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度催眠(1 / 1)

對於現代人來說,心理問題是一個很常見的毛病,大多出現在中青年的年齡階段裡,過大的生活壓力,甚至是不得已的情場失意都有可能導致人類的脆弱在心理上展現,而心理問題若不引起注意,也極有可能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所以葉暮水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前麵已經排了很多人。見自己的號還很晚,葉暮水乾脆出去吃了個午飯,卻沒想到那些號都輪了空,很快就把她的名字給叫了過去,等到吃完酸辣粉回診所時,已經喊到了38號。葉暮水是35號。葉暮水衝上去:“不好意思,我剛剛出去吃了個早飯,隻錯過了兩個號而已,還能再補上嗎?”護士小姐看樣子就是個不好相與的,撇了撇嘴唇,不耐煩的道:“不好意思,我們醫生都很忙的——要是前麵每個錯過的人都上來說自個兒隻錯過了一個號,兩個號,十個號,那我們的規則還要不要遵守啦?”說著推了葉暮水一把,“小姐,麻煩你站邊上去,我很忙的,不要打擾我的工作。”葉暮水咬了咬牙:“能現場排號嗎?”“不能,今兒已經滿了。”護士眼神都不遞給她一個,“下一個,39號。”靠。葉暮水心裡暗罵一句,眼神幾乎把護士的背燒出個洞,轉身欲走,卻不料餘光掃過一旁的拐角處,身形驀地僵住了。她——眼睛沒毛病吧?那不是江白洲麼?他到底是回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也是來看病的?不對——江白洲身上穿著白大褂。葉暮水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江白洲恐怕是這裡的醫生。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意識的飛快在一旁落了座,隨手扯過身邊大哥的報紙一把拉開,擋住了自己的臉。大哥一臉詭異的看著她:“……報紙一份好幾塊呢。”葉暮水從包裡抽出一張五十的遞給他。大哥不說話了。這時江白洲已經走到了葉暮水的跟前,步伐突然停住,是那小護士喊了他一聲,那聲音軟得都快滴出水來了,哪裡是剛才那個懟葉暮水的模樣。“江醫生~”小護士說,“出去吃飯呀?”“嗯。”江白洲應答的聲音頗有些冷淡。葉暮水將報紙往下拽了拽,露出一雙大眼睛,偷偷摸摸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江白洲。順便把小護士臉上含羞帶怯的表情看了個正著。“可以幫我也帶一份麼?”小護士甜甜的笑著,“還有好多人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著。剛剛還遇見一個想插隊的女人,要是多碰見幾個,估計今天的晚飯又吃不了啦~”葉暮水簡直快把自己的隔夜飯給嘔出來了。江白洲側了側身子,葉暮水連忙拽著報紙往上一遞,繼續擋住自己的整張臉。依照葉暮水對江白洲的了解,這人應該不會拒絕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可令葉暮水沒有想到的是,江白洲頓了頓後,居然道:“不是有員工餐?”小護士臉上的表情一僵,很快調整過來:“哎呀,那個味道不好,我不太喜歡嘛。你可以幫我帶出門右拐的那家……”“不可以。”江白洲打斷她,“覺得味道不好應該跟院長說,我無權管這些。”瞅著小護士臉上那表情,葉暮水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一旁的大哥更加詭異的看著她:“你沒事兒吧?”葉暮水連忙伸出手比了個“噓”的動作,卻沒料到下一秒,自個兒手上拿著的那張報紙猛地被人給抽走了,緊接著,江白洲懶懶的聲音響起來:“葉暮水,你藏也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藏,覺得我是傻子麼?”葉暮水臉上的憋笑表情僵住,幾次變幻,最後愣愣的看著他。江白洲挑眉:“都什麼年代了,會有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這麼認真的看報紙,還攤開這麼大?”受到內傷的大哥:“……”葉暮水緩過來後,非常迅速的一甩頭發就要起身,而一旁的小護士更是受到打擊,一下脫口而出:“哎呀,江醫生,你認識她呀?剛剛就是她想插隊來著!”說完還狠狠瞪了一眼葉暮水,一臉期待的等著江白洲的反應。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白洲看了一眼葉暮水手上捏著的排號之後,淡淡“哦”了一聲。小護士愣住。江白洲道:“過了兩個號而已,醫院有規定,五個號以內還能作數——你跟我來。”“噗——”葉暮水樂了,看著小護士那臉心裡那叫一個爽。小護士的臉徹底垮了下去。