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聽說曾嵐要去程氏集團做報告,激動得兩眼放光。“嵐姐,我聽說程氏的大公子特彆帥,是真的嗎?”“呃,是不錯。”曾嵐想起程孟樵那張臉,確實英俊。“嵐姐,你帶我去吧,我要見帥哥!”王瑩拉著曾嵐的手,急切地說。“程孟樵已經結婚了,而且孩子都生了。”曾嵐說。“哎呀,我也知道我肯定沒嵐姐你這麼好命,一下子就釣到個金龜婿。我就是想看看,感受一下貴公子什麼氣場,你就帶我去吧!”王瑩拚命撒嬌,“嵐姐,你說是你老公帥,還是程孟樵帥?”曾嵐心裡默默地拿程孟樵跟莫嘯白做了個對比,呃,比不出來。於是沉默著沒回答。“哎,你肯定是不好意思說你老公帥吧?哈哈,情人眼裡出西施,我懂。”王瑩這姑娘自說自話的能力非常強。“情人眼裡出西施啊?那我不是成了紅顏禍水?”莫嘯白笑著走進來。“莫總你也太厚臉皮了吧!我在問嵐姐,是你帥還是程孟樵帥。”王瑩這姑娘自來熟的能力也非常強。莫嘯白聽到程孟樵的名字,眸光一閃,湊到曾嵐身邊問:“你覺得呢?”曾嵐從來沒覺得莫嘯白這麼無聊,不但無聊而且自戀,不但自戀而且傲嬌,不但傲嬌而且無賴。因為直到兩個人走進了程氏大廈的電梯,莫嘯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而且非逼她說出自己比程孟樵帥這個答案不可。季姝說得沒錯,有時候男人就是最幼稚的低等生物。“你比程孟樵帥,帥很多。”曾嵐實在受不了了,便自認倒黴,投降了。某人笑得臉上開出一朵花。趁著電梯門還沒打開前,湊上去親了一口。“寶貝,我在咱家隔壁又買了一套房子,這樣你媽媽來就可以住下了。”他說。“啊?”曾嵐愣了,硬是沒反應過來,這家夥的跳躍式思維。程孟樵看著兩人緊緊牽著的手,確切地說是莫嘯白單方麵硬拉住曾嵐的手,疲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曾博士,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弟妹了?”程孟樵調笑道。曾嵐淡淡一笑:“私底下程總想怎麼叫都行,不過談公事的時候還是叫我曾嵐吧。”程孟樵笑而不語。報告會進行得很順利,曾嵐把各項數據總結得恰當到位,講解得也十分清晰明確。但程孟樵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莫嘯白覺得程孟樵這個表現太不給麵子,於是隱隱有些窩火。於是報告會結束的時候,他對曾嵐說:“你先回去實驗室,我和程總再聊會兒。”曾嵐很會意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提醒一句:“我媽媽下午五點的飛機,你如果趕不及我自己去接機也可以。”莫嘯白卻堅定地搖搖頭:“嶽母大人駕到,我怎麼能不去接機呢。放心,我就跟他聊幾句,肯定趕得及去機場的。”曾嵐在辦公室裡等到四點鐘,打了電話給莫嘯白卻還是沒有人聽。考慮到從實驗室開去機場至少得四十分鐘,所以不能再遲了。她給莫嘯白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先過去,便開了車直奔機場。高速路上塞車,她把車子停好,走去接機大廳的時候已經五點整了。莫嘯白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曾嵐的母親一身卡其色大衣,戴著一頂樣式講究的寬簷帽,推著小推車走出自動大門。