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府食魂公子執扇(4)(1 / 1)

不居 鰻魚Tech 1557 字 3天前

沈陵豫看著顏嵐記錄好了,收拾著起身要走,突然瞄見角落有一個紅衣人站在那裡。顏嵐權當看不見他,抬腳便要離開。“顏嵐。柏玄壇還站在那兒乾什麼?”沈陵豫問。“悔過。”顏嵐道。“你怎知?”沈陵豫又問。“猜的。”見顏嵐語氣不善,沈陵豫也知趣地不再問他。顏嵐抱著書,一路走到道元殿門前,這才對身後沈陵豫發問,“你此次上來又是為了何事?”沈陵豫見他說話,便道,“為劉筠。”“劉筠如何?”顏嵐走到殿內,將手裡的書放下,自己坐到案桌後,問道。“劉筠逃了。”沈陵豫坐在顏嵐對麵,看著他道。“跑了?”顏嵐詫異,“跑哪兒去了?”“這不來問你了麼?”沈陵豫道。“……”顏嵐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看沈陵豫,低頭批著文書。“你彆不理我啊,幫我分析分析。”沈陵豫一把搶過顏嵐手中的筆,說道。“你現在有何想法?”顏嵐問。“我與那劉筠打了個照麵,可以確定洛陽,柳州的攝魂花煞是他栽下的。”沈陵豫將筆放在一旁,繼續道,“那劉筠是個魂鬼,利用攝魂花煞奪魂供自己修煉。照他目前的修為來看,應該是吸食了有百條魂魄了。”“罪大惡極。”顏嵐評價道。“所以我想那三非惡詛定是劉筠下的。”沈陵豫說。“什麼?”顏嵐聽到這話吃了一驚,“為何?”“柳州城內被他攝走魂魄的總共三人,都是被挖了眼。這麼明顯的證據,難道不是他?”沈陵豫說得倒頭頭是道。顏嵐卻沉默不語,神情複雜地看著沈陵豫。“做什麼這樣看著我?”沈陵豫對顏嵐的表現略有不滿。顏嵐搖搖頭,道,“沒什麼。你繼續。”沈陵豫便繼續道,“還有那個蘇逸休,也讓我覺得可疑。”“何處可疑?”顏嵐問。“鑒於他對明璽的反應,就可以證明他並非凡人。”沈陵豫說道。顏嵐手指微動,神色略顯緊張。“我被那劉筠捉住時,他正好出現在知府衙門。我覺得他好像是知道我會被捉住一樣,他才夥同白浣將我帶回了醫館。”“你覺得那蘇逸休是何身份?”顏嵐問。“他一定與劉筠有些關聯。”沈陵豫肯定地說。顏嵐聞言一下子站起來,背著雙手來回走動,樣子十分焦躁。片刻,顏嵐停下來問沈陵豫,“那蘇逸休,現在何處?”沈陵豫答,“我讓他回了洛陽。”“……你真是!”顏嵐氣道。“什麼?”沈陵豫對顏嵐的反應感到奇怪,“哪裡錯了嗎?”“哪裡都錯了!”顏嵐大聲說道,“你簡直不明事理,不分是非!”“你在說什麼啊?”沈陵豫被顏嵐這一通話搞得一頭霧水。顏嵐明顯被氣急了,在案桌後麵轉來轉去。沈陵豫被他弄得不明所以,便拉住顏嵐的衣角,說道,“你做什麼這般氣憤?我說錯了嗎?”顏嵐被沈陵豫一拽,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坐下,盯著沈陵豫道,“我告訴你,那蘇逸休是洛陽城中商賈人家的公子,生性溫良,好做善事。前幾日聽聞柳州邊城鬨災,便帶著些救濟物資前來發放。如此一個功德無量的大善人,怎麼到了你嘴裡就這麼十惡不赦了?”顏嵐言語激動,沈陵豫甚是不解,“那你就說我冤枉他不就得了?做什麼這般氣惱?”顏嵐看了他片刻,隨後嫌惡的移開目光,道,“他在道元殿供奉了許多香火,向我祈福。你這般汙蔑,我如何不氣惱?”沈陵豫長舒一口氣,說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有恩在先。”“我可不像某些人,知恩不報。”顏嵐瞟他一眼,冷冷地說。“咳……”沈陵豫無視顏嵐剛才的話,清了清嗓,“照你所說,劉筠和蘇逸休兩人撞到一起,純粹是巧合?”“廢話。”顏嵐道 。“那蘇逸休到底是何人?”沈陵豫追問道。顏嵐停下動作,沉默半天,才道,“這些事,總會有人告訴你,輪不到我來多嘴。”“但是……”“沒有但是。”顏嵐一下子掐斷沈陵豫接下來還想說的話。沈陵豫看著顏嵐,半晌,起身往殿外走。“你要去哪兒?”顏嵐叫住他。“洛陽。”沈陵豫說道,“我要把他找回來。”說罷,沈陵豫便消失在道元殿前。顏嵐的話讓沈陵豫心裡亂糟糟的。如果蘇逸休和劉筠沒關係,那現在讓他回洛陽和送死無異。沈陵豫不想因為自己的誤判導致一個人白白送了性命。更何況,這個人身上還有這麼多疑點。不過幾時,沈陵豫便從道元殿回了醫館。此時已是午時,江博和白浣兩個人吃完了飯正在廳裡坐著無所事事。