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找到陸雲淺的時候,人醉的差不多了。聽到他嘴裡喊著蘇橙的名字,夏眠不自覺握緊了手指。和周立一起將陸雲淺弄回家,周立走後,夏眠去解陸雲淺的襯衣,手剛碰上去,手腕就被扣住,一個猛力拉伸,夏眠跌入男人的懷抱裡。“橙橙,彆離開我……”夏眠心口湧出一股怒意。一把推開陸雲淺,端過一旁的水杯潑到陸雲淺臉上。“看清楚我不是蘇橙!陸雲淺,你就那麼愛她嗎?”冷水猛然的一澆,陸雲淺清醒了幾分。看到夏眠,陸雲淺唇角彎起冷冷的弧度。“我就那麼愛她,一直都愛她,也隻會愛她。滿意了?”夏眠手指掐進手心,氣得直顫抖。“你說你愛她,還不是在婚禮上拋下她,哈哈。”陸雲淺沉寂了下去,一臉憂傷痛苦。他對夏眠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很早就收集到了證據,卻遲遲沒有交上去。我隻想晚一些,等我們辦完婚禮。可是那天……”“夏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愛蘇橙嗎?那我就告訴你。”“橙橙漂亮,善良,待人體貼。雖然生長在優越的環境中,身上卻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嬌慣姿態,隻有些霸道的孩子氣。”“她的眼睛乾淨清澈,每次看到她,我壓抑的心底都能莫名沉靜下來。還有她的笑,那麼溫暖——”“你閉嘴!彆再說了!”夏眠眼眶泛紅。“你得不到蘇橙的,這輩子都不會再得到蘇橙!你害死了她的父母,你得不到她的!”陸雲淺猛地抬頭,眼底泛起懼人的冷意。他起身,步步逼近夏眠,力道粗橫野蠻的扣住夏眠手腕,一個猛力將她拉扯出了門外。陸雲淺冷沉警告:“就算我這輩子得不到她,我也不會跟你過!”門力道生猛的關上。夏眠站在門口,唇角在微微顫抖。指甲掐進肉裡。夏眠微濕的眼裡閃著陰狠的光,“蘇橙,都是你!”*時牧弦將蘇橙帶回了世嘉園。這是第二次意外到訪這裡。看著諾大卻安靜空曠的房子,蘇橙總覺得太過於冷清。換上時牧弦遞過來的女士拖鞋,蘇橙問:“房子隻有你一個人住嗎?”“嗯。”時牧弦遞過一杯水,蘇橙接過:“謝謝。”輕車熟路的走到沙發旁,毫不顧慮的盤腿坐下,順手抓了抱枕在懷,蘇橙眼睛就沒再離開過時牧弦。看他解著襯袖扣子,去掉手表,挽起袖子,一路下來就是沒看她一眼。蘇橙沉不住氣先問:“時牧弦,你確定我今晚住你家嗎?”時牧弦頭也不抬,坐沙發上看手機郵件。“樓上客房很多,隨你喜歡任選一間。”蘇橙默不作聲,隻是盯著時牧弦看。時牧弦看完郵件,看她一眼,隨後將手機放一旁,起身朝廚房方向走。蘇橙忙跟過去。“需要我幫忙嗎?”見時牧弦拿一些水果清洗,蘇橙自告奮勇的問。“喜歡吃水果沙拉嗎?”時牧弦沒停下手中動作,隻是偏頭問她。蘇橙一聽眼睛立馬一亮,時牧弦笑笑:“酸還是甜?”蘇橙說:“加點酸奶,橙子多一點。我幫你一起做吧。”時牧弦拿過一個橙子,指著果盤裡的:“夠不夠?”蘇橙點頭,伸手拿過他手裡的那個:“我來剝皮,你切水果吧。”時牧弦笑了下,“好。”接到時牧弦的電話,楚墨恒就去了麗莎咖啡館找慕伊若。看到楚墨恒的那刻,慕伊若臉上的欣喜很快轉為失落。她沮喪的樣子,楚墨恒看在眼裡,說:“弦哥有事來不了,叫我送你回去。”慕伊若咬了咬唇,輕細的問:“牧弦他,是在躲避我嗎?”楚墨恒猶豫了一下,直接問:“是不是慕簡櫟跟你說什麼了?”慕伊若什麼都沒說,低著頭眼眶泛紅。楚墨恒什麼都明白了。“伊若,有人利用你喝醉酒來設計弦哥,來逼他做選擇。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慕伊若微怔後,眼裡閃過受傷的神色。她有些難過的問:“是牧弦讓你這麼說的?”