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癡嗔誡8(尾聲)(1 / 1)

十八誡 白夜無眠 2062 字 3天前

“陳老,在您隔壁住的那位老先生您認識嗎?”案子有了突破性進展,剩下的還得回葉城再說,尤一天打完電話後,便坐下來跟陳西禾閒聊了起來。“你們說的是老劉頭吧?這說起來呀,唉……”陳西禾長歎了一口氣,“這個老劉頭有兩個兒子,也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他老伴兒走的早,就剩下他一個人沒人照顧,所以才被送進了這裡。”金在賢問:“他的兒女對他難道就不聞不問嗎?”“唉,說起來其實也怨他自己,老劉頭有兩個兒子不假,但是呢從小就偏愛老二,老倆口都偏心,家裡有好吃的好東西都是隻給老二,這老大就隻能用弟弟不要的,後來兩個孩子上學了,那時候他們家窮,供不起兩個學生,老大隻念到初二就不讓念了,逼著出去學了手藝,平日裡掙下的錢還得給家裡,老倆口就把這些錢再加上他倆掙得都給了老二,一直把老二供養的上完大學,早些年的時候啊,結婚隻要些彩禮,劉家的老大結婚的時候女方要三萬塊錢,那個時候三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老劉倆口子舍不得,所以這婚也就沒結成,正好老二大學畢業,要經商,他們就把這錢給了老二做了本錢了。”“結果呢?經商成功了嗎?”尤一天問。陳西禾哼笑了一麵說:“怎麼可能成?二小子打小被老倆口嬌生慣養壞了,吃不得苦也賣不了力氣,偏偏還眼高手低什麼都瞧不上,結果被騙的血本無歸,最後灰溜溜的回了家,反倒是老大,家裡不給錢這小子就自己掙,硬是自己賺夠了結婚錢,這結了婚也就分家了,老大跟媳婦兒就很少回家了,家裡就剩下老劉倆口子還有好吃懶做的二小子,誰也沒想到這老二一坐就是十來年,十來年裡沒少霍霍,各式各樣的借口找老倆口要錢,結果全敗光了,最後瞞著老倆口連房子都押了出去。”金在賢問:“難道這對老夫妻連房子都給了弟弟?”“誰說不是呢,他們怕死了以後兄弟倆爭遺產,就早早的把房子的房主改成了老二的名字,結果倒好,這個二小子拿著房子抵押了一大筆錢,卷著錢沒影了,留下老倆口直到法院的人上門了才知道房子被兒子抵押了貸款,老劉頭的老伴兒就因為這個氣死了,老劉無奈之下隻能去找他大兒子,咱們將心比心的說,如果我是他大兒子,絕對不會理他,畢竟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可老劉的這個大兒子確實不錯,兒媳婦不願意,小倆口因為這事差點離婚嘍,最後沒辦法了,隻能把老劉送到養老院來,他在這裡得有七八年了,這逢年過節的他大兒子還都來看他,我也見過那個小夥子,四十多歲吧,可能是乾的活兒太累的緣故,腦門兒都謝頂了,曬得黝黑,看著就跟五十多一樣,聽說也有兒子了,上初中了,在丘山買了房,又要還房貸,還得供兒子上學,身上的擔子不是一般的重啊。”在310看見老劉頭被護工欺負的時候,尤一天想過無數種可能,他就覺得是兒女不孝順,老人家都這樣了也不來照看一下,可是事實告訴他,他和現代的很多人一樣,看到事物的一角就以為了解了全部,現在這個社會,就連儘孝也不再像以前那麼簡單,古人的儘孝很簡單,父母在,不遠行,可現在不是這麼簡單了,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隻要睜眼就得花錢,就拿老劉頭的大兒子來說,上有老下有小,他沒那麼大本事,可能連加班帶外快一個月也就七八千的工資,房貸一個月兩千,一家三口得吃飯,兒子學校各種活動,補課,學習資料,逢年過節得送禮,平日裡還要隨禮,再加上小病小災的,這樣的生活於他而言,能這樣儘孝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老劉頭還那麼偏心,要不是他大兒子有恒心有毅力,他大兒子都未必能結婚,所以兒媳婦有意見不也正常嗎?