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擇日選秀(1 / 1)

蘇琬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賈公公了,沒了賈公公在身邊,蘇琬越發無聊但卻也鬆了口氣,好歹沒有人一直纏著她,嚷著要她負責了。這日原本不大從太醫署內閣出來的蘇父,破天荒地走出了內閣,來尋蘇琬:“阿琬,我與你有話說。”蘇琬疑慮地走到蘇父麵前,蘇父見了她輕聲道:“近日明妃身子有些不適,你前去為她診脈時,需得謹慎小心。”“爹,你放心好了,我一向都很小心的。”蘇琬不以為意,這幾日在明妃那,她一直都很安分沒有出大問題。蘇父還是有些擔憂,依舊提點了幾句:“明妃娘家勢力頗大,不是我們好招惹的,你能避則避吧。爹也幫不上你什麼。”蘇琬拍了拍胸脯:“爹你放心,我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我醫術可能比不上這太醫署的任何一位太醫,但我行事還是處變不驚的。”說著大話蘇琬臉不紅氣不喘的,她搪塞著蘇父,蘇父才施施然離去。待得蘇父離去了,蘇琬癱坐在椅子上,心下嘀咕著,明妃啊明妃,她是要和我一輩子杠上嗎,就知道纏著我,以後要是被我醫壞了可怎生好哦。這一邊,蘇琬為著明妃的事情發愁,而另一邊的“賈公公”也是不怎麼好過。魏恒說到做到,這幾日未曾入宮,因而一切瑣事都隻有魏謄一人處理。下了早朝後魏謄便去了壽安宮。給自家母後請過安便被留下用午膳,連日來的瑣事惹得魏謄有些疲憊,還沒等到午膳呈上,他已經入眠。太後孫氏見他如此,歎了口氣:“這孩子,身邊也沒有個可人兒服侍著,真叫人心疼。”服侍太後的宮人忙附和:“太後所言甚是,聽聞現在朝堂上許多大臣都催促著陛下選秀呢,陛下卻一直不允,也不知道陛下在想些什麼。”孫氏蹙眉,後宮一直無所出,皇帝也早已過了弱冠,再不選秀,也實在是說不過去。社稷固然重要,但皇嗣也少不得。魏謄漸漸轉醒,見孫氏在側,忙從軟塌上起來:“母後,兒臣睡過頭了。”孫氏含笑:“皇帝你政務繁忙,哀家不在意,隻是飯菜涼了,哀家讓宮人拿去小廚房重做了。你且在等一會。”魏謄應了,執了宮人奉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半晌後飯菜一一呈上了,本該申時用膳推遲至了酉時。魏謄與孫氏二人一道坐在食案旁,孫氏時不時的夾菜與魏謄,魏謄也不含糊,也時常給自家母後夾菜,頓時壽安宮裡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晚膳用了一半,孫氏將玉筷放下:“皇帝,你登基也快十五年了,早已弱冠的年紀卻沒有一個孩子,這像什麼話,你也是時候選些美人進宮了,好讓哀家早點抱上孫子。”魏謄一頓,緩緩將手中的筷子擱下,沉聲道:“母後,如今兒子皇權未穩,朝中許多事情還需處置,實在沒心情選秀。”孫氏冷了臉:“你登基那麼多年,難道這都不明白?皇嗣,皇權,兩個要一起穩固。萬一今後東窗事發,你以為,你這位子,還坐得住嗎。”魏謄麵色一白,卻是應道:“若兒子沒了,不是還有另一個嗎,母後何必擔心。”孫氏立馬又變了臉色,拍案起身,怒斥:“你既登基為帝,就要安守本分,做好一國天子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小孩子心性的胡鬨。”“哀家知道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駁回選秀,不是你不想借選秀鞏固朝政,而是你還在想著那小皇後。”