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門鈴響了。快遞送來了徐柏舟的工作牌,南絮簽收下,丟在了茶幾上。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祖奶奶體質特殊,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死。在家閒的無聊,南絮想了會兒拿上塑料袋出門逛超市,剛開門就看到徐柏舟的車開了進來。“你腿好了?”徐柏舟下車鎖門,沒看到南絮跛腿,本著以後是同事的關係問了一句。南絮揚了揚手裡的塑料袋,表示要出門。徐柏舟嘴角抽搐,南絮出門自帶塑料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以為南絮跟附近的老人學的,觀察了好幾天才發現這周圍就南絮一個人拎塑料袋去逛超市。“你要吃什麼?我帶回來。”南絮走的慢,不像是出門買東西,反而像出門散步。“開車吧,一起過去。”徐柏舟快步趕上她,正應了周老板的那句話,他好像願意陪南絮拎著破塑料袋逛超市,心裡也沒有半點不適感。烏龜都跟她遛了,哪裡還在乎這些。剛停好的車裡邊還殘留著空調的涼意,南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徐柏舟嘮嗑,徐柏舟為人淡漠,回她的話也不多。兩人能聊一路,也虧的祖奶奶臉皮厚,冷場了也似乎不尷尬。買好東西,南絮在收銀台結賬,徐柏舟接了個電話在外邊交談。待南絮出來後,徐柏舟走過來接了東西,“我酒吧有事情,現在要過去一趟。”“一起唄。”南絮很少去酒吧,生平去的次數拿手指數的過來。所以一進酒吧,她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連聲驚歎,讓徐柏舟有種錯覺,自己這地方莫不是比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還好。“你在這裡坐著,我去處理一點事情。”給南絮點了杯可樂,拿了點葡萄,把人安置吧台處坐著後,徐柏舟才離開。祖奶奶不願意去包廂裡坐著,她想感受一下什麼叫“空虛寂寞冷”的夜晚。吧台的小哥哥頭一次看到老板帶女孩子過來,眼睛都看直了。南絮笑著和他打招呼,遞過自己的杯子,示意他可樂續個杯。看了會兒周圍,南絮是徐柏舟帶過來的,也沒人敢湊上來找不愉快。南絮喝了好幾杯可樂,百無聊賴之際,肩膀被人拍了拍。“祖奶奶?”高若鄰來淮安出差,陪朋友過來消遣幾杯,幾杯酒下肚,猛然間看見熟人。“你是?”南絮不記人,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基本上見不到名字。高若鄰也不氣餒,給南絮點了杯啤酒,挨著她坐下來。“祖奶奶,我是小高啊。”時隔一個月多月,南絮花了點時間才想起來他是誰。恍然大悟道,“來淮安啦?”言外之意你過來做什麼?高若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壓低了嗓子道,“蘇局讓我過來和博物館交接一點東西,我聽局裡說西北的考古隊在動皇帝墓。”南絮不知道這件事情,蘇老大沒跟她提過,估計他們能處理吧。兩人寒暄了幾句,南絮看到熟悉的身影走過來,拍了拍高若鄰肩膀道,“我朋友來了,先走了。”徐柏舟一出來就看到了高若鄰,南絮走近後嗅到她身上的酒味,眸色一凝,“喝酒了?”“還沒喝,那是地方上的同事。”南絮聞了聞自己,她感覺不到酒味。徐柏舟提了東西,手臂搭上南絮肩頭,半攬著人往外邊走。南絮有些不自在,雙手無處安放,徐柏舟索性拉住她的手。回了家徐柏舟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的東西,拆了包裝拿出來仔細觀察,“徐柏舟,靈異事件調查局成員,編號199307”1993?這是徐柏舟出生的年份,難不成這個編號是按出生年份排的?想到南絮的編號是1928,徐柏舟把心裡的想法推翻,哪有人能活這麼多年。蘇老大給南絮發了條消息,要她明天去博物館盯著點,南絮回了個好,便把手機丟到沙發上,看到徐柏舟在發呆,沒忍住道,“明天跟我去博物館。”“好。”徐柏舟收好工作牌,拿了一疊錢遞給南絮,“這個月的房租。”南絮也不點,直接收進了包裡。次日兩人在外邊吃了早飯,徐柏舟開車帶著南絮到博物館,扯停在後門,南絮讓徐柏舟戴上工作牌,工作人員看了眼便放他們進去了。一進門,又看到了熟人,高若鄰今日穿著正裝,手裡抱著一件青銅器,看到南絮進來,喊了句“祖奶奶”。高若鄰掃到徐柏舟麵前的工作牌時,眼都看直了,他考正式工作證考了快三年,都沒考過。徐柏舟對他沒有好感,打量了一眼便沒有多看,高若鄰抱著青銅器靠近他,期待的問,“小兄弟,你入這行多久了?”“兩天。”昨天才拿到工作證,算上今天,他入行隻有兩天。納尼?高若鄰麵露詫異,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想他苦讀曆史,牢記各種資料,現在也隻是個臨時工,徐柏舟兩天就入行了,這表明他很厲害,高人呐。“彆看了,乾活去。”南絮扯了徐柏舟離開,高若鄰的視線隨著他們離開,心裡還在不住的嘀咕著人不露相,小小年紀厲害啊。南絮是靠關係把徐柏舟弄進局的,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告訴徐柏舟啦,她擔心那沒大沒小的兔崽子說錯了話,隻好拉著人離開。“今天過來想讓你你看看各朝各代的文物,留個印象。”路過一柄長戟時,南絮停住了步伐。伸手搭上了玻璃罩子,眼裡泛上回憶,“這是我第一次親手挖出來的文物,它可重了。”這柄長戟曾在土裡睡了五百多年,南絮古戰場上找到它,握著它殺過好幾個日本鬼子,保護了一箱沉睡在土裡的唐代文物。“你打架厲害嗎?”南絮轉過身,詢問道。聞言,徐柏舟唇角噙著笑意,“從沒輸過。”祖奶奶掩唇輕笑,語氣裡溢著樂意,“以後有機會咱們倆一起耍耍刀槍棍棒啊?”徐柏舟伸手把祖奶奶笑嘻嘻的臉掰過去,推著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