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法律國度的國王(1 / 1)

刑事女法官 暮雪晴 1270 字 1天前

趙雁清給京十戴上牽引繩,等著沈方舟熟稔地和在場的狗主人們道彆,“久等了。”沈方舟接過牽引繩。趙雁清笑了笑沒說話。沈方舟為京十打開後座的門,京十很熟練地跳了上去,“去我家吃?就在旁邊。”沈方舟轉過頭對趙雁清說:“今天京十比賽耽誤了,我現在回去做。”趙雁清朝著他揚起一個笑容,沈方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見趙雁清從自己的老大眾裡拿出一個禮盒,“這是我給京十買的項圈。”等沈方舟接過了禮盒,她又說:“方舟,你看我也吃了你快一個星期的飯了,讓你麻煩了,而且我還挺懷念我們單位大廚的菜…”“所以,你什麼時候想吃就和我說。”沈方舟接過話題,他知道趙雁清的堅持,索性自己先退一步。趙雁清點點頭,“ok啊,那我先回去。”沈方舟拉住趙雁清,通過這一個星期的飯友生活,他大致了解到眼前這位救命恩人軟硬不吃,但隻要事情在合理範疇內,直接提要求比讓她做選擇更有效。於是沈方舟找了個借口,“京十眼巴巴想和你一起吃飯呢,要麼再吃最後一頓健身餐?”趙雁清試著掙脫沈方舟的手沒成功,寵物店裡陸陸續續出來了很多人,她覺得這樣僵持並不是一件好事,索性便點頭。“你帶路,我跟著。”沈方舟終於露出來酒窩,他預料的沒錯。他上車後,京十從後座探出頭,沈方舟抱過來親了一口,“給力!晚上給你加餐。”“汪?”京十歪著頭,大眼睛裡都是疑惑。* *沈方舟的家在一個中高檔小區的二十三樓,電梯直達,裝修偏冷淡風,質感卻非常好,一進門便是一副超大的畫,趙雁清駐足在此,非常認真的欣賞。‘筆觸很像博黎。’趙雁清這麼想,便往角落看去,作者的落款卻是博思。‘這名字,難不成是個假冒模仿博黎的畫家?’沈方舟一邊把京十的牽引繩拿掉,一邊說:“這是我發小畫的,說是給我房子特製的。”趙雁清心中有侵犯著作權的懷疑,麵上卻也沒拆穿這個人故意模仿成名畫家的行為,隻是淡淡地說:“我感覺一般。”沈方舟點頭附和,“說實話我也覺得一般,它和我的整體設計風格並不融合。”真·成名畫家博黎坐在私房菜館裡打了倆個噴嚏,坐在他對麵的景葉正翻著菜單,懶洋洋地抬起眼,“怎麼了?”博黎趕忙說:“沒,就是鼻子癢。”景葉挑眉打量著博黎,他今天穿了一件休閒的襯衫,整個人除了斯斯文文之外,更加簡單、清爽、舒適。“還以為你不想陪我吃飯呢。”博黎急切地表忠心,“不都是我特彆想和你吃飯,你回回都有事。這一次好不容易的機會,我可珍惜了。”景葉笑了。“你這一次又一次跑急診,不就是為了和我吃飯?”博黎說:“這不是剛剛回國,總有點水土不服,得虧景醫生醫術高明,才沒讓我死在我愛的祖國。”景葉嗤笑一聲,那雙秋波含水的目光刺刺的像是看透了眼前這個男人,心中卻泛濫著興趣,索性也和他開著玩笑,“那我們打個賭吧,你要還是水土不服進醫院,我請你看電影,反之,你請我吃飯好了。”景葉的話在博黎腦子裡轉了一圈,他嘿嘿的傻笑了幾聲,“好啊。”倆個人吃完飯,一出門迎麵一股大風,博黎擋在景葉前麵,“你冷嗎?”景葉穿著套裝,並不冷,可她看著隻穿了一件襯衫的博黎,突然升起一點壞心思,“這晝夜溫差,還真有點冷。”“你等下。”博黎一麵用背擋住這股妖風,一麵開始解自己襯衫扣子。景葉欣賞著眼前這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從脖子開始到鎖骨,然後露出了一件白色背心,景葉笑了,博黎這襯衫裡麵竟然還像爸爸那一輩一樣穿著背心。