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碰釘子(1 / 1)

瘋人院迷案 夏小祈 1408 字 3天前

1第二日,曉鷗手裡抓著一本黃色封麵的書,走進鬨哄哄的活動室,靠著牆壁翻了起來。秦衍將眼睛從他的畫板上移開,看了一眼曉鷗,她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同樣注意到曉鷗的還有“懸疑家”袁文,他剛才還在跟同一個房間的小年輕剛子玩牌,把把都贏,對方臉都黑了。“出牌啊!”剛子不滿地嚷道。袁文把牌一甩,“不玩了,這局當我輸唄。”“哼!你這牌就得輸,怎麼這樣,輸不起啊,彆走呀……”袁文沒管氣鼓鼓的剛子,起身往曉鷗身邊貼去,裝腔作勢地問道:“你這書哪來的?”“網上的二手書店買的。”“好看不?”“剛開始看,前麵的鉤子不錯,挺有懸念的。”“嘿嘿,我當初的設計也是考慮了很久,果然非常巧妙吧。”袁文繃不住了,他皺起鼻子,笑得整張臉都起了褶。曉鷗把書的封麵反過來看了看,“真是你寫的?我還以為同名同姓呢。你的筆名就是原名啊。”“是呀,你看書有眼光。”袁文很開心,他早年就出了這麼一本書,銷量可謂慘淡,但是終究是出版了,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吹噓的資本。“你這麼厲害,看來彆人說得對,瘋子和天才一線之隔啊。”袁文被誇得飄飄然了,眯著眼睛感覺自己遇到了知己,簡直想拉著曉鷗詳談一番自己的理想和對懸疑的深刻見解。曉鷗也覺得自己誇得很到位,她請袁文坐了下來,慢慢地便把話題引到前幾天他砸攝像頭的事情上。這個狡猾的袁文,直截了當地問他肯定會被拒絕,現在正聊到興頭上,說不定會把原委說出來。不過即便是被誇飄了,袁文好像還是看穿了曉鷗的意圖。“這事你說得對,我做事肯定是有計謀的,他們都以為我是發瘋砸了攝像頭,但其實是故意的。”“為了什麼?”“我怎麼能告訴你呢?再過點時間,說不定我會說。”袁文得意地咂咂嘴。“不過你也知道那天晚上陳芳出事了,你怎麼看這個事情?”“那肯定是有凶手,我告訴你這些人裡頭,就我看透了,絕對有殺手。而且是變態殺手,沒有特彆的動機,純粹變態那種。”袁文往前湊了湊身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跟曉鷗說道。“哦,你怎麼知道?”袁文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出事這倆女人,要啥沒啥,家裡人都不管了,她們倆之間也沒交集。乾嘛要弄她們?沒動機是吧。“但是咱們這裡是什麼地方?精神病院啊,變態多得是,不需要動機。”“你有覺得誰可疑嗎?”“有。”“誰呀?”“我覺得這種事情,一個人乾不來,得有幫手,越多越好……”袁文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禿腦門,突然眼珠子一轉,擠眉弄眼地盯著曉鷗。“你這是套我話呢,我才不上當。”“說出來才能證明你厲害啊,萬一給你說中了,不愧對你懸疑家的稱號。”“嗐,我又不是偵探,我是編詭計寫故事的,很快我就會寫一部驚世之作的,到時第一個給你簽名。”曉鷗還想說些什麼,袁文截住了她,“你覺得我有嫌疑是吧,這事真是巧合,騙你沒意思,你也彆費勁往我這裡想。我砸那攝像頭純粹就是為了自己的事。”說完袁文起身就走,走到一半轉過身來,滿臉堆笑,“這書好看,記得看完,看完我給你補個簽名。”曉鷗沒動,看著他扭著自己的肥肚子坐回了剛才的位置,繼續打牌去了。秦衍剛好也看向這邊,曉鷗聳了聳肩膀,朝他撇撇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2袁文那沒什麼線索,不過曉鷗倒是覺得攝像頭上的事,他沒說謊。至於這兩件事需要多人合作的推斷,也不無道理。康晴的管理再隨意,想要把人引到特定的地方殺害,一個人難度也高了些。尤其是陳芳的事,那可疑的黑影跑過之後,陳芳才從樓上掉下去的。雖然曉鷗和秦衍跑上去的時候上麵沒有人,但是天台很大,而且有水塔等障礙物。當晚他們壓根沒想過去搜一搜,很快就離開了,有人在上麵暫時藏起來也不奇怪。今天下午開放病區和部分封閉病區的病人可以到樓下的操場進行室外活動,曉鷗特地爬上三樓,往張允梅的房間望去。那是一個走廊最深處的套間,有兩個連著的房間,外頭的床空著,裡麵那間就住著張允梅。