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巧合?(1 / 1)

幽刃 鬱清文 1247 字 1天前

彭四海點點頭,沉聲道:“爆炸發生的當天下午,有個人找到了魏建業,用魏建業兒子的安全威脅他,讓他故意違規操作,目的是給化工廠弄出點麻煩,進而讓路平安受點教訓。“因為兒子在人家手裡,所以魏建業隻得按照那人說的執行了一次違規操作,可他沒想到,這原本並不會造成大問題的一次操作,卻一下子引發了連鎖的爆炸。“路平安的廠子原本就存在著諸多的安全隱患,因為這一次的違規操作,引發了連鎖反應,所有的安全問題一下子爆發,進而引發了大爆炸,炸死了很多工人。魏建業因為距離爆炸中心較遠,所以僥幸活了下來。“那個威脅他的人當時也嚇傻了,他在出事後厲聲告誡質檢員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不然他們就找機會弄死他兒子。說完這些,那人就逃走了。”鬱涼與彭蕊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了震驚。彭四海繼續道:“這件事情發生後,魏建業每天都驚恐不安,但他也害怕說出真相後那人真的會害自己的兒子,因此就一直保持著緘默。“不曾想,上麵下來了調查組,很快就把他的違規操作的事給查了出來,這一下,所有的負麵壓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雖說經過調查得出引發大爆炸的更多原因是化工廠存在諸多安全隱患,但是沒有他的那一次失誤操作,也是不會引發這麼大的事故的。“一時間,魏建業變成了千夫所指。可他依舊不敢說出自己是故意違規操作的事實。一方麵,這種安全事故,故意而為和失誤引發的性質完全不同;另一方麵,他也害怕萬一他說出去,真的會害了他兒子,因為在爆炸發生後的那段日子裡,他家的門上幾乎每天都被人用血寫上“閉嘴”兩個字,這使得他不敢說出真相。“沒過多久,上級關於他的處理決定下來了,需要他負刑事責任。”“這時的魏建業每天既遭受著良心的不安又處於怕被人殺了滅口的驚惶不安中,於是他匿名給我們報社寫了一封信,向我們求救,希望我們能保護他的兒子。“雖然魏建業在信中刻意地隱藏自己的身份及一部分事實,可我們通過調查分析,還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並就著信中所提供的信息,在暗地裡詳細調查了整件事的始末。可惜的是,魏建業在我們收到信不久之後便自殺了。“我們通過調查發現,那個想給路平安一些教訓的人很有可能是當時被稱為“老暴”的暴國民,因為路平安曾經在暴國民的賭場裡欠了很多高利貸不還,如果是暴國民想給路平安點教訓,那麼派人脅迫質檢員製造安全問題的事,他完全做的出。隻是,我們當時沒有任何證據。”“你們沒有對警方提起這些事嗎?”“我們向警方透露了,但是警方也找不到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暴國民指使人威脅的魏建業。而且當時路平安與暴國民的背景都不簡單,化工廠爆炸的社會影響又十分惡劣,所以這件事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查著查著就沒有消息了,上麵也不允許我們再私自深挖案件背後的消息。“再後來,路平安被依法判了刑,暴國民離開了靖陵,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因為害怕暴國民真的報複魏建業的兒子,就找了朋友,謊報了魏建業兒子的年齡,將他帶到外地去當兵了。”說到這裡,彭四海停住了話頭,從桌邊拿起一包煙,自顧地抽出一根,點了起來。鬱涼也陷入了沉思。屋中一時間陷入了一陣沉默。“有人威脅質檢員,強迫他違規操作,如果這個人是暴國民手下的人——那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展宏圖和張虎之中的一個!?或者他們兩個都有參與這件事——”鬱涼認真思考著,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複雜。“展宏圖真的有參與威脅魏建業的事嗎?如果真的是展宏圖或者張虎,甚至他們兩個都參與了脅迫魏建業的事,那麼如果凶手真的因為化工廠爆炸事件而報複,那將他們兩人定為目標也就說得通了。“他們兩個之後是路平安!這麼一來,路平安的死可能是一起模仿殺人的事似乎也能說得通了——三個人的死,是一個凶手所為!”鬱涼大膽地猜測。可想到這兒,鬱涼心中猝然一驚:“如果路平安的死確實是一起模仿殺人,那凶手是怎麼知道何立新的作案手法及分屍細節的?”難道——支隊裡有人向凶手透露了案件的信息?展宏圖在被押往看守所的路上被人劫走!也是有人向凶手提供了消息!先是張虎,然後是展宏圖,再然後是路平安——暴國民!凶手最後要殺的人一定是暴國民!而這個凶手,一定就是那些在爆炸案中失去了親人的人。他,在警隊中有同夥!想到這裡,鬱涼幾乎驚出一身冷汗。“師哥——”彭蕊注意到鬱涼低頭沉默著,半天沒有說話,臉色變幻不定,不由叫了他一聲。“啊——”鬱涼猛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啊,剛剛走神了。彭叔叔,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彭四海將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掐滅,然後神情有些落寞地擺擺手道:“希望我說的事情可以幫助你們破案。其實,我也希望十年前的事可以大白於天下,可我老了,不敢折騰了——”聊完化工廠爆炸的事,鬱涼與彭四海都開始各懷心事,三人在茶幾旁又聊了會兒一些不痛不癢的家長裡短,鬱涼便起身匆匆告辭。本來彭蕊想送送他,鬱涼讓她陪陪彭四海,而後便自己離開了。出了彭四海家的鬱涼一回到車裡,便立刻拿出手機,給韓玉峰撥去電話。“喂?”電話那頭傳來韓玉峰的聲音。“韓隊,我是鬱涼。”“鬱涼?怎麼了?”韓玉峰的語氣帶著些許疑惑。鬱涼沉聲道:“展宏圖的案子,我有重要的發現。”“展宏圖的案子?!我不是叫你不要插手嗎!你自己在私下查?”韓玉峰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些許怒氣。鬱涼聽出了韓玉峰的怒意,趕緊解釋道:“韓隊,您先彆急。我是偶然得到的線索。”那話那頭,韓玉峰沉吟片刻,而後沉聲道:“說來聽聽。”鬱涼當即將他從彭四海這裡所得知的情況全部告訴了韓玉峰。電話那頭的韓玉峰聽罷,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這邊會對可能的作案人進行排查,你那邊不要再深入了。另外,白梓依那邊對案件的調查工作也已經有了突破,我覺得近幾天應該就可以鎖定部分嫌疑人了。”鬱涼神情一肅:“白梓依那邊有進展了?”“嗯。具體的進展你就不要打聽了,等案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就先這樣吧。”說著,韓玉峰掛斷了電話。掛了電話,鬱涼坐在車裡,閉眼仔細地在腦海中反複猜想案情的可能性。突然,他整個人一激靈,猛地睜開雙眼,目露驚恐。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確切地說,是想到了一個故事!那個魏晰安曾在“長亭外”酒吧裡給他講過的故事。那個在魏晰安口中發生在中東的故事,與這個發生在十年前的化工廠爆炸事件的始末,竟是那麼的相似!這——難道隻是一個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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