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白夜誡15(1 / 1)

十八誡 白夜無眠 1550 字 3天前

薑尚宇是金彥的摯友,二人在大學時就認識,十年的交情,兩個人又同是偵探,經常會互相幫助,金彥又是一個特彆重感情的人,他為什麼突然會對薑尚宇起疑心?從數月前的李載賢案開始,薑尚宇才再一次出現在金彥的生活中,薑尚宇幫助金彥催眠李載賢,從而使得李載賢案得以告破,薑尚宇應金彥請求,從而陪同尤一天來到丘山,尤一天昏迷是薑尚宇第一個發現,並且及時救治,陳西禾滿口鬼怪妖魔,是薑尚宇道破玄機,迫使陳西禾如實相告。近半年以來,金彥接觸的所有案件,每一起都有薑尚宇的協助,就連殯儀館的田宇案也在內,薑尚宇做了這麼多事,難道隻因為薑尚宇不知道尤一天離開房間,金彥便對薑尚宇起了疑心嗎?金彥開的車是白霧的,此前白霧每次去醫院檢查,都會讓趙小兵開車送他,開車的同時,金彥在思考另外一件事。金彥的目的並不是找陸舒,而是找張信,因為就在剛才,陸舒告訴了金彥一件很奇怪的事,昨天金彥找完張信後,張信突然反口,原本極度配合審訊的張信,忽然說田宇不是他殺的,而且態度異常堅決。從張信被警察帶離殯儀館時的表述,不難看出,張信掌握著一條有關尤一天的線索,不然他不會說會有什麼人或東西找尤一天這樣的話,然後當天夜裡尤一天就被幻象嚇暈。走在路上,金彥擔心尤一天之餘,也在想張信為什麼忽然反口,田宇案金彥隻了解大概,這個案子罪證確鑿,張信就算不認罪也無濟於事,而且金彥在見到張信時,張信的態度金彥看在眼裡,一個把自己送進監獄的瘋子,是什麼原因改口了呢?探監室內,金彥等候了一分鐘,張信終於被帶到,張信的案子還沒有經過法院判決,按理說他現在是不能接受探監的,金彥亦是托了陸舒的福,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張信涉及了尤一天的案子。張信似乎一宿沒睡,頂著兩個黑眼圈,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一見到金彥,張信忽然笑了,笑容裡有很大的嘲諷意味。“你果然來了。”對於張信的開場白金彥早有準備,他已經猜到,張信臨時改口的原因八成就是想再見自己。“是,如你所願,我的時間很緊,你有什麼話最好快點說。”張信獰笑著說:“先讓我猜猜,是那個叫尤一天的出事了吧?”金彥麵色驟冷,張信果然知道什麼,“如果用猜的就能猜出來,你也不用落到這步田地。”“這步田地?不好嗎?總比一個人孤苦伶仃有意思。”“你什麼意思?”金彥有些不耐煩了,“換作往日我也許會有一絲興致跟你玩這種文字遊戲,但是現在,你如果隻是滿嘴廢話的話,還是留著在牢房裡對空氣說吧。”金彥起身要走。“殯儀館有內鬼。”不出所料,張信確實知道線索,金彥盯著張信,“這我知道,說點有用的。”張信麵露微笑,“田宇不是我殺的。”金彥皺眉,張信拋出誘餌就是想讓他咬鉤,偏偏金彥不得不依著張信的性子來,“這就是你開口的條件?你倒是說說,田宇不是你的殺的,又是誰殺的?既然不是你殺的又為什麼承認是你殺的?現在又怎麼突然不想頂罪了?”“我承認張菊芳是我殺的,那天我趁著上廁所的機會,從男廁的窗戶溜進了女廁,先砸開了她的頭,然後把她從窗戶帶了出去,可是就在我想要把她塞進焚屍爐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他喊了一聲,我就嚇跑了,那人沒追我,反而拖著張菊芳的屍體到了拐角。”金彥問:“你知道是誰喊的你嗎?”張信笑道:“彆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張信落荒而逃卻沒有逃遠,拐角處便停了下來,之後便親眼目睹了田宇被殺的整個過程。田宇四處尋找張菊芳無果,最後冒著雨跑到了外麵,結果就看見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張菊芳,就在田宇附身查看的時候,凶手從田宇背後將螺絲刀捅進了田宇的後腦勺,至死田宇連凶手的麵都沒瞧見。“這個人殺田宇時帶著手套,螺絲刀上沒有指紋,人們找到李菊芳屍體的時候,發現了我的作案工具和那把螺絲刀,所以才認定是我殺了田宇。”金彥問:“這麼說,張菊芳的屍體是那個凶手塞進焚屍爐裡的?”張信點頭,“不錯,而且還嫁禍給了我。”“你為什麼替這人頂罪?”金彥不解道。“因為這個人,我認識。”張信詭異的笑了,盯著金彥說:“真凶,就是那個賊喊捉賊的人。”