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府食魂公子執扇(5)(1 / 1)

不居 鰻魚Tech 1257 字 3天前

椿盈說的真切,沈陵豫和白浣兩人聽的也真切。兩個人對視一眼,白浣搖搖頭,表示無奈。沈陵豫問道,“可否帶我們去府上一看?”“這……”椿盈猶豫片刻,點頭答應,“好。我帶二位去。”白浣將沈陵豫拉到一旁,低聲耳語道,“去他們府上做什麼?眼下應該去劉筠身亡的地方找找他的屍骨在哪裡啊?”沈陵豫沒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椿盈,道,“姑娘,能不能耽誤一點兒時間?”椿盈點點頭,隨即退出了巷子。待椿盈走後,沈陵豫問白浣道,“我問你,她的話你信多少?”“你什麼意思?”白浣聽他語氣不對,立即反問。“你就告訴我,她的話你信多少?”沈陵豫繼續問。“你沒問我之前,我自然是全信的。”白浣實話實說,“怎麼?哪裡不對嗎?”沈陵豫搖搖頭,說道,“沒有。我隻是這個姑娘,對劉筠未免太上心了……”白浣也不傻,猜出了沈陵豫話裡的幾分意思。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並肩走出了巷子。椿盈就在巷口站著,見兩人出來了,便說道,“兩位公子,可商量好了?”沈陵豫點點頭,白浣回答,“去你府上。”椿盈道,“好,兩位跟我來。”沈陵豫兩人跟在椿盈身後,在擁擠的街道上費力走著。洛陽街上熱鬨,許多外地人或是本地人都會出來逛逛街做做生意什麼的。街道兩邊駐滿了小攤小販,都在奮力吆喝著。椿盈腳步極快,利索的穿過人群,將兩人甩出好遠。沈陵豫跟在白浣後麵,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拌,一個趔趄,把白浣跟丟了。沈陵豫站在茫茫人海中失了方向。他隨著人群的方向走,被人潮帶到了一個橋洞底下。那橋洞下隻有一個白胡子老頭,擺著算命的攤子,坐在那兒打呼。沈陵豫走過去,敲了敲老頭麵前的桌子,輕聲叫道,“老先生?”那老頭不應,仍舊打呼。沈陵豫扶著老頭的肩膀晃了幾晃,又叫道,“老先生?”那老頭遭此一晃,身子往旁邊一斜,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見此狀況沈陵豫嚇了一跳,立刻警覺的地走上前去,伸手試探老頭呼吸。手剛伸到鼻子下麵,那老頭慢慢悠悠睜了眼,呻吟道,“哎喲喲……怎麼又睡著了……”沈陵豫見狀將那老頭扶起,詢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老頭這才發現身邊蹲了個沈陵豫,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哎喲喲,不好意思啊公子,老朽剛才著實無聊,不小心睡著了,見諒見諒。”沈陵豫道,“無妨。沒事就好。”“公子可是來算命的?”老頭在那張小板凳上坐好,朝沈陵豫笑。“在下前來尋一人,一地。”沈陵豫回答。“哦?公子可是迷了路?能否告訴老朽公子所尋何人,欲去何地啊?”老頭問。沈陵豫正要開口,卻被老頭打斷,他用袖子擦乾淨了旁邊另一張小凳子,對沈陵豫說道,“怎麼能讓客人站著呢,公子來坐,來此坐。”坐下後,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尋一人名劉筠。尋一地,遭滅門。”“滅門慘案,可是十二年前那樁舊案?”老頭一捋胡子,喃喃自語道,“嗯……十二年前……”“老先生可知情?”沈陵豫問。“這個……不知。嗬嗬,不知。”老頭卻笑著搖了搖頭。沈陵豫看著那個老頭,也不說話。半晌,老頭摸了把胡子,問道,“公子從何而來,所為何事啊?”沈陵豫回答,“從柳州來,為滅門慘案一事。”