見到沈陵豫回來,江博忙上前去問,“師父,如何?可有線索?”“我錯了。”沈陵豫說道,“是我錯了。”“怎麼了?”白浣也上來問。“蘇逸休和劉筠沒有半點關係,是我想錯了。”沈陵豫急急忙忙拿了原先擱在桌子上的禎就要往外走。白浣見狀忙拉住他,問道,“你乾什麼去?”“我要去洛陽。不能讓蘇逸休白白送命。”沈陵豫道。“那我和你一起去。”白浣道。“那我……”江博也想湊個熱鬨,卻被沈陵豫駁回。“你留下。”“……是。”江博話語中充滿了失望。“好生研習我授予你的法術,免得從洛陽回來隻看到醫館廢墟和你們一票師兄弟的無名野墳。”沈陵豫道。“不會的!”江博聽了不服氣地說,“我會照顧好醫館的!”沈陵豫點點頭,然後拽著白浣的腰帶出了醫館,往醫館後頭走。“去哪兒啊?”白浣問。“陣點。”沈陵豫答。陣點是傳送陣的核心。通常兩地的陣點相連,在陣點上設陣便能傳送。這是大部分天官們會用到的法術。凡間的陣點基本上都在自家的觀廟附近,像沈陵豫這樣把陣點設置在醫館後麵的,沒有第二人。陣點上有一幢屋子,上麵有些積灰了,看起來有些年歲。沈陵豫拉著白浣進了那屋子,接著把門關上。屋子裡全是晾乾的藥材,那味道在白浣聞來簡直不堪忍受。白浣捏著鼻子,催促道,“你快點兒。”沈陵豫設下陣,屋內亮起一陣光,閃得白浣閉了眼。隨後兩人隨著光一同消失在藥庫裡。白浣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依舊是漆黑一片。“到了?”白浣不相信地問了一句,得到了沈陵豫肯定的回答。“到了。”說完,沈陵豫推門出去,白浣跟在後麵,順著腳下的小路一路向前走,看到了一座觀廟。“到誰的觀了?”白浣走到正中抬頭看了一眼神像,隨即愣在原地。那尊神像手裡抱著個巨大的元寶,笑對眾生。這不是到了柏玄壇的地方嗎!!!白浣在心中怒吼。“冷靜。柏玄壇現在在天上,看不到你。”沈陵豫道。“他在天上作甚?”白浣問。“我哪兒知道?”沈陵豫反問。“快出去,走走走。這地方我弄得我瘮得慌。”白浣推著沈陵豫出了通寶財神廟。一出了廟門便是一派繁華景象。街道上商販眾多,都在吆喝著自家的生意。沈陵豫心裡隻想著找到劉筠的蛛絲馬跡,便在街上到處打聽。問了十幾人,卻都道不認識劉筠,沒聽說過這個人,一陣失落悄上心頭。“劉筠死了十二年,現如今洛陽城中還有誰認識他?”白浣卻道。“我不相信一個人會消失得如此徹底。”沈陵豫道。白浣還想說什麼,突然被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上前打斷,“二位公子,是在找劉筠?”沈陵豫和白浣互相看了一眼,笑著說,“正是。姑娘認識他?”那女子左右看了看,拉著沈陵豫進了一個無人空巷,環顧四周無人以後,才小聲說到,“我認識他。公子尋他可有事?”“我在彆處尋到了一個女子說是劉筠妻子,她讓我代她向劉筠傳話。”沈陵豫道。那女子的眼睛頓時瞪大,她抓著沈陵豫的衣袖,麵色焦急,“你找到那……我家小姐了?!”“什麼?”沈陵豫暗驚,“你家小姐?”那女子自知失言,鬆了手娓娓道,“我叫椿盈,是……劉筠妻子的原先的貼身丫鬟。”“哦,我倒是聽你家小姐說起過。”沈陵豫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我家小姐……現在可好?”椿盈小聲問。“……她死了。”沈陵豫說。“什麼?”椿盈臉上儘是吃驚和悲痛,“是……是誰殺了我家小姐?”“是劉筠。”沈陵豫回答。椿盈捂住嘴,淚水大顆大顆滴落下來,嗚咽道,“天哪……小姐……”“你不要擔心,我此來便是要抓住劉筠那個惡鬼。你若知情,便一一告訴我。”沈陵豫安慰道。“好。”椿盈抹去眼淚,答應道。見椿盈情緒穩定下來,沈陵豫問道,“你可知劉筠死於何處?”“他是在洛陽郊外自家的屋中自殺。”椿盈回答。“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沈陵豫又問。“有。”椿盈強按住自己內心的恐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劉筠死後的第二日,我家府門……人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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