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女依舊(1 / 1)

神探古董局 薇珈 1516 字 3天前

任苒彆開臉,擺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我想,任小姐的意思是,她有點不舒服。”林重淡淡笑著,“任小姐大概是想回家休息一會。”周子黎想要扶著任苒:“那我來吧。我是他男朋友。”沒想到,這麼殷勤的舉動又被任苒躲開了。“小苒?還在生我的氣?”周子黎看著任苒躲避的模樣,有些疑惑。任苒胃裡愈發翻江倒海,臉色蒼白如紙。以前怎麼沒發現周子黎臉皮那麼厚,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心裡沒點數,在這裡充什麼無辜。她不想讓路人看熱鬨,費力地平複下心情,說:“麻煩林先生送我回去。”周子黎臉色微變,想要追問什麼,無意中瞥見林重眼中閃過的挑釁,心頭一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他叫:“任苒,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任苒停住腳,回身看周子黎:“有些事,我一定會跟你好好說。過會跟你聯係,希望這次你的手機能接通。”看著林重扶著任苒進了單元樓裡,周子黎這才發現任苒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他竟然沒發現任苒的腳似乎受傷了。這就是她對自己冷淡的原因?周子黎有些慌亂,想要追上去解釋一二,但是一想到某些事,他又遲疑了,眼睜睜看著任苒離開。任苒沉默地數著電梯樓層,出了電梯,她才下定決心,抬頭看林重:“林總,就送到這裡吧,謝謝。”“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這一步。”林重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扶著任苒,愈發輕柔。再走兩步就是任苒的家,她正在包裡翻找鑰匙,家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了兩個人。見門口有人,這兩人也是愣了愣。任苒有些發暈:“爸……你……出來做什麼……他是誰?”任遠身旁有位年輕人,穿的是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一派斯文模樣。但任苒認得他,他就是昨天在藝術宮外見到的男人。他是誰?到任家來做什麼?任苒在心裡嘀咕,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你回來了。這位是海關的同誌,姓潘,送兩幅書畫來鑒定。小苒……噯,你的腳怎麼了?”任遠發現任苒的站立姿勢不對,忙問。海關?任苒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沒想到,金絲眼鏡根本沒顧得上理會自己,他正在與林重“深情對視”。“請問怎麼稱呼?”金絲眼鏡沒理會任遠的介紹,徑直衝林重伸出手,“敝姓潘,潘鋒,市海關的。這位先生……”林重淡淡一笑,伸手回握:“林,林重。安晟拍賣公司副總經理。”不太好的預感蔓延到任苒胸口。潘鋒盯著林重的目光太過直白,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就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她想得太入神,沒聽到父親問自己話。“啊?爸,你問我什麼?”任苒忙問。任遠對女兒走神的模樣有些疑惑,便問:“你的腳是怎麼回事?要不要緊?”“沒事,我昨天不小心扭到了,醫生說休息兩天就好。”任苒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兩句,目光在林重和潘鋒之間來回打轉,想說些什麼,林重已經轉過身,衝她點頭:“任小姐,你好好休息。公司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和任教授了。”任苒茫然地回應:“哦,好……謝謝你了,今天……”林重衝任遠和潘鋒有禮地點頭,轉身大步往電梯走去。潘鋒也對任遠父女告辭,沒等任遠客套,潘鋒已經跑到了電梯前,見門已關上,當即往安全通道衝去。任苒一顆八卦的心已經撲通撲通地跳動,要不是腳不方便,也想跟著跑去看個究竟。潘鋒見到林重這麼激動,難道他們以前認識?林重欠了潘鋒的錢?欠了他的人情?短短幾分鐘,她已經腦補出一個九曲連環的故事。“小苒,你到書房來,幫我查點資料。”任遠在書房喊:“走慢點,彆受傷。”“好,爸你等等啊。”任苒一步步挪過去,經過窗邊,無意中瞥見潘鋒與林重正在說話。兩人相對而站,一問一答。大概是一陣疾跑,潘鋒臉色有些紅,有些喘氣。林重倒是很淡定,沒見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兩人相處的樣子越是奇怪,任苒越是好奇,真想聽到兩人在說些什麼。