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們都該死(1 / 1)

致命真相 安柯 2005 字 3天前

牡小宇不確定陳如嬌躲在什麼地方,所以不敢往下走,隻能往樓上走。他決定按原計劃行動,去閣樓上。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踉踉蹌蹌地走上樓梯,手像鳥爪似的抓住木質扶手,連爬帶跑地進了閣樓。雖然閣樓的門後安裝了門閂,但是,這扇門太小太薄,恐怕外麵的人稍微用點力氣,就能破門而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適合的繩子,然後離開這棟樓。閣樓裡堆了很多雜物,有他小時候坐過的嬰兒車,還有各種過時破舊的玩具;有媽媽舍不得扔掉的舊衣服;有爸爸不再用的健身器材。他費了點時間才找到合適的繩子,把繩子的一端係在閣樓的幾根柱子上,另一端綁住自己腰,然後打開玻璃窗戶。窗戶一打開,激流般的雨水濺了他一臉,風像猛獸在他耳邊咆哮,而無窮無儘的黑暗,舔舐著他所剩不多的勇氣。他看著樓下院子裡林立的植被,雙腿綿軟無力,仿佛置身於萬丈高崖,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砰砰砰——閣樓的門終於被人敲響,接著是用腳踢,用身體撞,仿佛一頭猛獸即將破門而入。整扇門都在顫抖,哀鳴。時間不多了,快點,抓住那根繩子,縱聲跳下去,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滑.......遠處,閃過車頭燈的光芒,有汽車在雨中行駛的巨大咆哮聲。有人來了?眼看著閣樓的門就要被撞開,牡小宇縱聲一跳,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繩子不聽使喚地晃動著,世界仿佛已經傾斜,他的身邊突然變得笨重不堪。一道閃電從他身邊閃過,這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裡麵全是嗡嗡的聲音。恐懼,就像身體上的雨水,滲著一股寒氣,如蟲子般竄進他的體內,融進血液裡。陳如嬌把門撞開的時候,牡小宇已經艱難地攀爬了一半的距離了,不過離地麵還有好幾米的距離。陳如嬌站在窗前,俯視著他,臉色的戾氣宛如電影裡帶著怨氣的女鬼。突然,她臉上閃過一抹冷漠的微笑,揚起修長的右手。牡小宇瞪大了眼睛。她的手上舉著一把刀,不是削水果的水果刀,而是放在廚房切菜的刀具,更長更鋒利。原來,她剛才去廚房拿刀了。幸好,他沒有往樓下走,不然,恐怕他已經一命嗚呼了。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陳如嬌已經舉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砍斷了窗框上緊繃的繩子。繩子斷開的那一刻,就算牡小宇再怎麼用力抓住繩子,也無濟於事,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往下墜落。他閉起了雙眼,心裡響起無數聲音,無數精靈在他身上跳躍。再見了,媽媽!再見了,這個世界!樓下的灌木像一隻巨大的手掌,將他托住。溫熱的液體從鼻腔裡冒出,流進嘴裡,使他劇烈地咳了起來,一股鮮血特有的鐵鏽味充斥著他的口鼻。他顧不了那麼多,立即仰起頭往樓上看。但閣樓的窗前已經空無一人了,陳如嬌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必須趁陳如嬌還沒下樓趕緊離開這裡。當他試圖從地方爬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動不了,骨頭像裂開了似的疼。眼看著大門就矗立在灌木另一邊的幾米之外,牡小宇感到從來未有的絕望。他隻能用手抓住地上的泥土,慢慢往前爬。在墜落之前,他手上的那把水果刀,已經掉進瘋長的雜草裡,在雨水裡閃著黑沉的幽光。然而,就在撥開身前的灌木叢的時候,陳如嬌的身影出現不遠處。雨水淋濕了她的長發,使她看起來就像地獄裡的鬼魅。她緩緩地向他走來,腳步聲是那麼的清晰,仿佛是在宣告,遊戲馬上就要結束了。牡小宇在夜色和雨幕的掩護下,再次將頭縮進灌木的陰影裡,不敢動彈,更不敢發聲。陳如嬌的就站在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他屏住了呼吸,同時手裡握緊了那把刀。就等她過來了,一切都會結束.......突然,門外卻響起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汽車的車頭燈照射出強烈的光芒,劃破了雨夜,有人從車裡下來,朝彆墅大門走來。一切似乎有了希望。——林盛嶼一下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大晚上的,眼前的彆墅大門卻洞開著。抬頭往上看,閣樓的窗戶好像還開著,似乎不久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拔腿往彆墅裡走去。漆黑的院子裡,走出來一個人。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那女人就站在彆墅門口。“林警官......”“陳如嬌?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牡小宇呢?”林盛嶼連連發問道。整棟彆墅黑漆漆的,有點詭異,讓林盛嶼深感不安。“牡小宇,他......”陳如嬌臉色十分蒼白,雙手放在後背,身體好似還在顫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林盛嶼拔腿靠近陳如嬌。“他......他出事了.......”陳如嬌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癱軟在地。林盛嶼走到陳如嬌身邊,雙手抓住她的胳膊。“你說清楚,出什麼事情了?他......”林盛嶼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他睜大了眼睛,用一種疑問的目光瞪著陳如嬌。“你......你......”“轟隆——”雷聲掩蓋了他要說的話,雖然他努力地想要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疼痛很快便讓他失去了知覺。——林盛嶼倒在一邊後,陳如嬌便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顯然,對方對她沒有任何警覺,所以才會那麼輕易被她得手。她將林盛嶼踢開,便再次走進彆墅的院子裡,往剛才牡小宇摔下的地方走去。大雨將她身上的血衝刷得乾乾淨淨,她緊握手中的利器,心臟顫抖不止。