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醫院偶遇(1 / 1)

換愛 商錦維 1438 字 3天前

梁胥年皺著眉,看看紅腫的腳踝,又抬頭看看陳光,“我不過就是扭傷個腳,你怎麼就大老遠的趕過來了?”語氣冰冰涼,毫無感激之情。陳光聽了未免有些失落,他本以為他放下電話就急匆匆的開了三個小時高速趕到她麵前,她多多少少也該有那麼一點感動。“我就是聽說你腳扭傷了,擔心你身邊沒個人照料。”梁胥年冷笑一聲,“你倒是有時間,大周末的不用在家陪女朋友?”陳光想起江夏,心情就複雜起來,“她出差了,下周才回來。”他不敢說江夏和盛懷仁也在C城。自從知道了江夏要去C城之後,他心裡一直很忐忑。總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所以才會得知梁胥年扭傷腳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想趁他的不好預感應驗之前,把梁胥年帶回A城。“梁姐,我幫你收拾東西,咱們回A城吧。”陳光小心翼翼道。梁胥年抬頭,“為什麼要回去?”陳光道:“你的腳扭傷了,就該回家好好養傷啊,這個樣子也沒法再在外麵閒逛了吧。”梁胥年又看看自己紅腫的腳踝,不過就是昨日喝的有些多了,在海邊小路上漫步時候一腳踏空了而已,當時覺得至少崴了一下不要緊,結果回到家洗澡時候就已經疼得走不動路了。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腫的更嚴重了,在酒店冰敷了一上午,中午陳光打來電話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臨傍晚時人居然就來了。可陳光越是這樣無遮掩的給她關心,她反倒越討厭這個人。其實道理很簡單,無非就是個供求關係。她需要和他覺得她需要,是兩碼事。梁胥年討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關心,太刻意了,隻會讓她覺得這小子真是會做人。“我還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放個假,要休息夠本才行。腳扭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成天坐在這酒店裡,也比回到汙染嚴重的A城強。”陳光知道梁胥年不會那麼容易勸得動,便耐著性子道:“那也總要去醫院看看吧,確定沒傷到骨頭。”說著不等梁胥年回應,便將人抱起,出了酒店上了車。盛懷仁帶著張栩下了車,張栩看了看醫院的大門,笑道:“盛哥,這小破醫院的院長我認識,前年從我哥那裡因為階級鬥爭站錯了隊被下放來這裡的,人悶騷的很。”盛懷仁道:“嗯,帶你來就是想確定一下,那個醫生開的藥我不放心。麻煩你了。”張栩笑笑,“盛哥你客氣了,都是自己人,這都不算事兒。”心裡卻是在咆哮,他媽就一個過敏至於嗎,至於嗎?C城地方小,醫院更小。因為是海濱城市,沒什麼工業,人口也少,故而本地居民的主要收入都是仰仗著唯一興旺旅遊業,醫院亦是如此。江夏住的這家小破醫院一共就三層樓,科室設置的少,大手術什麼的根本做不了。接受的患者大部分都是遊客,爬個山摔斷個胳膊腿,小打小鬨的頭疼腦熱,喝酒喝掛了吊個水,再就是吃海鮮一類的過敏。所以就算這裡的醫生再是草包,過敏開個藥這點本事也還是有的。王準在前麵一步推開了大門,盛懷仁和張栩一進了大廳就聽到那個值班醫生的抱怨,“今晚上這是怎麼了呢?來的急診一個比一個橫啊,都是哪來的姑奶奶大爺啊?”張栩笑了,接話道:“哪來的姑奶奶大爺都不知道,你也敢得罪?”值班醫生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到張栩,愣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張科長?您怎麼來了?”然後看見張栩身邊的盛懷仁,目光就發直了。盛懷仁卻隻看了一眼那個值班醫生,目光便定格在了他身後,不遠處,陳光扶著梁胥年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陳光看到盛懷仁,也愣住了,然後便覺出臂彎間的力度變大了,梁胥年死死的箍住他的胳膊,全身僵硬的像木乃伊。張栩瞧了瞧這情形,覺得好像有戲,正琢磨著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個值班醫生湊了過來,“張科長,您看,哪陣風兒把您給吹來了?我們賈主任昨天還念叨著哪天要再請您來視察視察呢。”張栩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視察個屁!就你們這醫療水平醫務人員素質,視察一百遍也是差評。”值班醫生臉上笑容僵住,“張科長您看你這話說的,我們不也是在追求進步嘛。”張栩懶得理他,“那個過敏的患者呢?我去看看。”“樓上點滴呢,您這邊走,我帶您上去。”