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琪一直都挺怕梅九煜的,說不清楚為什麼,總覺得他身上的氣質特彆駭人,好像隨時能把人生吞活剝了。這會兒跟陳川澤跑到鄰市來,都這麼遠的地兒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容城的人,而且還是梅奕楓的小叔,想到這兒,陸星琪的腿就一陣發軟。陸星琪白著一張臉,甚至都不敢去看梅九煜的表情,良久,才乾巴巴的開口:“小叔,我,不是……我……”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大半夜的和另一個男人出現在這種地方。梅九煜沒說話,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意。陸星琪抖著聲音說道:“小叔……”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祈求,她祈求梅九煜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梅奕楓,雖然,梅奕楓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梅九煜嗤笑一聲看著她:“小琪,當初可是你主動要求嫁給小楓的,身為梅家的媳婦,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用我這個做小叔的教你吧,嗯?”陸星琪的臉色瞬間白了好幾度,眼淚一下子蓄滿了眼眶,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往地下倒去,被旁邊的陳川澤一把扶住了。陳川澤看了一眼陸星琪,又看了看沉著一張臉的梅九煜說道:“梅總,都是我逼小琪的,是我硬要帶她過來的。”陸星琪看了一眼陳川澤,嘴巴微張,表情有些驚訝,她還以為這種時候陳川澤一定會在梅九煜麵前不遺餘力的詆毀自己,好讓自己被順利趕出梅家呢。梅九煜鍛沉著一雙眉眼看著陳川澤,語氣不鹹不淡,卻充滿了威赫力:“哦,你是用繩子把她綁來的?”“梅總,這件事情我自己會和梅奕楓解釋清楚的,還希望您不要為難小琪。”陳川澤說得不卑不亢。梅奕楓真想給陳家這小子豎大拇指了,這膽量這勇氣,隻能說明陳家人還真是“教育有方”,讓他在這裡不知分寸的橫衝直撞,他以為自己是誰,就敢這樣跟他說話了。梅九煜笑了一聲,目光卻越來越冷:“小琪?我覺得你似乎更應該喚她一聲梅太太。陳川澤,我的客戶馬上就要來了,我無意與你們在這裡過多的爭執,現在馬上帶著小琪回容城,還有回去之後保持距離。”陳川澤不滿梅九煜這種專製蠻橫的態度,如果沒有陸星琪,他或許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梅九煜這人,生來似乎就是讓人臣服的,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能力皆是上乘,可是現在被陸星琪看著,他就偏偏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憑什麼自己和心愛的女人要站在這裡被他這樣羞辱,他在陳家也是千嬌萬寵的一顆龍吐珠,何曾這樣屈居人下,被人把尊嚴踩在腳底下。陳川澤剛想反駁,就被陸星琪拽住了胳膊,陸星琪弱弱的開口道:“好的小叔,我們馬上回去。”說完,不由分說就把陳川澤拉出了餐廳。陳川澤捏著拳頭,目光赤紅的看著陸星琪:“你真要回去?”陸星琪說:“小叔都發話了,我能不回去嗎?”陳川澤掐著陸星琪的下巴,逼迫她仰著頭與自己對視:“那是梅奕楓的小叔,不是你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梅家人了,也不看看人家有沒有把你當成一家人。”陸星琪臉色越來越難看,猛地一推,將陳川澤推的倒退了兩步,迫使他鬆開了對自己的鉗製,她哭著喊道:“陳川澤,我根本就不想來,是你逼我的!”陳川澤雙目赤紅,他看著陸星琪,低吼道:“那就離婚啊。”“不,我不,憑什麼她江景畫一回來我就要離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得不到的,她江景畫也彆想得到,誰都彆想從我身邊搶走梅奕楓。”陳川澤說:“陸星琪,你他媽把我當成什麼了,利用完就可以扔掉的抹布?”陸星琪說:“我可以賠償你的損失……”陳川澤冷笑一聲:“嗬,你利用我對你的喜歡和信任,拿著我的項目去討好梅奕楓的父母,拿陸家的祖業給梅奕楓做擔保,你……”陳川澤忽然眼眶一紅,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裡麵的照片,屏幕上是陸星琪戴著帽子和墨鏡進醫院的畫麵。“你瞞著所有人做了人流,是因為婚後梅奕楓根本沒碰過你,所以你確定孩子是我的就去了醫院將孩子打掉是嗎?”陸星琪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川澤,原來他都知道,是她偷竊了他公司的資料去討好梅奕楓的父母,還打掉了他的孩子。“你知道為什麼還……”陸星琪哭著看著陳川澤。“因為我他媽就是個傻逼!”