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府食魂公子執扇(2)(1 / 1)

不居 鰻魚Tech 1575 字 3天前

蘇逸休離開後,白浣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沈陵豫床榻上,看著床上的蘇逸休說道,“你有何打算?”“劉筠身份暴露,必定不會在柳州待下去。要搞清楚他現在的動向,找到他,將他除掉。”沈陵豫下了床,將禎收起,走到桌邊又坐下。“依你之見,他會去何處?”白浣問。沈陵豫搖搖頭,麵帶憂容,“我也不知。”“呸!”白浣惡狠狠地吐了口水,說道,“要是讓我掘到這家夥的屍骨,一定連帶著棺槨都砸爛!”劉筠是魂鬼的事實確定了,沈陵豫卻依舊為難。製服劉筠的方法便是挖出他的屍骨,連屍帶魂一同放火燒掉。劉筠死了十二年,他的屍骨恐怕早已化成一抔黃土,煙消雲散。“洛陽現是誰坐守?”沈陵豫問道。聽到沈陵豫這麼問,白浣一下子不開心了,“是那老財神柏玄壇。”白浣不開心的理由,沈陵豫是知道的。原本坐守洛陽的天官是白浣。可洛陽富商多聚,家家戶戶不拜武神拜財神,以保佑自己來年財運通達。白浣的丞來殿少了許多香火,天君便將他換下,譴了柏玄壇代替白浣坐守洛陽。沈陵豫對此評價白浣簡直小孩子脾氣。“財神可知洛陽有類似的事發生?”沈陵豫問。“沒聽他說過。”白浣很不樂意沈陵豫提起柏玄壇,便擺了張臭臉給沈陵豫看。沈陵豫知道白浣心中不快,也沒多作言語,自己拿著茶杯玩兒著。白浣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問這個作甚?”“自然有用。”沈陵豫道。“難道你想讓他來幫你?”白浣聽沈陵豫語氣不對,一下子坐直了。沈陵豫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有何不可?”“不行!”白浣聽此慌忙否決,“你不能叫他!”沈陵豫看著他,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弄得白浣心裡亂糟糟的。片刻,白浣又說,“你自己看著辦吧。”沈陵豫見狀哭笑不得。“自然是要你幫我的。財神那邊暫且先放著罷。”沈陵豫說。聽到這話,白浣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一點兒。沈陵豫見他有所緩和,便道,“你去休息吧。我叫人幫你打理房間。”白浣點頭,起身出了房。“對了。有一件事我要問你。”沈陵豫突然叫住出了門的白浣。白浣回頭,看著他道,“何事?”“那蘇公子可是禎叫過來的?”沈陵豫問。白浣偏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我不知。我趕到時,那小公子拿著禎,就站在你身邊。”沈陵豫沉默下來。禎是他的法器,沒道理讓一個凡人如此自如地拿著。可那折扇在蘇逸休手上靜靜的,仿佛那就是他的東西。還有蘇逸休方才的聲音,似乎夾雜著幾分失落擔憂。“怎麼了?”白浣見他愣神,開口問道。“……無事。”沈陵豫搖頭。在沈陵豫的安排之下,白浣以沈陵豫的遠方親戚之名,暫時在醫館安定了下來。晚飯過後,江博回來說蘇逸休一家已經驅車離了柳州,回往洛陽。原先住著的那座宅子也租給彆人了,江博過去看的時候,門口的牌匾已經換了彆家。沈陵豫坐在前櫃後,看著賬本,揮手示意江博退下。醫館酉時閉門。等到徒弟們關了醫館大門,清掃完正廳離開,沈陵豫還坐在前櫃,手裡拿著那本賬本,呆呆地看著。“老沈,我無聊。”白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下巴擱在前櫃上,低眼看著沈陵豫的頭頂,“那賬本你看了一下午,都要給你盯出兩個窟窿來了。”沈陵豫聞言將手中賬本放下,拿起一支筆遞給白浣,說道,“若是閒得無聊,來幫我抄藥方子。”白浣聽了退避三舍,十分嫌棄地搖搖頭,說,“我乾不來顏嵐那檔子文書事兒。如此枯燥無味,叫你那徒弟來給你抄吧。”沈陵豫輕蔑地笑一聲,拿起賬本繼續看,一邊看一邊說,“沒事乾就去睡覺。”“那房間裡味道沉悶,呼吸不了。睡不下去。”白浣道。沈陵豫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是白瞎你房裡那麼好的檀香。“唉,真的。你這醫館裡到處都是這股沉悶的味道,不覺得憋得慌嗎?”白浣不死心地繼續和沈陵豫搭話。“檀香聞之靜心。像你這般聒噪之人,就該扔進小黑屋子裡,點上幾十盞香爐,全燃檀香,熏個三天三夜。”沈陵豫悠悠道。白浣無視他的話,起身往大門走,一邊說著,“我不管。