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強迫(1 / 1)

若不是這酒店的路隻這狹隘的一條,葉暮水幾乎要落荒而逃。之前徐了凡口頭上的求婚,她隻當做是玩笑,可是當這人如此認真的跪在麵前,甚至拿出了鑽戒時,葉暮水就清楚了,徐了凡是真的想和她結婚。可是葉暮水沒有任何要和他結為夫妻的意思。遲疑半晌,葉暮水才打好腹稿,很認真的說:“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明白。即便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我也有權利拒絕你的求婚,更何況我們已經分手——”“我並沒有同意我們的分手!”徐了凡猛地站了起來,額頭青筋暴起,下一秒,居然猛地上前一步,狠狠地捉住了葉暮水的手,將她往身後一推。虛掩著的房門嘎吱一聲往後倒,葉暮水一個踉蹌險些栽下去,卻被徐了凡猛地拉住了,抬頭一看,對方臉色陰翳,顯然情緒已經憤怒到了極致。“葉暮水,你和我七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當真隻是因為覺得不合適,不喜歡?!”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和江白洲,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葉暮水驀地瞪大了雙眼:“你——”“你彆急著否認我,”徐了凡道:“我是一年前回國的,這一年的時間我們雖然沒見過,但一直都保持聯係,你從未動過要跟我分手的意思,怎麼他一出現,你就想跟我分手了呢?你彆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葉暮水!”“徐了凡!”“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彆的男人,才想著要跟我分手?!”葉暮水隻覺得一團邪火從腳底直往上竄,瞬間淹沒了她的所有理智,望著徐了凡那張全然陌生的臉,她狠狠的往回抽自己的手,手腕卻被他箍得死緊,根本掙脫不開,甚至她還覺得隱隱作痛。“是!”葉暮水心裡隻罵了個“去他媽的管那麼多呢”,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我就是喜歡上彆的男人了,怎麼地吧?我就是出軌了你又能拿我怎麼著?難不成你還真要心甘情願的往自己的頭上戴頂綠帽子嗎?”徐了凡僵住了。葉暮水冷笑一聲,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你還想要聽什麼?你告訴我,我通通說給你聽,隻要你能死心!”“不可能……你是在騙我,對不對?”徐了凡眼神露出受傷之色。葉暮水心裡真是一萬匹草泥馬飛過了,她就搞不明白了,徐了凡到底要做什麼,她不承認的時候逼她承認,她承認了怎麼又不肯相信?葉暮水懶得再搭理她,扭頭就往門外走,剛邁出一步,徐了凡就猛地撲上前來。她甚至來不及掙紮,徐了凡死死箍住了她的雙手,嘴唇混亂而又粗魯的蓋了上來,聲音陰沉到極致:“他是如何對你的?這樣親你的嗎?嗯?”一隻手摸上了葉暮水的小腹,徐了凡呼吸時的熱氣就這麼撲在鼻尖,葉暮水渾身上下像是被螞蟻爬過般的癢起來,頭皮一陣發麻恨不得將徐了凡掀翻:“你冷靜一點!”可如今的徐了凡哪裡還聽得進去那麼多,她的上衣被他一下給撕破肩膀,露出白皙的肩頭來,他們已經一年未見,此情此景,徐了凡哪裡還忍得住,便一口咬住了她的肩頭,含糊不清的說道:“也吻過你這裡嗎?”葉暮水就算力氣再大,也不過是個女人,她逃無可逃。她從未想過徐了凡會對她如此,一方麵是覺得暴怒,另一方麵卻感受到了一種由心底升起的悲哀。葉暮水的指甲狠狠的嵌入徐了凡的背部,一刻也不停地掙紮著,徐了凡眼眶發紅,全是失去理智的怒意。他咬住葉暮水的下嘴唇,有猩紅如鐵鏽般的味道在口舌之間彌漫開來。“徐了凡!”葉暮水的眼淚到底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你是想讓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她察覺到徐了凡的身體很迅速的僵硬了一瞬。緊接著,身上壓著的重量突然一輕,“啊——”的一聲慘叫,徐了凡突然被人給掀翻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臉色發黑的江白洲一隻手揪著他的衣襟,另一隻手攥成拳頭,狠狠砸向他的麵部,不留絲毫情麵。“艸你大爺!”鮮紅的血從徐了凡的嘴角溢出,他掙紮著想要回過去,卻被箍住了雙手,根本動彈不得。葉暮水飛快的用一旁的薄被遮住自己狼狽的身體,肩頭被徐了凡咬出的牙印令人惡寒不已,葉暮水覺得自己的身體仍在微微發抖,但卻出乎意料的冷靜:“江白洲,你停手。”江白洲的動作停止一瞬,一腳狠狠踹在了徐了凡的肚子上。葉暮水道:“不要弄出人命,你會進警局的。”江白洲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葉暮水,然後一隻手拽著有氣無力的徐了凡的衣襟,往外麵拖去。