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令性幻聽(1 / 1)

致命真相 安柯 1994 字 3天前

牡嵐的屍體就在廚房。接到報警電話後,林盛嶼第一時間帶入來到牡嵐家。來到牡嵐家,首先看到的是牡嵐丈夫的妹妹陳曉芬探著頭站在門口哭。隨後,他們走進門窗大開的牡嵐家,看到牡嵐的屍體半躺在廚房的流理台上。屍體已經冰冷,開始變得僵硬。陳曉芬說,今天上午她離開家去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也許是她離開家後,牡嵐就已經自殺了。上午的時候,小李去找過牡嵐,但是,小李說,牡嵐根本沒有給他開門,當時他還以為牡嵐不在家呢。林盛嶼還聽陳曉芬說,或許牡嵐是聽到陳江晨的死訊後,才選擇自殺的。因為一個姓吳的女醫生來找過牡嵐,雖然牡嵐沒有見她,但她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記得,千萬彆讓她看到今天的新聞。”陳曉芬認為,估計牡嵐聽到了這句話,去看了新聞,所以得知陳江晨的死訊,就有了自殺的想法。法醫老劉認為牡嵐是自殺,沒有任何疑點。不過,林盛嶼卻在牡嵐的房間裡找到一些可疑的東西。準確地說,是一件帶血的睡衣。之前,在全市通緝陳江晨的時候,徐隊已經讓人來牡嵐家查過,當時牡嵐還沒出事,他們應該是沒有查看過牡嵐的房間,所以沒有發現這件睡衣。另外,有人在牡嵐的梳妝台裡的一個抽屜裡,發現了一個U盤。U盤裡有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令人驚訝。視頻黑白的畫麵定格在一條馬路上,馬路上車來車往。之後,馬路上出現了兩個人,是兩個男人。兩個男人試圖從斑馬線穿過馬路。突然,一輛疾馳的轎車出現在視頻裡,這輛車不僅看起來毫無減速的樣子,反而直接朝走在馬路中間的兩個男人撞去。林盛嶼的心也為之揪得緊緊的。瞬息之間,林盛嶼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用力推了一把另一個男人,自己卻被汽車撞開了幾米之外。.......這段視頻明顯是路上的攝像頭拍下的,而且,上麵的時間顯示事故發生在五年前。林盛嶼馬上讓人聯係交通部門,查清此事。另外,那件帶血的睡衣也由法醫老劉帶回隊裡檢驗。與此同時,小劉那邊又有了好消息。小劉已經找那位吳醫生查清,陳江晨去那家心理診所的原因了。原來牡嵐在五年前就患有很嚴重的精神類疾病。該病的早期症狀隻是精神衰弱、失眠、頭疼,失眠易醒,雖有諸多不適,卻又不主動就醫。由於牡嵐一直沒有積極接受治療,所以越拖越嚴重。之後,她出現了晚上夢遊的症狀。可怕的是,牡嵐不僅僅是夢遊而已,大多數的晚上,她的行為動作變得很詭異,經常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而更不可思議的是,牡嵐會忘記自己晚上做過的事情,以至於她無法正視自己的病情。吳醫生解釋說,雖然牡嵐隻在診所接受過很短的一段時間的治療,但是她認為牡嵐的病類似於臆症,有著多重人格,白天和晚上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她如此頻繁的夢遊,是因為她的內心有著非常深的執念,這種執念導致她經常發生幻覺,尤其是命令性幻聽最為明顯。所謂命令性幻聽是個人聽到命令性語言的一種幻聽,是與違法犯罪的關係最為密切的一種幻覺,往往誘使病患造成刑事後果,給他人家庭及社會造成危害。一般來說,患者對命令性幻聽往往喪失辨認能力,無條件地服從,因此會發生各種嚴重危害行為。聽到小李的敘述後,林盛嶼心裡咯噔了一下。一個最大的疑問在他心裡冒了出來。為什麼陳江晨要去找吳醫生了解牡嵐的病情呢?這個問題,恐怕隻有陳如嬌能解答了。——林盛嶼在牡嵐家找到了陳如嬌。今天下午,陳如嬌就已經出院了。也許是得知牡嵐的死訊後,才急於離開醫院。陳如嬌的母親陳曉芬為林盛嶼端了一杯涼茶,就回自己的臥室了,好像在整理行李。眼前的陳如嬌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針織披肩,雖然現在的天氣開始有些炎熱,但是陳如嬌看起來好像還是有點畏冷,大概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林盛嶼問。“我不知道。”陳如嬌有些憔悴,清麗的臉上帶著一些懼怕。“我們發現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之前你沒有如實地告訴我們。”林盛嶼語氣溫和地說。“你......你到底說的是什麼事情呢?”林盛嶼把手中的檔案袋放在茶幾上,推向陳如嬌。“你先看看檔案袋裡的東西吧!”陳如嬌打開檔案袋,拿出裡麵的文件,隻看了一眼,手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這是牡嵐的病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陳如嬌緩緩地點了點頭,“你想問什麼?”林盛嶼對陳如嬌的自覺非常滿意,“為什麼你會陪陳江晨去那家診所?”“那是因為......”陳如嬌欲言又止。“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顧慮?”陳如嬌咬了咬嘴唇,“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條件?”林盛嶼笑了笑,“我從來不和彆人談條件。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的條件是什麼。”“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我的學業。”林盛嶼沒想到陳如嬌的條件那麼簡單,幾乎算不上什麼條件。“隻要你沒有涉身其中,我可以答應你。”陳如嬌喃喃地道了謝,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有可能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我不該一直隱瞞的,”她頓了頓,嗓音嘶啞,“其實......其實舅媽有可能就是殺害牧峰的凶手......”