可惜,她隻能看見潘鋒的嘴唇在動,像是在詢問什麼。林重隻是搖頭。任苒心裡像貓抓一樣好奇,不一會兒,林重便離開了。潘鋒留在原地,似乎想要叫住他,但沒叫出聲,隻是看著林重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看著林重上車後,潘鋒來回走了幾步,才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任苒見戲已落幕,略有遺憾。她正要離開,忽然發現,離林重和潘鋒說話的地方,大約十來米遠的梧桐樹後,有個人慢慢走出來。是周子黎。任苒心口一緊。那人有周子黎的相貌,卻不是她熟悉的周子黎。渾身散發著陰冷,在陽光下格格不入。他望著林重離開的方向,神情冷酷,仿佛是在看許久不見的仇人。他……是周子黎?他是我的男朋友?任苒有些發暈,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從來沒露出過這般神色。他這樣,是聽到了什麼,還是因為林重做過什麼事?任苒想得太入神,冷不丁撞到玻璃窗上,牽動著窗簾一陣亂晃。周子黎警覺地抬頭,每一扇窗戶都很相似,搜尋了一陣,沒發現可疑的人影。任苒縮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覷著下麵的動靜。見周子黎抬頭看了一陣後就離開了樓下,長舒一口氣。周子黎有秘密,似乎這秘密與林重有關。潘鋒似乎與林重認識,最起碼是有關聯,但看林重的樣子,不知道是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任苒在藏書室裡,一邊幫任遠查找資料,一邊在思考這些問題,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些。任遠催促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明清折扇裝幀那本書找到沒有?”“我還在找……”任苒剛回了一句,赫然發現書就在自己手上拿著。懊惱地一拍頭,今天真是魂不守舍。她把書遞給任遠:“爸,你要這本書做什麼?”“海關剛剛送來幾幅畫,說是抽檢發現的,懷疑是要偷運出國的珍貴文物。”任遠指了指在大案上的幾個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是市麵上常見的鬆綠色、天藍色的文房禮品盒。任苒問:“文物出國不是要申報嗎?怎麼會被攔下來?”“這你還不懂。年代越久的,說成年代越晚的不就成了?”任遠翻著任苒找來的書,叫女兒:“把那個標注了扇麵的盒子,找出來。”青綠色的盒子打開,任苒輕輕托出卷好的扇麵。為了方便運輸,扇麵已經裱在托紙上,四四方方一幅,鎮紙壓兩邊,看著很有些框景的意味。仔細一看畫麵,她“咦”了一聲:“這幅扇麵,我好像見過。”任遠從書後抬起頭:“在哪裡見的?什麼時候?”陽光自窗外慷慨地灑滿書房,滿室漏金。簡單的山水扇麵,平攤在書桌上,略淡的筆墨仿佛是歲閱的浸潤,筆力輕點,構圖簡潔,畫意頗足。看了好一陣,她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是在久士嘉的拍賣會上,我見過的。”任遠放下書走來,一寸寸地看著放大鏡下的畫麵。任苒說:“拍賣師說,這幅扇麵是清代中晚期的,成交價是二十萬。”“二十萬……二十萬……清代的扇麵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任遠疑惑地自言自語,反複查看山水畫麵,“紙張倒是清代的,無款,鈐‘羅非白’。這人怎麼沒聽過?”任苒回想片刻,說:“當時拍賣扇麵時,肖佐也在。他先叫價,價格才抬起來的。”任遠看了女兒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思考片刻,他才道:“小苒,你去查一查清代的書畫家名錄,看有沒有羅非白這個人。彆隻翻書,去網上也搜搜,清代有沒有這個人?”這也算是一個途徑。任苒翻找了半個小時,一無所獲。任苒猜,“羅非白”會不會是誰的彆號,乾脆把清代中晚期的書畫家全部看了個遍,姓羅的倒是多,可惜不是羅非白。大半天過去了,任遠那邊也是沒什麼進展。海關送來的文物,來源正規,都是拍賣而來的。每件文物都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說是哪個時代的物件,絕對就是,找不到一點錯處。父女倆忙了大半天,任遠正要填寫鑒定結論,家裡的電話響了,叮鈴鈴的回蕩在房間裡。早就不習慣座機的任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苒你去接一下,找我的就說我不在。”任遠吩咐。這是任遠的工作習慣,寫東西的時候從來不讓人打擾。正好任苒手邊就是分機,順手撈起話筒:“你好。”“請問,任教授在嗎?”聽筒裡傳出一個乾練精明的女聲。任苒看了一眼埋頭書寫的父親,說:“任教授現在不在,請問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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