一語中的,魏謄沉默著,孫氏說的句句在理,小皇後楊柳,是他和魏恒過不去的坎,也是一輩子的殤。那麼天真無邪的女孩子,死在了宮裡,那麼孤獨,死的時候,親人一個也不在,那麼的痛苦無助。即便這樣,她還是噙著笑,對著他與魏恒,溫暖地笑著才離開人世。魏謄壓抑著,並未爆發,他清楚麵前的人是自己母親,不能隨意動怒。孫氏卻不想放過魏謄,居高臨下地盯著魏謄:“這幾日你就給哀家一個答複,若你答複不了,你以後也不要再來這壽安宮了。”本該溫馨的家宴鬨得不歡而散,魏謄回到甘泉宮沒有就寢,而是遣退了身邊服侍的人。“紀謙,你出來吧。”名喚的紀謙這名男子,是魏謄養在身邊的隱衛,是負責保護他安危的隱衛之一,也是魏謄比較器重的一個隱衛。紀謙不知從哪個地方竄了出來,一襲黑衣看不出樣貌:“陛下,臣在。”魏謄拍了拍紀謙的肩:“朕要出去一趟,你就先在這崇德宮待著,代替朕一會。”紀謙一愣,沒有拒絕:“臣明白。”魏謄匆匆換了衣裳,走到一處偏殿,移開了屏風,一個密道慢慢顯現。魏謄跳入密道,提了燈盞急急忙忙地走了。密道通往那座無名的宮殿,那無名的宮殿是先帝讓人建造,隻因前朝中,《南朝史》有雲。“祁煜帝築梅園華殿,是謂梅殿,贈予錦襄皇後。二人恩愛四十載,同歿與梅殿,後世讚,帝後琴瑟和鳴,生同衾死同穴。”梅殿,是南朝祁煜帝建造給自己皇後的,兩人在梅園結緣,適時錦襄皇後不過是一個小小才人,梅殿二人相遇,自此恩愛四十載,誕下子嗣共六人,祁煜帝更是為了錦襄皇後遣散後宮,後世皆讚他二人鶼鰈情深。先帝想效仿,同樣築造華殿,然,皇後早逝,此殿一直沒有用處,也停止了修葺,直至魏謄登基,幼年時與魏恒一起至此覺得此殿極好,便派人重新修葺。才有了如今的無名華殿。這宮殿離甘泉宮足有萬步之遠,為了有時候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又讓人在崇德宮造了這一個密道,方便二人互換與躲藏。魏謄來到華殿,魏恒已經等候多時,他見了魏恒怨道:“哥,我還以為你真的再也不來了。”“有什麼事快說。”魏恒有些不耐煩。魏謄不滿地道:“你不過回去了幾天,怎麼這般著急。你從前也不是這急性子啊,哥,你彆是金屋藏嬌了吧,若真是如此,那我可是要有侄兒了?”魏恒舉了拳頭,一把掄過去:“你要是在多嘴,我讓你明日無法上早朝。”魏謄靈敏地躲過了魏恒的襲擊,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那群老家夥,現在是越發過分了,從前一年一提選秀也就罷了,如今是三天兩頭的提,不止如此,母後今日也與我爭執了一番,要我選秀,弄的我頭都大了,哥,你說該怎麼辦。”魏恒收了手,負手立著:“再等等吧,若實在不行,便應了選秀的事吧。”“或許我們,是該再多加點籌碼了。”魏恒眼神閃爍著,黝黯的瞳孔中,似是下了什麼決定。次日朝堂上,上奏請求魏謄選秀的大臣又多了一波,魏謄已經駁回了三次,這次他也是再沒有辦法了。權衡之下,魏謄應允了各大臣的要求,擇日選秀。史官當即書寫,宣帝十五年春,後宮無所出,帝允選秀,舉國禁婚,適齡女皆入宮選秀。並貼出告示,以示皇權,此條一出,百姓都十分激動,他們魏朝自宣帝登基開始,從未有過選秀,如今選秀告示發出,百姓無不心動,畢竟入宮為妃,那可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不過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選秀雖是好事,但對於宮裡的一些妃嬪而言,可不是什麼大好事。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