雖然上了年紀,曾母的身材保持得卻很好,皮膚和曾嵐一樣白,也不見多少歲月的痕跡。一看就是個很注重生活質量的精致女人。“寶貝,快讓媽媽抱抱!”曾母張開雙臂擁住女兒。曾嵐很乖巧地抱住媽媽:“媽媽,好想你。”“見了麵就知道撒嬌,怎麼平時要跟你視頻聊天都得提前預約的?”曾母笑著,捧起女兒的臉,仔細看看,“嗯,氣色還是不大好啊,不過精神不錯。果然是有了愛情的滋潤。”曾嵐紅了臉,低頭幫媽媽拿行李。“人呢?”曾母看看四周問,“不是說要一起來接我嗎?”“他,好像有事,我們先回去吧。”曾嵐神色一變。曾母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側頭看著女兒問:“怎麼了?又不敢來了?”“不是的,我們下午去合作的公司做報告,本來打算結束了一起過來接你的,但是他說先留下和對方總裁再談談,可能是還沒有談完吧。”“這都幾點了?人家總裁那麼有空的?”曾母問,“早就聽說你這個男朋友人很滑,你不會是被蒙了吧?”曾嵐搖頭:“不會的,媽媽,我相信他。你人還沒見到不要先有這麼多偏見啊!”曾母笑了:“看不出啊,我的傻女兒居然也會幫著男人說話了?這位莫先生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是有多神通廣大。”莫嘯白趕回家的時候,曾嵐和母親已經吃完了晚飯。莫嘯白怎麼也沒想到,見丈母娘的第一麵,自己會是這麼一副狼狽不堪的形象。西裝外套上、白襯衫上,全是蘇綿嘔吐的痕跡。領帶也是歪的,全身散發著一股酸臭。“發生了什麼?”曾嵐也被驚到了。“阿姨你好,我是莫嘯白。”招呼還是要先打一個的。不過他很知趣地沒有伸出手去。“莫嘯白,你這是?”曾嵐繼續問。“我去了程孟樵家,他家出了點事情,他的妻子蘇綿吞了一瓶安眠藥,恰好被我趕上,就用土辦法幫她洗胃,又跟著送去了醫院,所以才回來。事情太急,對不起沒給你打個電話。”莫嘯白也是進了程孟樵的辦公室才知道,原來最近程孟樵公司的經營出現了問題。“小白,你腦子比我好使,手腕也比我多,所以就算我這的二期項目投資撤了,你也肯定還有辦法把這窟窿堵上。更何況現在曾嵐是你老婆,所以就原諒兄弟我不能幫你了。”程孟樵第一次在莫嘯白麵前露出了無助的模樣。事已至此,莫嘯白自然也不能再強迫什麼,畢竟跟程孟樵這麼多年的交情在這兒。於是轉而對程孟樵道:“既然這樣,就算你欠我一次,去你家給我拿瓶好酒當補償吧。”程家大宅後院,有個地下酒窖,民國時候建的,這些年來藏了不知多少好酒。而莫嘯白早就打聽到曾嵐的母親有一個愛好,就是品酒,年份越早的乾紅越好。程孟樵自然是答應,莫嘯白絕對不會吃虧,這點程孟樵比誰都清楚。莫嘯白在程家挑了一瓶1954年的穆薩乾紅,這是曾嵐母親出生的年份。第一次給丈母娘送禮,不宜送得太貴重,但心意一定要做足。拿著酒走出酒窖,本想著要趕緊接上曾嵐會去機場,程孟樵卻讓他先進大廳等一會兒:“這個酒酸,你得放醒酒器裡多醒一會兒,你等我去給你拿個好酒塞。”結果這一等就出了程孟樵妻子吞安眠藥自殺的事來。“那現在怎麼樣了?”曾嵐問。“放心,已經搶救回來了。”他笑笑。曾嵐聽得眼神波動,然後走過去幫他脫下了外套,摘了領帶,動作嫻熟自然。“你快去洗個澡,我給你把飯菜熱一熱。”她說。莫嘯白心中一暖,想要抱一抱老婆才想起丈母娘還在一旁看著,而且從他進門起,就一言未發。曾母站在客廳,看著門口的兩人,神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