情況讓叫消防車救護車以及談判專家,傅安卻衝他詭異一笑,在他話音落地那一瞬,打火機猛然點著迅速落地。同時在一瞬間,傅安換了右手拿刀直往餘西樓脖子刺去!幾乎同時,傅岫立刻動了,他飛奔上桌子,一腳踢向傅安的手腕。那一刻所有的人關注點都在打火機上,隻有傅岫在看著餘西樓,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找到了機會。傅安吃痛,傅岫一把拽過餘西樓,將她拖了過來。餘西樓緩過氣來,周圍已是一片火海,她指向衛生間的方向,讓大家先躲去衛生間弄濕自己。兩個警察迅速製服了傅安,想要帶著他往門口走去,但是因為門口火勢太大,隻得作罷。幾個人艱難地往衛生間挪動,好在那裡撒的汽油並不多,火勢剛開始,還能衝過去。隻是,大火燃燒起來之後,煤煙嗆得所有人都沒了力氣,本來是咫尺之間的窗口,卻沒有一個人能爬得上去。餘西樓受了傷最先受不住,即便被濕毛巾捂住了口鼻,她還是十分虛弱,眼看著就要昏睡過去。傅岫嚇得不行,急忙叫她。幾個人都軟倒在地,金逸生氣道:“這也太不劃算了,為了掙點錢,還得搭上我的命?這種生意,我以後再也不做了!”因為被濕毛巾堵住嘴巴,他說話有點含混不清,然而李釗還是在旁邊聽見了,他也含糊道:“是啊,反正跟著傅岫就沒有什麼好事,以後我要擺脫他了。”就在大家半開玩笑半轉移對死亡的恐懼時候,傅安卻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握緊了手裡的水果刀。誰都不知道那把刀他是什麼時候撿起來的,況且這個時候,大家都喪失了力氣,根本沒有心思管那些。餘西樓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忽然看見對麵有個人影慢慢站了起來,她猛然一下被嚇清醒了,見是傅安,他正舉著水果刀,朝著傅岫走過來了。喊不出聲,隻能用眼睛表達驚恐,可傅岫壓根看不出來,周圍煙熏得太厲害,大家都迷糊中閉上了眼睛,沒人發現傅安的舉動。“一起死吧。”她聽見傅安模糊的聲音。就在這一瞬,她用儘全身的力氣,使勁將麵對著的傅岫一把推翻,那把刀劃過空氣插進了她的肩膀。那一刻的力氣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後來再回憶起來,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當時,傅岫看到這一刻差點瘋了,他在短暫愣神之後,撲起來將傅安拉開,然後一拳又一拳地錘向他的臉。兩個警察來拉,卻怎麼也拉不開。李釗和金逸迷糊中睜開眼,想讓他省點力氣,可是連話都說不出來。餘西樓陷入了昏迷,傅岫也因為太耗力氣而導致吸進了更多的油煙,最後也用儘最後的力氣,暈倒在地。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聽見外麵消防員的聲音,隨後便睡了過去。餘西樓醒來的時候,床邊坐著個人,她動了動手指,那人便醒了過來,高興地差點哭出來道:“西樓姐,你醒了,你總算醒了!”“小魚……”餘西樓的聲音還有點壓,聲音很輕,小魚急忙點頭。“傅岫呢?”清醒後她立馬問道。話音落,病房門被推開,李釗和金逸走了進來,兩個人除了點燙傷之外,都沒什麼大礙。李釗看見她醒了,急忙來問她的情況。“傅岫呢?”看見李釗,餘西樓再次問道。李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因為耗力過度,加上吸得煤煙太多,還在昏迷中。不過醫生說了已經過了危險期,估計沒多久就會醒了。”餘西樓提起的心暫時放下,看著金逸說:“謝謝你。”金逸走近了,臉上掛出假笑:“何必客氣,一條命罷了。”李釗沒忍住笑了一聲,病房裡的氛圍稍微好了些,餘西樓又問:“傅安呢?”金逸聳了聳肩:“還在昏迷,反正被揍得很慘,不過,拳王的拳頭,誰能抵得住呢?”餘西樓有點茫然,不過聽他也沒死,鬆了口氣,想要坐起來,卻牽扯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的傷口,小魚立刻去扶她。餘西樓搖了搖頭,等她坐起來,醫生也適時進來了。“很幸運啊,無論是腦袋上的傷還是肩膀上的傷都是避過了要害的,連煤煙你也是吸得最少的。”醫生笑著開口,緩解她的情緒,又問了問她現在的感受,叮囑了幾句,便出去了。等到醫生出去了,餘西樓才半開玩笑道:“大概前半輩子用光了壞運氣,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好運氣吧。”幾個人多少都有點辛酸,卻也都笑了出來。這時候李釗一直沒敢問的問題,卻被金逸開口問了,他說:“其實……你不要不高興,我不太懂你為什麼非要逞能一個人去,完全可以先和我們商量的不是嗎?你知道嗎,要不是消防來得及時,我們可能就……”餘西樓看著他,有些愧疚地低著頭說:“對不起,沒想到會把你們牽扯進來。”“這話說的,沒有我們,還有你自己啊,你就不想想孩子嗎?”李釗也沒忍住,語氣有些著急,“還有傅岫,你不知道你對他有多麼重要嗎?你以為你死了,他能好好活著?”餘西樓摳著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其實我本來是算好了的,但是因為有了點差錯,所以造成了這種局麵。”“所以,你就該跟傅岫一起去啊!”李釗氣得插著腰喊道。小魚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餘西樓是病號,不要大聲。餘西樓卻道:“不能,不能有人和我一起去,傅安是個特彆敏感又特彆自大的人,在麵對彆人的時候,他會先做評估。如果是我,他就會這樣,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我。如果,我和傅岫一起,他就會懷疑傅岫是不是帶了人,畢竟他已經查到了傅岫現在的身份,所以他肯定也會在身邊安排人,隻要他身邊有人,這場直播,就不會成功。”話說完,屋子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半晌李釗才拍了拍病床的床架,有些無奈地開口道:“你和傅岫神配,你倆就在一起吧,彆禍害彆人了。”說完他轉身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去看看那位神醒了沒有。”餘西樓聽完也掀開被子說:“我也想去看看。”小魚搖頭:“你現在不可以下床,西樓姐,不要讓彆人在擔心了,傅哥沒事的,你也該想想餘生,他現在還不知道呢,你要是恢複不好,拖久了出院日期,餘生可就長時間見不到媽媽了。”餘西樓無話可說,隻好又將被子蓋上。金逸“嘖”了一聲,然後說:“雖然不是很讚成你這種做法,但是你真的還挺厲害的,不管是一個人養孩子,還是一個人去見傅安,都挺厲害的。”餘西樓笑笑,金逸道:“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嗯。”餘西樓點點頭,又說:“這次真的多謝你了。”“不必謝,反正我是為了錢,錢我已經拿到了,謝就免了。”說完他便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嚇了一跳,傅岫和李釗兩個人靠在門口正在發愣,他剛要張嘴,被李釗一把捂住嘴巴:“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