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儘管放手去做就好了。”出來高慧儀的辦公室以後，宋丞宇對金栩荷道。金栩荷皺眉擔憂道：“可是宋總監，董事長說的一個月20%業績，是不是很難啊？”宋丞宇想了一下，對她笑道：“大約相當於啟泰集團一個季度的業績。不過你不要執著於這些數字，有時候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麼。即使你拿到一整年的業績，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也是不行的。”“哦，那預期目的是什麼？難道不是業績嗎？”“業績隻是表象。這麼跟你說吧，你不能隻注意這些表麵的數字，要為啟泰的長遠考慮。嗯……這些事現在對你來說還有些早，慢慢來吧！”說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開了。金栩荷默默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腦中還在想著宋丞宇的話。預期目的？長遠考慮？到底是什麼？唉，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擺在麵前的困難，就是一個數據，那可是啟泰一個季度的業績啊！居然要我一個人在一個月之內做出來？我這不是在作死嗎？！“啊，完了完了，娜娜，我捅了大簍子了！”啟泰大廈23樓休息區，金栩荷焦急地抓著手機。“怎麼啦？又被開除了嗎？”夏娜娜似乎有些習以為常了。“不是不是，哎但是跟被開除也沒什麼兩樣了……”“我說你也是，啟泰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說你都來來回回多少次了，進了走，走了進，這又準備走，我都替你累得慌。”“彆說這個了，你的直播怎麼樣了，漲粉絲沒？”“粉絲啊？還是那麼幾個。思遠說現在什麼經濟下行，總之大家都不好過，也沒什麼好辦法。”“不對啊，我昨天刷的那個女主播，粉絲分分鐘上百萬呢，人家怎麼就那麼厲害呢？”“那誰知道呢，可能人家比我長得好看吧。”“哎，彆說這些了，我現在過去，你找一下葉思遠，我有事情跟他商量。”“乾嘛？難道你也想加入我們直播小分隊嗎？好啊好啊，我們兩個一起播，應該會好很多吧？”“哎呀不是，你先彆問了，叫他們等著我吧！”金栩荷掛了電話，一個人趴在23樓的欄杆上，從細小的縫隙裡向下看。樓下車水馬龍的行人和汽車，好像螞蟻和火柴盒。“不知道這些人每天都在做些什麼，他們活得也像我一樣累嗎？還是說這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這麼難呢？”正自言自語地感慨，一個聲音不期然在她背後響起。“不是，起碼在我見過的人裡，沒有一個是活得容易的。”金栩荷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秦監事？您好！”秦毅對她慈祥地笑笑，連皺紋看起來都柔軟了許多，一頭花白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小姑娘，剛才董事長跟我說了，你的想法不錯，可以試試。”金栩荷心下安慰。“秦監事，謝謝您的鼓勵，我會好好做的。”“我應該比你父親年紀大吧，叫我一聲伯伯就好。我們去那邊坐一坐吧！”秦毅指著不遠處供員工休息的桌椅道。金栩荷點點頭，乖巧地跟在他後麵，心下不禁再次忐忑起來。秦毅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先來到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從上衣兜裡掏出來一張紙幣，從投幣口投進去，不一會，掉出來兩瓶橙汁飲料。“嗬嗬，你們年輕人的玩意兒，我玩不好，隻會買橙汁。”說著遞給金栩荷一瓶。“哦，沒關係，本來該我請您喝的，實在太不好意思了……”金栩荷隻恨自己沒有眼力價，不知道先買點喝的。隨即擔心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他這麼大年紀喝涼的，不知道喝不喝得慣。果然秦毅擰開一瓶遞給她，把另一瓶卻放在了自己的座位旁邊。“對於董事長說的話，你是怎麼想的？”金栩荷有點懵。這是在問我對董事長的評價嗎？“董事長說得挺對的，我沒什麼想法……”秦毅抿嘴笑了一笑。“沒關係的，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讓你受委屈了。但是看一件事情，不能隻看一麵，如果陷入一個誤區不走出來，那就鑽了牛角尖了，會損害一個人的判斷的。”金栩荷一時不懂他什麼意思，但又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你的情況，我也聽丞宇說了，是個很有才華的小姑娘……”“沒有沒有，我真的很普通……”金栩荷下意識地推辭，但一想到自己打斷秦毅說話，麵上一陣尷尬。