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後出現的畫(1 / 1)

致命真相 安柯 1843 字 3天前

陳江晨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法醫老劉認為,陳江晨極有可能死於自殺。在陳江晨身上,警方隻發現了一張銀行卡,而這張銀行卡的主人卻是牧峰。值得一提的是,在現場,警方沒有找到陳江晨的手機。另外,警方發現,陳江晨還欠了一筆網絡貸款,目前還沒有還款。事情突然變得非常清晰,按照徐隊的猜測,前幾天,他們在郭乾坤家發現了牧峰的房產證等證件,現在又在陳江晨身上發現了牧峰的銀行卡,牧峰遇害當天又是和陳江晨喝了不少酒,他懷疑這是一場蓄意謀殺。而且犯罪嫌疑人就是陳江晨和郭乾坤。為了還清網絡貸款,陳江晨和郭乾坤合謀,本想趁牧峰喝醉的情況下,混進牧峰所住的彆墅裡弄點錢。可是,他們進入彆墅後,卻被牧峰發現了,因此發生了肢體衝突,陳江晨失手將牧峰推倒,撞在了茶幾上。那晚牧峰正好喝了不少酒,然後又回家和方玉萍產生了衝突,被方玉萍砸傷後腦勺,所以不太清醒,自然不是陳江晨的對手。至於,為什麼牧峰的內體有安眠藥的成分,徐隊認為,應該是牧峰和陳江晨喝酒的時候,陳江晨趁牧峰不注意將安眠藥放進牧峰的酒裡。一般來說,服用安眠藥後,一個小時之後才會起效。從陳江晨家離牧峰家開車四十來分鐘就可以到達,而牧峰回家待了一段時間,所以有可能離開家後,安眠藥的藥效就開始慢慢起作用了。也許是牧峰沒有完全陷入昏迷,陳江晨和郭乾坤進入彆墅後,牧峰有所察覺。意外發生後,陳江晨和郭乾坤唯恐事跡敗露,所以將牧峰的屍體連著車子一起開進烏浦江裡,試圖讓車子沉進烏浦江裡,以此藏匿屍體,隻是,他們沒想到,正好第二天一早有人開船在烏浦江裡打魚,發現了屍體。所以,陳江晨的殺人動機非常簡單,隻是為了能獲取錢財還欠下的網貸而已。——辦公室裡,林盛嶼坐在徐隊的辦公桌前,緊皺眉頭。他手上夾著一支已經點燃的香煙,長長的煙灰落在他的大腿上。此時,他正在想,第一次見到陳江晨,是在他去找牡嵐調查牧峰的案子的時候。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牡嵐試圖隱瞞牧峰來過他們家的事情,是陳江晨無意中說露嘴,告訴他牧峰來過他們家,還和他喝過酒。如果陳江晨真的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那麼他不可能表現出那種驚訝的樣子,他也不會直接告訴林盛嶼牧峰來過他們家和他喝酒的事情。而且,和牧峰、郭乾坤的案子一樣,他們在現場沒有找到陳江晨的手機,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林盛嶼覺得,陳江晨不太可能是他們要找的凶手,殺害牧峰的應該另有其人。“小林呀,你在發什麼呆呀?”徐隊說。“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林盛嶼回過神來,將香煙碾滅在煙灰缸裡。“你總是疑神疑鬼的,上次你哥哥的確是證據不足,可是這一次作案動機,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徐隊歪著頭說。“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陳江晨就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那你解釋一下,他身上的銀行卡是怎麼回事?”林盛嶼一怔,“我無法解釋,但是,也不能憑一張銀行卡就認定他就是凶手。”林盛嶼理解徐隊承受的壓力,目前的局勢,的確可以結案,但林盛嶼認為,徐隊並不是那種人,倘若他想直接結案的話,就不會特意和他在辦公室裡商量那麼多了。“好,既然你覺得陳江晨不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那麼郭乾坤的死,總應該和他脫不了乾係吧!”徐隊饒有興致地盯著林盛嶼。林盛嶼摸了摸口袋裡的香煙盒,暗自思忖。之前他們就已經開會討論過了,按照陳如嬌和牡小宇的證詞,陳江晨一直對陳如嬌有非分之想,得知郭乾坤和陳如嬌是男女朋友後,非常憤怒,所以對郭乾坤和陳如嬌產生了殺機。也正因為牡小宇不小心窺探到了陳江晨的醜惡嘴臉,所以他連牡小宇不放過。更讓林盛嶼氣憤的是,陳江晨為了逃脫警方的追查,甚至企圖將罪責嫁禍給自己的哥哥林盛毅。對於陳江晨就是殺害郭乾坤的凶手,林盛嶼沒有太大異議,倒不是因為陳如嬌和牡小宇的供詞,而是那把匕首。那把匕首是導致郭乾坤死亡的凶器,也差點要了陳如嬌的命。匕首的主人,正是陳江晨。這是鐵證,即使沒有陳如嬌和牡小宇的證言,陳江晨也難辭其咎。如果他不是凶手,他為什麼要綁架牡小宇,又為什麼要傷害陳如嬌,更為什麼要嫁禍林盛毅?如今,陳江晨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麵對這種死無對證的情況,事情變得既簡單,又複雜。很多疑問,也隻能隨著陳江晨的死亡,永遠墮入了地獄。正當林盛嶼要回答徐隊的時候,小李走進辦公室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記得小李一大早就去找牡嵐了。“徐隊,盛嶼哥,有重大發現。”林盛嶼和徐隊都轉過頭來看著小李,小李有點氣喘籲籲的,林盛嶼去給他接了一杯水。“坐下慢慢說。”林盛嶼把水遞給小李。小李一口氣把水喝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今天我去找牡嵐的時候,遇到一個特彆有意思的人。”“什麼人?”林盛嶼問。“是一個心理診所的醫生,據她所說,陳江晨曾去過她的診所。”小李如實回答。剛才還在悠哉悠哉地喝茶的徐隊,一聽,立即停下喝茶的動作,示意小李繼續說下去。“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帶陳江晨去那家診所的。”“小李,你小子就彆兜圈子了,趕緊說。”