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玩這一招,就是利用安一妲的同情心。做了壞事之後放出來無辜的小狼承受怒火,就是賭安一妲不會遷怒無辜之人。不過,置之死地而後生,要想逼出狼王的原型,安一妲隻能狠下心,讓他知道,惹了安一妲,就算是再可愛無辜的小正太都下得去手。以自己為人質,還真是好大的狗膽!看著邪笑逼近的安一妲,小狼一雙大眼布滿淚水,那漫畫一般可愛又無辜的模樣,就像一柄大鐵錘,重重的砸在安一妲心上。能不能……不要那麼可愛?安一妲內心抓狂,麵上卻如冰雕。“彆以為你這麼可愛,我就不會懲罰你。”安一妲伸出手,撫摸著小狼的脖子。感受著指尖脈搏的跳動,她溫柔的靠近,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看著細白的皮膚上,汗毛一根根豎起。“你說,我這一口咬下去,會不會吸光你的血啊?那可不行,沒有你我上哪兒喝這麼新鮮熱乎的血液呢?”舔了舔嘴唇,似乎再回味狼血的滋味,安一妲勾起嘴角,笑得漫不經心且邪惡。“嗚嗚……不不……要……”看得出安一妲要來真的,小狼小聲的哼唧著,嚇得縮成一團,眼淚啪嗒啪嗒掉的歡快。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不逼他現身,永遠找不到鐵憨憨。“你以為我會因為這眼淚心軟吧?當你劫走我的那一刻,我們就結了仇,無論是哪個,隻要惹了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安一妲垂下頭,親吻著細嫩的皮膚,誘人的香氣如甜美的果子,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去。皮膚上的刺痛感讓小狼眼眸一縮,想起上一次被吸血的慘痛經曆,他終於抵擋不住,準備退位給強大殘忍的狼王。就在小狼準備沉睡的時候,雜物間的門突然開了。安一妲叼著小狼的脖子,微微側了身體。一雙眼眸鮮紅似血,像是入了魔一般。看到安一妲宛如地獄惡鬼一般吸食著人血,“啊……”白蕖失聲尖叫,然後驚懼的,啪的一下關上了門。看著被自己吸食到懵圈的小狼,安一妲也不敢再多吸,就怕萬一救不會來,還要去醫院輸血。胡亂舔了兩口,幫小狼止住流血。安一妲擦乾淨嘴角的血跡,開門追了出去。“白蕖……”客廳裡空無一人……隻有衛生間的門反鎖著,裡麵傳出嘩嘩的流水聲。“白蕖……白蕖……”安一妲喊著,敲了敲門。水流聲停了,隱隱傳來了有點哽咽的男聲:“姐姐……沒事……我很好……”“是不是嚇到你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安一妲倚著門,柔聲細語的安慰著。“我……我隻是有點不舒服……”白蕖望著鏡子蒼白虛弱的自己,腦海中浮現種種畫麵……被綁住的四肢,尖銳的刀,殷紅的血,無力的掙紮,像是陷阱中的兔子,被紮的血肉模糊,恨不得死去才好。知曉白蕖的轉變,安一妲除了心疼就隻剩無能為力。他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不能再刺激他了。“你休息一會兒,客房我給你收拾好了,你一會兒去那睡。”白蕖的客房,安一妲沒有用紙箱糊上,隻希望他能見見陽光,養好心頭的傷。“怎麼了?”聽到動靜的安德烈,穿著女士的睡袍,慵慵懶懶的拉開了門。他故意露出半個胸膛,依靠在門上,擺出來自認為很帥的姿勢,想要吸引安一妲的目光。看著搔首弄姿的金發男人,安一妲心中也是很無語,啥時候都不忘記散發個人魅力,還真是風流浪子呢……“大白天的不睡覺乾嘛?昨晚你讓我好一通睡,估計今天要失眠了。”安德烈走了幾步,從後麵抱住了安一妲的腰,像是抱著大布娃娃一般,一邊湊在耳邊說著,一邊搖著輕輕撩撥。誰能抵得了情場老手的撩撥,忙碌了一晚的安一妲內心有點鬆動。“裡麵的人你不許動,一根小手指都不行。”想著安德烈和自己一樣是吸血鬼,怕他誤傷了白蕖,安一妲提前囑咐。“怎麼?是你的心尖兒?”安德烈睡的心滿意足,一時不覺得餓,隻想撩撥撩撥安一妲。他曖昧的湊近安一妲的耳朵,若即若離的觸碰著,拉進彼此的距離。“這你彆管了,你有沒有辦法逼狼王現型?”拉下腰間的手,安一妲想起了安德烈和狼王的不對付,說不定他有辦法逼狼王現型呢?“那可就太容易了,不過,有什麼獎勵呢?”扶著安一妲的肩,安德烈一個旋轉和她麵對麵。“你想要什麼獎勵?”知曉安德烈本心不壞,除了把自己變成吸血鬼這一條沒征得自己同意外,其他還真挑不出毛病。“我想要,一個纏綿熱烈的吻……”如同野玫瑰的高貴和美豔,安德烈單膝跪地像騎士一般,卑微又驕傲的索求著一個吻。