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不是沒洗臉 有眼屎。(1 / 1)

致我們 紙皮核桃 1684 字 3天前

我提步過去,彎下腰去給大家找茶杯,我師父往沙發右邊挪了挪。周末始終一言不發,沉默維持到開始吃火鍋。“江可期,送你的禮物。”周末隨意地甩過來一個特彆精致的小盒子,淡藍色的,上邊還有個小蝴蝶結。藍色,我最喜歡的顏色。我接過坐下,安靜的吃火鍋。許靜好搶過了禮物:“周末,這是送的什麼啊?”我拿過小碗低頭咬著飯碗裡的魚豆腐。“江可期,打開看看。”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許靜好低笑,將小盒子遞到我跟前:“江可期,滿足一下吃瓜群眾的好奇心唄。”幾人陸續坐下,圍成一個圓圈,隻是少了一個角。我被霸王硬上弓,低著頭沉著呼吸打開了盒子。真沒想到他還能送我禮物,所以……我壓根就沒給他準備禮物。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枚小小的戒指出現在視野裡,在屋裡白光的映射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很簡單的一個款式,形狀外圍看起來又似乎隻是一個……大白兔奶糖?“周末,可以啊你,這是要給江可期求婚嗎?”周末淡淡地抿了口紅酒:“她不是喜歡吃糖。”我忙將戒指還給他:“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不值幾個錢,拿著吧。”騙鬼呢。我堅持要退還給他,他堅持不肯收,拖拖拉拉的結果就是也不知道我倆誰手滑,戒指掉進了火鍋裡,嚇的我聲音破音:“女神,趕緊把鍋關了。”斷了電,翻滾的湯汁漸漸沒了聲息。我拿過筷子就要去找戒指,那叫一個肉疼。好不容易才在一塊香腸下麵找到了亮晶晶的戒指。雖說油膩了一些,但好在沒什麼大問題。都說抬手不打笑臉人,我笑的很討好:“那個,周末,這個戒指……”周末比我想象中要平靜了許多,隻是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眼裡有促狹的笑意:“都已經這樣了,拿著吧,也送不了彆人了。”差一點兒,脫口而出一句:“你還想送誰。”我咬唇:“那我收下了,可是……我也不曉得現在你會缺什麼,三年不見也不知道你的喜好變了沒有,所以我就沒給你準備什麼。”“江可期,你真不知道?”場麵一瞬間陷入尷尬,很快,他又變了語氣:“既然你不知道送我什麼,就送我一個承諾吧。”他那拽酷的臉上還寫著:“便宜你了。”我還沒答應呢吧。“不說話,就等於你答應了。”轉瞬,又問許靜好:“楚莫然怎麼還沒來?”許靜好戳戳碗裡的年糕:“他應該今晚不會來了。”不說楚莫然前幾天和許靜好鬨了不愉快,他現在就是一典型的“空中飛人”,比我們要忙的多,我想,他應該今晚不會出現了。“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了,我們舉杯慶祝一下吧,祝大家新年快樂,得償所願。”我師父提議共同舉杯,我剛拿起高腳杯,偏頭又想了想,鑒於之前喝斷片兒的經驗,我還是做一個安靜喝汽水的少女比較好。空氣裡傳來杯子相碰的撞擊聲,客廳裡的液晶電視上正播放著某個台的跨年晚會,我每年都會守著這個節目,因為W男神和他的組合成員每年都會零點出場引爆跨年夜……火鍋吃的差不多了,我搬過了許靜好拿來的各種小零食,幾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電視,被電視裡過年的氣氛攪得心潮澎湃起來。“十,九……”門外傳來敲門聲。許靜好已經起身去開門:“軟軟,我去開門啊。”我也跟著站起身,房門打開,楚莫然抱怨:“說好一起跨年的,小爺怎麼能缺席?”他手裡拎著蛋糕,肩上沾染了水汽。我走過去,望著門口楚莫然的笑臉,也笑了。幾年前的他,也是這樣,掐著時間點兒風塵仆仆的趕來。——2012年,我們還在讀高中。有次地理老師課上提及2012年將是地球運動最劇烈的一年,後來沒多久有關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傳言席卷了整個中國。那年跨年夜,趕上元旦一天假期,許靜好邀請我們鋼鐵五人幫一起去南山跨年欣賞日出,周末說無聊,許靜好收拾完書包走到我麵前:“江可期,你去不?”“去啊,剛好陪你一起過生日,師父,你去麼?”我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傅星河,他眯眯眼睛:“徒弟去,我就去。”結果,天不遂人願,剛到中午,開始下起了雨,準備完東西的我和許靜好被堵在了房間裡。等到下午兩點,雨終於停了,楚莫然卻和傅星河說有事不能去爬山了。許靜好垂頭喪氣的靠在我身上:“軟軟啊,我們幾人應該改個名字叫黃攤子組合。”許靜好很少這麼沒有精神,我摸摸她的頭:“沒事啊,你有我呀。”我們收拾了帳篷準備出發,兩個女孩子提著兩大包行囊,走起路來不帶喘的。剛坐上汽車,收到了周末打來的電話,周末聲音很啞:“江可期,你們在哪兒。”“周末,我們要去南山啊,你來不來?我和許靜好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帳篷,天氣好的話可以觀星哦。”