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袁清咬著言喻文給她賠罪的蘋果,笑的十分得意:“我這演技,能不能去你們公司發展?”言喻文雖然知道袁清是假摔,可剛剛那瞬間真的被她嚇到,拉著臉說:“你還演上癮了是吧?”“我沒演啊,我是根據你剛剛那態度,表現出合理的反應來。”袁清說到這裡還有點不高興,“你是不是跟臻瀾串通好了,你早知道她要來,所以讓我提前。”“蘇歆雅先前看上了你的婚紗,我順水推舟鬨一出而已。臻瀾確實是跟我約好,不過我再怎麼演,也沒你厲害。”“聽到你讓我把婚紗給臻瀾,我就想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然後我再一想你不可能會說這話,明擺著就不像你。我就出來試試,結果發現果然是套路。”袁清對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說,“暗號。”“胡鬨。剛剛那一摔,你知道多嚇人嗎。”“昨晚陪我媽看了一集宮鬥劇,有點情景代入了……你小媽一過來,我就想試試。”“你這一試可直接把我爸招來了。現在還在病房外麵等著,等會他們進來,你可得好好演了。”“啊?”這個袁清可真沒想到,她拉著他的手求救道,“騙蘇歆雅可以,你爸我不行,他肯定會看出來的,你替我想想辦法……”言喻文就著她手裡的蘋果咬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嚼完才說:“要我救你可以,說一句老公我愛你。”“你乾嘛啊你……”袁清微微臉紅,還猶豫著就聽到有人推門,嚇得一把抱住他急促說道:“老公我愛你愛你,趕緊的!”外麵幾人進來的時候,言喻文正把袁清抱在懷裡柔聲安慰,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冷冷地說:“你們進來乾什麼。言明宗率先開口:“孩子沒事吧?”言喻文依舊冷淡,不過態度倒好了點:“暫時沒事。”蘇歆雅提了嗓音,不服氣地說:“她自己摔的,能有什麼事!”言明宗恨不得再給她一個耳光,吼道:“她要出了事,你們娘倆全給我打包滾蛋!整天沒事找事,你把兒子教壞就算了,現在還不知收斂……”“爸如果要跟小媽吵架,你們回家吵,袁清需要休息。”言明宗這才收斂了怒意,關切著問袁清:“袁清,身體沒什麼不舒服吧?要不我給你請幾個護工,這病房也太小,必須轉個vip病房。”言喻文替她拒絕:“不用了。嶽母還在家等我們回家吃晚飯,袁清怕她知道心急,我們還是得回去。”“這怎麼能行?”言明宗皺了皺眉說,“你嶽母那邊我帶你小媽登門去道歉,讓她先住著!”言喻文看向蘇歆雅,不緊不慢地說:“道歉就不用了吧,這恐怕太冤枉小媽了,她確實不是故意的,是我們小氣了。”言明宗的目光像鞭子一樣,又一次抽在蘇歆雅身上。蘇歆雅又是怨又是恨,嘴唇抖動要辯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是我不對,我給袁清道歉。住院費我出。”袁清被言喻文抱的有點出不來氣,悄悄掐了他一把,接著故作委屈軟聲撒嬌:“老公,我想回家。”“嗯,回家。”言喻文壓根像聽不見蘇歆雅的道歉一般,隻顧著安慰懷裡的“小可憐”。袁清掐他的時候手上是半點沒留情,想聽一句我愛你……這代價可真不小。薛梅玉打電話給袁清問婚紗試的怎麼樣,正巧袁清手機落在婚紗店,薛梅玉一聽店員說袁清進醫院急的立刻打車去了醫院。薛梅玉一進病房作勢要打言喻文,袁清嚇得趕緊擋在他前麵。薛梅玉的手沒能落下去,瞪著眼睛說:“你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袁清護著言喻文,急忙解釋:“我沒摔著媽!我一點事沒有,您先冷靜一下,彆打他。”袁清趕緊把婚紗店裡事草草說了一遍,並再次強調她是故意摔的,跟言喻文沒關係。“這是好玩的事情嗎!他跟他媽過不去,有你什麼事,要拿孩子來開玩笑!我就知道,我一刻不看牢你們倆,你們倆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事來!”“媽,我有分寸的,我沒……”言喻文扯了扯袁清,不讓她再說,又向薛梅玉認真道歉:“主要是我沒能保護好袁清,媽打我也是應該的。”薛梅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能保護她什麼!你們家那點破事還要鬨到什麼時候?