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相(1 / 1)

換愛 商錦維 1430 字 3天前

盛懷仁仔細看了看她做的策劃案,然後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公布答案?”江夏邊吃邊說:“我又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說透了比較好。欲蓋彌彰的效果最吸引人,群眾不願意相信白紙黑字寫的事情,他們更願意相信傳言和自己看到的東西。”盛懷仁笑了,“嗯,有道理。”江夏白她一眼,“自己說有道理,真不害臊,就等著彆人誇你呢吧?虛偽!”盛懷仁笑得很是無奈,“這不是你要這樣做的嗎?又不是我求你的。”江夏學著紅燒肉做個凶狠的小表情,“你少裝!其實心裡高興死了吧!哼!”盛懷仁笑而不語,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幾天之後江夏發起的這個尋找活雷鋒的活動竟然轟動了網絡,#尋找活雷鋒,傳遞正能量#成了微博話題的第一名,每個轉發的人都講一件身邊的好人好事,並且@下一個人點名傳遞下去,大家也越來越關注邵陽的手術進展,對於捐助邵陽的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活雷鋒也愈加的好奇。不少人通過網站公布的線索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盛世,起先也有人懷疑是商業炒作,可不管媒體怎麼去找盛世求證,盛世就是不肯給一個正麵的答複,這樣的守口如瓶反倒讓人更加確信了事情的真相。其他媒體也不是傻子,看見這樣的熱點事件不跟風做點什麼豈不是落伍了。於是這些日子各種關於盛世的正麵報道就如雨後春筍一樣迅速占領了公眾的視線,之前盛世傳奇股價跌落幕後黑手一類的負麵新聞也就這麼被掩蓋了下去。盛懷仁這才覺得,他的小江夏還真是挺有能耐的。不止他這麼覺得,楚京瓷也對江夏的這個壯舉歎為觀止。他樂哈哈的拿著報表去了盛懷仁辦公室,“懷仁,傳奇的股價又上去了!你們小兩口夫唱婦隨的可真有本事!”盛懷仁心中有些得意,卻隻是笑笑沒說話。楚京瓷放下報表,轉換了一下語氣,又說:“那事兒我查清楚了,F城祁家搞的鬼。我已經跟程孟樵說了,程家和祁家的梁子早就有了,這次他們搞這一手程孟樵要是再裝包子,他兒子都得看不起他了。”盛懷仁點頭,“嗯。”楚京瓷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除了祁家,你那個弟弟也功不可沒啊。懷仁,這事兒我不好摻合,你看著辦。”盛懷仁道:“偷資料的是那個陳光,被莊恒慫恿的從粱胥年那拿的。”楚京瓷一拍腦門,“你這都知道了?那你想怎麼辦啊?你弟弟我就不結仇了,但是陳光那小子可不能便宜了他!粱胥年為了他辭職,真他媽不值。”盛懷仁說:“老楚,莊恒的事交給我處理。那個陳光就是個小角色,咱們也不用趕儘殺絕,我答應了粱胥年,給他個教訓就得了。”楚京瓷笑了一聲,“成,聽你的,給他個教訓嘛,不過怎麼教訓可得我說了算!”陳光就是在那天下午被警察帶走的。眾目睽睽下,他的臉色青的像個茄子,走路都不知道該先邁那條腿了。一進了警局就直接被關了起來,這一關就是整三天。無人問津,就這麼麵對著四麵牆壁,乾巴巴的坐了三天三夜。這一間小小的審訊室,其實和當年他與江夏蝸居的出租房差不多大,隻是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盞台燈之外什麼都沒有。安靜的連呼吸都會有回聲。這三天來,陳光的心情經曆了最初的緊張不知所措,到後來的擔心恐懼不安,變成了最後的麻木絕望與平靜。他並不害怕孤獨,他從小一個人守在家裡早就習慣了孤獨。他也不是恐懼密閉的空間,他跟江夏在那個沒有窗的小房間裡住了兩年,對這個小小的審訊室並沒有不適應。隻是這麼一個人獨處的久了,愈加認不清楚自己是誰。好多好多的畫麵雪片一樣在腦子裡飛散,沒有邏輯沒有關聯,他就這麼看見小時候的自己,一個人緊張的盯著爬上飯桌吃剩菜的老鼠一動不動;他看見他那個酗酒的父親拿著一個碎了底的酒瓶打向他的頭;他看見陳村中學裡那麼多雙眼睛鄙夷的看著自己,還有夏夢青那張嚴厲中又透著慈祥的臉;他看見夏天操場上穿著迷彩服一張被曬紅的小臉上燦爛的笑容,她說我是江夏,你是晨光,咱們多配啊;他看見他第一份賣保險工作的上司慷慨激昂的演講,他說咱們的人生注定不平凡;看見王美芸彎著脊背騎著那輛老舊變形的自行車,在汽車擁擠的馬路上穿行;看見粱胥年塗著正紅色的口紅,目光高傲的問他,你來盛世為了什麼......