博黎把襯衫披在景葉身上,“彆嫌棄。”景葉美麗的丹鳳眼在路燈的光茫裡折射著迷離的色彩,她的嘴唇單薄卻性感,她微微偏過頭,高挺小巧的鼻子輕輕一動,那張性感的嘴唇吐出曖昧十足的話,“你用的香水挺好聞的。”明明百花叢中過的博黎,就因為這一句話猛然漲紅了臉,像個純情的小男生,手足無措。把景葉送到她的車裡,景葉把襯衫還給已經開始發抖的博黎,“可彆感冒了,我可不想請你看電影。”說完,對著博黎笑了笑,開車走了。博黎拿著帶有景葉體溫的襯衫,傻愣愣地一直目視著那輛寶馬車開遠,他笑嘻嘻地把襯衫穿了回來,感覺就像和景葉擁抱在一起。“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幾聲,想著這幾天把自己弄生病付出的代價隻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然後他給沈方舟打電話,公子哥一樣得吩咐著:“舟舟,快來接我!我在………”還沒等他說完,沈方舟掐斷了聯絡。趙雁清倚在陽台的扶手上接過沈方舟遞來的紅酒,她輕輕搖晃,接著之前的話題問:“那你現在開了建築設計公司,還會自己進行大樓建模嗎?”沈方舟認真地回答:“都在做,我自己主抓業務這一塊,彆的管理我請了專門的經理人。我還是比較喜歡做技術,最近在做錦州市古建築改造的項目,接觸到很多曆史文化的東西,其實很有意思。”趙雁清喝了口酒,晚風吹起她的長發,揚起了一陣幽香,“我當初最想學的是曆史,不過後來被錄取的卻是法學。也很奇怪,我都不記得我誌願有填法學。”沈方舟問:“那你喜歡現在這個職業嗎?”趙雁清又喝了口酒,反問:“在你們眼裡法官是怎麼樣的?”沈方舟想了想,斟酌用詞,“法律國度的國王,定紛止爭,守護公平。”或許是紅酒微醺,趙雁清沒有像以往那樣溫和地笑,反而朝著天空笑了幾聲,她回過頭,斂下一眼疲憊,卻很是坦誠地說:“一直以來,我自認為我的職責是劃定行為的邊界,守護社會的底線,弘揚善良。“可現實來說,並不完全就是這樣的。法院的服務性更被需求,立案登記製改革也好、法官工作室也好,輿論對司法的影響也好,一個人好與壞是道德評價,可法庭之上不應該有這種評價。“司法權威似乎在這個網絡時代一點一滴消損,更有甚者,把法律變成他們違法行為的一部分,把執行法官硬生生變成職業放貸人的催錢馬仔。”趙雁清哼笑了一聲,“你問我喜不喜歡這職業,我不喜歡,可這麼多年的法學教育和從業經曆讓我有一個法律夢,這個夢超越了個人的喜惡,它總是在我片刻恍惚間戳著我的心,告訴我千裡征程,我還未啟程。”沈方舟認真地聽著趙雁清的話,她的目光遠遠地投向遠方,而他的目光卻專注地投向她。趙雁清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突然驚呼:“我忘了我開車了!”她有些微醺,情緒開始脫離預設好的麵具。沈方舟說:“我可以打車先送你回去,明天開你的車去接你上班。”趙雁清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笑嘻嘻地拍了拍沈方舟的肩,“好同誌,謝謝你,你人是真的好,像是一塊玉。”沈方舟看著眼前這個真實情緒下的趙雁清,隻覺得心像是被泡在醋裡,又軟又酥,他抿了一口酒,目光灼灼,“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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