徐隊擰了擰手上的茶杯,不耐煩地催促道。小李摸了摸後腦勺,訕訕地笑了笑,“對不起徐隊,我這就說,”他清了清嗓子,“她說是一個女孩子帶他去的,雖然她沒說名字,但我覺得應該是陳如嬌。”“陳如嬌?”林盛嶼驚訝地說。“不可能吧。”徐隊咋了一下舌,臉色有點驚異,隨後陷入短暫的沉思。“的確是陳如嬌。”“那你有沒有問他們去診所的原因?”林盛嶼問。小李聳聳肩,“當時她急著走,我也忙著去找牡嵐,就沒問。”“這事可能對案情有幫助,你怎麼不問清楚。”林盛嶼責怪道。“盛嶼哥,你彆著急,我有她的名片,”小李從口袋裡拿出名片,遞給林盛嶼,“這家診所離派出所不遠,我馬上就去找她調查清楚。”也就在這個時候,有警員匆匆跑進辦公室。“徐隊,接到報警電話,說是牡嵐自殺了。”——在醫院待了幾天後,牡小宇又回到了學校。昨晚,牡小宇親眼看到陳江晨死在自己的麵前,他身上的血液,即使在漆黑的夜晚,看起來也是那麼的鮮紅。陳江晨的死,讓他深受震動,內心無比恐懼。但他聽到大樓裡傳來詭異的風聲後,很快就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躲在了一旁的香樟樹下。他不知道陳江晨為什麼會從那麼高的樓上墜下,不過,他可以確定,陳江晨這麼晚來到這個地方,一定是來見什麼人。倘若他不是來見什麼人,為什麼大晚上的不好好躲在他家,而是一路上鬼鬼祟祟地來到這個地方呢?更何況,他的確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聲音。他十分肯定,裡麵一定還有彆的什麼人。隻不過,他在外麵等了很久,也沒有看到有人從大樓裡走出來。後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出現在案發現場,他不得不急忙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回到林盛毅家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幸好,當時,林盛毅好像還在睡覺,並沒有發現他外出過。他走進房間假裝睡了一覺。沒過多久,林盛毅就做好早餐,等著他起床,帶他去學校。在去學校的路上,他就聽到車裡播放的新聞,說是陳江晨已經死了,而且新聞主播對陳江晨的死有諸多猜測,其中有一種猜測認為,陳江晨應該是畏罪自殺。牡小宇也不是很確定,陳江晨到底是不是自殺,也許他聽到的腳步是幻覺,大樓裡根本沒有其他人。事實上,昨晚他很想報警,可是他不敢,害怕說不清楚,也不願意惹上麻煩。也不知道陳江晨為什麼會去他家,他有什麼目的呢?或許陳江晨隻是去他家偷東西的,他在床底下藏了好幾百快錢的硬幣,但願不要被陳江晨偷走了。如果有時間,他一定要回家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在學校,他表現得很糟糕,沒有一堂課能勾起他的興趣,他的腦子裡都在想陳江晨和媽媽的事情。媽媽已經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了好幾天,他偷偷聽到醫生和林盛嶼的對話,如果媽媽醒不過來,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就算她醒過來了,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郭乾坤多麼希望能不去學校,他想和媽媽待在一起,哪怕隔著病房的厚玻璃,隻是遠遠地望著媽媽。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的時候,林老師出現在他的麵前。這段時間,他隻能一直跟著林老師,沒人能照顧他。林老師告訴他,他想帶他去醫院看看媽媽。林老師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微妙,眼裡滿是憂傷,卻又好像如釋重負一般。牡小宇怎麼會明白,這是林盛毅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去和方玉萍見麵。這些年,方玉萍一直躲著他,不肯和他見麵,哪怕是以朋友的名義喝一杯咖啡。牡小宇坐在後座,車卻遲遲沒有開。“小宇,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林盛毅的心情聽起來很沉重。牡小宇來不及回答,林盛毅就轉身來,遞給他一張紙。看到那張紙後,牡小宇全身冒出一陣冷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紙。紙上的畫,是他生日那天畫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病床旁邊是各種儀器,而另一邊卻站著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魔,惡魔張開邪惡的雙翅,揮動手中的尖刀準備刺向病床上的女人。周圍是無數的血液和和人骨,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旁邊還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殺掉,殺掉,是我殺死了她!”這幅畫,畫得很逼真,簡直讓人過目無法忘懷,甚而有些壓抑。那幅畫原本被他扔了,之後被學校保安撿起來交給了班主任葉老師,幾天前,葉老師還為此把他叫到辦公室問過了他,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副畫,沒想到,這幅畫現在落在了林老師手裡。牡小宇臉色通紅,他把頭埋在林盛毅看不到的地方,遲遲沒有回答。“這幅畫是我從葉老師辦公桌上看到的,是你的吧?”林盛毅透過後視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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