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都吃了啊，”小雅不信，小手捏了肉片飛快的往嘴裡塞，下一秒就皺著眉頭全吐了出來，“媽媽，好難吃啊！呸呸呸！”言喻文趕緊倒了杯水給小雅，袁清也十分懊惱，躊躇了一下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喻文神色自若，淡淡道：“比起以前的土豆菠蘿炒豆腐，我已經知足了。”袁清一下窘了，這麼久的事，他還記得這麼清楚。袁清上學那會不是很懂做菜，跟他同居以後更是手足無措。他又堅決不肯去外麵吃，非要請阿姨，袁清舍不得錢，就自告奮勇地說要學習做菜。她天生愛創造，普通的菜式做膩了，就開始琢磨研發嘗試，言喻文作為試驗品可是見證了她廚藝黑曆史的。“媽媽，上次你做了這個菜給周琛爸爸吃可好吃了，為什麼這次這麼難吃啊！”小雅委屈地皺著小臉，一邊喝水一邊吐槽。言喻文拿筷子的手一抖，黑眸沉沉望向袁清：“剛剛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你倒會裝。”他言辭刻薄，一下惹毛了袁清，她一把搶過他的筷子拍在桌上，怒道：“愛吃不吃！”她氣衝衝地回了房間，倒在床上捂著被子心裡十分委屈。被他差遣壓榨就算了，到最後還落得個會裝的斷定。她又困又累本就情緒糟糕，這下實在沒忍住掉了兩滴眼淚。她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著，偏偏言喻文來敲門，她不理睬，小雅直接跑了進來猛地跳上床壓在她身上。“媽媽媽媽，你還沒給我做作業呢！”剛剛搬了一堆重東西腰就有點疼，再被小雅猛地一壓，袁清悶哼一聲，痛得直接蜷起身子。她半晌才緩過來，低聲說了句：“媽媽等會幫你做。”“不行不行！”小雅根本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傷了她，扯著被子嚷嚷，“上次你就忘了，老師還批評我了！”袁清隻好勉強爬起來，扶著床吸著氣顫顫巍巍地穿鞋。言喻文看出她不對，過來扶了一把。換作平時，袁清肯定是不要他幫忙，可現在她已經疼得沒心思計較，靠著他舉步艱難。言喻文試探性地在她腰間碰了碰，立刻引來袁清一陣哀嚎。他低頭對小雅說：“你媽現在做不了作業，等一下叔叔替你做，你現在去客廳玩積木好不好？”小雅看見袁清虛白的臉，拉了她的手問：“媽媽你怎麼了？”袁清當然不能說是搬玩具和被你壓的，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媽媽就是有點不舒服……”小雅還是聽言喻文的話乖乖出去了，袁清這才鬆了口氣，剛想推開他坐回床上，就被他輕輕一攬，順勢按倒在床。“趴好。”“我不要……”袁清才不要被他指揮，接著就被他按了腰背某塊地方，痛得慘叫了一聲，“你乾嘛！疼死我了！”“我學過推拿，可以幫你。”袁清將信將疑，最後還是疼得投降，勉強信了他，警告道：“你不要趁機占我便宜。”言喻文“嗬”了一聲以示不屑，接著去廚房燒了壺熱水。袁清趴在床上直哼哼，看見他端著盆進來還埋怨了一把：“你怎麼這麼久？你不會是壓根就不會，才去網上查的吧？”“你不相信我，完全可以去醫院，”他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如果你現在還有本事過去的話。”熱熱的毛巾在腰背上敷了好一會，那抹痛已經漸漸消失了，袁清覺得自己沒事了，心裡又不是很想被他按，扭頭道：“喂，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用你幫忙按。”言喻文坐在床邊刷手機，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地方我沒摸過，有什麼好害羞的？”袁清氣得要爬起來趕他出去，結果一動，剛剛那股灼熱刺痛勁兒又來了，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冒了出來。他收了手機站起身來，取了毛巾慢吞吞地問：“要不要按？”袁清小雞啄米般點頭：“按按按，快點快點。”“這語氣，真是迫不及待。”他一邊調笑一邊上手去脫她的t恤，袁清咬著牙想看就看了，索性就由著他脫了。他解內衣扣的時候，袁清還是後悔了，捂著內衣嚷道：“你轉過去，這個我自己脫！”他難得尊重了她一下，乖乖的轉過身去。袁清把脫下來的內衣胡亂塞進被子裡，緊緊貼著床視死如歸道：“來吧！”他的手法不重，滾按揉撥每樣都做得十分專業。袁清早幾年去過按摩店，那裡的技師還不如他技術好。“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按摩……”她趴在床上輕聲嘀咕道。