她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江白洲,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葉暮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葉暮水被江白洲拽著手臂往裡拉,剛走了沒兩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拍開了他的手:“你等等!”說著葉暮水飛快的衝回了路人大哥身邊,把報紙往他手上一排:“當借了你的報紙看看,收我五塊錢租金——夠意思了吧?找錢!”大哥:“……”江白洲一臉一言難儘的看著她:“葉暮水,你不是剛賺了十多萬?”葉暮水從數錢的大哥手裡抽回四十五,一臉得意的笑了笑:“謝啦——”旋即轉頭看向江白洲,道,“路上掉了一塊錢我都撿,我還把它送到警察叔叔手裡邊,你說呢?”江白洲:“……”行,你厲害。江白洲在醫院的級彆應該不低,看樣子是空降的,門口的專家牌都還沒來得及換成他的。在椅子上坐下,江白洲先是遞上來一杯咖啡,才步入正題:“怎麼突然來看心理醫生?錢賺太多不知道該怎麼花,焦慮了?”“不是,”葉暮水神色微緊,收了玩笑之色,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說,“江白洲,我懷疑我丟了一段記憶。”江白洲垂下眼,眉心微挑,頓了頓之後,才開了口:“是麼?”兩個字輕飄飄的,像是沒落到實處一般。“嗯。”葉暮水努力的嘗試著回想自己的記憶,能想到的依然隻有那段不真實的,像是做了場夢的過去,半晌之後,才很是無奈的歎息一聲,“大家都知道,唯獨我一人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情實在太不好受了。”江白洲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才抬起眼,問道:“記憶裡有沒有出過車禍什麼的?或者遭遇過什麼特彆難以接受的事情?”“我要是知道我還來找你嗎?”葉暮水苦笑一聲。江白洲道:“這樣,你先躺下,我幫你做個深度催眠試試看能不能找回你那段記憶。”“行。”葉暮水將咖啡一口喝完,在一旁的沙發上躺下了,江白洲放了點舒緩的音樂,順便將窗簾給拉了起來。其實江白洲沒做什麼,隻說了個故事而已,葉暮水不知道怎麼就覺得眼皮困得幾乎都快睜不開了,她強撐著還要說什麼,在接觸到江白洲那雙深邃的眼瞳時,一陣困意湧上心頭,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無意識的黑暗之中。這一覺睡得有些長了。葉暮水睜開眼睛,已經過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四周看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單人床上,似乎在休息室。葉暮水聽到外麵江白洲在說話,似乎在診療。過了約莫兩三分鐘,送走了人,江白洲推開門進來,不期然對上她睜開的雙眼,笑了笑:“醒了?”“嗯。”葉暮水捏了捏自己的眉角,覺得這一覺睡得非常的踏實,整個人都靈醒清透了不少,開口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催出什麼有用的?”江白洲搖了搖頭:“你的記憶沒出現什麼問題,也沒有遺失的情況——很有可能是你的潛意識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尋合理的借口。當然,出現這種情況,還有可能是另一個原因——”“什麼?”葉暮水不由問道。從醫院出來,已是日暮西下,因為是晚高峰的緣故,路中央車流堵了長長的一排,車流馬龍,高樓鱗次櫛比,晚夏的風從耳邊拂過時,總算是帶了一點涼意。兩人漫步在大道上。葉暮水到底沒忍住問道:“我不辭而彆,你就不想把我給罵一頓?”“倒是想罵,”江白洲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隻不過,我對你這麼溫柔了你都不願意給我半分好臉色——我怕我罵了你,你就跑得更遠了。”像是一句溫柔的情話。風並攏著情話,一同吹進了她的心底,葉暮水先是心臟猛烈的跳動著,緊接著連臉頰都控製不住的泛紅起來。她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於是隻笑了笑,道:“江白洲,你對所有女人都是這樣麼?”“什麼樣?”“滿口的情話啊。”“當然不,”江白洲說,“你不是看到我對那護士什麼樣了麼。”“噯——怎麼你叫她護士,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啊?”“不知道。”江白洲說。葉暮水笑出聲來,微調輕輕揚起,如同這傍晚微涼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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