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惡詛迷公子居不居(1)(1 / 1)

不居 鰻魚Tech 1462 字 3天前

兩人坐著馬車回到柳州已經是兩日之後。柳州街上還是如往常那般熱鬨,街邊商販大力叫賣,一群小孩子在街上到處撒歡。沈陵豫走在柳州的街上,感覺神清氣爽。“洛陽雖然也熱鬨,卻仍然不如柳州。”沈陵豫慢悠悠的溜達,看著街邊的商販和出來采購的人家。“是啊,還是柳州好。沒有隨處可見的財神廟。”白浣咬牙說到。沈陵豫隻笑笑,沒搭白浣的茬兒。然後他邁開步子回了不居醫館。醫館裡抓藥的人不多,跟沈陵豫在時沒有什麼差彆。沈陵豫一踏進門裡,江博就看見他了。“師父!您回來了!”不知道江博是不是思念之情過多,笑著笑著竟然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哭出來,“啊——師父!徒兒還以為您回不來了!”“給我閉嘴。”沈陵豫打斷他,“哭什麼哭?眼淚收回去。”江博的眼淚也是聽話,說收就收。沈陵豫和白浣兩人進了門,坐在廳中的板凳上,江博端來一壺茶水,給兩人倒了杯茶,“師父,洛陽那邊的事,解決完了?”沈陵豫端起茶杯細呷一口,“嗯,劉筠的事就告一段落。隻是我此去洛陽仍然沒有找到三非惡詛的源頭,那孩子死的也奇怪,而且蘇逸休也不見蹤影。”“蘇公子?他就在後院啊。”江博聽聞,朝後麵一指。沈陵豫剛喝進去的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你說什麼!”白浣也感到奇怪,“什麼?他在不居?什麼時候?”“就前兩天。他說是向您致謝,解決了他身上的雪孚子之患。我跟他說您不在,他就要留下來幫忙呢。”江博坐下來說。沈陵豫放下茶杯,站起來怒道:“胡鬨!他能幫什麼忙!”後院的門在正廳的屏風後麵,沈陵豫繞過屏風,走到門前,蘇逸休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老先生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肝火旺盛。我到時開一藥方,您找沈先生的大徒弟抓藥便是了。”“多謝蘇公子啊。沈先生不在的這幾日,都是你替我看病,就我這一把老骨頭,還得多謝你調理呢。”“老先生謬讚。我不如我師父,醫術不精,隻學得點皮毛,也就隻能看看小病。要是真遇上什麼疑難雜症,還是得沈先生親自來。”“蘇公子可就太謙虛了。”沈陵豫聽著,沒有推開後院的門,而是抓住江博,把他拽到前廳藥櫃那裡,將他堵在角落裡質問他:“你是不是把我的醫書給他看了?”“沒……沒有啊。”江博被這麼盯著,心底都在顫抖,“蘇公子說他以前曾拜過一位精通藥理的師父,學過一段時日的醫術。而且這幾日他看診的病人,恢複的也確實還不錯……”沈陵豫沒有說話,仍舊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江博看。江博實在是怕他,慌裡慌張的拿過桌子上的賬本,遞到沈陵豫麵前,弱弱地說:“要不師父您……翻翻賬本?”沈陵豫奪過江博手裡的賬本翻看起來,他不在的這幾日蘇逸休給前來看診的病人開的藥並無問題,基本上都做到對症下藥,有一些病人按著蘇逸休開的方子吃了三四天,之後就沒再來繼續抓藥。沈陵豫啪的一聲合上賬本,看著江博,問道:“黃連的新貨補上了嗎?”江博連連點頭,“補……補上了。”“煮水去。”沈陵豫冷漠地說。“啊?!”江博一聽,一下子抱住沈陵豫的小腿哭著叫著喊道,“彆啊師父!您不在的這幾日徒兒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一刻都沒放鬆過!您不能這樣欺負我啊!”“誰讓你把蘇逸休留下來的。”沈陵豫站在原地,任憑江博一把鼻涕一把淚,仍舊不為所動。“這也怪我啊!師父您不能這樣啊!”江博哭喊。“以前也沒少欺負你,沒見你多大反應。”沈陵豫依然沒動。兩人正鬨著,後院蘇逸休已經送著病人出來了,正好看見沈陵豫。沈陵豫踢了踢江博,小聲道:“彆哭了。鼻涕都抹乾淨,回藥房去。”蘇逸休走上前來,朝沈陵豫行禮,“沈先生。我原本是來登門致謝的,你徒弟跟我說你不在醫館,眼瞧著醫館裡病人越來越多,我就趕鴨子上架了。還望沈先生莫怪。”沈陵豫看了一眼江博,從藥櫃之間走出來,扶著蘇逸休的胳膊將他抬起,笑道:“蘇公子說笑了。