張栩看了一眼仍在沉默對視的盛懷仁和對麵兩人,低聲道:“盛哥,我先去看看。”盛懷仁點頭,“麻煩你了。”眼神仍是死死的盯著對麵的梁胥年和陳光。張栩跟著值班醫生上了樓,王準走到盛懷仁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也跟著追了過去。不算寬敞的一樓大廳裡就隻剩下了三個人。盛懷仁走過去,表情嚴肅,“胥年,你的腳怎麼了?”梁胥年沒有料到盛懷仁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噓寒問暖的問候,不免有些感動,都這個時候了還是能保持風度,盛懷仁真不愧是名門望族調教出來的。“扭傷了,不要緊。”梁胥年平靜答道,“剛剛給那個不負責任的醫生看了看,據說沒傷到骨頭。”盛懷仁點點頭,“你放年假,是來C城?”梁胥年笑笑,“對啊,C城空氣好,而且,回憶滿滿。”盛懷仁對她這句語氣古怪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看向陳光,“他陪你來度假?”話說的卻是對梁胥年。陳光剛要開口,就被梁胥年攔住,她莞爾一笑,“是啊,我一個人度假多無聊,有人陪才好嘛。”盛懷仁的眸色漸漸變深,像一個黑道,將所有情緒都吸了進去。陳光被他的眼神嚇到,目光流轉著低下了頭。“胥年,我希望你能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盛懷仁一字一句道。梁胥年笑了一聲,“盛懷仁,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結婚,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會讓我後悔了。”盛懷仁微微一怔,隨即看向陳光,“陳光,江夏現在因為蜂蜜過敏正在樓上掛點滴。”陳光一驚,才想起剛剛開車時候好像收到過江夏的一條微信,但是他沒有打開看。“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我無權乾涉。但是,”盛懷仁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允許你傷害江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明明也不帶多麼濃重的情緒,可就是帶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狠勁兒。陳光哆嗦了一下,皺著眉,“盛總,那江夏,就麻煩你照顧了。我......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跟她把話都說清楚的。”梁胥年又尖笑了一聲,“你不允許?盛懷仁,你還真是個大好人,保護灰姑娘的王子殿下。”盛懷仁沒有說話,隻是眼鋒冷冷的掃過梁胥年,便繞過他們兩個,徑直走向樓梯。這樣的蔑視,讓梁胥年冷不防的打個寒戰。靈魂都被震得顫了三顫。然後恍惚間,她聽到有個聲音問,梁胥年,你在乾什麼?梁胥年,你在乾什麼?這個聲音在她體內不停回蕩,讓她覺得眩暈。“盛懷仁!”她忽然發瘋似的大喊他的名字,猛的甩開了陳光的手,一個站不穩便摔倒在地。盛懷仁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陳光急忙蹲下,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甩開,“你走開!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陳光嚇得不知所措,“梁姐......”盛懷仁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梁胥年,眸光中隱隱透出一絲不忍。梁胥年卻已經模糊了淚眼,口中繼續不停的喃喃道:“盛懷仁......”正在下樓的王準聽到樓下的聲音急忙趕下來,走到盛懷仁身邊,眼神冷漠機警。盛懷仁走到梁胥年身邊,抓著她的手將她扶起來,“胥年,你在乾什麼?”梁胥年又是一個激靈,全身的血脈噴張,覺得哪裡都燒得厲害,卻又禁不住的打寒戰。梁胥年,你在乾什麼?梁胥年,你在乾什麼?盛懷仁歎口氣,把梁胥年的手交給王準,“送梁總回A城,今晚就走。”梁胥年不再說話,神情恍惚的被王準帶走。陳光看著梁胥年一瘸一拐離去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轉過頭來看到盛懷仁冷漠的眼,全身僵住。盛懷仁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眼中的怒意再次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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