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1 / 1)

致我們 紙皮核桃 1604 字 3天前

我還記得周末曾經很認真的對我說過:“或許,你隻是場麵見的太少,等你遇見的人多了,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也就不會……喜歡我了。”那是在我第一次試探的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對我說的話。我確實也在離開周末視野之後的這幾年裡用他說的話自我安慰過,隻是,離開他的這幾年,在我見識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人之後,我發現,還是隻有周末能讓我心動。周末對於我來說,不是愛而不得的意難平,而是念念不忘的深愛,所以,忘不了,也不會忘。晚上同學聚會的地方在未眠山,槐城北郊的私家山莊,楚莫然牽頭,小鹿老師坐陣,在各方聯係下,陸陸續續召集了十幾人,已是不易。許靜好還在醫院,楚莫然在我們幾人的微信群裡不停催促,我發過去一個表情包,然後發過去一句話抱怨:“大哥,你有錢也不用找那麼遠的地方吧,打車都不好打,公交車上現在隻剩我一個人了。”窗外繁星點點,隻留路邊盞盞孤燈。“江可期,你還記得高中時候的連環殺人案嗎,小心哦,不要看身後。”許靜好丟來一條語音:“楚莫然你再欺負江可期……我拿手術刀把你命根子給剁了。”我還沒來得及回複,又一條語音發過來:“彆害怕啊,我醫院剛忙完,遇到壞人你給我打視頻,我趕過去救你。”“你在哪兒。”我師父和周末同時發過來這句話,我看了眼公交車上的路線圖,發過去一個地名。微信群裡多了兩條微信,都是來自周末:“江可期,你又坐錯方向了。”“下一站下車。”我怎麼可能會坐錯公交車?就算有坐錯,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打開出行軟件,反複確認了兩遍,結果,悲催的發現我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十多公裡。他竟然這麼了解我……我忙起身:“師傅,麻煩下一站,停下車。”車子緩緩靠站點兒停下,我下了車。微信群裡,來自我師父傅星河的安慰:“徒弟,不要害怕。”群裡沒了動靜,我又收到了我師父發來的私聊,一首歌的鏈接:五月天的《溫柔》。我從包包裡找出耳機,打開了音樂。周圍很安靜,雖然不是什麼荒郊野嶺,可是周圍沒什麼人。我深呼吸,回頭看了眼,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這才抓緊了包包用音樂來讓自己放鬆。腦海裡突然想起楚莫然說的話,心裡“咯噔”一下,記憶不經意間飄回了高二。那年冬天,槐城二高出現一起學生意外死亡事件,青陽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人說是搶劫案,也有人說作案者是個變態連環殺手,本來我以為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畢竟謠言這東西太危言聳聽了,沒有多少可信度。但是,那晚物理晚自習,小鹿老師匆匆進了班,神情嚴肅:“同學們,最近槐城不太安全,走讀的同學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最近晚自習放學,能讓家長接就讓家長接。”楚莫然戳了我肩膀一下:“江可期,你有沒有聽說那個變態最喜歡跟蹤女生了……”我慌了。齊女士因為是高三班主任,下課時間很晚根本沒時間管我,老江平時也住在單位,很少回來。我低頭,從口袋裡摸出來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楚莫然:“楚莫然,你彆嚇我,我給你分糖吃。”楚莫然很愉快的收下了奶糖:“江可期,你口袋裡到底有多少糖啊。”晚自習放學,許靜好已經被家長接走了,我慢吞吞地整理好書包,周末還坐在座位上沒有動。我試探性地詢問:“周末,你家在哪兒啊?”其實,我心裡想的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周末拿出耳機,準備聽音樂,聽完我說的話,隻是很酷的將自己的書包丟給我:“跟著。”我立刻笑的很狗腿:“好的。”令我意外的是,周末推了自行車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推著自行車和我並肩行走。我更加堅信自己今天因為遲到沒騎自行車的選擇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更讓我詫異的是,出了校門,我倆行走的方向是一個。我偷笑,原來,周末和我家是一個方向啊。按照固有套路,這就是緣分啊。“你笑什麼。”我立刻收回笑容。走了一會兒,有點冷了,我縮縮脖子,周末突然停下了腳步,我順著他的眼神示意,踮起腳尖,摸到了他的書包,拉開了他的書包拉鏈,問他:“你想拿什麼?”周末似是不大願意看我,彆開視線對我說:“裡麵有個圍巾。”我伸長了脖子去摸圍巾,好不容易才在厚厚的課本下麵摸到了柔軟的麵料,我踮著腳,將圍巾拿出來,見他雙手推著自行車,騰不出來手,就要拿著圍巾給他纏,又擔心自己控製不住力度傷到他,於是動作很慢,一邊纏還一邊側過頭去問:“怎麼樣,會不會有點兒緊?”