“我是我外公的專職按摩師，”他聲音沉穩，帶著些一本正經，“考過證的。”“哦……”袁清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察覺他拇指下滑觸碰到自己胸部側麵。本來可以當作正常服務，可是袁清內心太不純潔了，漲紅了臉道：“喂，你摸哪呢！”“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的？”他的手又回背部去為她揉搓，“就你這腰，我可沒半分性致。”袁清以為他在嘲笑自己胖，有些生氣：“你什麼意思！”他突然俯身輕壓，在她耳邊曖昧低語：“我的意思是……就你這腰，實在做不了幾次。”“你！”她一著急就想轉臉罵他，卻又被他一下按到穴位，低喘了兩聲，沒精神再跟他吵架。“什麼時候跟小雅說我是她爸爸？”“再過一段時間吧……”言喻文的動作一頓，冷冷道：“過一段時間？你是想等姓周的過來找你們？”“跟他沒關係！”“看，一提他你就激動。”他的語氣一下變得不可捉摸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光滑細嫩的裸背，殘酷地笑了笑，“我真該毀了他。”“你答應我的……”袁清轉過頭去，黑發遮住半邊臉龐，帶著些我見猶憐的柔弱，“你……不能反悔。”他拉了被子蓋在她身上，這才站起身來說：“你賣了自己給他換大好前途，我何必踐踏你一片好意。”“賣”這個字眼讓袁清沉默下去，她早知道他對她滿懷恨意，卻又偶爾忘記他們之間的協議婚姻，無形中將他當作六年前的深情愛人。這樣的心境，對比他的冷漠無情，真是莫大的諷刺。“我不會再等你，明晚我離開灣城之前，必須聽到小雅叫我爸爸，否則反悔這件事，我也不是不能做。”這天晚上他沒留下來，等小雅睡下了就直接走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袁清說。袁清也再次警告自己，不要被他偶爾的溫情所騙，忘了他是一個多麼善於要挾彆人的陰險小人。袁清也在想自己該怎麼告訴小雅關於言喻文是她爸爸這件事，她其實有提過幾次，小雅還是那句老話，想要周琛當她的爸爸。最近袁清沒收了平板電腦，她一直沒能和周琛講過電話，不過在電視上看到周琛時，她立刻會興奮的大喊爸爸，還叫她過來看。她決定明天無論如何也得跟她好好談談。結果第二天小雅又是流鼻涕又是說頭疼，整個人蔫蔫的。上次急性腸胃炎的事袁清還記著，趕緊把她帶到醫院去看病。星期日兒科擠滿了看病的孩子，不少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小雅趴在她肩頭玩手指，突然吸吸鼻子說：“媽媽，我想周琛爸爸了。”袁清盯著叫號顯示屏的紅色名字歎了口氣：“小雅，他不是你爸爸，不可能一直陪你。”“可是我想他做我爸爸，”小雅摟著她的脖子嗬氣，“外婆也想，為什麼你不讓他來做爸爸？”“如果……你有親爸爸呢？”“那我也不想要他！上次我問那個叔叔他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誰，他說爸爸馬上就會出現了，可是到現在他都沒出現！”袁清愣住，隨即下定決心般問道：“那……那個叔叔當你爸爸可以嗎？”“我不要。”小雅的聲音悶悶的，十分不情願的樣子，“他雖然給我買了好多玩具，可是他對媽媽不好。”袁清心裡頓時暖起來，忍不住掛了笑問：“你怎麼知道他對我不好？”“他差點把你的胳膊拉壞！”小雅有些憤憤不平，一張嘴全說了出來，“昨天晚上他還把你弄哭了，還脫你衣服！老師說女孩子不能讓人隨便脫衣服的！”袁清立刻捂著她的嘴，周圍人了然又好笑的目光讓她覺得臉上火燒火燎，壓著嗓子教育小雅：“不要亂說話！”“我才沒有，我都看到了……”小雅不服氣的嘀咕著，在袁清懷裡亂動起來，“反正我不要他當我爸爸！”袁清無奈，正不知該怎麼安撫她，手機又嗡嗡嗡的響起來，她騰出手一看，果然又是言喻文。他的聲音聽著十分不悅：“怎麼又不在家？”昨晚他吃飯的時候盯著她把黑名單撤了，現在打過來又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袁清後悔自己沒把他再拉回去，僵硬地回答：“在醫院。”“怎麼了？你腰又疼了？”他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哪家醫院？”袁清意外他竟然還能分出一分神思來關心她，態度也軟化下來，輕聲回答：“不是我，小雅有點感冒，我帶她來看看。”他又問了一遍醫院名字，等袁清說了立刻回複道：“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