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雁清還沒看完卷宗,就已經快下班了,她起身拉伸了一下,又想到張玫玫明明緊張兮兮卻要裝著淡定的樣子,無奈的笑一下,“這個比我小10歲的女生竟然因為一個比我小8歲的男孩子,把我當作假想敵,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敏感嘛。”趙雁清歎了口氣,把這個事情當作笑話一樣在微信上和景葉說。景葉今天輪休受邀來博黎吃飯,她就把這事也隨口和博黎說。博黎正穿著蔣依之前買的圍裙給景葉做午飯,一聽到這個,就很緊張,‘學姐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嫌棄我比她年紀小?’景葉吃著博黎特意買的楊梅,不在意的評價道:“這人也有趣,她眼裡優秀的男人,在我閨蜜眼裡不過就是個小朋友,心理成長上,女生本來就比男生早熟,何況還有這個年齡差,真的是聊都沒什麼好聊。”博黎手中的菜“啪嗒”一下就掉在了案板上,他委屈著說,“景醫生,我還是很成熟的。”景葉把楊梅核吐掉,聽到這個回答,她笑著說:“怎麼了?這麼委屈哪裡難受?讓景醫生幫你看看。”博黎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太傻了,便說:“沒……沒事。你先出去吧,免得被煙嗆著。”“病人要緊。”景葉一步步走了過去,把博黎圈在她和案板之間,博黎的心跟著顫了一下。景葉用手直接捧住了他的臉,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博黎心跳如雷,之前所有經曆過的事情、遇見過的人都不似被這一雙丹鳳眼相看,就能如電流般穿過他的身體。倆個人都沒來得及動,景葉本隻想調戲一下小智障,卻發現他的目光太溫柔,像是一個漩渦,以深情為誘餌要把自己吸進去,她正準備往後退幾步。博黎便上前一步,溫熱的呼氣吐到了景葉臉上,她心弦一顫,目光流淌著曖昧。就在景葉以為要親下來時,博黎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景醫生,給我轉個正讓我名正言順的做你男朋友。好不好?”景葉笑了,她捧著博黎的臉順道就吻了上去,一個很純潔的吻,後便推開了博黎,假裝冷漠地說:“哪有那麼容易,先帶你去見見人,我閨蜜同意了才行。”博黎笑的和撿了芝麻的傻子一樣,“好好好,咱今天去見嗎?”景葉擺擺手,“看情況吧。我閨蜜是法官,很忙的。”**趙雁清正在食堂打飯時,手機連震了幾下,她把餐盤放在空桌上,一看手機,是景葉和沈方舟的微信,倆個人信息前後腳。她先點開了景葉的微信。——雁清,什麼時候有空吃個飯?趙雁清回複。——今天沒空,要加班,乾嘛呢?你不是和那個小畫家在一起?趙雁清等了幾秒鐘,景葉沒有回複,她便切換到了沈方舟的聊天界麵。沈方舟日常報備,——雁清,我明天終於要回來了,給你帶來特產,明天下午下班來接你?趙雁清想了想,回複——明天有約了,你剛剛回來先好好休息吧。沈方舟秒回。——後天見。這個時候景葉的信息也進來了,趙雁清立刻切換過去。景葉說——明天晚上呢?給你見見小畫家。趙雁清回複——我的榮幸,那明天老地方,我下班自己過去。——老地方見。趙雁清和景葉又閒扯了幾句,正逢俞煥雲打好飯過來,“雁清姐,這有人嗎?”趙雁清一看見這帥小夥,腦海中反射性想到張玫玫的那段話,忍俊不禁地說,“請坐,帥小夥。”俞煥雲不好意思的說:“雁清姐你這還是第一次誇我帥。你這一誇,外麵的天都轉晴了。”這句憋著許久的騷話終於有了自己的出處。趙雁清問:“你最近是不是要籃球比賽了?”俞煥雲點點頭,滿是期待,“你說過要來看半決賽的,我一定打進去。對了,雁清姐,你後天晚上有空嗎?我朋友買了電影票可他有事沒法去,把票給了我。”趙雁清喝了口湯,“所以你要把這倆張票再轉手給我嗎?”俞煥雲愣了愣,扶額哭笑不得,“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空,和我一起去看。”這次換趙雁清愣了愣,她滿眼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俞煥雲,乾脆利落地在俞煥雲和沈方舟的邀約裡,選擇了自己相對能自在一點的沈方舟,“我已經和朋友有約了。”“噢。”俞煥雲有些失落。這種失落太明顯了,趙雁清一瞬間就接收到了,她原本堅硬如石的心突然升起一種不忍,她異乎常態的又解釋了一句:“這個朋友剛從外地回來,剛剛微信說要把土特產送我一點,約了後天見麵。”“嗯。”俞煥雲隨即臉色陰轉晴,轉換了話題,“雁清姐,這玉米炒的不錯,你嘗嘗。”吃完飯後,趙雁清回辦公室趁著午休繼續看卷宗,看了快一個小時,她捏了捏脖子準備看會手機就眯一會。一打開朋友圈就看見俞煥雲轉送電影票的內容。她想了想,便當作沒看見一樣往下翻了。“也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好奇心作祟。”* *在單位的休息區,俞煥雲看著手機發愣,關婷從食堂給他帶了酸奶,“怎麼了?煥雲,發什麼愣。”俞煥雲搖搖頭沒說話。關婷又問:“我聽說明天那個情婦殺人案要開庭了,趙雁清想好怎麼判了嗎?你是她助理,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啊?”趙雁清三個字在俞煥雲耳邊出現,他的心又沉了幾分,‘雁清姐會喜歡什麼樣子的?應該也不是我這個樣子的吧?’俞煥雲頭一次覺得自己糟糕透頂,最糟糕的便是這個年紀,同時也感到無處發力,因為怕被厭惡,所以有些膽怯開始。關婷看著眼前又發愣的俞煥雲,推了推他,“想什麼呢?內部消息有沒有啊?”俞煥雲回過神來,一向開朗的他這一次簡短地回複了倆個字,“沒有。”關婷不開心地撅了撅嘴,“這麼凶。算了,本姑娘不和你計較,這周歡樂穀有活動,要不要一起去?”俞煥雲搖搖頭,“要籃球賽訓練,你叫玫玫吧。”關婷笑道:“才不叫那個小炮竹呢,我和她可是敵手。”“什麼敵手?”俞煥雲問。關婷笑得極其狡黠,“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你不用明白。”關婷和張玫玫同一年考入江心區法院,新公務員培訓時,年紀相仿興趣相同的倆個人就好得和一個人一樣。入職後,這倆個小姐妹花也瞄上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要知道,江心區法院老中青三大院草,老年院草是分管刑事線條的陳院,年輕時帥到有當事人特意為了看他來法院立案。中年院草是執行局曹科,正當39歲,年輕時就是普普通通的清秀,年紀一上來弄了小方胡反而就顯山露水,魅力十足,青年院草便是俞煥雲,高大帥氣、為人熱情、禮貌紳士,是眾多丈母娘眼裡女婿人選。這個青年院草就是關婷和張玫玫的共同目標,倆個人像是在玩一個遊戲,公平競爭並約定同時告白。而俞煥雲自然不知道他之前那些無疾而終的相親,都有著這倆個女生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