知道他慣會用這一套,安一妲倒是波瀾不興。“怎麼……不敢?”安德烈挑釁的對安一妲笑了笑,瞥了一眼,看了一下開著一條縫隙的衛生間門。白蕖躲在裡麵,像個小老鼠一般偷窺著,一邊為安德烈大膽的行為而震驚,一邊又暗暗希望姐姐能拒絕他。他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著安一妲瀟灑的低頭,吻向安德烈,如同女王一般寵幸著自己的男寵一般,癡情纏綿自是不用述說。有血一點一點從掌心滴下,白蕖紅著一雙眼睛,握著拳,逼自己看完這一場戲。不就一個吻?安一妲施舍得起……為了找到鐵憨憨,一個吻算什麼?一吻終了,她拉起安德烈,走進了雜貨間。衛生間的門開了……白蕖低著頭走出來……望著那扇離自己很近又很遠的門……他頹然的摔倒在地上。轟隆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安一妲閃身出現,看到暈倒在地的白蕖,心情複雜的默默上前,將他抱入客房。有溫暖的陽光從窗戶上傾瀉而下……就算是吸血鬼,也想感受陽光呀,因為,懷裡的人需要溫暖……安一妲抱著白蕖,沐浴在陽光下,覺得溫暖異常。有細小的細胞顆粒從皮膚上逸失,在烈火炙烤一般的灼燒下,安一妲一步一步,沉穩無比,將白蕖放到了最柔軟舒適的床上。看著一身傷痕的小白蓮,安一妲內心的柔軟被觸動,世間怎麼能有這樣一種生物,讓自己心甘情願,不由自主的牽腸掛肚……不知道安德烈使了什麼方法,安一妲再一次進門的時候便看到了狼王的原型。因為鎖妖繩沒有咒語解不開,所以那頭占了這間房子三分之一大小的巨狼像個哈士奇一般,在地上打滾。一看安一妲來了,狼王立刻停止了打滾。他還刻意擺了一個迎風挺立的姿勢,維護著狼王的尊嚴和霸氣。“你私自擄我,害我差點丟了性命,更是變成了不見天日的吸血鬼,這筆賬咱們怎麼算?還有,我的愛犬鐵憨憨呢?你將她弄到了哪裡?”一直擔心鐵憨憨吃不上狗糧,喝不上固魂水,魂魄會消散的安一妲,終於開始逼問了。“你放了我,我們好好聊一下,我保證,不會再搞事情。”本來想圈養安一妲的狼王,一看形式不對,準備另換招式,強的不行就來軟的,狼形已經拉了仇恨,就要人形多多出力了。看到狼王有和解的意思,安一妲也不想再揪著不放,事已至此,除了先找回鐵憨憨,還能把狼王腿打斷不成?收了捆妖繩,狼王一個打滾兒站了起來。“你出去,我有事情和她說。”傲嬌的瞥了一眼安德烈,狼王外強中乾的命令道。“我可不是你的手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安德烈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看了看狼王的肚子。儘量坐的板板正正,藏起來腹部的狼王不再說話,直看著安一妲,意思是吸血鬼不走,自己是不會說出去的。安德烈走不走,對安一妲來說沒什麼重要。她抓住安德烈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將他拉出門外,末了,送了一個吻,這不就是安德烈想要的嗎?被親的迷迷糊糊的安德烈,像是陷入了少女心中的花癡,笑得非常傻白甜。“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雙手抱臂,就看狼王耍什麼花招的安一妲,覺得耐心要被用儘。“我們做個交易。”狼王起身,繞著安一妲打量了兩圈。“什麼交易?”知道他沒安好心,但最要緊的是把鐵憨憨找回來。“我把你的狗還有法力還給你,你必須要和小狼結婚。”狼王咧著嘴,露出一口獠牙,笑得十分瘮人。“嗬……結婚?你確定?”都沒指望自己能嫁出去的安一妲,像是聽了天方夜譚般,嗤笑出聲。“當然,他的心願就是娶了你,永遠跟你在一起。”“他腦子有病吧?竟然看上了我?而且,你們不是一個人嗎?”安一妲懷疑的看著狼王,覺得他是拿自己開玩笑。“誰說我們是一個人?他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一生要效忠的主人。”提起小狼,狼王一臉溫柔。“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或許,我可以考慮。”安一妲覺得自己觸碰到了狼王的秘密,要是利用的好,不怕找不到鐵憨憨。“你想知道嗎?那就來看看吧……”一雙幽深的狼眼望著安一妲,安一妲覺得靈魂飄至上空,看到了蒼茫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