“柳州……唔……”老頭似是在品味沈陵豫剛才的話,好一會兒才眉開眼笑,“我知了,知了。”這老頭言談舉止怪異,不像常人,而且前言不搭後語,讓人聽了暈乎。可彆是撞到了一個瘋子,沈陵豫心道。正想著,老者突然站起來,對沈陵豫拜了一拜。這一下把沈陵豫嚇得跳起來,連忙去扶,“老先生這是何意!快起快起,這可折煞我了!”那老頭卻道,“應該的,應該的。遇見仙道拜一拜,總沒壞事。”沈陵豫心裡一驚,麵上仍舊波瀾不驚,忙說道,“老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有話坐下來慢慢講。”沈陵豫拽著老頭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提起來,按在小板凳上。老頭坐好後,抬頭看著沈陵豫道,“先生是找十二年前滅了金府滿門的惡鬼劉筠?”“正是。先生可知?”沈陵豫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說道。“知道,知道。當年鬨得整個洛陽沸沸揚揚,請了道士連夜作法驅鬼,那場麵,比燈節還熱鬨。”老頭說到。“和劉筠私奔的那個小姐,先生可知曉?”沈陵豫問。“小姐?不是,不是。與劉筠私奔的不是金府的小姐,是那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鬟。”老頭慢條斯理地說,“那丫鬟名叫落梅,原是金府小姐的一個貼身丫鬟。那小丫頭和劉筠對上了眼,早打算著私奔了,走之前還合夥殺死了金府小姐。”沈陵豫聽此話大驚。小姐不是小姐,竟是個丫鬟!“老先生你……如何得知?”沈陵豫問道。“奇門卦術在手,還有什麼事老朽不知?”老頭笑得一臉得意。沈陵豫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頭,白衣白冠,白胡白發,除了旁邊吊著的算命的褂子破破爛爛之外,倒沒什麼地方看起來可疑。心裡有了個定數,沈陵豫便問,“那丫鬟怎麼和劉筠對上了眼?”老頭說道,“劉筠原本是城中一名花匠,替金府擺弄擺弄花草布置布置院子什麼的。他經常出入金府,和府裡頭哪個丫鬟生了情愫一點兒也不奇怪。”“可他們私奔便私奔,為何要殺掉金家小姐?”沈陵豫不解。“小姐嘍,嬌生慣養的,總歸有點兒小姐脾氣。自己的貼身丫鬟和外人有了情,自然要管教一番。誰知道這一管教倒賠了自己的命進去。”老頭道。這位真是把自己往死裡作。沈陵豫心道。“兩個人殺了自家小姐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想要抬出去偷偷埋了。偏偏劉筠多了個心眼,他說要是就這樣埋了金家小姐,金老爺金夫人難免痛失愛女因悲生恨,草草逃跑不妥當,於是便將金家小姐的衣飾給落梅換上,讓落梅扮作金家小姐,還把她的臉劃花,以此讓金老爺金夫人誤以為是自己小女私奔外出,便不敢前來找麻煩。所以洛陽城中到處都在傳,金家小姐跟著一個無碌無為的花匠跑啦!”“金老爺礙於臉麵,閉口不談此事。隔日金府大開糧倉,說著是做善事,實則藉由堵住大家的嘴。人家心知肚明,可拿了彆人嘴短,這事也就壓了下來。”說著,老頭麵色一變,接著道,“誰知這安靜日子僅過了半年有餘,金家舉家被殺,沒留一個活口。”“一個活口沒留?”沈陵豫問。“沒有,沒有。”老頭搖頭。“金府為何慘遭滅門,老先生可知?”沈陵豫又問。“不知,不知。”老頭又搖頭。沈陵豫臉色一沉,慢慢說道,“是不知?還是不說?”“不知,不知啊。”老頭依舊笑著搖了搖白花花的腦袋,“話不可說,說必遭禍。”“天意不可漏,爾等勿多問……”說著說著,那老頭腦袋一歪,竟然是又睡過去了。沈陵豫無奈,轉身走出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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