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懂你(1 / 1)

畢安手指一頓,清醒了很多,忽然睜開眼睛,她這麼一睜眼,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第一眼看見的是江凜铖放大的俊臉,她的手竟然從他的睡衣領口伸進去了,之前一直摸得都是他的胸肌和腹肌,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視線不敢再往上,手指僵在男子睡衣下心尖位置,不敢再造次。糗事已經發生,想要保留顏麵,她反應也是快,立刻又閉上眼睛,準備繼續裝睡,“怎麼不摸了?”江凜铖被調戲,聲音壓低卻很淡定,一如既往的處變不驚,他友好提議:“不再多摸幾下?”“不了,不了。”畢安裝睡失敗,索性睜開眼睛,仰臉迎視著他的眸,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一定要和她靠得這麼近嗎?溫熱的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並緩緩向上遊移,她覺得有些癢,伸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你喝醉之後,還真是有趣。”他笑,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實在有趣,想著要不要下次在家裡,給她少喝一些,昨晚把她從車裡抱上樓,一會趴在他懷裡說,你隻能愛我,一會又說我好愛你啊,一會又非要自己走,結果趴在欄杆上,動也不動,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嘟嘴,畢安覺得實在頭疼,自己的糗態,被他全部看完了。轉念一想,開口,“要不然,我們今天玩點有趣的,”她捏著他的手,看著他眸色漸漸升溫,故意咬著他的唇開口,他被她親的理智幾乎全無,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她迅速掀開被子,跑到衣帽間,拿了一條領帶,繞住他的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她的手慢慢摸下去,把他的敏感點一處一處地撩撥出來,卻又停住不繼續進行,果然江凜铖一雙漂亮的眸子迅速變得深邃,連呼吸也跟著急促。她手指捏著他的下頜,微微的笑著看著他:“滋味不大好受,嗯?”尾音上揚讓江凜铖覺得心裡都在癢,像是羽毛掠過心尖那種癢,“還可以承受。”他看著她,說話聲慢慢變得沙啞。她一笑,探過身又解開胸前的一粒紐扣,春光乍現,江凜铖果然如預料中那般擰了眉。室內溫暖,而他的額頭上已經沁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他閉了閉眼平複呼吸,說:“和誰學的,我原來怎的沒發現你的手段這樣好。”“無師自通,我聰明嗎。”她低低的笑著,笑聲俏皮,“現在我問的所有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你之前是不是有個未婚妻,叫簡畫思?”他因為她口中的名字微微蹙眉,連麵色都變得有幾分不好,她盯著他仔細,不願意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此時心裡也是有些不確定和忐忑的。“你怎麼知道她?”“有人提到了,我便想來問問你,畢竟你的事情,我不想在彆人口中聽到。”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想要怎麼開口,良久,才慢慢說,“她是簡老的孫女,她的父母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了,從那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就很不好,一直在進行治療,我和她是娃娃親,但是我真的從小就把她當妹妹的,”“小時候,比起我,其實阿漾更寵她,”“阿漾?”畢安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叔叔的兒子,就是和前妻的那個兒子,你知道的,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和叔叔結婚的,”畢安知道江無蘇是在四十三歲的時候和現在的先生結婚的。“我和阿漾一直都是同學,還有思思”“那為什麼,嫁給你之後很少聽到叔叔提起他的這個兒子。”畢安回憶,真的幾乎從未聽到,“思思五年多以前去世,阿漾埋怨我,覺得若不是我提出取消婚約,思思不會再次發病,也不會出車禍離世,當時我不在國內,關於車禍的這件事情,隻是聽到彆人提到一些,也不是很了解,簡老不願任何人提起此事。”“思思去世之後,阿漾遠離南川,一個人去了英國,漸漸的也和我們斷了聯係。”“我知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怨我。”“他們不提阿漾,是怕我難受。”