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後悔了。早知道如此,又何必默默守護那麼多年。“薄少,薄太太大出血,子宮受損必須切除,請您做好準備。”接連兩個噩耗,薄明辰有些無法承受。“什麼叫必須切除,你們醫生就這點水平,我要見你們院長,把你們院長叫出來!”薄明辰一把奪過護士手裡的簽字單,直接撕個粉碎。小護士顫顫巍巍的開口:“院長親自在做手術。”畢竟這次流產的對象可是薄大公子的太太,哪怕再不待見,可肚子裡懷的總歸是薄家的種,所以院方十分重視,院長更是親自上的手術台。薄明辰一愣,轉而越過她伸手就要去拉手術室的門把。好在護士反應迅速,直接攔在他麵前:“薄少,這是手術室,您在這多耽誤一秒,薄太太在裡麵就多一分危險。”“薄明辰,你要再鬨,許言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不惜賠上整個顧氏,也要和你薄氏鬥一鬥!”顧焱用力將他拽開,轉而看向護士,“你再去準備一份簽字單給他。”護士很快將第二份簽字單送到他麵前。薄明辰周身都聚集著一股凜冽的寒氣,宛若墜身冰窖。他握著的筆,好似有千斤重,根本就落不下去。“薄明辰,你現在假惺惺的裝給誰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顧焱一點都不同情他,他隻擔心那個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的小女人。不知過了多久,宛若一個世紀那麼長,許言終於被推了出來。她頭戴著一次性頭套,雙眸緊閉,鼻翼也被插滿了各種管子,整個身子好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毫無半點生息。這一刻,薄明辰突然覺著恐慌,他伸手想要抓她的手,可指尖碰到的那一霎那,又飛速的鬆開。他指腹上,仿佛還殘留著觸感,是那麼的冰冷,沒有溫度。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推走,卻不敢再靠近。顧焱緊緊跟在醫生身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病床上,眼底的沉痛無以複加。他不該放任她的,不該由著她嫁給那個男人的。顧焱垂著的手狠狠握緊,轉身的時候,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薄明辰後來趕到,剛要進病房,卻被顧焱攔在了外麵。“讓開!”男人涼涼的睨了他一眼,眼底的弑殺之氣,震懾全場。顧焱卻毫無懼色,高大的身形立在門口,恨不得再給他一拳:“薄明辰,你有什麼臉再出現在她麵前?”“就憑我是她丈夫!”“你不配!”“滾開!”兩個大男人,再次大打出手,似乎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對方身上,互不相讓。“吵什麼,要打出去打,病人還需要休息!”院長鐵青著臉,饒是再懼怕兩人的身份,醫者之心,也容不得他們繼續胡鬨。兩人這才像是觸電一樣的鬆開,臉上卻都透著不服。第二天,林依心懷鬼胎,非要拉著薄明辰去看許言。男人被半拖半拽的拉到了她病房門前。“好啦,不要擺著一張臭臉,不然人家又要以為是我挑唆你,害得你們夫妻感情不和,又要找我吵了。”林依撅著小嘴,撒嬌的扯著他的手腕,輕輕擺動,示意他開門。薄明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底卻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想法。明明他這麼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的人兒,如今她回來了,就在自己身邊,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可這些日子為什麼他開心不起來,心底沒有半點該有的幸福愉悅。反倒是那個讓他深惡痛絕那麼多年的女人,卻像極了小惡魔,時不時的來他腦海裡蹦躂一圈。這時,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薄明辰的思緒,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陸少君,他接起來。“薄少,您要我查的那件事有點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