“看多了電影電視劇,我有些想當然了,現實,有的最多的隻有無奈……”尤一天由衷的感歎卻是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他有時候也在想,自己的人生充滿了離奇和不可思議,可有些事他還是無法阻止,喬思思走了,尤軍死了,薑勝楠好不容易起死回生成了白霧,最後還是死了,女朋友拋棄了他,就連最親近的金彥也生死難料,尤一天的人生確實像故事,但並不像電視劇電影裡那樣美滿幸福的結局,他的人生中,很多人都曾經是主角,卻都難以維持主角的不死光環,倒是他,渾渾噩噩的活了下來,然後繼續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唉,這人世間的事啊,誰又能說的清楚?”陳西禾發出感歎,看向秦律的牌位時,陳西禾不免回憶起自己這一輩子,年輕時拋妻棄子不學無術,跟了一個走江湖的算命先生學了這麼一門手藝,騙吃騙喝大半輩子了才想起來找回自己的兒子,誰成想兒子卻先一步走了,一時糊塗想替兒子報仇,結果卻把自己送進了監獄,如今孤身一人住在這養老院裡,老劉頭再不濟逢年過節的還有兒子來看望,他呢?也隻能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望著秦律的牌位悔不當初。破譯了凶手留下的謎團,尤一天三人便要起身離開了,可在出門之後,周禹又打來了電話,內容很驚奇,凶手在殺死陳辛傑後沒有躲起來,而是以匿名的方式寄了一樣東西給警局,不僅附上了案發現場的照片,還有出來一張圖案,凶手囂張的態度引得周禹很是惱火,如此挑釁警方,凶手真是亡命徒不成?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尤一天,金在賢好奇道:“怎麼不走了?”尤一天艱難的說:“凶手送了一份禮到警局,周禹已經氣炸了,他覺得凶手是在故意挑釁,所以很可能會有下一步動作。”“凶手會這麼好心給警察送禮?”金在賢不可置信道。尤一天搖頭說:“這很難說,如果是張信的話,我還真相信他能乾出這種事來,你看一下這張圖。”尤一天將手機裡接收到的圖片拿在金在賢麵前,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個被分成九份的圓,跟八卦圖一樣,中間的小圓圈被塗成了黃色,其餘八份顏色各不相同。“這……他是故意留下線索讓警方解密嗎?”尤一天搖頭歎氣說:“走吧,還得麻煩陳老。”尤一天去而複返,陳西禾著實沒有想到,問尤一天說:“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有新的陣法出現了?”尤一天苦笑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陣法,凶手往警局送了一份圖,我們都看不懂,所以隻好再返回來了。”陳西禾驚訝不已,他也沒想到凶手這麼猖狂,倒是讓他想起來當年的白霧了,他這一輩子沒欽佩過誰,白霧和金彥卻是讓他敬佩。看著尤一天拿出來的圖片,陳西禾照舊先畫在了白紙上,在每一份的空格裡寫上顏色對應的漢字。紫,黑,赤,白,黑,白,碧,綠,中間是黃。端詳許久,陳西禾緩緩開口道:“這分成八份應該隻得是八卦,但要是加上中間的這一份的話,應該是九宮才對。你去抽屜裡把《周易》拿來。”待尤一天取來之後,陳西禾翻開書籍,翻了幾頁後,隻見書中確實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圖形,隻不過書裡的圖形沒有上色。“河出圖,洛出書,洛書九宮,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居其中,”陳西禾一邊說一邊在紙上標注,“九宮內藏八卦,東為震,東南為巽,南為離,西南為坤,西為兌,西北為乾,北為坎,東北為艮,九宮八卦又各有五行,坎一水,坤二水,震三水,巽四木,中五土,乾六金,兌七金,艮八土,離九火,這麼說的話,對應的顏色就有了解釋,九紫八白七赤六白五黃四綠三碧二黑一……嘶,這個坎位怎麼是黑色呢?”經陳西禾一番推斷,果然發現了端倪,尤一天問道:“陳老,有什麼問題嗎?”陳西禾指著下方的坎位說:“這裡應該是白色才對,凶手故意塗成了黑色。”