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柯此時的狀態很糟糕。他頭疼的毛病已經很久沒有複發了，久到幾乎以為自己腦子裡那顆定時炸彈退化成了啞炮，似乎除了某一次因未來記憶引發的短暫輕微的症狀之外，一直都安分得很。他的眼前一陣一陣地黑，四肢軟和得像煮過的麵條，但他努力控製自己沒有倒下。看不見的時候，就假裝神遊地原地怔一怔，等稍微能看清一點，便抓緊往市局的方向掙紮邁步。就這樣走走停停，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甚至突然意識中斷了幾秒，差點迎頭撞上一輛呼嘯而過的車，被緊跟著他的鐘景拉開了。鐘景被嚇得堪稱驚恐萬狀，伸著胳膊在他眼前使勁兒地揮舞，臉上表情都扭曲了，是不能說話所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