康晴的開放病區沒有純粹的單間,這個結構比較奇怪的病房算是環境最好的了。裡麵的布置一看就和彆的病房不同,生活氣息要濃許多,甚至衣櫃桌子一應俱全,還有獨立衛生間。不過從格局上看,這衛生間估計是加建上去的。“你在做什麼?”一把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曉鷗嚇了一跳。張允梅打完熱水回自己房間,看見一個護士伸著腦袋站在門口張望。曉鷗轉過來後,張允梅覺得她很臉生,估計是新來不久的。她對著彆人的時候,從來沒有好臉色。這時也不例外。冷冷地打量了曉鷗一眼後,她徑直往房裡走去。曉鷗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她剛剛的提問了。這樣的人,渾身上下好像泡過冰水,透著寒氣,拒人於千裡之外。本想直截了當問張允梅的問題,變得很難說出口。因為人家正眼都沒瞧自己,進房以後隻顧擺弄她桌麵的茶壺。曉鷗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進來嗎?”張允梅抬眼看了看她,那張看不出年紀的臉很白淨,樸素的馬尾辮發型卻絲毫不減她的冰冷氣場。“不可以。”“……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直說。”張允梅直起身子,走到門口。“嗯,前幾天,陳芳墜樓的那晚,你從房間裡出來了,是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看到一個黑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是當晚唯一一個在出事前不久,被監控看到離開病房的人。”曉鷗自動忽略了秦衍,他和自己一塊,自然沒有什麼嫌疑。“警察都沒有問過我,我也沒必要回答你。”曉鷗感覺自己不是被人潑了盆冷水,而是有人拿著花灑一直在澆,從頭澆到腳。話已至此,曉鷗隻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當做微笑,“好吧,打擾了。我是剛來不久的護士曉鷗,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張允梅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應該不需要,你看起來不太聰明。”曉鷗仿佛啃了個乾饅頭然後咽不下去,噎在喉嚨裡了。第一次見麵就這麼說人的嗎?曉鷗愣了兩秒,才想起生氣,可人家已經轉身回房了。曉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悻悻地離開了。今天她可是碰了兩顆大釘子,從袁文和張允梅身上,幾乎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3下到操場,病人們已經在散步或者運動,護士和保安們守著操場唯一的出口,因為往常也有人從醫院逃跑,所以操場周圍都設了鐵圍欄。雖說有點像監獄,但這也是不得已的安全措施。有些從社會上送來的流浪人員,比起其他病人要瘋癲許多,但又不能讓他們一直見不著陽光,隻好在監管下讓他們散散步。醫院裡的其他病人,也會躲開這些家夥。曉鷗站在熱鬨的操場邊緣,有些病人看起來真的特彆正常,三五成群打起籃球和羽毛球,還有踢毽子踢得特彆好的。令人意外的是,秦衍沒有像往常一樣獨來獨往,他和幾個男人一起打起了籃球。平日不見他多動,但實際上身手還挺敏捷。曉鷗注意到,年輕的小護士們都愛多看他兩眼,畢竟養眼的男人,誰能抗拒呢。環視整個操場,曉鷗想起自己好像好幾天不見小安了。“喆姐,小安出院了?”“沒,請假了。她有個養父,有空的時候經常來接她回家。何況這次院裡出事了,她好像被嚇到了,出去換換環境也好。”“哦……”曉鷗覺得有家屬管的病人還是好太多了,就連醫護人員也會對他們好一些。但康晴裡麵有很多已經沒有家屬,或者被家屬拋棄的病人。曉鷗看見過許多次,即便表麵上再怎麼歡騰,夜深人靜時,他們偶爾還是會獨自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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