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宗的喪事袁清沒怎麼參加,他們這裡的風俗是孕婦不宜在場。袁清放心不下言喻文,跟著他去了一回。自從那天在電梯裡崩潰過一次後,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好像當時外露的情緒不過是一場虛夢。隻有袁清知道,他心裡其實還是在意他父親的死,即便不是微薄的感情,那深深的執念也不會簡單消失。葬禮結束後,就是遺囑的事了。袁清本想自己隻是帶孩子去走個過場,壓根沒想什麼,結果言明宗兩個兒子誰也沒給,除了蘇歆雅和他兩個近親,還給袁清分了好幾處房產和股份,小雅也有。言喻文壓根也不在乎這些,也隱約猜到言明宗抱著什麼心思。言祁睿卻氣的不輕,當著律師的麵直接掀翻了桌子,不肯承認遺囑是真的。葬禮過後,他好不容易聯合董事逼著言喻文下台,最後卻隻占了個總經理名分,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了。“何必生氣呢,你看爸多公平,我們倆最後誰也沒得到,”言喻文麵帶微笑,靠著沙發不緊不慢道,“看來爸對我們都很失望。”言祁睿聽到這話更加火冒三丈,指著袁清和小雅說:“公平?她們算什麼,也好意思來分一杯羹!”“兒子指望不上,還有孫子孫女啊。”言喻文摸了摸袁清的肚子,可惜道:“要不是二弟的婚禮吹了,現在也該有孩子了。”言祁睿是個激不起的性子,揮著拳頭就想上來,蘇歆雅趕緊拉住他,大聲喝止道:“彆犯渾!外麵可都是記者!你打了他有用嗎,他故意激你!”“爸死了,我留在言德也沒什麼意思,反正袁清分了這麼多,我不乾活也有人養,”言喻文牽著袁清站起來,依舊笑容滿麵,“辭職信的話,言總回頭批一下,我就不奉陪了。”走出言家大門的時候,袁清不禁犯了難,她可沒做好曝光的準備,言喻文扯了兩下見她不走,轉臉問道:“怎麼了?”“外邊不是記者……我……”“都是自家人,不會亂寫的。”言喻文摸出手機給誰打了個電話,那撥記者像聞到什麼新鮮東西一樣,一下全跑上車溜了。袁清這才放心大膽的跟著他出去,邊走邊不解問道:“你真的不要言德了?”“不是我不想要,是我懶得收拾爛攤子了。言德走的是老派的路子,那些董事們固守成規不願創新,產業內的競爭力不夠,在同類型公司競爭中早已處於弱勢。我爸當初找我是因為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已經沒有精力再來開創一個新的局麵。儘管後來知道我有所圖謀,他也沒有對我發難,他希望我能讓言德重獲新生。”“可惜我現在隻想被人包養,根本無心工作。”言喻文說著湊近袁清,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金主爸爸,你養不養我?”袁清紅了臉,嘀咕道:“孩子還在這呢……還有,我的錢也是你爸給的,你就這樣不管言德,會不會不太好?”言喻文不以為然道:“他給你的錢是言祁睿的份,不過是在替他贖罪,你有什麼好怕的。”言喻文想了想又說:“至於你爸爸的事情,會有一個交代的。”言喻文還真沒開玩笑,真的過起了包養生活。正好袁清哪個表姑兒子結婚,薛梅玉回老家了,言喻文白天在家練字畫畫,做做家務,晚上接完孩子接袁清。出去吃飯買東西他都讓袁清付錢,袁清一開始還因為身懷巨款無所謂,可後來她發現言喻文太敗家了,他買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袁清可是實實在在的金牛居家小女人,自然要對他的行為表示抗議。“你們倆是不是都想給我出去?”袁清看到小雅抱著毛絨玩具拎著一盒玩具,鬼鬼祟祟的跟在拎著大包小包的言喻文後邊,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今天手機一直響,上課的時候收到了十條短信,”袁清咬牙切齒道,“你怎麼能這麼敗家!還帶著她一塊!”言喻文一臉坦然,甚至理所當然道:“不是說好包養我的嗎?”“我沒說,沒說!”袁清真是後悔的要命,扶著桌子喘了兩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怒氣衝衝道:“把卡還給我!”言喻文乖乖的把卡交了出去,又揮手讓小雅趕緊回房間。他站在袁清麵前,梨渦若隱若現,語氣親昵的問:“今天有沒有想我?”“怎麼沒有?一想到你敗家,我恨不得打斷你的手,讓你什麼也買不了!”言喻文笑了,忽然蹲下身,開始脫袁清的鞋子。