“江可期,傻子,我是說給你帶。”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到痛哭流涕,周末又補了一句:“你鼻涕都快流下來了,彆弄臟我圍巾。”得,這也不用我演戲,鼻涕就應景的自己耐不住寂寞跑出來了。“哦。”我將圍巾從他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來,隨意地裹住自己的脖子,快速纏了幾圈。他那雙極其優越的大長腿已經踩上了腳踏板:“上來。”我抿嘴笑,不敢讓他看見我此刻的興奮,抓住他衣服坐上了自行車,忽略了臉頰的滾燙:“我可以拉你衣服嗎?”“你隨意,隻要不把我衣服脫下來。”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曖昧呢。今晚的月亮好大,又大又圓。夜風掠過耳邊,吹起了我的馬尾,我抓著他身上的外套,不敢太用力,害怕不小心驚走了幸福。不知怎麼,我覺得今晚好想笑啊,可又不敢笑。隻是,快樂往往很短暫,不到十分鐘,已經到了我家住的小區。周末將車子停穩:“你家到了。”我“啊”了聲,這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雙腳穩穩地落在地麵。“那我回家了,進了小區應該安全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你路上注意安全哦,明天見。”“嗯。”他騎上車,很快,像一抹風一般消失不見。隻是離開的方向明明和我家不在一個平行線。我摸摸自己的下巴,這才明白,他是專程送我回家。那個冬天,記憶中是個暖冬。正處在記憶中的我被一聲鳴笛拉回了思緒,我回過神,發現一輛車子在偷偷尾隨……不,是正大光明的跟著我。我撒開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抓過手機慌亂的點開微信通訊錄找人求救。那輛車子卻加快了車速,不費吹灰之力的趕上了我,車窗搖下來,我聽到周末對我喊:“江可期,你是豬嗎?”原來是……虛驚一場啊。車子在我身邊停穩,我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他傾身過來,我睜大了眼睛:“你乾嘛?”他隻是不動聲色地幫我把安全帶係上,我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裡啊?”周末重新發動車子,看都沒看我:“傅星河讓我來接你。”“哦,是這樣啊。”周末冷哼:“不然呢?你以為我專程來接你。江可期你彆想太多,我沒那麼欠,剛被人警告說不要見麵就巴巴的過來找虐。”我可沒這麼說啊。低頭,我不再招惹他,摁亮了手機鎖屏,不可置信地盯著微信界麵,我情急之下剛才撥視頻電話打給了周末……嗯,真是孽緣。車裡很安靜,周末很明顯也沒有要和我說話的意思,最起碼是我這樣以為的,畢竟,我下午剛對他說了那種話。坐了沒多久,我收了手機,對著微博看了很久,也沒看出個花來。“謝謝啊。”我還是沒忍住,衝他表示了來接我的謝意。不管他是不是自願,但事實是這樣。“江可期,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挺讓人討厭的。”我知道啊,如果不是他討厭我,那麼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我們兩個沒有如裡正常的劇情走向一樣,男女主角喜結連理,終得圓滿。明明,高中時的他,會戳我臉,會故意惹我生氣,會欺負我,也會偶爾對我溫柔。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遲早會在一起的,以我的直覺。但是很可惜,秦始皇那樣一統天下的人都會看走了眼,寵信奸臣,最後落得一個淒慘的結局……更何況是我的直覺。我們符合故事裡男女主慣有的言情套路,可唯獨,他不喜歡我。所以,我想,他應該是討厭我的吧。“可你更知不知道……”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我拿起手機,摁下了接聽鍵,許靜好打來的電話。無非就是問我到哪裡了,周末有沒有接到我,我心不在焉地回應之後,結束了通話。扭過頭,我看向他的臉:“你剛才想對我說什麼?”我盯著他的臉,盯到眼睛酸痛,也沒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任何情緒。車子終於開到了目的地,我低頭解開了安全帶,沒等他,自己一個人下了車,剛走進房間裡,就瞥到許靜好正拿著軟沙發上的抱枕砸向楚莫然。這兩個人……是和好了?我一進門,就被人拉去了房間裡的其中一個空座位,我對坐在主位的小鹿老師笑了笑:“小鹿老師好。”還是和之前上學時一樣,我對老師總是存在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哪怕關係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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