尤一天看著陳西禾所指,問:“這裡代表著什麼?”“坎位在北,四象為玄武,五行為水。”金在賢湊上前說:“會不會是方位?凶手是要告訴我們下一個目標在北麵?”尤一天說:“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個人覺得不會這麼簡單,陳老,除了這些還有其它的嗎?”陳西禾想了想說:“這個就難說了,八卦是所有術數的基礎卦象,真要推演的話數不甚數,不僅是術數,奇門遁甲,陣法堪輿,用到的地方非常廣泛。”“那這豈不是跟沒有一樣?”尤一天有些惱怒,但是想想也是,凶手固然囂張,也不可能完全告訴他們下一步的計劃,給出這張圖來不過是想惹惱警方罷了。金在賢說:“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有一點可以加入到我們考慮的範圍,剛才陳老先生說凶手有可能再次殺人,現在看來這種可能非常大,這張圖具有一定的指向性,應該和他下一個目標有關聯。”尤一天歎了口氣,就算有關聯又如何,沒有實際有用的線索,他們便無法判斷凶手下一步的動作,不能走在凶手前麵,就隻有被凶手牽著鼻子走的份兒。來找陳西禾之後,收貨確實不少,能用的線索卻不多,這讓尤一天感到非常的沮喪,一日不能將凶手抓捕歸案,他們就得多一日提心吊膽的活著。離開養老院後,三人隨便找了一個酒店住下,這次來丘山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至於抓捕凶手,尤一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宜摻和過多,萬一凶手不是張信呢?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三個人在丘山呆的第二天,周禹來信兒了,警方詢問了陳辛傑的父母,據二老回憶,今年二月初二那天,確實有個流浪漢上門行乞,二老見狀可憐便給了些錢財,這個流浪漢為了答謝,聲稱自己會一些算命的門道,就跟二老要了陳西禾的生辰八字,經過連夜的人像拚合,出來的人臉和張信高度吻合,警方基本上已經鎖定,這次案件的凶手就是一直沒有蹤影的張信。在得知凶手就是張信後,尤一天果斷提議延緩了回葉城的時間,實際上就是為了避難,三個人便在酒店裡暫住下了,如此直到第五天,葉城再次發生了命案,但是案情卻出現了匪夷所思的轉變。這次死的人名叫裴俊青,四十五歲,個體老板,屍體發現時在一條河裡,同樣是中毒身亡,但是這一次,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卻拍攝到了凶手的影像,一開始周禹並沒有將這起案件跟陳辛傑案聯係在一起,直到法醫驗屍時,褪去死者衣物後,發現死者身上畫滿了符文,比對之下,這些符文與陳辛傑案中出現的符文完全一致,得知這一線索後,周禹立即讓技術部還原了監控拍攝的圖像,因為是夜晚,圖像很模糊,在經過還原後,警方赫然發現圖像中的人並不是張信,而是一個女人,這個人周禹還認識,正是徐家的大女兒,徐穎。案情出現如此戲劇化的轉折,尤一天他們也不再丘山耽擱了,當天便回到了葉城。客廳中,周禹再次到訪,並且帶來了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真相,陳辛傑居然是裴俊青殺的。“對於毒害陳辛傑的事,徐穎供認確實是裴俊青所為,至於過程我就不方便詳說了。”尤一天不解的問道:“周警官,裴俊青有這麼厲害?能布置出那樣的陣法來?”周禹說:“這個已經調查清楚,提供這套陣法的人是徐穎,她是在網上找到了這種陣法,出處就是張信早年間的一部,我還派人特意查過這本書,雖然是,但是裡麵很多東西都是根據道家的一些玄學改編過來的,而且你不也說了嘛,張信這個人對玄學很精通,所以他的書裡基本上都是自己推演過才寫了出來,隻是沒想到會有人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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