“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我不知道,”陳如嬌用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頭,“我隻記得,牧峰遇害的那天晚上,舅媽她......她在大半夜的時候穿著睡衣出去過。而且,她回來的時候,睡衣上布滿血跡。”看來,那件帶血的睡衣果然是牡嵐的。陳如嬌繼續說,“知道這件事後,我想過報警,可是舅媽對我那麼好.......”她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怎麼敢貿然報警呢?那段時間,我很想將此事告訴陳江晨。但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知道,即使告訴陳江晨,他也不會相信我。”“所以,你帶他去了診所,目的是什麼?”“我希望陳江晨能重視舅媽的病情,勸她去診所繼續接受治療。也許你會覺得我這麼做令人費解,但你不會明白的,舅媽她的病真的很嚴重,白天的她和晚上的她根本不是一個同一個人,所以她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我認為她所做的事情,並非是她的本願。我這麼做,就是希望舅媽能把病治好,或許她能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你希望她的病好了,想起自己殺害牧峰,自己去自首?”林盛嶼皺著眉頭問。“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定不是故意要殺害自己的親弟弟,如果知道真相後,她會去自首的。”“不,你錯了,倘若從一開始你能報警,事情將會變得很簡單。”林盛嶼嚴肅地說,“不過,事情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嗎?”“你不相信我?”林盛嶼搖了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認為你有所隱瞞。”“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陳如嬌理了理肩頭的長發。“我們先放下牡嵐和牧峰的事情,來談談陳江晨的事情。”“陳江晨?”“你曾經說過,陳江晨一直對你有非分之想,可是你為什麼還要一直住在他們家?”林盛嶼眸光銳利地問。“那是因為......”林盛嶼環抱雙臂,示意陳如嬌繼續說下去。“那是因為舅媽知道此事後,讓我留下的。”陳如嬌一臉悲傷地說。“牡嵐讓你留下的?”“不僅如此,我自己也想留下。也許,你無法理解,但我可以解釋,”陳如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從我來到臨城讀書,住進舅媽家的那一天,舅媽就一直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照料。其實,我明白,她一直沒有走出喪女的痛苦,倘若我突然離開的話,她會很難過的。而且,看著她的病越來越嚴重,我又怎麼能忍心看著不管?況且,雖然陳江晨對我有過非分之想,但他沒有得逞,有舅媽的保護,我也沒必要搬出去。”“即使郭乾坤遇害那晚,陳江晨想殺你,你也無所謂?”“我不是無所謂,隻是,當時舅媽一直在苦苦哀求我,讓我原諒陳江晨,我實在沒辦法。”麵對林盛嶼的質疑,陳如嬌解釋道。林盛嶼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打算反駁什麼。——徐隊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經過多方走訪調查,事情總算有了很大的進展,他們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真相。五年前,丈夫和女兒的突然死去,讓牡嵐遭受了非常痛苦的打擊,精神一度崩潰,也許,這就是牡嵐心中的執念吧!經過調查,牡嵐的丈夫陳建林死於車禍。當時,和陳建林一起過馬路的人,是牡嵐的弟弟牧峰。本來兩人都要死於車輪之下,但陳建林卻在生死一刻,將牧峰及時推開,救了牧峰一命。而牡嵐的女兒陳江琳在陳建林死後不久,也死於自殺。林盛嶼找到當年的檔案,檔案上記錄得非常詳細。五年前,陳江琳是一名即將參加高考的高三學生,成績非常優秀,長相也十分甜美。如果說整個校園是一片美麗花園,那麼陳江琳一定是這片花園裡最驕人的一朵花。可是,在高考的前一個月,陳江琳遭到同班三個男生的性侵犯,以及長達一個月的折磨。懦弱的陳江琳不敢報警,也不敢告訴母親,父親剛死,母親本來就痛苦,她無法想象母親得知此事後會發生什麼。更何況,他們的手機裡有她的裸照。陳江琳隻能忍耐,以為熬過高考,上了大學就好了。可是,這件事嚴重影響到了她的心態,而且,父親的死更是讓她一蹶不振,因此她的成績下滑得很厲害。陳江琳的班主任將陳江琳成績下滑的事情告知牡嵐,但身為母親的牡嵐,因為失去了丈夫,一直沉浸在喪夫的痛苦之中,所以忽略了女兒的事情。當牡嵐幡醒悟時,試圖和陳江琳聊起此事時,陳江琳卻隻是沉默不語。最後,誰也沒有想到,陳江琳沒能考上大學,她失去了逃離的希望。成績公布後的那個夜晚,她在浴缸裡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燦爛的生命隨著從體內噴湧流出的鮮血逐漸消亡。......丈夫和女兒死去後,牡嵐帶著兒子搬離了原來的住所,不再和親戚朋友聯係。特彆是弟弟牧峰,她一度對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恨意。即便牧峰一直在試圖補償,也無法改變兩家之間的關係。直到一年前,牧峰和牡嵐的母親死在了醫院,兩家之間的關係才有所緩和。從那時候開始,牧峰時不時就會去牡嵐家坐坐,牡嵐也似乎想通了,變得不再冥頑不靈。她似乎開始能接納牧峰了,不再將丈夫的死歸咎於牧峰。可是,令大家好奇的是,為什麼牡嵐已經接受了牧峰,卻為什麼還要在時隔五年之後,殺害牧峰呢?對此,徐隊給出了解釋,他認為是牡嵐的病,導致牡嵐有了雙重人格。或許,牡嵐的另一人格,從未原諒過牧峰,認為自己的丈夫是救牧峰而死。而恰恰牧峰遇害的那天,牧峰一定是在牡嵐家喝酒的時候,說了什麼激怒牡嵐的話,因此喚起了牡嵐的另一人格,才惹上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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