先是長安為你送了命,現在還想害死我女兒是嗎!你在我麵前話說得好聽,說以後決不會讓她受一點苦,這話才說了幾天,又進醫院了!我真不該信你這個現世報!”袁清聽見那句“為你送了命”,想到言祁睿之前的挑撥,心裡莫名一緊,追問道:“為他送命是什麼意思?”薛梅玉意識到自己嘴快說了不該說的,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說:“你聽錯了。”袁清又把目光轉向言喻文,可他隻是抿著唇不說話,她有點著急,抓著他問:“你不是跟我說跟你沒關係嗎?你是不是又在騙我!”薛梅玉知道他們倆之前是因為言祁睿的話才鬨的矛盾,那時她對言喻文彆提多憎惡,雖然知道真相卻不肯告訴袁清。這些天她是瞧出來言喻文什麼性格脾氣,雖然比不上周琛合心意,但總歸待袁清和孩子還不錯,也沒有理由讓他背這個鍋,薛梅玉索性說開了:“當年害死你爸的不是彆人,就是言家的那個殺人犯言祁睿。”袁清看著薛梅玉,不敢置信問道:“言祁睿?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薛梅玉沒作聲,言喻文垂下頭,艱難開口:“是因為我。言祁睿撞的是我,你爸為了救我,才會出事。”袁清腦子很亂,她神情恍惚的質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他?”“我也是最近……”袁清猛的推了他一把,大叫道:“你明知言祁睿是凶手,還幫他脫罪!我爸給了你一條命,你卻來包庇殺害他的凶手,你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彆?”晚上蘇歆雅來過一次,袁清差點要大罵她兒子是殺人犯,言喻文按著她不讓她出聲。等蘇歆雅走了,袁清氣的一口咬在他手上,要不是薛梅玉阻止,她壓根不鬆手。之後兩天袁清就再也沒給他好臉色,賭氣不跟他說一句話。婚紗照拍攝地點之前定了湘大,湘大的校長是蘇鶴年的學生,他對袁清印象頗深,一聽想拍婚紗照,還直言婚禮彆忘了請他。眼看日子快了,言喻文就提了一下這事,袁清還跟言喻文慪著氣,冷著臉直接拒絕:“我不拍。”薛梅玉之前瞧他們黏在一塊不舒服,現在兩人鬨了矛盾,她心裡反而不踏實了。袁清脾氣倔,這麼一鬨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好。等言喻文無奈走了,她勸袁清道:“訂都訂好了,哪有不拍的道理?你這丫頭,你生氣也生夠了,結婚是大事,耍什麼性子!”“媽,他包庇凶手,你怎麼還幫他說話!”薛梅玉歎了口氣,她恨言家恨夠了,對言喻文卻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舒心了。她還是替他說了話:“你不能怪他。當年出車禍,他跟你爸一塊進的醫院,他根本不知道是誰撞的。是你爸最後給我打了電話。”薛梅玉心裡又是一陣苦澀,輕聲說:“他當時叫我看開些……說言喻文是個好孩子,讓我答應你們在一起。清清啊,要說罪人,我們都對不起你爸,他的話我沒聽……”“媽,不是您的錯……”薛梅玉搖了搖頭,將隱藏在心頭的恨意一股腦全說了出來:“言家瞞了言祁睿的罪,我哭訴無門,你又出事,我恨他們一家快恨死了!我不願意讓你們在一塊,是因為我咽不下這口氣!那幾天我住院,言喻文來問我車禍的事情,說會替你爸爸報仇,我這才告訴他是言祁睿做的。”這些天的飯菜都是言喻文做的,袁清之前在氣頭上,他走了直接倒掉,然後點外賣。昨天言喻文回頭找手機看到了袁清倒飯,薛梅玉在場他一句話沒說,拿了手機就走。今天言喻文竟然沒來,袁清心裡隱隱覺得他生氣了,她知道自己誤會了他,可又不肯放下臉麵來道歉,問他還來不來。薛梅玉知道自己女兒什麼性子,看袁清在床上翻來翻去,她直接開了免提打電話給言喻文。“公司有事,忙……嗯,小雅我帶著一起……還沒吃飯?那我替你們點……”袁清豎著耳朵聽見言喻文聲音不大正常,不自覺插了句話:“你藥吃了沒有?”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過了會就聽見言喻文說有事先忙,就掛了電話。袁清一下吃了憋,喉嚨裡哽了一塊說不出話來。薛梅玉見狀出聲說:“過日子不是鬥氣,你心裡關心他,就該自己給他打電話。”“誰關心他了!”袁清裹著被子翻過身去,還在嘴硬,“他要出事,沒人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