金彥仔細回憶了一遍白霧跟他說的田宇案的細節,猛然間,一個名字出現在金彥腦海中,第一個發現田宇屍體的人,殯儀館裡負責火化屍體的員工,王二喜。張信向後靠在椅子背上,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金彥說:“看你表情應該想到是誰了,你和那個白霧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最有意思的兩個人,看在這個份兒上,我再告訴你一點,這個王二喜早些年其實是在天堂殯儀館工作,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知道尤一天會出事嗎?”金彥神情凝重,早些年的殯儀館,指的就是五年前,“為什麼?”張信笑著說:“五年前,慈安醫院院長陸國銘被人謀害,處理這起案子的人是丘山著名的偵探,名叫秦律,這個案子上了當年的頭條新聞,那個時候我恰好看到了,並且因為好奇,特意調查過,那個案子的真凶叫薑勝楠,但是案件中還牽連到兩個人,尤一天,還有你,金彥!”金彥目光一凝,這下子所有事便連起來了,張信調查過當年的案子,所以認識尤一天,王二喜很可能就是處理秦律遺體的殯儀館工作人員,這樣的話,王二喜就跟秦律結識,可問題是,就算張信認識尤一天和王二喜,他是怎麼知道王二喜要加害尤一天的呢?“看你這樣子應該差不多猜到了,沒錯,要害尤一天的人,就是王二喜,至於說我為什麼知道。”張信緩緩起身,注視著金彥的眼睛說:“我說我見過秦律,你信嗎?”金彥目光一閃,盯著張信道:“秦律是生是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並不是在替王二喜頂罪,讓王二喜殺田宇另有其人,這個人才是你想保護的。”“你住口!凶手就是王二喜!”張信忽然變得睚眥欲裂,顯然是被金彥說中了。金彥看著張信,露出了惡魔的笑容,“張信,自作聰明的下場就是淪為彆人的棋子,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線索,作為回報,我會把案子查的水落石出。”本以為操控全局,可以蓋住金彥的囂張氣焰,然後牽著金彥的鼻子走,可張信選錯了人,金彥從始至終都不是善類,五年前不是,現在同樣不是。“金彥!我警告你!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張信在咆哮在嘶吼,金彥卻是一刻也不想多留,能在白霧眼皮底下做事,還把過往的經曆藏的那麼深,這個王二喜絕對不是簡單人物,這樣的人留在殯儀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管尤一天是不是王二喜害的,這個人絕不能留!就在金彥出警局的同時,殯儀館裡發生了極為荒謬的一幕。陸舒帶著警察趕到殯儀館,隨行的還有特意調來的警犬,白霧讓薑尚宇尋來尤一天的衣物,在警犬的嗅覺追蹤下,所有人一路跟到了靈堂。就當眾人不解警犬為何會來這裡時,警犬卻是在尤軍的棺材旁叫喚了起來。尤一天雖然失蹤了,可是出殯儀式不能耽誤時辰,白霧就把出殯的事交給了手下去辦,這會兒靈堂裡剛舉行完封棺儀式,正要起靈。“棺材?難道說……小兵!”白霧喊來趙小兵,問道:“封棺的時候,死人臉上的麻紙掀開沒?”趙小兵撓了撓頭,吞吞吐吐的說:“這……我也忘了,因有人失蹤了,館裡亂哄哄的,我也沒注意。”白霧聞言暗道糟糕,如果麻紙掀開就能看見棺材裡躺著的是不是尤軍,可如果蓋著麻紙,那這棺材裡的人……不用白霧說,陸舒已經帶人敲開了棺材蓋,棺材裡屍體穿著壽衣,臉上蓋著麻紙,陸舒伸手將麻紙掀開,麻紙下麵,是臉色蒼白的尤一天。“快!是尤一天!快把他抬出來!”陸舒急忙招呼人,四個人合力將尤一天從棺材裡抬了出來,陸舒探了探尤一天的鼻息和脈搏,驚喜不已,“還活著,快打急救電話!”薑尚宇和白霧走上前,看著被凍的麵如白紙的尤一天,兩個人說不話來。白霧連忙吩咐人找棉被熱水這些給尤一天暖身子,薑尚宇則是搓著尤一天的手,棺材下麵的冷凍器是在封棺的時候才取走,尤一天不知何時便被放進棺材,沒被凍死已經是奇跡。很快,救護車趕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金彥,他接到了陸舒的電話,一腳油門踩到底,闖了好幾個紅燈,回來了,卻看見尤一天被眾人抬上了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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