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搬家(1 / 1)

換愛 商錦維 1418 字 3天前

盛懷仁又按下了話筒鍵,“嗯,特彆淘氣還特彆愛哭,總喜歡騎在我的脖子上,尿濕過我好幾件襯衫。”江夏聽完笑起來,“沒辦法,誰讓他爸爸就是個壞人呢,這是遺傳。”盛懷仁無奈笑起來,第一次覺得,在彆人麵前提起兒子,心裡沒有那麼難受了。“粱胥年生完孩子剛出月子就去了法國培訓,所以剛滿月的小雨就被我親自帶了三個月。那段時間是他最鬨騰的時候,我為了他把所有工作都推掉了,還是每天隻睡三個小時。我用了各種辦法想要他止住不哭,最後發現隻有一招好用。”江夏急忙問:“什麼招數?哎你先彆說,讓我猜一猜!”江夏迅速回想之前采訪過的月嫂,道:“是不是打悠悠?就是晃搖籃,我之前采訪過的一個月嫂說,這個也是門技術活。”盛懷仁笑著回答:“不是,是我開創的獨門技巧。”江夏笑問:“什麼啊?”盛懷仁道:“背著他出去騎車。那時候到了晚上他就哭個不停,怎麼都不肯睡覺。有一次我帶著他去看我奶奶,那時候我奶奶還住在A城郊區的一個院子裡,晚上我怕兒子哭吵到奶奶,就背著他出來轉一圈,結果發現回來的時候他就睡著了。回到家之後,晚上他一哭,我就把他背在背上,騎著單車在社區花園裡繞湖一圈,騎得越快,他睡得越香。所以那陣子幾乎每晚都有背著小雨出去繞著濠庭彆院的人工湖騎一圈,就這麼把一身肌肉給練出來了。”江夏聽完笑得胃疼,怎麼都想象不到盛懷仁這麼一個大男人背上背個小嬰兒騎單車是個什麼樣子,笑了半天才想起來回複一句:“你兒子有你這個爸爸真是太幸福了!”盛懷仁聽出她話語聲中未退的笑意,也知道她肯定在編排自己騎車背兒子的畫麵,笑道:“我以前也沒想到,原來有個孩子是那麼幸福的一件事,即便再累再辛苦,也還是覺得高興。”江夏笑著回答:“哎,你應該帶著小雨去參加爸爸去哪兒!”盛懷仁問:“什麼?”江夏道:“爸爸去哪兒啊,特彆好看的電視節目,你都不知道?”盛懷仁沒有回答。江夏隻好解釋道:“就是幾個明星爸爸帶著自己的孩子出去旅遊,經曆各種生存環境,教育孩子的節目,你有空我陪你看啊!裡麵的小孩子都特彆可愛!”盛懷仁笑著道:“好。”江夏忽然覺得,就這樣吧,隻要他能再回憶起這些開心的事就夠了,她又何必糾結那些讓他心痛的過去呢。於是道:“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要不現在就去騎車繞濱江路一圈,紅燒肉借給你背!”盛懷仁笑起來,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地毯上昏睡的紅燒肉,胖嘟嘟的蜷著小短腿,“紅燒肉那麼容易睡著,不需要我背著出去繞圈吧。”江夏道:“那就趕緊向紅燒肉學習,去睡覺吧!”盛懷仁跟江夏說了晚安,臉上笑意依然未退。他洗了澡躺在床上,忍不住又拿出手機把剛剛江夏說的話重聽了一遍,然後對著她的頭像發怔。她應該是很想問他兒子是怎麼死的吧,最後卻還是變成了嘻嘻哈哈的玩笑。這個女孩怎麼能這麼善良。想著又歎口氣,其實剛剛他也已經下了決心想要告訴他那段過去。隻是,那時候的氣氛太好太愉快,他實在不忍心破壞。於是又打開她的朋友圈,卻發現之前那條想要生寶寶的狀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新的狀態,“小雨天上哈哈笑,大地爸爸睡覺覺。”心臟就這麼被狠狠的溫暖了一下。盛懷仁嘴角忍不住的彎起,他的小江夏文采真好。於是按照江夏教的,在那一條狀態下麵,點了一個“讚”。粱胥年第一次來到陳光的小屋,還沒進門就被那條窄窄的飄著異味的走廊驚了一驚。陳光有些局促,“梁姐,我家太小了,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粱胥年仔細打量著這間小的難以想象的房間,四麵空空的牆壁,不覺倒抽一口涼氣,“你在這住了多久?”陳光撓撓頭,笑道:“快兩年吧,這地方雖然小但是交通方便,出門走幾分鐘就是地鐵站,省去了轉車的麻煩。”粱胥年看著房間略顯淩亂的陳設,又問:“江夏也跟你一起住在這裡?”陳光笑意減退,點下頭,“嗯,前天剛把東西搬走的,我還沒來得及收拾。有點兒亂。”粱胥年覺得這屋子裡有一種長期不通風而憋悶的混雜味道,每呼吸一口都覺得難受。陳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呼吸困難,急忙道:“咱們還是出去吧,這房間太小,味道不好吧。以前江夏也總說屋子裡有味,總想開門透氣。”粱胥年歎口氣,“陳光,你明天就收拾一下,搬去我那住吧。”