審訊室的牆上有一個掛鐘,但指針是靜止的。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時間凝滯,生命駐足。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他想王美芸現在肯定擔心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跑去求了粱胥年。他猜粱胥年現在對王美芸應該態度不會太差,但也不會多親切。他也知道粱胥年或許會想辦法來救他出去,但唯一能求的人就是盛懷仁。他想盛懷仁肯定不會那麼樂意幫粱胥年,他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江夏。所以現在的江夏,應該還是快樂的。想到這裡竟然鬆了口氣。他現在變成這樣,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江夏。因為他隻想給她最好的一麵。他喜歡看見江夏崇拜自己的眼神,從大學時候起,每次江夏期中期末考試,她都要纏著他幫她複習,特彆是數學。每次他幫她解決掉一道難題時,她都會特彆仰慕的抱著他,誇他好厲害。那是他最喜歡聽到的一句話,甚至超過了江夏開口說愛他。從那之後,他就不自覺的在她麵前扮起了這個“好厲害”的人。他教她打籃球,她個子小學不會,便會撒嬌的說,你好厲害啊。他帶她去爬山,她爬不動了讓他背自己,也會笑嘻嘻的說,你好厲害啊。後來他畢了業找不到工作,她鼓勵他,說你這麼厲害,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那時他心裡就憋了一口氣,他一定要找一個好工作,讓她再誇一句他厲害。可是工作找到了,房子又成了新的問題。她還是和過去一樣,笑嘻嘻的鼓勵他,你這麼厲害總有一天咱們會買一個大房子的。可是他卻沒了之前的力氣。漸漸的,他再聽到她誇自己好厲害的時候,便衍生出了一種彆樣的情緒。他有什麼厲害的值得她這麼誇自己?可他又不甘心,他已經在她麵前做了這麼久的“好厲害”的男人,怎麼能前功儘棄。她給他的充滿了愛的期待,就這麼從鼓勵變成了壓力。可她卻渾然不覺,一成不變。陳光說了那麼多次的,我配不上你,確實是發自內心的。他想要一個解脫,想要讓她明白他完成不了她的期待,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厲害”的男人。或許,現在的江夏早已經明白了吧。江夏確實不知道陳光被抓的事,因為此刻她正在為另一件事不安。她的胃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連帶著頭暈惡心的毛病也愈演愈烈。她蹲在地上給紅燒肉洗澡,才一會兒功夫,站起身的時候就險些摔倒,這種感覺遠遠強過低血壓。她開始糾結,是不是該吃兩片醫生開的藥。盛懷仁一下樓就見到江夏慘白著一張小臉,急忙走過去,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江夏勉強笑笑,“沒事兒,剛剛給紅燒肉洗澡,站起來時候有點暈。”盛懷仁握著她的手,“江夏,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看你吃飯都不是很有胃口。”江夏笑著,沒有說話。紅燒肉扭著小屁股過來,“唔嗷”叫了一聲,仿佛替江夏回答了。盛懷仁摟住她,“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再看看吧。”江夏知道她拒絕也是無用功,便窩在他懷裡蹭蹭,“好。”正好下午定了要去探望邵陽,兩個人便一起去了醫院。夏夢青看見盛懷仁,眼裡全是笑,“盛先生,醫生說邵陽的這次手術很成功,真是謝謝你了。”盛懷仁溫和道:“夏老師你不用客氣,不如叫我懷仁。”夏夢青眼睛一亮,“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看了一眼江夏。江夏卻苦著一張臉,拚命的忍著想吐的衝動。她從一進醫院大門聞到那股消毒水味道起,就難受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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