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總有一天 我要過上翻牌的人生!”(1 / 1)

賀關第三次來到徐百憂所住的小區,坐在車裡和保安大哥打招呼。一回生二回熟。保安大哥見他臉色不佳,又瞄一眼副駕,掩著嘴小聲問:“和女朋友吵架了?”有過和民警插科打諢的前車之鑒,賀關一改戲精本色,義正詞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明白,明白。”保安大哥心照不宣地笑笑,拍他肩膀,“努把力,加油!”賀關急眼,“老子也沒有追她!”大哥嚇一跳,“沒追沒追吧,你吼什麼!”遂偏過頭對向副駕的徐百憂,鄭重其事道,“業主同誌,有什麼需要幫助,隨時撥打物管值班電話。”賀關:“……”得,又被劃分成危險分子。壓著火氣,賀關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俯衝進通向地庫的斜坡,跟要帶著車裡人同歸於儘似的。車泊進車位,他沒下車,按了中控鎖,也不準徐百憂下去。解開安全帶,他轉身麵向徐百憂,“咱把話說清楚,你對我沒意思,為什麼要打聽我和我老板的關係?”徐百憂輕描淡寫,“隨便問問。”事情因賀關而起,如果江茹玉真找她麻煩,她自認可以解決問題,也習慣於如此,不需要賀關介入。賀關歪著嘴笑,“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問問你的事?”徐百憂坦然,“你問。”“我……”讓他問他反而卡殼,思來想去,隻想到一個逼貨,“你和那個暗戀我的白大褂什麼關係?”徐百憂蹙眉,“胡雲旗?”“嗯。”“朋友。”“我不信。”賀關自作主張鬆了她的安全帶,扳正肩膀與他麵對麵,“朋友能知道你家密碼?去你家隨便住?”徐百憂懶得解釋,一字以避之,“對。”“那我也可以知道密碼,去你家隨便住?”賀關順嘴便問。儀表盤上的電子鐘已經走向深夜一點。小腹的墜痛感雖被藥效壓製但仍未徹底平息,徐百憂也困了,懨懨地對著他,沒有回答。賀關卻像個非要吃到糖的三歲小孩,急不可耐,“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我,我送你上樓。”又來這一套,徐百憂打起精神,“你不行。”“為什麼?!”賀關不爽,臉色說變就變。徐百憂一字一句,“你說過你不是什麼好人,我不會想和你做朋友。”“我後悔了,不算!”講過的話也是說變就變。徐百憂沒好氣地睨他,“你後悔的事真多。”“走走走,下車。”賀關還知道臉臊,車鑰匙還給徐百憂,順勢拉過她的手。徐百憂沒掙,先進電梯,按完12,又按1,“太晚了,不用送我上樓。”又困又難受,她說著,後背直往轎廂壁上靠。“涼!”賀關拽回她,有意無意加大力道,人跌進他胸膛。妥妥的正中下懷。一樓到了,賴著不出去,順便又把一隻手賴到懷中人的腰肢間。人肉靠墊總比冷硬的轎廂壁強,徐百憂由著他,問:“豆腐好吃嗎?”“湊合吧。”口是心非的賀關樂的想吹口哨,低頭嗅過她耳鬢發絲,“你身上什麼味,還挺……”好聞兩個字未出口,徐百憂打斷他,淡淡道:“沒洗澡,動物屍腐味。”“……”賀關頓時像吃了滿嘴腐屍,噎語半天硬生生改口,“真他媽難聞。”不解恨,再補仨字,“臭豆腐。”徐百憂不氣反笑,推開他,“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但我不給你吃。”因為身體不適又帶著倦意,女人笑容裡多了嬌媚如絲,嗓音裡也平添柔軟韻致。難得一見,賀關沒出息地看呆了。徐百憂趁著他發愣的功夫,退出電梯,按動下行鍵,與他揮手道彆。