陳光愣了三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心裡是高興的,可又總覺得粱胥年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施舍。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用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來接受她的施舍。粱胥年見陳光沉默了,看看他,問:“怎麼,你不想去?”陳光笑了一下,“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我搬過去。”他想了又想,終於找了一種方式來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情緒。粱胥年微微蹙眉,想這小子還挺矯情。於是道:“我不忍心看你在這裡受苦,我會心疼。”陳光聽了心裡高興,一把攬住粱胥年的腰,“梁姐,你對我真好。”粱胥年無奈笑笑,“怎麼才幾天,就學會撒嬌了?”陳光也笑了,“還不是被你寵的。”於是陳光就這麼收拾了行李退掉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臨走時心裡難免感慨萬千。這個小破屋子,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要離開的,今天終於實現了。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江夏居然是提前他一步離開的。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一起相擁,鼓勵對方用不了多久就會搬出去的。他們一定能有自己的房子,江夏還說,將來的房子一定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最好整麵牆都是玻璃的那種。采光好,空氣清新。陳光歎氣,粱胥年家倒是有一麵很大的落地玻璃。他到底還是辜負了這個女孩。這種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他曾經那麼努力拚搏,為了她的落地窗而奮鬥。結果現在夢醒了,除了筋疲力儘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解釋的空虛。他沒有洗那件染上咖啡的襯衫,把它連同其它一些舊衣服一起都扔了。收拾東西的時候又發現了江夏的兩件t恤,她一向都喜歡換了衣服就亂扔的,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也不是新鮮事了。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她送過去,想了再三還是作罷。江夏現在有了盛懷仁,應該也不需要這些舊衣服了吧。但還是沒有舍得扔。於是還是和自己的衣服夾在一起帶去了粱胥年家。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也許她哪天忽然想穿了找他要呢。反正粱胥年肯定不會發現。最近陳光一直都活在這樣的自我矛盾裡。深陷泥沼,不能自拔。總務科的辦公室在七樓,屬於寫字樓的最底層,下麵就是商場咖啡店一類的商鋪了。辦公室很大但是特彆亂,到處擺滿了亂七八糟的紙箱,基本上隻有一小塊區域是辦公的,大部分空間被當成了儲藏室。陳光的工作就是分發一些郵件快遞,整理各個辦公室提交的文具需求清單,然後再樓上樓下的挨個房間按需分發,再就是整理一些舊的文件歸檔。總而言之就是個跑腿的,很清閒。七樓這個樓層高度在普通舊式住宅裡算高的,可在這個摩天大樓林立的CBD,卻是暗無天日的。陳光的辦公室在陰麵,窗子外麵就隻能看見對麵的窗子和狹窄的一線天。他隻在這坐了半天,就開始懷念起二十九層的溫暖陽光。總務科的工作不多,但是特彆雜,電話內線也是成天響個不停。陳光接起電話,用平靜的語氣道:“你好,這裡是總務科。”電話那端粱胥年的聲音響起,“我今晚加班,你自己先回家。”陳光心裡一暖,“好。”還想多說兩句,粱胥年已經掛了電話。陳光歎氣,手機卻響了。他急忙拿起來一看,愣住,來電顯示竟然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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