你這人好沒意思,比檀香更悶,我要透透氣。”說完,便打開了醫館的門。忽然一陣風吹過,一股與檀香截然相反的味道順著風吹進了醫館。白浣嗅了嗅,說道,“這味道真好聞。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晚還不回家,在街上走動?”沈陵豫聽到白浣這般描述,也聞了聞,頓時心驚,大喊道,“關門!”白浣被這一吼嚇了一跳,“乾嘛?開個門而已……”不等白浣說完,沈陵豫施咒將門閉上,把白浣拉離了大門,扔在正廳中央。白浣見他神色緊張,這才感到氣氛不對。那股香味漸漸濃鬱,館外傳來了嗚嗚的風聲。“定是劉筠身份暴露,前來找麻煩了。”沈陵豫說著,喚了禎出來。白浣喚出自己的法器稷劍,衝出醫館便與圍著醫館的攝魂花煞廝打起來。沈陵豫設下守陣,將醫館護在其中。白浣揮著劍,砍去了攻上來的幾隻攝魂花煞的腦袋,那攝魂花煞便倒地化成了一攤軟泥。沈陵豫飛上醫館屋頂,視野寬闊。醫館四周攏共圍了有不下百隻攝魂花煞,見沈陵豫飛上了屋頂,便也順著房簷爬上去。沈陵豫在醫館正中設下魂陣,施火咒朝那幾隻爬上來的攝魂花煞丟過去,頓時火光衝天。還有幾隻已經爬到了沈陵豫腳下,沈陵豫飛起一腳,將腳下的攝魂花煞踢下屋頂。魂陣內的幾隻攝魂花煞魂魄飛出,被沈陵豫發力打碎。“白浣!彆讓這些家夥往人家裡走!”沈陵豫朝下麵打鬥的白浣喊到。“知道了!”白浣聞言,將稷朝走向常人家的攝魂花煞擲去,將其捅穿。兩人拚力廝殺那些攝魂花煞,攝魂花煞越聚越多,逐漸超過了兩人能控製的範圍。白浣邊砍邊喊,“你就沒什麼!一勞永逸的方法嗎!”沈陵豫也喊,“沒有!”隨即又扔出火咒一把將爬上來的攝魂花煞燒掉。白浣氣急,大喝一聲,稷衝出靈氣,化作利刃,將醫館周圍的一票攝魂花煞殺死,那些魂魄飛出,瞬間消散。“你會不會什麼法術!殺人快的那種!”白浣又喊。“我是個大夫!隻救人不殺人!”沈陵豫一把火燒到了白浣腳下,表達著自己的憤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白浣見又有攝魂花煞圍了上來,揮劍便砍。“你都無法,我能怎麼辦?”沈陵豫將禎打開拋出去,削掉了幾隻欲闖進彆人家中的攝魂花煞,“你還能堅持多久?”“你彆小看我!”白浣叫著,越砍越帶勁。沈陵豫有些疲憊,空氣中彌散著熏死人的香味,這會兒頭腦有些模糊,好幾次險些將火丟進人家中。“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下來!”白浣落劍,將眼前的攝魂花煞砍成兩截。“閉嘴!”沈陵豫把手湊到嘴邊,狠狠咬下一口,頓時清醒了幾分。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奮力剿殺著圍上來不減反增的攝魂花煞。沈陵豫覺得自己元神都要出竅了。白浣漸漸覺得手臂無力,砍下的力道和速度都明顯慢了下來。那群攝魂花煞見狀,簇擁著撲到白浣身上,將他壓得無法揮劍。突然,一把粉末劈頭蓋臉地朝白浣砸來,白浣閃躲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哎呀!白浣上仙對不起!”門口傳來江博慌忙道歉的聲音。扒在白浣身上幾隻攝魂花煞遭了這一襲,頓時掉下,化成軟泥,那刺鼻的香味也散去了不少。“呸呸呸!”白浣不小心吃了幾口粉末進去,口鼻中彌漫著奇苦無比的味道,胡亂抹去了臉上的粉末,怒道,“你扔的什麼玩意兒!苦死了!”“黃連!是黃連!”江博急忙大喊,“師父!黃連可以壓製住攝魂花煞!”沈陵豫聽到忙說,“將黃連全部拿出來!扔它們身上!”底下兩人絲毫不耽誤,連忙翻箱倒櫃將醫館裡的黃連全部翻出。江博想要拿去用藥杵搗碎,卻被白浣一把攔下,“照你這辦法得弄到明天早上去。讓我來。”白浣找了一個罐子,把黃連丟進去,蓋上蓋子,手中捏了個訣,接著使勁兒搖晃。搖了一會兒白浣便將那罐子丟出醫館,喊道,“沈陵豫!”沈陵豫見狀,隔空打破那罐子。頓時,黃連粉末從天而降,苦味彌漫在醫館上空。白浣招來一陣風,沿街將那黃連粉末吹出去好遠,周圍的街道都散發著這個味道。攝魂花煞在黃連粉末的作用下全部癱倒,失去了行動能力,那香味儘數消散。白浣激起劍氣,將失去了行動力的攝魂花煞全部斬殺。做完這些,白浣立刻進屋找水,灌進喉嚨裡衝掉黃連的苦味。沈陵豫從房頂跳下,便看見白浣猛喝水。“他怎麼了?”沈陵豫問道。“呃……剛才一把黃連粉……扔在他臉上了……”江博幽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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