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顧東行說了那句話,傅舟舟一路上話都不敢多說。隻時不時幽怨地掃顧東行幾眼。最終還是顧東行敗下陣。顧東行微微偏頭說了句:“你已經看了我62次了。還有5次想要開口都沒有說話。”傅舟舟眨了眨眼睛。他都知道啊?傅舟舟抿唇:“我餓了。”經曆那場事以後傅舟舟覺得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搞得她特彆餓。肚子空空的人都力氣說話了。“現在太晚了,回家給你做?”傅舟舟瞳孔猛地睜大,一臉驚喜。“好啊。我想吃啥你都做麼?”顧東行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進入中路,隨後麵色平靜地看了眼傅舟舟:“你會做?”她要是會做也不至於在美國吃了那麼幾年破漢堡了。傅舟舟撇嘴,轉頭搖下車窗,車窗剛搖下來一股刺骨的冷風就灌了進來。傅舟舟被吹了幾秒就趕緊關了窗,捂著自己的臉蛋道:“這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四哥,我們出去度假吧???”傅舟舟心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越想越覺得可行。尾音帶著幾分愉悅。顧東行握了握方向盤沉思了兩秒,“你想去哪?”“唔,沒想好。可以去南方的城市啊,我覺得京都太冷了。還想去潛水。”傅舟舟一想起潛水,眼裡都冒著光。看樣子可能喜歡。顧東行瞥了兩眼傅舟舟,腦中突然想起趙景之就是傅舟舟在潛水的時候撿回來的。再想到他進警局的時候趙景之剛好坐在車裡離開,擺明了是一直陪著她。顧東行擰眉。心裡有些吃味。連帶著說話都有些醋意:“你跟趙景之怎麼回事?”傅舟舟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應過來。她跟趙景之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被父母操辦的相親對象或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能是啥?傅舟舟摸了摸下巴,有些猶豫:“我跟他能有什麼事?”顧東行頭疼。尤其是瞧見傅舟舟那一臉茫然的樣,他都快相信她是什麼都不知道了。誰特麼沒事還能擱零下十幾度的天站在外麵等著呢?顧東行其實有些挫敗,怎麼每次傅舟舟碰上事都是那什麼趙景之先一步出現?難道還真講究什麼父母恩準的有特權?“四哥,你不會是……在跟趙景之生悶氣吧?”傅舟舟瞧見顧東行臉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顧東行眉眼一動,噙著笑,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我跟他生什麼悶氣?”車內暖氣開得足,可傅舟舟非但沒有感覺暖和反而有些冷。那股涼氣好似從顧東行身上鑽出來的。直往人的心裡跑,特彆瘮人。尤其是此刻顧東行還一臉的似笑非笑。傅舟舟磕巴了一句:“沒生氣就好。我跟他……也沒啥。”“就是吧,他今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跟那群警察一起出現了,還送我和林煙去了警察局。”“可能他跟局長有點交情吧。聽我哥說這人在江城是出了名的貴公子,估摸著在京都也有人脈。”傅舟舟每說一句話顧東行的臉上就難看一分,到最後都沒法看了。傅舟舟說著說著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漸漸沒了聲。最後傅舟舟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加了一句:“不過趙景之人沒有四哥好看。”顧東行眉眼一跳。他身上隨便還挑不出來一點優點了,就非得用臉來跟人比?這特麼贏了有意思?顧東行心底一股悶氣油然而生。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嗖的一下就跑遠了,甩了之前並排的車一大截。傅舟舟估摸著自己說錯了話,也沒在繼續說,再加上剛剛打架後她精力耗儘完了,很困。傅舟舟剛開始還掙紮地抬了抬眼皮,最後直接困得靠在車窗上睡著了。半小時後,傅舟舟被一陣兒涼意驚醒。揉了揉眼睛,見顧東行正脫下他身上的大衣往她身上套。