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卷一·罪惡之城(5)(1 / 1)

讀心師 鰻魚Tech 1750 字 3天前

寧錚冷峻的臉龐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遲默然,那模樣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寶貝一樣。相對於寧錚的熱情,遲默然的態度就顯得冷淡得多,他隻是點點頭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看也沒看寧錚一眼。寧錚倒是沒怎麼在意遲默然的冷淡,他伸手將遲默然護在了身後,轉過身對簡翼燿幾人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準備開會吧。昨天默然看了一下卷宗,有了些新的發現,待會兒大家多多交流一下自己對這個案子的看法。”簡翼燿幾人聞言神色大驚,聽寧錚這話,遲默然這死小孩又黑進公安係統的資料庫了?“寧錚,遲默然他不會……”一向心裡藏不住事的簡翼燿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寧錚那跟刀子似的眼神給瞪了回來。“還不快去準備一下開會,磨蹭什麼呢!”寧錚陰沉著一張臉,好似索命的閻羅一般,看得簡翼燿背脊直發寒,哽在喉頭的話打了個轉又落回了肚子裡。其餘幾人見狀,佯裝沒看見,各自都散了去。簡翼燿欲哭無淚,苦哈哈地應了聲是,硬著頭皮在寧錚的瞪視下收拾資料。寧錚冷哼了一聲,掉過頭來將視線落在遲默然的臉上。不過一瞬間,寧錚的冷峻的麵孔就帶上了溫暖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默然,我們走吧!”一旁的遲默然看著寧錚這堪比川劇變臉的笑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嘴角。他神情古怪地看著寧錚:“你……”“什麼?”見遲默然欲言又止,寧錚不由放柔了聲音,眼裡儘是冰雪消融的暖意。看著寧錚眼裡的溫柔,遲默然隻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頗有些惱怒地瞪了眼寧錚,沒好氣說道:“沒什麼!”說完遲默然也不等寧錚反應,憋著一股氣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寧錚看著遲默然怒氣衝衝地走了,他很是迷茫。然然這是生氣了?但他剛才好像也沒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啊?寧錚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見遲默然就要進會議室了,他才跟了上去。“我想各位都知道時間緊迫,震驚安城的無名碎屍案到如今還未有實質性的進展。且不論上麵對我們施壓,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捉拿真凶維護社會治安本是職責。可如今這樁碎屍案搞得整個安城是人心惶惶,若不早日將凶手緝拿歸案,隻怕這安城永無寧日。所以我特意聘請了遲默然同誌來做我們犯罪顧問,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寧錚端坐在會議桌的上方,他一邊說著一邊敲著桌麵,神情肅穆。見底下的人都木著一張臉沒反應,寧錚狠狠地皺了皺眉頭,“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對默然同誌有誤解,但我寧錚可以用性命擔保,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所以……”“我叫遲默然,想來大家都知道我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就不多做介紹了。寧組長剛才也說了,我們時間緊迫,所以不管你們討厭我還是討厭我,在碎屍案沒破之前,就勞煩各位先煩著。”寧錚的話還沒說完,遲默然便站起身來,自顧自地說著。他麵容清冷如寒月,眸子璀璨若寒星,看得會議室裡的幾人呆愣住了。遲默然說罷也在乎他們是何反應,他打開了電腦,對著投影儀屏幕上提前做好的文檔,道:“死者性彆女,身份未知,職業未知,這是刑偵大隊那邊所做的卷宗,想必各位手中都有。”遲默然臉上帶著一抹譏笑,那神情分明是在嘲諷他們警察辦事不力。簡翼燿幾人都有些憤怒,若不是礙著寧錚還在場,他們此刻怕是已經衝了上去將遲默然打一頓。就連寧錚也有些不虞地皺了皺眉,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微揚著下巴嘴角帶著笑的遲默然:“默然,你繼續說吧!”遲默然聞言,臉上的笑意才收斂了些。他繼續往劃拉了幾下,將自己對案情的分析與照片的特寫都放了出來。“大家注意看死者的手指,雖然她十根指頭都被燙得血肉模糊,但她的手指卻是完好無損。死者指節粗大,皮膚粗糙黝黑,由此可見這名死者生前並不是養尊處優的太太,甚至可以說家境很一般。而她右手的無名指和中指都有圈痕,圈痕的大小幾乎一樣,從這上麵看來她生前定是常將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換到中指上。“我想問各位,一個家境一般的已婚女人為何要時常將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換到中指上,又要從中指換回無名指上?”會議室裡一陣沉寂,簡翼燿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他抬眼看著麵色如常眼神冷淡的遲默然,“你的意思是這名死者生前有情夫?”遲默然沒有回答簡翼燿,隻是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三分涼薄七分譏諷。“而根據現場勘查記錄說,死者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水味。一個連自己的手都不懂的保養的女人,竟然會在死前噴香水?