或許,即便她殺了牡小宇,事情也不會這麼容易地結束了。然而,當她走進那片小小的草坪的時候,她發現,牡小宇不見了。他躲起來了,或者已經逃走了。陳如嬌找遍了整個院子,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開始感到害怕,感到懊悔。有無數尖利的笑聲,痛苦的哀嚎,浮現在她的耳旁。“你輸了.......”“去自首吧.......”“你這個惡魔,殺了那麼多人........”她捂住雙耳,用力抓住自己的頭皮,抬頭望著漆黑一片的廣闊蒼穹,嘶聲尖叫,“我不會輸,不會輸......你們錯了,是你們該死.......”雷電轟動,暴雨磅礴,無論她如何嘶喊,任何事實終成定局,誰無法將之改變。在她的背後,一棵低矮卻茂盛的灌木裡,有一道小小的黑影,正在艱難而又痛苦地向她慢慢靠近。突然,陳如嬌感覺側腹傳來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一把水果刀正深深插進她的體內。下一秒,她還來不及反應,水果刀被牡小宇從她體內拔出,再次插進。頓時,鮮血如水流般,從傷口裡噴湧而出。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才看到牡小宇的臉。那是一張非常蒼白陰鬱的臉,寫滿了恨意,憤怒,恐懼......與此同時,沾滿鮮血的水果刀從牡小宇手裡掉落,發出一陣非常尖銳的“哐當”聲。牡小宇也渾身顫抖地往後退,嘴裡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陳如嬌露出一個蒼白笑容,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流進傷口中,刺痛她的身體內的每一寸骨血。她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想起發生的一切,卻又是那麼的清晰。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啊!她有大好的前程,可以順利地赴美學習,畢業後找一份好工作,嫁給一個好老公,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她的人生,她的生命......——時間回到一年前。陳如嬌仍然是一名優秀美麗的大學生。她本來可以繼續無憂無慮地學習的,可是,母親一個電話,改變了現狀。母親告訴她,父親發生了車禍,生命垂危。由於沒有足夠的醫療費,恐怕難以繼續接受常規的治療,更無法進行手術。陳如嬌得知這個消息後,沒有慌亂不已,更沒有胡亂哭泣,而是想辦法該怎麼籌錢。然而,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實在是能力有限,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打打工。可是,普通的零時工並不能為她帶來很多報酬,這讓她身心非常疲憊。她試圖找舅媽牡嵐尋求幫助,可是牡嵐也沒有什麼錢,能提供的幫助實在杯水車薪。有一天,從超市做完兩個小時的推銷員後,她經過一家KTV,看到門口有招聘信息。她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招聘信息裡麵的內容,說是找服務員,一個小時好幾百呢。涉世未深的陳如嬌心動了,她走進KTV,主動提出自己要應聘。那家KTV的經理是一個長相十分帥氣的男人。個子很高,發型很酷,身材很好,就算他穿著襯衫,也很容易讓人看出,他身上的肌肉線條一定很美。經理看到陳如嬌的那一刻,問都沒有多問,就很爽快地同意陳如嬌第二天來上班,並且,他還提出自己可以每天親自去接她來上班,事情似乎進展得很順利。第二天,經理果然親自去臨城大學接陳如嬌上班。前幾天,上班的時候,陳如嬌隻是做一些很簡單的事情,非常輕鬆。工資是日結的,所以陳如嬌每天晚上能掙好幾百。一個星期後,經理告訴陳如嬌,說是有幾個常客,點名要求陳如嬌去陪他們喝幾杯酒。陳如嬌聽後內心是抗拒的,但經理表示,能給她加錢,並且她可以不用喝酒,隻是在旁邊倒倒酒而已,讓她好好考慮。陳如嬌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想去陪酒,而她的決定也惹惱了經理。“你以為我要你來這裡做什麼?”經理怒氣十足地說,“不是看在你有幾分姿色,又足夠清純,我會要你這種人?”陳如嬌當即決定,還是辭職算了。可是,當天晚上,母親給她打來電話,說讓她回去見見父親。家裡實在拿不出錢為父親治病,失去治療的父親,恐怕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陳如嬌安慰了母親,她告訴母親自己會去想辦法,讓母親不要擔心。第二天,陳如嬌再次回到了那家KTV,答應了經理的請求。陪酒的過程很不愉快,長相肥膩且年紀很大的男人總是趁她不注意摸她的隱私部位,這讓她非常痛苦。她很想摔杯子走人,可是一想到母親的話,她又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這種日子過了一個月,她掙了一些錢,全部給了母親。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時母親在電話裡哭著對她說,你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你不要做什麼自毀前程的事情呀!她隻好忍住眼淚,對母親說,媽,這些錢是我打工賺來的,你放心吧!那晚,夜很深,她被人灌醉了,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她走到更衣室,想脫掉身上的製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女更衣室裡竟然出現幾張男人的臉。當時,即便她已經醉得有點不省人事了,也記得,領頭的那個,便是KTV的經理。他臉上帶著猥褻的笑容,緩緩地朝她走來。陳如嬌用雙手擋在胸前,一步一步往後退,哭著說他彆過來。之後,她的記憶很模糊。她隻記得,天花板上的燈光呈一種冷冷的灰色,燈光在不斷地搖晃,狹小的更衣室裡回蕩著她哀嚎的懇求聲。他們粗魯地將她按在牆上,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胡亂地扔在一旁,試圖利用她的潔淨的身體發泄獸欲。伴隨而來的,是身體劇烈的疼痛。整個世界都在搖晃,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掙紮反抗的聲音撕心裂肺。幾個男人輪流占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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