傅舟舟懶懶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皮,帶著困意朝顧東行伸手:“四哥,困,抱我上去。”顧東行默默地將傅舟舟包裹嚴實了才彎著腰一把將傅舟舟抱在懷裡,伸手關了車門拿起鑰匙往電梯裡走。傅舟舟這會兒睡意快沒了。腦袋擱在顧東行的胸膛上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傅舟舟兀自伸手摸了摸。嗯,手感十足。傅舟舟湊著脖子親了親顧東行的喉結,眼睜睜地看著顧東行眼底起了情欲。再眼睜睜地看著顧東行一出電梯一進門鞋都沒換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傅舟舟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危險。再見顧東行已經在解紐扣了,一顆兩顆快要到底了,傅舟舟手忙腳亂地踩在地板上想要逃。還沒邁出腿就被顧東行一把扯了回來,顧東行將傅舟舟強勢圈在沙發與他的胸膛前。喘著粗氣,眼底泛起洶湧,傅舟舟親眼瞧見了顧東行眼底的變化。她後悔了,不該撩他。傅舟舟緊張地舔著乾澀的唇,殊不知她這緩解緊張的情緒更是刺激到了顧東行。顧東行頭腦裡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弄哭她。狠狠地揉在懷裡將她弄哭。顧東行此刻就像一頭猛獸,任由手中的獵物做無用的掙紮,最後等獵物掙紮累,沒有力氣了再一舉拿下。甚至不費吹灰之力。空氣裡的氧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傅舟舟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滾燙爬過臉頰順著蔓延到耳根,傅舟舟心跳止不住地加快加快最後到她自己都控製不了。屋外一片沉寂,沉寂到讓人忽視所有的一切。可屋內卻是處於水深火熱裡,傅舟舟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煎熬中。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難受到爆炸。“四哥……”傅舟舟剛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就被一道灼熱的唇瓣給封了嘴。傅舟舟眼睛猛地瞪大,隻能被迫承受這個凶猛熱切的吻。傅舟舟隻覺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輾轉反側,漸漸周圍的空氣都不停升溫,給這個吻加溫。傅舟舟隻覺得胸腔裡的氣都快用完了,難受。顧東行的手指扶住傅舟舟後仰的腦袋,慢慢放開傅舟舟的唇瓣,顧東行腦袋伏在傅舟舟肩膀上喘息著。熱氣灑在傅舟舟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又癢又難耐。兩人的氣息都不太穩,尤其是傅舟舟心臟跳的特彆厲害。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顧東行眼眶猩紅,跟個孩子似地湊在傅舟舟脖子前蹭了蹭,聲音透著嘶啞:“小六,再這麼下去,我遲早要被逼瘋。”“我恨不得現在就跟你一起去民政局領了證讓你做我名正言順的人。然後好好的欺負你。”傅舟舟剛開始還有些感動,聽到最後一句怨悶地瞪了一眼顧東行。顧東行嘴角勾了勾,大手輕輕撫摸傅舟舟的臉蛋,仰著脖子啄了啄傅舟舟的嘴角。隨後歎了一口氣。“算了。還得忍一段時間。傅叔那有點難。”傅舟舟頭一次從顧東行嘴裡聽到難字,忍不住挑眉,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得意:“現在知道我不好娶了吧,誰讓你當初不要我的。還欺負我。”顧東行眸色暗了暗。“沒有不要你。是你不要我。”顧東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滿滿的委屈,活像沒有得到獎勵的小孩子,幼稚又可愛。傅舟舟眨了眨眼睛,低著頭看向靠在她肩膀上的顧東行。見一向在外人眼裡冷漠,狠戾的人居然一臉委屈。傅舟舟感覺自己對顧東行的認知刷新了。可是明明是他先嫌棄她的啊?怎麼現在成她不要他了?男人都這麼善變的麼?傅舟舟不解。“怎麼是我不要你,明明是你啊。我那時候天天跟在你身後你到處拈花惹草,隨處都是你的女朋友。你現在還怪我了?”