“剛下過雨,你這傻子亂跑什麼。”我說不過他:“你不來算了,我暈車,我先不和你說話了。”掛了電話,許靜好輕咳:“你說說你們兩個,你們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就在我磨著許靜好問她到底誰是皇帝誰是太監不下五十次之後,南山終於到了。窗外暮色一重重的壓過來,車子停好,我幫著許靜好拿東西下車,明明是12月的天氣我們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剛到山腳正門,就瞅見了跟個石雕一樣杵在山門口的周末,我忍住內心的小欣喜,過去假裝不在乎的問他:“你不是說你不來嗎?”他眼裡晃動著我看不太清楚的情緒,微微低頭,心跳加速,他的臉越來越近,就在我閉著眼睛腦補粉紅色泡泡:“周末,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們現在還隻是同桌……”“江可期,你是不是沒洗臉,有眼屎。”我睜開眼睛,萬分生氣他白瞎了我的少女夢,暗自詛咒他愛情之路一定要路漫漫其修遠兮,這家夥根本沒情商好不好。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眼角,摸了半天,連個灰都沒有。心裡有一萬頭小動物奔騰而過,好氣哦。“江可期,周末,你們兩個不搬東西在乾嘛?”周末這才邁著他那雙大長腿走過去幫許靜好抬東西:“準備了幾個帳篷?”許靜好笑:“隻準備了一個,不知道你要過來。”周末將東西放下,從羽絨服裡摸出來手機,摁鍵撥電話:“我給傅星河打個電話。”因為隻有周末一個男生,他特彆紳士的攬下了搬東西的活兒,因為是冬天大家都穿的比較厚,爬了半個小時,我走上前,拽了下他的衣服:“周末,我幫你拿東西吧。”“不用,你管好自己不摔倒就行了。”許靜好笑言:“我們家軟軟愛平地摔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周末沒再搭腔。山裡的空氣很清新,剛下過一場雨,呼吸裡混了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爬山爬到一半,三人停下來休息,我平時很少運動,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台階上,臉上一層薄汗,出聲帶著低喘:“周末,你趕緊把東西放下來……休息一下。”周末站在我下麵,隔了兩三個台階。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幾分鐘,欲言又止,我擦擦汗:“怎麼了?我臉上……又有東西啊?”心裡盤算著他要是再敢說我有眼屎,我就讓許靜好一腳把他從山上踹下去。他喉結滾動:“江可期,有水嗎?”我立馬跑過去給他拿水。擰開一瓶礦泉水,才發現他雙手都拿著東西,微微踮腳,將水送到他唇邊,他額前的碎發被汗浸濕,隨著吞咽的動作,水進了肚子裡,我盯著他那張秀色可餐的臉,閃起了星星眼。真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啊,連喝個水都這麼撩人。“江可期,手一直舉著不累麼。”我到底是為了誰啊,欠你的喲。我雙腳穩穩的落在地上,沒有多想,決定用礦泉水熄滅我心裡的怒火,喝了小半瓶才發現一個問題,這是周末剛才喝過的……儼然,我倆剛才……接吻了。“江可期,再不走天黑透了。”“好的好的,周末你等等我。”終於到了山頂,周末和許靜好兩個學霸級人物開始探討如何搭帳篷,我這個天生動手能力不強的學渣就蹲在剛燒好的火堆前吃大白兔奶糖。默默回頭看了眼兩人。無限哀愁襲上心頭。周末他那樣聰明的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雙手托著下巴,用糖果撫平憂傷,不到一秒,我低下頭看了看大白兔奶糖的包裝,這是不是假的,怎麼不甜啊。晚上我們用小火煨著煮泡麵,周末特彆好心的給了我一根火腿腸,我一邊吹泡麵的熱氣,一邊真誠的表達我的感謝:“周末,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話,我希望和你一起死。”周末駁回了我的提議:“江可期,我給你煮泡麵你要我去死。我才不要死。”白色的霧氣裡,我吸吸鼻子:“那我們就一直好好活著吧。”坐在另一側吃泡麵的許靜好搖搖頭,咬了一口蛋:“我說你們兩個,當著我麵注意一下好不好,我不想看你倆演狗血偶像劇。”“什麼偶像劇?”聽到聲音,我立刻跳起來招手:“師父,你來啦!”“楚莫然家裡有事情,估計趕不來了,他讓我給靜好帶了生日蛋糕。”許靜好盤著雙腿點頭:“老傅你先坐下吃點兒東西。至於楚莫然,蛋糕送到了人來不來都一樣。”我被許靜好這番話搞的十分同情楚莫然,腦海裡自動腦補出來楚莫然翹著蘭花指對許靜好撒嬌:“許靜好,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鬨……”一身冷汗,我縮縮肩膀,繼續埋頭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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