楚墨恒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說的。”慕伊若咬了咬唇,垂下眼睫:“我和牧弦他,我們……”“沒有。”楚墨恒搶先一步開口:“你們什麼都沒發生。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慕伊若握著杯子的手顫了下。她緊咬住唇,眼裡滿是失落。“伊若,這件事弦哥會處理好的。”慕伊若怔怔的坐著,聲音低低的說:“他是不是,真那麼的討厭我……”不然,怎麼麵都不會見一麵。想著,她心裡委屈,眼淚掉下。楚墨恒當作視而不見,將臉移向窗外。默默的喝著咖啡。牧伊若送回牧家後,楚墨恒電話打了出去。蘇橙在客廳的沙發上和林洛通著電話,時牧弦將水果盤端到蘇橙麵前的茶幾上,看了眼來電,隨後接聽。“弦哥,弄好了。”“好。”“該說的我替你說了。她挺傷心的。”“嗯。”楚墨恒:“你都不問問她好不好?”時牧弦雲淡風輕的說:“不問我也知道結果。”何必多問一句。楚墨恒歎氣:“你以前不是挺關心伊若的嗎?怎麼現在……”他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出來。時牧弦懂他的意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夜景,說:“有些事情,我若親曆親為,未必就是好事。”窗戶上印著蘇橙抱著膝蓋打電話的身影,時牧弦突覺心房一軟。“家”這個詞突然從腦海裡蹦出。家。時牧弦微微出神。楚墨恒見電話裡男人突然沉默了,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悻悻掛了電話。好一會兒,時牧弦才收回思緒。他轉身,發現蘇橙正遠遠的望著他。今天,她似乎一直都在看他,目光幾乎都沒離開過。時牧弦無奈的搖了搖頭,彎起唇角過去。蘇橙翻出包裡的文件袋,遞過來。時牧弦愣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接:“這是什麼?”蘇橙說:“戶口本,還有一條我們家祖傳的寶石項鏈。”時牧弦手指一頓,抬頭問:“抵押?”蘇橙輕點頭。她語氣認真:“除了蘇氏,我現在最值錢的也就剩下了這條寶石項鏈,彆的……我真的拿不出了。”時牧弦將東西裝了回去,和戶口本一起還了回去。“收好。我不需要什麼抵押。”蘇橙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文件袋,有些無措。“可是,你無條件的幫我。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心裡很不安。”她人,他不要。她的東西,他也不要。那他到底想要什麼。蘇橙想不明白。雖然有一條價值貴重的項鏈,可是跟時牧弦投入的幾個億的資金相比,卻顯得微不足道許多。那麼一大筆資金注入,對生意人而言,不可能是讚助或慈善,必有其用心。時牧弦看出她心思,淡然說:“就算我收下,可實際上的價值也抵押不了多少。是不是?”蘇橙垮著臉,沮喪的說:“我拿不出彆的了,就隻有這些。”她為難了,有些焦慮。時牧弦問:“拿戶口本乾什麼?”蘇橙想了想,對啊,拿戶口本乾什麼呢?除了……可是,那怎麼可能啊。當他情人他都不願意,更何況是……就算她想以身相許,也得人家時總他點頭答應才行啊!蘇橙懊惱的不得了。於是訕訕的收回了手,不再堅持。她看著時牧弦,想從他眼裡找一個答案,可是他眼裡除了漆黑,和看不到底的深邃,彆的什麼都沒有。蘇橙腦海裡突閃一個想法。她咬唇,一把將他撲倒在沙發上。鼓足了所有勇氣,她揚起臉。“時牧弦,你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