傅舟舟一想起顧東行拿那些女模明星當借口來阻止她,她就有些生氣。甚至有點不想看他了。“我沒有。是你不要我。”顧東行依舊不改口。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活脫脫地耍賴。傅舟舟狠狠地掐了掐顧東行的胳膊,見他哼都不哼一聲跟個木頭人似的。傅舟舟舔了舔唇有些不滿:“明明就是你嫌棄我還怪我頭上了。你好沒意思啊。”顧東行猛地抬頭。見傅舟舟漂亮的眼睛已經灌滿了水漬,顧東行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小心解釋:“沒有怪你,怪我。小六,怪我”“我嘴賤,不該惹你生氣的。”“你女朋友那麼多,你自個找她們去啊。還有那個什麼溫婉的,長得多好看啊還是個影後,你要是想去直接找她啊。”傅舟舟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顧東行手忙腳亂地替傅舟舟擦眼淚。嘴上不停求饒。“乖乖乖,我的錯。不該惹你哭,彆哭了?”傅舟舟壓根兒不聽,腦中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這會兒止都止不住。顧東行剛開始還不停地用大拇指擦,最後眼淚越來越多,顧東行直接湊上去吻傅舟舟臉上的淚水。傅舟舟被顧東行的舉動嚇到也忘了哭。顧東行不停地哄傅舟舟:“小六乖,不哭了行不行?”“你要再這麼哭下去明天可不能見人了。”“都是我的錯,怪我,怪我。”屋內一片的安靜,傅舟舟任著顧東行吻她的眼淚。望著他絲毫不嫌棄地蹲在她腿邊哄她,傅舟舟突然感覺心中那個高大的形象在此刻坍塌了。那個無所不能的四哥在她麵前也會手足無措。像個孩子做錯了事隻笨拙地說道歉。“小六。你怎麼不理我?”傅舟舟回過神,瞧著顧東行那張俊逸的麵孔,吞了吞口水,說了一句煞風景的話:“我餓了。”顧東行倒是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拍了拍傅舟舟的腦袋,“你去洗涑,我給你吃的。”*浴室內,傅舟舟低著腦袋望著肩膀上的青了的一塊,淡淡地闔了闔眼皮。她倒是忘了她打人的時候被那人渣推到了桌角撞到了。傅舟舟抿了抿唇,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鏡子上蒙上了一層白霧,傅舟舟隻看見一個輪廓。抹上沫浴露,擦過那塊青了的皮膚傅舟舟明顯地皺了皺眉。隨後恢複平靜,衝洗乾淨,換上睡衣。一切都做得十分自然,除了剛開始有過短暫的冷漠到後麵已經無所謂了。她不會放過那人渣的。傅舟舟出來顧東行已經做好了一碗麵放在桌上了,顧東行人卻不在。傅舟舟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吃了兩口。四處打量了一番,視線之內都沒有顧東行的身影。傅舟舟皺了皺眉,剛想出聲就聽到露台傳來隱約的談話聲。傅舟舟緩緩起身朝露台走了過去。剛湊近就聽到顧東行冷冽的聲音,話裡透著不可置否:“我要他這輩子都出不來。”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顧東行的大手扣了扣欄杆,緊接著顧東行改變了主意:“關一個月了放出來。我親手處理他。”“我管他什麼身份,傷了我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還想著好過?”“老傅,那也是你妹妹。你讓我冷靜你能咽下去?”“我明天再跟你聯係。彆跟著提那混蛋玩意,我特麼不想知道他什麼身份。就是天王老子,我照樣弄。”顧東行說這話的時候胸腔起伏有些大,臉上滿是陰沉,似乎氣得不輕。通話結束顧東行推開陽台的門一眼就對上了靠在邊上的傅舟舟。顧東行在露台站得有些久,進來的時候一股涼意緊跟著灌了進來,傅舟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顧東行見此關了玻璃門,拉上窗簾。“麵在餐桌上,吃了?”傅舟舟沒出聲,抬著頭認真地看著顧東行,想要從顧東行臉上看出什麼來。可一無所獲,顧東行很平靜,平靜到傅舟舟都有些錯覺,覺得她聽到的那些話是假的。“怎麼不說話?”顧東行抬手輕輕摸了摸傅舟舟的臉蛋。傅舟舟伸手附上顧東行的大手,抿了抿唇瓣開口問:“四哥,我打的那人不好惹?到底是誰?會不會有麻煩?”“沒有。”顧東行毫不猶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