陳川澤自嘲的說道,他看著哭泣的陸星琪,態度強硬的將她擁入懷中:“你哭什麼,該哭的不應該是我麼?”陸星琪靠在他懷裡,一時半會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陳川澤的目光忽然被一道人影鎖住了,連還在他懷裡哭泣的陸星琪都顧不上了。那個穿著運動服的不是江景畫嗎,她怎麼會在這裡?陸星琪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我們,回容城吧。”陳川澤點點頭:“嗯,回去吧。”江景畫跟著服務員走到了餐廳裡梅九煜說在的位置,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之後,就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了菜單。江景畫看著菜單上的圖片,感慨道:“看上去好像都很好吃。”“點菜吧,我剛剛點了兩個菜,一個酥肉,一個烤羊排,還還有一個飯後水果,你再看著添點。”梅九煜拿過江景畫的杯子替她倒了一杯茶。江景畫很自然的接過茶杯喝了一杯茶說道:“嗯,再點兩個吧,一葷一素吧。”梅九煜說:“嗯,就這些也差不多了。”上菜的時候,江景畫才知道這裡的食材分量實在太小了,做工倒實在精致,一個烤羊排都恨不得做出花兒來,不過江景畫可管不著這麼多,她看著羊排,心想,這都是什麼啊,花裡胡哨的擺一盤,就這點量,都不夠她塞牙縫。梅九煜一邊往江景畫碗裡夾菜,一邊說:“這裡的菜都是這樣,少而精,味道很不錯,你嘗嘗看。”江景畫咬了一口羊排,羊膻味很淡,而且肉質酥脆,肥瘦適中,味道確實很好。江景畫點點頭,又吃了一口,衝梅九煜豎了一個大拇指,一邊吃一邊說,“就是分量少了點。”梅九煜說:“晚上少吃點也好,助消化。”吃完晚飯之後,梅九煜帶著江景畫去湖邊走了走。這個湖是天然湖泊,挺大的,從山莊這邊往湖那邊看,一眼望不到頭,白天起霧的時候就跟蓬萊仙境似地,而且還是候鳥棲息地,平時總有一群鳥在湖上麵飛來飛去,在這兒釣魚,就跟古代的大俠似的。江景畫聽梅九煜說起這個湖就心癢癢,恨不得當場就來個夜釣,不過晚上湖中央打了霓虹燈,看著完全沒有梅九煜說的蓬萊仙境的感覺。江景畫想起來梅九煜今天開了好幾個小時的長途車,就說:“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玩兒,也累了一天了。”“嗯。”梅九煜點點頭,牽著江景畫的手往回走去。房子都是木製的,走上去總會有一種“噠噠噠”的響聲,聽著就好像有人在敲鼓似的。江景畫看了一眼外麵,全都是參天古樹,她笑著對梅九煜說道:“其實我覺得一個人住在這裡有一點恐怖。”梅九煜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說:“恐怖什麼?”江景畫也跟著笑了一下,“不覺得恐怖片裡的主角大部分都住在這種地方嗎,連個信號都沒有,出了事連電話都打不出去。”梅九煜還真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然後特彆淡定的說了句:“好像真的沒有信號了。”“不是吧!”江景畫驚訝的看著梅九煜,搶過他的手機一看,信號滿格,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她立即笑出了聲,輕捶了一下梅九煜的胸膛,“你騙我啊!”“嗯,你不是說我不會開玩笑,看著一本正麵嗎?”梅九煜一把抓住江景畫的手腕,摟著她的腰將她往沙發那邊帶,江景畫雙手摟著梅九煜的脖子,仰著頭笑了一下。“笑什麼?”梅九煜問。“怕等下親著親著就出來一個女鬼。”江景畫一邊笑一邊說。梅九煜說:“要不一起看電影吧。”江景畫看著他問道:“你怎麼老惦記著看電影這事兒,行吧行吧,,滿足一回你的心願。”梅九煜“嗯”了一聲,就抱著江景畫接著親,江景畫頭一偏,躲過了梅九煜的吻:“不是看電影麼?”“嗯,親完再看。”說完,梅九煜的唇就順著脖子輕輕的蹭到了江景畫的耳垂邊上,又慢慢的滑到了嘴角,舌尖順著她的唇邊描繪了一圈兒才慢慢的頂進了她的口腔,跟她的小舌勾纏到了一起。梅九煜吻著吻著,就順著江景畫的脖子一路向下,手順著她的衣服邊緣開始往裡探,江景畫一把抓住梅九煜的手,偏過頭喘著粗氣說道:“唉,說好的親親就親親,再進一分都不算是親親,你丫這就是耍流氓了。”梅九煜在江景畫唇上親了一下:“畫畫,我想耍流氓。”江景畫趕緊將梅九煜推開:“哈,不行。”梅九煜問:“為什麼?”江景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太快了,你就不能讓我先矜持矜持嗎?”看多了西方人奔放的生活,一言不合就滾床單,她的室友曾經甚至還向她炫耀過參加性趴體的經曆,對於這方麵,江景畫相反變得更加小心謹慎,即使被嘲笑性格保守傳統也從未想過要改變。梅九煜在江景畫唇上印了一個吻:“嗯,我去開電視,要看什麼電影?”江景畫興奮的說道:“午夜凶鈴,正好現在氛圍合適。”梅九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沒看過這部片子,不過學生時代倒也聽不少人提起過,聽說還嚇死過人。這麼一想,梅九煜頓時也覺得這個古樓看上去似乎真的有點鬼氣森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