“砰”的一聲,房門關上,江白洲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你收拾一下。”葉暮水有片刻的怔楞。然後才將被子往旁邊一扔,脫掉被扯得稀碎的衣服,換上另外一件襯衫,葉暮水在床上坐了很久,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出門。江白洲在大堂坐著,桌子上擺放著一道魔芋燒鴨。葉暮水沉默的坐過去。“人送去醫院了,”江白洲說,“吃飯。”“嗯。”兩人在一種很莫名的氣氛之下吃完了一頓飯——說來奇怪,葉暮水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她居然覺得江白洲好像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她明明沒惹他——她才是受害者好嗎?碗裡的飯刨完,江白洲起身就走,葉暮水甚至來不及追上去,乾脆不管,自個兒安安心心的坐下來把這頓飯吃完,滿足了口腹之欲後,才起身去找江白洲。江白洲正蹲在後院抽煙,一邊抽一邊逗猴子,握一握手彈一彈腦嘣什麼的,看上去心情好像好了一些。葉暮水猶豫一番,才上前,在他的身邊坐下了。然後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江白洲的鞋:“喂。”江白洲吸了口煙,吐出來的煙圈散開來,在黑暗裡顯得格外的突兀,但他沒說話,捏著猴子的爪子往上拉了一下。猴子被他激怒了一般,發出一聲響,然後飛快的往黑暗裡躥去。葉暮水低聲笑了。“情緒恢複得挺好的啊。”江白洲突然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比我都恢複得快。”“不是我說,”葉暮水一愣,“我這個當事人都沒覺得特彆難受呢,你在這裡跟我鬨什麼脾氣?”江白洲扭頭看她,瞪圓的眼似乎有怒火燃燒,嘴巴微張,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給咽下去。他站起身來,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扭頭就往屋裡走。“喂。”葉暮水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江白洲停也不停一下。“江白洲!”葉暮水又喊道,“謝謝你啊。”江白洲這才停住步伐,看向她:“現在知道道謝了?”葉暮水笑了笑,眼睛彎成月牙形狀,說話時聲音甚至泛著很淡的甜:“當然得謝謝你啊,你可是保住了我的貞操。”江白洲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認命的又走回來,一屁股在葉暮水的身邊坐下了。“其實吧,”葉暮水道,“我知道,他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那時候他已經有些猶豫了,不過你已經衝了進來。”“他特麼都把你衣服給撕了還沒有真的對你做什麼?!”江白洲又怒了。葉暮水好笑的開口:“到底是我被強迫了還是你被強迫了啊?”江白洲煩躁的從包裡又掏出一根煙,叼住,正準備點燃,卻被葉暮水給一下抽開,她揚了揚手中的煙,道:“一天一根都算多的了,抽多了對肺不好。”頓了頓,又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謝謝你啊。”“就一個謝謝?”江白洲說,“沒彆的表示了?”“你還想要什麼表示啊?”葉暮水無奈的看著他。昏沉的天幕之上盛滿星子,皎潔的月兒被簇擁在最中心的位置,是個難得的好夜晚,想來第二日也該會是個大晴天。“不跟我談戀愛,那就跟我談七天的戀愛吧。”江白洲沉吟半晌,才說道。葉暮水眨了眨眼,撇過頭去,看著他。對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用一雙黝黑深邃的瞳孔,如此認真的看著她,換做是哪個女人抵得住啊!葉暮水還在猶豫,手機鈴聲卻突然叫起來,是徐了凡打來的電話。葉暮水摁了拒接,這才發現對方給自己發了無數條短信,最新的一條是這樣寫的:暮水,我真的很抱歉,我當時隻是被憤怒和嫉妒衝昏了頭腦,我願意你屬於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你相信我,我是真的隻想和你一人共度餘生,再給我一個機會,好麼?葉暮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厭倦。將手機號碼拉入了黑名單,葉暮水抬起頭,對上江白洲的雙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點了點頭,說:“好。”江白洲反倒愣了:“當真?”“嗯,”葉暮水又點了點頭,反正也隻是七天的戀愛,誰都不會少塊肉,那就當是個豔遇吧,於是坦然道,“但我也有條件,這七天由我來安排,以我的拍攝計劃為準,可以嗎?”“Sure。”江白洲笑著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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