我不在的這幾日,醫館受你照顧了。”“我也隻是儘我所能。我醫術不精,不敢和沈先生相比。”蘇逸休謙虛道。“我方才看了看我不在這幾日的賬本,蘇公子怎麼如此謙虛?對症下藥,還說不通藥理?”沈陵豫說。“若是真的精通,我又怎會麻煩沈先生替我調理身體?”蘇逸休一笑,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遞給沈陵豫,“對了。這是我在洛陽……撿到的一塊玉佩,我瞧著像先生的,此來歸還。”沈陵豫不知蘇逸休是何用意,沒有伸手去接,“蘇公子看錯了吧?我一身布衣,那裡還配得玉佩,許是彆人的玉佩,給公子見到了。”沈陵豫很明顯看到蘇逸休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是很短暫,蘇逸休又笑道:“先生說的也是……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吧。”說著,蘇逸休便要收回玉佩。突然地,沈陵豫瞥到那玉佩上刻的的字,那是他很熟悉的字。一個禎字。沈陵豫腦內突然開始閃現出一些畫麵,這些畫麵其他的都很模糊,唯獨那塊玉佩很清晰。“等一下,蘇公子!”沈陵豫抓住蘇逸休收回玉佩的手,“這塊玉佩我看著很眼熟,可否借我仔細觀看?”蘇逸休的表情又一僵,將那塊玉佩遞給了沈陵豫。沈陵豫手裡捏著那塊玉佩,腦內的畫麵開始動起來,像走馬燈一樣在沈陵豫眼前閃過。沈陵豫忽然覺得腦袋疼,他閉著眼睛蹲下來,雙手捂住腦袋,腦內的畫麵越來越清晰——那張臉,眉眼越來越清晰。“沈先生!”蘇逸休蹲下來,奪過沈陵豫手上的玉佩,抓著他的肩膀擔心道,“怎麼了沈先生!”江博見狀也著急了,“師父!師父你怎麼了!”沈陵豫此時聽不見聲音了,腦內的畫麵閃動著,沒等到他看清楚腦子裡的那個人是誰,他就失去意識,昏倒在地。蘇逸休看見這狀況,立刻將沈陵豫橫抱起來,急急忙忙的對江博說:“江公子,麻煩你去打一盆熱水來。”江博連忙點頭,目送著蘇逸休抱著他師父進了屋,他就慌裡慌張的端著水壺去燒水。白浣見狀也在擔心,他問江博:“他經常這樣嗎?”“不啊,最近幾日才開始的。”江博著急得快要哭了,手忙腳亂的端不穩水壺,“師父他這幾日勞累奔波,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麼風寒疾病……”“沒事。我來幫你。”白浣接過江博手裡的水壺,轉身進了藥房。江博捏著帕子,跟著也進了藥房。蘇逸休用背抵開沈陵豫的房間門,將他放在床上,脫了鞋,蓋好被子,又去關上門,打開窗戶給房裡通通風。做完這些,蘇逸休坐在沈陵豫身邊,拉出他的手給他把脈。眼中儘是擔心。沈陵豫呼吸平穩,脈象並無異常,隻是他眉間緊蹙,不知是不是看見了不好的畫麵。“師父……”蘇逸休捏著那塊玉佩,悄聲喊著。江博此時端著熱水進來,擺在床頭,臉上也是擔心,“蘇公子,我師父他沒事吧?”蘇逸休將沈陵豫的手塞回被子裡,說:“沈先生倒的突然,我沒有什麼準備。不過好在他脈象平穩,隻給他開點安神的方子。其餘的,要等他醒來再說了。”“好。”江博點點頭,“公子你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叫我。”“好。”蘇逸休向他點點頭。然後江博退出房間,貼心的關上了門。蘇逸休目送走江博,眼神裡又溢滿擔心。蘇逸休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浸在水裡,待到帕子全部浸潤以後,細細的給沈陵豫擦拭,之後再將帕子掛回到架子上。他看著沈陵豫,喃喃自語道:“是不是我太心急了……”蘇逸休一直守著沈陵豫,期間白浣來看過一次,也是沒有辦法。“我回九天去找顏嵐,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白浣說。“好。麻煩白將軍了。”蘇逸休送白浣到門口,看著他消失了身影。沈陵豫仍然在房間裡昏迷著,眼看著太陽落山,蘇逸休點上了房中的燈,暖黃的光映在沈陵豫臉上,顯得安靜溫柔。蘇逸休坐在床邊,一下一下地給沈陵豫按手。再之後,他就這麼坐在沈陵豫身邊,靜靜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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