還有死者身上除了那些碎屍的切口以外,幾乎找不到任何新留下來的傷痕,但背上手臂上卻又一些已經愈合了許久的煙疤或是縫針留下的疤痕,這足以證明死者在死前並未與凶手發生搏鬥,卻在很久之前遭受著慘無人道的暴虐對待。“那死者身上的疤痕到底是造成的。凶手?或是她的丈夫?抑或是她的情夫?”燕綏虞聽了遲默然的講述,腦子裡一片混亂,她怎麼越聽越不明白了呢。一旁記錄著的陶思柔停下了筆,抬眼看向了遲默然,冷起一張嬌豔的娃娃臉,道:“你的意思是這起凶殺案是情殺?凶手有可能是她暴虐成性的丈夫,或是她以心相待的情夫?”遲默然聞言嗤笑了一聲,他漠然地看著微蹙著眉頭的陶思柔,涼薄地說道:“我可沒怎麼說,或許凶手另有其人呢。以上所說不過是隻是我的分析,我可得不出什麼結論。”遲默然這樣的一番話,莫說陶思柔不悅了,就連一旁的燕綏虞也不能忍了。她拍桌而起,瞪著一雙勾人心魄的鳳眸,怒道:“喂,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燕綏虞!”沒等燕綏虞說完,寧錚那邊就吼了起來。燕綏虞一聽寧錚喊了自己的大名,頓時慫了。她頗為不甘地瞪了眼遲默然,小聲地抱怨了幾句,表情訕訕地坐了下來。陶思柔握著鋼筆的指節有些泛白,她微垂著眼眸死死地盯著自己所記下的筆錄。饒是一向遲鈍的淩恒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他看了眼氣得俏臉通紅的燕綏虞,又看了眼臉色發白的陶思柔,正琢磨著該如何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忽地一聲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寧錚首先發難,暴怒地吼道:“誰的手機沒關機,說了多少次開會的時候給老子關機……”“你他媽的扯什麼扯,這裡就屬你最事兒!”寧錚一把拂開了簡翼燿的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著。那模樣像是要將憋在胸口的怒火與憋悶一股腦地全發泄出來。原本好心好意的簡翼燿被寧錚這麼一通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也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從寧錚口袋裡掏出了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冷道:“這他媽的是誰的玩意兒!”寧錚愣住了,宛如一尊雕塑般呆呆地看著躺在簡翼燿手裡的玩意兒。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更是詭異至極,燕綏虞幾人都忍笑,低著頭抖著肩膀。連遲默然也直接蒙掉了,待回過神來,見寧錚似乎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遲默然嘴角抑製不住地抽搐著。遲默然瞥了眼簡翼燿手裡的來電顯示,是法醫處那邊打來的。遲默然不輕不重地咳了聲,壓低聲音道:“法醫那邊這個時候拉電話,想必是有新的發現。”寧錚聞言低頭一看,果真是法醫處的電話。他趕緊拿過了手機,接通了電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唯恐聽漏了半點信息。但無奈手機那頭的聲音太小了,他們根本就聽不到什麼,隻能聽見寧錚點頭輕聲應和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寧錚才掛了電話,他神情嚴肅地看著眾人,頓了許久才緩緩道:“剛才法醫處那邊來電話說,死者被摘去了子宮,下體的血液裡有類似嗎啡的成分,他們初步懷疑死者生前曾在在子宮裡夾帶違禁藥品。”寧錚的話剛一落地,會議室裡響起了一陣抽氣聲。“這意思是死者生前有可能接觸過違禁藥品?”簡翼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遲默然聞言也是狠狠地皺了皺眉,他死死地盯著麵無表情的寧錚。寧錚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抬眼看向了遲默然。他沉默了一會兒:“這件案子並沒有表麵那麼簡單,可能比你們所說的情殺或是與違禁藥品有關的謀殺還要複雜。但目前首要的是確定死者的身份,這樣也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你們對死者的身份有什麼看法?”一提這個,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要確定這具被燒得麵無全非連手指都被燒了的女屍的身份,那簡直如大海撈針一樣。“是誰報的案?”遲默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裡閃過異樣的光芒。寧錚聞言也是靈光一閃,他看著遲默然,道:“默然,你的意思是死者的戒指可能被報案人給拿走了?”遲默然這一次倒是沒冷嘲熱諷,他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死者雖說在外麵有情夫,但她心中還是有自己的丈夫,不然她不會連幽會情夫也要將結婚戒指帶在中指上。如此看重的東西她不會隨意丟棄的,我想這枚戒指應該就是被報案人撿了去。你們看死者中手指與一道新的刮痕,但是那血卻沒流出來,而且右手的挨著的衣服有輕微的褶皺。以凶手那樣追求完美的個性,是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的,說明這戒指是在死者被凶手丟棄之後讓報案人慌忙摘下去的。”寧錚也跟著點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案宗上應該有記載才是,看看。”兩人說著便趕緊打開了碎屍案的卷宗,可當看到報案人的名字時,兩人驚愕不已。所為的報案人不是彆人,正是當初安城公安大學的一名他們都認識的老教授——盛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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