說到此處,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有些哽咽,是從小當做妹妹的姑娘,所以怎麼可能結婚,他提出取消婚約,簡畫思情緒奔潰難以接受,最後酒駕出車禍離世。畢安心裡已經縷清了思路,簡畫思是何人,自己現在也知道了,給自己寄照片的人雖然還沒有查出來,但是她覺得沒有之前的恐懼了,解開綁著他手腕的領帶,她小聲說:“你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要哭了啊?”她太清楚江凜铖的個性,有什麼都一個人默默承受,忍在心裡,他這些年一直在暗暗的自責簡畫思的死,覺得若不是自己太執意取消婚約,沒有給簡畫思足夠的時間去接受,也不至於造成這個結局,江凜铖沒說話。她想抬頭去看他,被他一把按住後腦手,沉聲說:“彆動。”畢安趴在他的懷裡,輕輕說,“就算是男子漢大丈夫,也可以哭,但是,你隻能在我麵前哭。”江凜铖壓下了情緒,笑著問:“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霸道總裁的氣質。”“既然是你妻子,就是你最貼心的懷抱,會和你撒嬌,也會寵你顧你。”說著還指指自己的胳膊,“看,是不是有肌肉,很strong。”逗得江凜铖笑起來,細胳膊細腿的哪裡來的肌肉啊。戚離見到畢安的第一眼還是有些意外的,和想象中的模樣差彆很大,在未見到畢安之前,戚離對於江凜铖的妻子有過些許的想象,比如說話的時候很俏皮,比如時常掛著笑,比如讓人感到親切感。但是不論多少的猜想遠遠不如見到真人形成的反差感意外,畢安穿著白大褂,一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總有些若有似無的疏遠和冷淡,交談的過程中很少笑,甚至大部分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但是卻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畢安,但是卻打心底裡很喜歡她。“您好,戚離,第一次來谘詢?”畢安翻看著她的檢查報告。“不是,近幾年一直在谘詢,隻不過第一次掛您的號,”戚離如實相告,大概進行心理谘詢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她試圖通過催眠的方式可以讓自己忘記,不願提起的往事。她曾想過自殺,在那件事情之後,但是卻被支漾攔住了,這些年來,支漾這個名字,猶如一把匕首,牢牢的插在她的心上,拔不出來,便一直流著血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畢安讓她躺在柔軟的躺椅上,調暗谘詢室的燈光,慢慢開口,“既然很痛苦,為什麼不離開那個人。”她望著淺藍色的背景板低聲呢喃,“放心不下他,總想著若是我離開,他又是否會過得好一些。”“那個人對你很重要,”“是的,”“可是為什麼六個月前中斷了心理谘詢,一直到今天才繼續,”畢安在翻閱她的所有記錄的時候,發現她提起自己六個月前中斷了所有的心理治療。“六個月前,我被診斷出患有神經膠質瘤,腫瘤在壓迫我的神經,既然已經快要死了,那我就不需要再進行心理谘詢了。”“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所以這六個月來過得平靜”“那為什麼今天又開始進行谘詢?”“因為那個人執意要回來這裡,他過去五年,活的多辛苦多偏執,我看在眼裡,我怕我死了,沒人阻止他的瘋狂,”“我需要有個人聽聽我的故事,並且記錄下來,這樣就算我以後死了,也還有個人能幫著我阻止他,”“畢醫生,我覺得你是會幫助我的那個人。”畢安聽完戚離的話,停頓了一下,為什麼要選擇自己,她們這是第一麵見到。為什麼會相信自己,她對於自己的信任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死後,若他做出瘋狂的事情,請把我進行谘詢期間的所有的錄音都交給他。”戚離近日來總覺得自己越來越畏懼寒冷,這是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的表現,藥物已經無法壓製住她的疼痛,她時常因為疼痛感徹夜難眠。“我有時候會恨他,為什麼要天天念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為什麼折磨自己,為什麼不能往前看,可是我又很愛他,愛與恨,似乎分不開。”“我是不是個瘋子?畢醫生?”“不,來我這的沒有真正的瘋子”,畢安打開加濕器,“不管怎樣,你都需要去醫院接受治療,關於你的病症,關於你的心理障礙,這些都需要治療。”“我沒有時間去住院,畢醫生,我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去醫院。”說到這,戚離難得有些情緒的起伏,咳嗽了幾聲,“畢醫生,幫我催眠吧,我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戚離閉著眼睛,聲音很低,幾乎快要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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