“對不起，您接著說……”秦毅卻絲毫不惱，語氣不疾不徐：“這世間有才華的人，一般來說，都是要配一點傲氣的，如果沒有傲氣，才華也很稱作才華。可是做人又最怕有傲氣，矛盾的地方就在於此。“你很好。雖然董事長沒有對你說過，但是你自己要相信自己。一個人的價值不是彆人定義出來的，而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你覺得自己這次能成功嗎？”“額……我覺得很難……”“難在哪呢？”“……”金栩荷答不上來。確實，試都還沒試過，怎麼就一口咬定成不了呢？“不管成不成，先相信自己，這是做一切事的基礎。就算失敗，也是問心無愧的。”金栩荷抬頭看著秦毅眼神中的鼓勵，先前心頭的疑慮突然被打消得乾乾淨淨。沒錯，麵對董事長提出來的目標，自己其實一直在猶豫，不敢真正麵對，但要是讓她主動放棄，她又是不甘心的。那既然要做，就做的問心無愧吧！失敗了再說失敗的事！畢竟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自己定義自己價值的機會！“秦伯伯，非常感謝您，我知道怎麼做了！”金栩荷笑著起身，到咖啡機前幫秦毅衝了一杯熱熱的咖啡，穩穩地端了過來。“秦伯伯，我見過您喝咖啡。果汁太涼了，您喝這個吧！”秦毅笑著接過咖啡抿了一口。“那我先走了，有事再向您請教！”金栩荷鄭重拿起那瓶橙汁，恭敬地向秦毅鞠了個躬，大踏步向電梯走去。——————————葉思遠租住的賓館房間裡，五個人圍坐在一起，一個人手裡拿一隻雞腿，麵前的桌麵上擺著一隻大大的“全家桶”。葉思遠咽下嘴裡一口雞腿肉，又吮了吮手指上的油脂，開口道：“小荷，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對啊，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夏娜娜細細撕了一條雞肉放入口中咀嚼，吃得非常仔細。金栩荷放下手裡啃了一半的雞腿，喝了一大口啤酒，美美地砸了一下嘴。“待會你們就知道了。趕緊吃！吃完以後幫我搬東西！”“到底要乾嘛呀？”土豆滿手是油，好奇地問。正說著，金栩荷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手機號碼，臉上自信一笑，對眾人揮揮手道：“走，下去幫我搬東西去！”葉思遠他們見金栩荷衝出去了，也趕忙放下雞腿，胡亂拿紙巾擦了擦手，跟了上去。半小時後，房間裡，眾人望著滿滿三大箱包裝完好的衣服，有些懵逼。“這……”“趕緊的，彆愣著，把衣服分類拆開！掛在旁邊這兩個架子上！土豆你彆摻和這個了，去調試設備，嗯，葉少你找的人呢？”“什麼人？”葉思遠一頭霧水。“化妝的人啊！一會要直播啦！你想讓娜娜這個樣子麵對鏡頭嗎？”“一會就直播？可是這麼早嗎？時間還沒到啊！”“哎，不能等了！我想過了，現在正好是下午茶時間，也是大家玩手機的時間，一定要抓住這個時機，我們的直播才會有起色！”“哦……好吧，可是說了半天，我們到底要直播什麼內容啊？”葉思遠、夏娜娜、土豆、馬猴都皺眉看著金栩荷。“當然是——賣衣服啦！”在金栩荷的指揮下，眾人也慢慢動了起來。他們之前想過直播各種內容，就是沒想過要賣東西，到底能行嗎？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一套套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服裝在金栩荷的精心而巧妙的搭配下，仿佛再次煥發了第二次生命，再加上射燈一打，立刻高大上起來，眾人眼中也不禁有了許多期待。隻有夏娜娜最緊張。“小荷，小荷，真的要我上嗎？我、我真的行嗎？”葉思遠也表示懷疑。“就是啊，少爺我見過的模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各個都是大高個大長腿，有胸也有屁股的，像娜娜這樣的，能行嗎？”夏娜娜扭頭朝他瞪了一眼。“我有那麼差嗎？”葉思遠趕緊憋出一副笑臉來。“不是說你不好啊……”“就是要娜娜這樣的才好啊！來，你過來！”金栩荷讓夏娜娜站到燈光下，麵對著鏡頭。“娜娜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體重95斤上下，雖然個子沒那麼高，腿也不長，甚至也不是什麼高級臉，但就要這樣才像一個普通人啊！你們想想，我們賣衣服，是隻賣給模特們穿的嗎？”眾人一起搖搖頭。“那不就對了！我們啟泰的衣服，就是賣給普羅大眾穿的！我們要讓她們相信，如果娜娜穿了好看的話，她們穿也一定不會差！”眾人終於恍然大悟。“對呀，這好像是叫什麼同理心吧！心理學上講的，似乎很有道理呢！”“這是銷售專業的原理吧！少爺我雖然沒上過專業課，但對銷售那可是家學淵源……”葉思遠和土豆爭了起來。“哎呀彆爭了！你們兩個靠邊！都去給我扛機器去！娜娜，來吧！彆怕，相信我，我幫你搭配的衣服，都是最好看的！”夏娜娜深吸一口氣，不禁有點激動。原本隻想著能給粉絲們唱首歌就心滿意足了，真沒想到自己也有當模特的一天！那豈不是會有更多人認識自己？大明星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