袁清嚇了一跳,忙道:“你乾嘛!”“給你買了鞋,”言喻文從購物袋裡拿出一雙漂亮的軟底毛絨鞋,往她腳上一套,滿意的點點頭,“剛剛好。”接著他又跟變戲法似的從一堆購物袋裡拿出好幾款女鞋給她試,袁清一時沒了脾氣,試了幾雙後抱怨道:“不用買那麼多吧,回頭我不腫了,這些我也嫌大。”“再買就是了,你有錢。”袁清真是又想罵又想笑,最後板著臉說:“買買買,花的都是我的錢,還說包養,我一點也沒感受到我包養你了。”“你要按摩我按了,你要聽曲我唱了,你要拿我當模特畫畫我也乾了,還有哪裡不滿意?”袁清當然不滿意,她心裡可沒忘了他不方便的事,去超市他買那東西買的的挺勤,三盒一買,還問她喜歡哪個味道。結果晚上跟君子似的,抱著被子抵死不從。“人家包養小鮮肉,都要一夜七次……”袁清有些燥,卻仍舊說了下去,“我也沒指望你這樣,那你也得有點包養的樣子啊……碰你兩下都不讓。”言喻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直起身不由分說便將袁清按在沙發上親。袁清猝不及防,被他吻的氣喘籲籲頭暈目眩,連腳上的鞋子都踢掉了。“我今晚得好好表現一下,可不能把我媳婦憋壞了。”言喻文咬著她的耳垂,熱氣吹著,那耳朵早已紅成了一片,實在粉嫩誘人,讓人情欲翻湧。“我去把小雅哄上床睡覺,你先去洗澡,”言喻文在她身上胡亂揩了兩把油,戀戀不舍地說,“等我。”晚上真到了床上,袁清卻發現點不對勁起來,言喻文在這種事上素來坦誠大方,今天不僅扭扭捏捏還說想關燈做。結合前幾回的表現,袁清越發覺得古怪。趁言喻文去關燈的空檔,她直接把他睡衣扒到底,然後便瞧見他腰那處貼了塊紗布。袁清指著紗布質問道:“這怎麼回事!”“不小心磕到的,”言喻文並不打算說實話,趕緊湊過來親她,“彆管它,繼續。”袁清哪有心思再跟他怎樣,一把拍掉他的手,惱道:“彆跟我打馬虎,快點說!”言喻文歎了口氣,他本該堅持到底不跟她有點什麼,熬過這周保險些,誰知媳婦欲望生猛,他想全力配合,難免就要漏了餡兒。“之前蘇周舟來找我尋仇,沒留神被他劃了一下,本來養幾天就好了,結果那天跟言祁睿打架崩開了,所以最近都沒辦法跟你做點什麼。”袁清想到那天新聞上說蘇周舟持刀傷人的事,這麼說傷的就是他。她又想到表演完那天鬨不愉快打到他,頓時懊惱不已,伸手輕輕碰了碰那傷口,愧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是小傷,”言喻文摸摸她的頭發,寬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跟你來七次都行。”“七次你個頭!”袁清拉過被子,嚴嚴實實將他蓋好,認真地說:“你給我養七天才是!”“媳婦,你可不能這樣,這都開始了,”言喻文反倒不樂意了,抱著她撒起嬌來,“來一次也行啊。”最後言喻文也沒得逞,袁清嚴防死守還差點踢到他。他躺在床上深深埋怨起那個死小孩蘇周舟,要不是因為他也不至於現在自己什麼都乾不了。“要不我幫你做點彆的,”袁清有些良心不安,紅著臉建議道,“上次你喝醉我幫過你……你說我做的很好。”言喻文真要被她折磨瘋了,那樣的話在她口中這樣純粹卻又極致誘人,他閉了閉眼,輕聲歎了口氣:“袁清,你可真是我的劫。”半個小時後,他們黏乎乎的摟在一塊,臉上都染了潮紅。袁清埋在他的懷裡,軟聲詢問:“你以後真的不上班啦?今天蘇睿給我打電話,說他想高薪聘請你去睿文享福。”言喻文哼了一聲:“享福?這話他也說得出口。”“那你到底回不回去?”袁清猶豫了一下說,“他說睿文快不行了,如果你不去,就要關門大吉了。”“傻媳婦,你怎麼天天遭人家騙呢?”言喻文想想有些無語,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之前言祁睿要挾你也是,你還傻乎乎的聽他擺布,想想我就恨不得把你拎起來打一頓。”說到這袁清也委屈:“我哪裡被騙啦,我也是擔心你,萬一他把你的視頻給發出去……”“視頻這種東西哪有什麼保密性可言,你答應他的條件,你怎麼保證他不給你放出來?”“可蘇睿說他有辦法……”“辦法再多也沒用。那個視頻對言祁睿來說也不是好事,他也就是嚇唬嚇唬你。”“那萬一……”言喻文摟著她啄了一口,說:“其實彆人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我唯一害怕的是你怎麼想。那天向你攤牌,其實我是在給自己退路,我知道你不會跟我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