剛進家門,包裡手機震。徐百憂靠著鞋櫃,從包裡摸出手機。一條來自江茹玉的未讀微信,之前坐車裡沒注意,新的一條來自賀關的好友添加請求。她兩條都沒理,手機擱鞋櫃,蹬掉平底鞋,換上拖鞋去洗澡。徐百憂家的熱水器溫度常年保持在42度,不分春夏與秋冬。可能有些變態,也或許天生體寒,她就喜歡熱水帶給她的微微刺痛的灼燒感。每回洗完澡,全身白皙的肌膚變得紅紅漲漲,容易喚醒某些沉睡的欲望。熱水洗去滿身疲憊和困意,小腹的墜痛也終於停止叫囂,徐百憂穿著純白棉質睡衣,走去客廳堆滿拚圖盒的角落。前一副1500塊的風景拚圖已經完成,被她束之高閣,今天隨手拿了一盒全新的。捧著拚圖,折去玄關取手機,通過賀關的好友添加請求,徐百憂坐進客廳沙發,拿起水果刀拆塑封。這時,賀關發來視頻通話請求。忙著拆封騰不出手,徐百憂將手機立在茶幾上,點了接受。“大半夜的你還動刀子?”入目先看見她手裡寒光閃閃的水果刀,那邊賀關驚著。“大半夜的你還在街上遊蕩?”視屏畫麵偏暗還有些抖動,徐百憂回敬一句。賀關也不想深更半夜遛大馬路,誰讓她撩完就跑,“徐百憂,你聽過一首老歌嗎?”徐百憂忙自己的,“什麼歌?”“《為你我受冷風吹》。”“沒聽過。”“為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那邊唱上了。天生一副低沉嗓音,粗糲質感又帶有幾分故事性,隻要不跑調都不會太難聽,但他挑錯了時段。徐百憂失笑,“彆唱了行嗎,擾民。”賀關立馬打住,也笑著自吹,“我唱歌能賣錢,還舍不得免費唱給你聽。”徐百憂沒言語,自顧尋找拚圖的四個頂角。“又自己和自己玩上了?”賀關問,“玩的什麼?”“拚圖。”她很快找到其中一片。賀關對拚圖的記憶仍停留在初中階段,“你能不能玩點成年人玩的東西?”繼續尋找下一片。徐百憂手機鏡頭放的低,她弓著腰忙著擺弄拚圖碎片,幾縷烏黑發絲從耳後悄然垂落,呈現在男人的手機畫麵裡,像一隻慵懶閒適的白貓。長袖長褲把自己捂得嚴絲合縫。不過,素素淨淨的臉蛋已經足夠勾人,熱水氤氳出的紅暈尚未褪儘,仿佛朝霞映雪。賀關又不怎麼淡定了,他忍不住問:“屍腐味洗乾淨了?”徐百憂撥冗看他一眼,一針見血道:“你不用暗示我什麼,等我什麼時候對你感性趣了,我會直接告訴你。”賀關:“哪個性?”“你問的那個。”徐百憂扣下手機。“喂!徐百憂,你的意思是,我隻能等著你翻牌。”賀關衝著黑越越的畫麵喊。徐百憂:“等著吧。”“你先把手機翻過來。”賀關猶如看到希望的曙光,興奮道,“翻過來我們具體聊聊,要怎麼樣,你才會對我感性趣。”“免談。”徐百憂已經被他吵到無心拚圖,抓起手機進臥室。見畫麵裡切換成晃動的木地板,賀關問:“你要睡了?”“對,我明天一早有事。”沒開臥室燈,徐百憂坐在床邊,“兩點多了,你不睡,我還要睡。”畫麵再度變成一片漆黑,賀關沒有意識到已經這麼晚了,“那你睡吧。”徐百憂沾床再沒力氣說話,“嗯。”“晚,晚安。”頭一次說晚安,賀關覺得娘,有些彆捏。“嗯。”手機倒扣在床頭櫃,徐百憂翻個身擁抱睡眠。她沒掛,賀關對著黑屏也舍不得掛。享受片刻可恥的偷窺感,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太他媽變態,趕緊退出界麵。天地大靜。賀關突然學起先前金水的樣子,仰望星空抬手指天,很中二的吼出一句話——“總有一天,我要過上翻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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